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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兄是何时到的京城?也不提前通知小弟一声!”那姓刘的公子入座之后问道。
“今日刚到,这不是来送阿霖呢!”少爷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夹了一块鱼。
“阿霖,阿霖她已经来了吗?”那刘公子听了这话面有窘迫,看着耳朵尖儿都染上了红色。
“幕兄所说的就是子岚的未婚妻吧?”吴公子听到此处,放下筷子,插了一句,“整日里念叨着自己没过门的小妻子,这整个京城就没人不知道岚公子爱妻如命。”
“……我我