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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午后的阳光轻柔得如金色的细沙,扬起如漪澜般光影潋滟,滴滴沁心陶醉。隔着阳光远远望去,辉映在苍松翠柏中的望夷宫显得格外肃穆,似一沉默的巨兽,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宫中的繁琐之事,林林总总,忙了一上午,欣然只觉得倦怠,不知为什么,近来总是感到慵懒。

    午间休憩时分,倚着凭几,错金螭兽香炉燃着熏香,淡淡香烟的影子浮过,淡薄地似一缕轻雾袅袅,欣然择了卷竹简,闲闲看着。一旁的雪衣,低头忙女工。

    猝然间,不知怎的,欣然觉得心跳突兀得跳得厉害,犹如山间旷然作响的暮鼓沉沉,眼睫也失控地跳个不停。

    “雪衣!”欣然轻唤一声。

    “夫人,你怎么啦?怎地突地脸色仓白如缣帛?”雪衣抬头,一脸惊惶。

    “是吗?”期身铜镜前,细瞧,脸色的确异乎寻常,“雪衣我怎地突然间觉得心跳莫名。”

    “夫人,你莫不是累着了吧?”雪衣放下针线,上来搀扶着欣然。

    累着,不至于吧?欣然伸手捂着额头,暗忖道。

    “雪衣,大王似乎有些时候,没来望夷宫了。”

    “前方战事吃紧,大王太忙了。”

    “雪衣,我这会子觉得身子有些重。你扶我到榻上靠一会。”

    雪衣依言,拿过一个软锦绣杜若软枕,让欣然倚靠着,半躺在榻上,欣然吁气,眯眼假寐。觉得有点膈应,抬起手,想卸下鬓角的钗环,腕上的白玉镯拂过榻前的玉插屏,但听“叮啷”一声沉闷的撞击,玉镯被磕碰出一道醒目的裂纹。

    这是怎么啦?手怎地突地变得没轻没重?欣然突然心中泛起不详的感觉,一时心神恍惚。

    “夫人,奴婢去宣个太医给你瞧瞧。”雪衣说道,不等欣然回话,已经趋步出殿。

    不一会儿,一个须发斑白的太医,提着药箱被宣进了望夷宫,是一张陌生的脸,竟是为往常服侍太后的庄太医。为欣然做日常调理的一直是政身边最得力的侍从医官太医令夏无且,“怎么不是夏太医。”

    “回禀夫人,夏太医朝会去了!夫人哪里感到不舒服?卑职先瞧瞧,回头再让太医令为夫人细细调理。”

    “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突然间觉得心慌,身子重。”

    庄太医号过脉,伏地叩首道:“恭贺夫人,是喜脉!”

    “夫人有身孕了!”雪衣按捺不住喜悦,眸光跃动道。

    其实,许久不见天葵来临,欣然就有预感,只是不能确信而已。

    庄太医刚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突然,天色转眼间暗沉下来,乌压压的云层剧烈翻滚,瞬间遮蔽阳光,袭掠整片天空。寝殿内登时光线暗淡,大风呼啸,窗棂被吹打的砰砰作响。

    “哎呀!这天也变得太快了,眨眼的功夫,怎么就乌云铺天盖地!”雪衣嗔怪道,说着让侍立的宫女关上窗户。

    欣然看着殿外,云层越压越低,内心的惶惑不安加剧,总觉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顾不得细想,吩咐道:“雪衣,准备好雨具,我要去曲台宫!”

    “夫人,马上就下雨了,您现在身子金贵,您要想见大王,回头等大王下朝了,派人请大王来就是。”

    “雪衣,我忽然有不详的预感,不行,我得去看看。”

    “夫人,大王不在曲台宫,大王此时在咸阳宫朝会。据说燕国畏惧秦国的声威,已经甘愿俯首称臣,特派时节,敬献燕地督亢地图。大王今天穿着最隆重的礼服,安排了九位礼宾司仪,在咸阳宫接见燕国使者。”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刚听说的,夫人早上一直在忙,我没瞅着空。夫人不是一向对前朝的事很少过问吗?”

    管不管是一回事,知道不知道,那是另一回事。欣然懊恼,凌厉地觑了一眼雪衣,有些烦躁地啐道:“你今天这么这般话多,备驾!”

    雪衣身子一颤,屈身应诺!

    欣然的箯舆,直直往咸阳宫后苑而来。政在前殿朝会,她在后苑等他下朝不是可以吗?

    刚穿过咸阳宫的回廊,就看见赵高带着几名惊慌失措地从前殿奔出来,一见欣然,连施礼都忘了,尖细的嗓音,失声叫道:“夫人,燕国诈降,行刺大王!”

    欣然心一下仿佛被人用利刃直刺下来,极力抑制住自己,还是禁不住颤抖,怪道自己突然间惶恐不安,“大王!” 身子飘忽,差一点就栽倒,还好雪衣扶住她。

    “夫人,你别急!大王蒙祖宗庇佑,千瑞万寿,幸好躲过了凶难!”赵高急急道。

    政没事!欣然缓过一口气,扶了一下栏杆手,快步往前殿奔去。后苑如此安静,静得如在尘世之外,只闻得几人啪啪的脚步声和她缓辔相撞的泠然之声,不过九重台阶,怎么突然似乎觉得登也登也不完。

    黑云沉沉,殿旁松树虬枝像鬼魅样凌空伸展。

    政跌坐在席上,几乎与地狱之神擦肩而过的他,虽然极力抑制,此时依旧面无血色。阔大的大殿上一片狼藉,公卿列侯已经都退下了,地下血污遍地,一具被肢解的尸体,七零八乱,如此惊悚,欣然顾不上细瞧。奔到政身边,急迫地说:“君你没事就好!”

    政迅速地抬起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雪亮之色,突地仿佛流星划过夜空转瞬不见。他竟说:“寡人死里逃生,你意外了吧。”

    政的语气如此清冷冷的,似积年雪山上的冰雪般,冰凉彻骨。这句话如飓风横扫,强劲贴着面颊刮过去,似谁的手掌重重掴在脸上,打得欣然感觉两颊*辣地痛。

    欣然没想到自己惨怛于心,忧惧他的安危,他竟是这般态度,仿佛她巴望他有事似的。

    欣然震颤,声音泠泠响起,仿佛不是她自己的声音:“君何出此言?。”

    政徐徐地站起来,目光凄清地睨视,竟然走到那名刺客的身旁,一把用力拽下他腰间的一件挂饰,啪地一声,狠狠地投掷到欣然跟前,“你敢说这东西,不是你的吗?”

    冻地梅花鸡血石,这不是二姐要她转给庆卿的吗?

    欣然有些虚弱的起身,强忍住内心涌起的作呕,扫向那名敢于只身入秦庭,行刺秦王的刺客,他已经身首异处,让欣然意外的是,目光触碰到的竟是一张熟悉的脸,——庆卿1,怎么会是他?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意外,怎么会是这样,庆卿不是在燕国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秦国朝堂之上,而且他单枪匹马以血肉之躯,企图刺杀赫赫秦王。 欣然踉跄着脚步,走到跟前,庆卿发髻散乱,脸上血迹斑斑,怒目圆瞪,只是眼睛里不在有神采,也没有了忧郁和沧桑,这个兄长般庇护他的人,没想到会选择如此壮烈的方式,来成全他的侠义,欣然缓缓地蹲□,伸手合上他的眼帘,嗫嚅,“庆卿!”

    政默然摇头,蓦地抬头,眸光幽暗。他神色阴沉似乌云密布,眼神剧痛,如同要沁出血来,他凄然而悲凉道:“寡人待你用心如此,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居心!”

    欣然心中如重重的受了一击,沉沉密密的痛,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无数条细碎的冰纹,那样无止尽的裂开去,斑驳难抑。欣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无助地摇头,“君您误会了!”仿佛枝头落花拂地,软绵绵的。

    政微微闭眼,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误会?那次回雍地的路上,寡人亲眼看见你拿着这块鸡血石在手心里摩挲,发愣。你说,你委身与寡人是不是仅仅因为你要保全你们白家,做出的牺牲,还有你潜伏在寡人身边,究竟有什么居心?”

    “陛下,这一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寡人想象的那样,这一切,你预谋了那么久,你处心积虑的接近寡人,你偷偷潜入咸阳宫放走姬丹。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是不是?”

    “欣然与燕太子丹从未谋面,陛下何出此言?”

    “你还想抵赖,你敢说这个金簪不是你的?”秦王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什,狠狠地扔在欣然面前。

    “这?”欣然有一时的错愕,这簪子的确是她的,很久以前她不知道遗落在哪儿了,怎么会在政的手上。“陛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政微微扬起唇角,眼中却泛出一抹深重的悲凉,道:“又是尔虞我诈,又是不忠,什么生死与共,这一切都是你蛊惑寡人的骗词。”他一字字清如碎冰,眼底霸气与锋芒跃现,冷酷和犀利如剑光跃虹。他嘴角牵引,凄然而笑道,“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居心叵测之人!”

    居心必测!欣然几乎冷笑出来,一股戾气因他的话语而从心底的某个深处汹涌喷出。剜了政一眼,她愤斥道:“我居心叵测?陛下你不听欣然的片言只语澄清,就开始妄下结论,将欣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居心叵测,究竟为哪般了?陛下既然断定我跟这些悖逆之徒是一伙,那么就将欣然凌迟,磔斩,枭兽,烹杀,悉听尊便。”

    政一听,脸一阵青一阵白,如木板上烙出的白印子,狠狠烙下去,有焦苦的白烟滚烫地刺人的眼睛,痛得睁不开。欣然心底有骤然而澎湃的失望,是对他,更是对自己。她心底的苦楚一点点蔓延出来,从唇齿间犀利迸发而出,“此时此刻欣然发现,对君用心如此,竟是错付!你我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即便是一粒石头,捂在怀里这么些年,它也应该被捂热。什么一生一世,一心相待,不过是奢望罢了。” 欣然似是河水东流不能回头的呜咽如诉。

    有瞬间的沉默,那样寂静,仿佛能听到心脆裂的声音,咔嚓咔嚓一声声,仿佛在穿肠噬骨一般。

    “你!······”政蓦地转首瞟向欣然,眼里是压抑不住的狂怒。他脱掉隆重的冕旒,重重地往地上一掷,转身疾步离去,颀长的身影很快隐没在宫殿巨大的橼木间。

    欣然蓦然惊醒,追了出去,看见他暗红色的衣袍被一阵寒风荡漾起好似水面的纹纹波澜似的褶皱,他冲下台阶,跨上骕骦,飞奔而去。

    乌云滚滚,雷声轰隆。

    欣然定定伫立在风口,冷寂的风一阵一阵扑到脸上,眼眶热热的,她懊悔,她怎么可以这个时候跟政置气,他是她的夫君,是腹中胎儿的父亲,她应该跟政解释清楚的。

    几许沉寂,欣然猛地醒神,飞奔而下,跨上战马,追去。

    政纵马在上林苑狂飙,大雨倾盆!

    欣然扬鞭追去,大声呼喝,声音早被滂沱雨势淹没。

    欣然没办法,冒险策马冲上一个山坡,纵马斜插过去,直直拦路中间,政及时勒住缰绳,“你想这么死,可以得痛快,是吗?”

    “政,对不起,我刚才那是赌气,你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可说的,滚开!”

    “政,我赌上这条命,截住你,不管你信不信,无论如何你听我把话说完。那枚冻地鸡血石是我二姐的。庆卿和我二姐两情相悦,他们早已有婚约。是因为你六国选妃,卫元君逼迫白家,将我二姐送入咸阳。二姐临终的时候,让我把这块鸡血石送返庆卿。我根本不认识燕太子丹,那根簪子的确是我的。刚开始我不知道二姐在雍地,曾经悄悄的入咸阳宫,找我二姐,我误闯误撞,的确在朝奉宫的边缘上,见过一个囚禁的怪人,他唬吓我,我情急之下,跑了,簪子也是那时候落下的。政,我说句句都是实话,绝无半句谎言。”任大雨倾泻,欣然不管不顾地朗言道。

    “一切都是诓骗!你以为寡人会信吗?滚!”瓢泼大雨浇注,政愤怒地脸扭曲着,他一抹脸,扬鞭而去。欣然颓然从马背上跌落,这时巨雷砸地,一道惊天闪电,劈裂!

    政再一次把自己锁进松涛阁,他气急之下,呼吸困难,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一如几年前听到母亲不耻行迹那时,在骊山小苑遇到欣然时那般,怒不可遏。

    疼痛,让他昏厥了过去。

    当初升的太阳淡白而毛毛的光晕,照到他身上时,他才倏忽醒了过来。听到门外依稀传来极力压制的呵斥声,揉揉眉骨,昨日的场景又一波一波地泛起,想起欣然不要命地从山坡上斜冲下来截住他,想起她撕心裂肺的辩解,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岂不冤枉了她。

    他起身,打开门,看见赵高使劲揽住一个婢女,细眼一瞧,竟是望夷宫的雪衣。

    “赵高!大清早,嚷嚷什么?”

    还没等赵高回话,雪衣就迫不及待地叩首,声泪俱下道:“启禀大王,夫人不见了。望夷宫上上下下,所有人派出去寻找,始终没有找到夫人的踪迹。”

    “她昨晚没有回宫吗?”

    “昨天下午,夫人突然说心慌眼跳,宣太医来看。太医说夫人已经有了身孕。午后,天色大变,夫人说,心头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匆匆赶来咸阳宫。昨天奴婢只见夫人骑着马追大王去,奴婢担心夫人的安全,让郎中追上保护夫人,可郎中们找遍上林苑,也没有发现夫人的行迹。奴婢见事态紧急就跑来禀奏大王。”

    “王戊!封锁关隘,着少府以料民为由,家家户户搜查,寡人就不信她会展翅飞了。”

    【二】

    这次欣然不展翅,可是她飞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带进了时光隧道。瞬间所有的记忆在她脑中复活。

    她挣扎,呼喊,她不要回到现代,不要离开政,她要留在秦朝,她要为政生儿育女,陪伴他,与他共命运,同陵寝。

    一个声音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与她辩解道:

    “你觉得你能改变历史吗?”

    “我不能改变历史,但我可以改变历史上的嬴政,他可以创造历史,同样可以改变历史。”

    “你能改变他?你能让他不暴戾吗?”

    “我能。”

    “你能改变他,让他不好大喜功,不修陵寝,不休长城、直道,不建阿房吗?”

    “我可以的!”

    “你能改变秦国百年以来的苛政严法吗?能改变秦国人征服天下后,高高在上的征服者的姿态吗?你能浇灭六国仇秦的心态吗?你改变不了的!”

    “难道这个王朝覆灭是必然的吗?”

    “对!”

    “可是只要嬴政在,没有人可以颠覆他强大的统治。”

    “可是,他的命不会太长的。秦*事强悍,农业发达,可它畸形发展已经太久了。积蓄的能量发挥到极致,嬴政他不懂得休养生息,一味轻贱民力,灭亡那是必然的。”

    【三】

    失去一个女人,当然不能阻滞嬴政统一六国的步伐,他的心剧烈疼痛过之后,变得坚硬,冷漠。之后,他用将近十年的时间,扫平六国,攻破吴越,将蒙鹜临终前交付的山海图所绘制的地界,全部纳入了秦国版图,建立了泱泱大秦帝王,自称始皇帝。他收缴天下的兵器,汇聚咸阳,融化浇注了十二个巨形铜人,立在咸阳宫,威震四方。他将天下的富豪,二十万户西迁咸阳,富甲天下的白家却不见其踪影。

    几百年不休的战乱,人民渴望迎来的是太平盛世,可当这风云激荡的时代,终于尘埃落定时,始皇帝感到寂寞了!他倾民力修建直道,连接长城,建阿房宫,修陵寝,无休止地折腾,只是为了不甘寂寞。

    终始皇帝一生,未曾册立皇后,也不见他特别宠爱某个妃子。

    史传,秦始皇建造二百多座宫殿,里面住着上万的六国宫娥,他游荡其中,却是只是沉溺于修道。他自称朕的同时,也自称真人。

    他是如此失落!后宫上万的佳丽,也没有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曾经挚爱的女人。他六次巡狩天下,足迹遍及大秦帝国,听说,他只是希望找到那个,他曾经许诺要带她游历天下的人。

    他试图缔造固若金汤的万世基业,却因为他迟迟不册立嫡传,而终于因为权臣和逆子篡权,传至二世,就一夕倾覆。也许,他心中有一个执迷,认为那个他曾许诺一生庇护的人,只有她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大统。

    他把一生辉煌的功业,都带进了始皇陵,却没能把最心爱的女人,带在身边,即使有万千的宫娥陪葬,他也是孤独的长眠于地下。

    神农大山的墨家总院,白家变卖家产,隐居在此。

    四女儿白欣然,在一个雷雨的早晨,突然出现在白家,只是她的记忆一直还停留在几年前,她遭到雷电袭击的那个截点,白泽带着重获自由的白欣然,隐居进了神农大山,所有人都将她曾与秦王嬴政的一段恩怨纠缠,隐匿。他们只是告诉她,她出嫁后,丈夫死于战乱,她伤心过度,一度身心受刺激。她在墨家总院生下了一个男孩,他就是秦王嬴政的骨肉。

    嬴政的子嗣,被秦二世和赵高祸害,以及项羽诛杀,几乎祸害殆尽,没有人知道深山之中,竟然留下了这位千古一帝的嫡传血脉。

    隐匿于墨家总院的,都是留恋故国的六国遗绪,他们疲于战乱和纷争,他们成了不知秦汉,无论魏晋的武陵源人。

    作者有话要说:1庆卿就是荆轲。荆轲是卫国人,卫国人称呼他庆卿,后来到了燕国,燕国人称呼他为荆卿。

    这本书正文算是完结了,回望,总觉得背离当初我要写这本书的构思已然很远,但我还是觉得没有什么遗憾。可能有人会抨击为幼稚,抨击把这样一个如此风雷激荡,波诡云谲的时代,写成温柔迤逦,春暖花开,罪过!其实,《穿越之秦宫夜长》就是一个美好的言情故事,即便故事框架和历史真实可能相去甚远,但是,我也觉得美好的东西,值得留存!何况,对于秦始皇来说,评述他的千秋功过的典籍,已经浩繁卷帙,他自诩功过三皇五帝,其实也真是如此,百代尤行秦法,就是最好的见证。秦始皇留给后世的万里长城,秦陵兵马俑,已经够辉煌灿烂。留给后人的可以指斥东西也太多,对于始皇帝来说,他缺少的就是一段真正风光旖旎的浪漫。

    末了,谢谢一路陪我走来的读者朋友,拱手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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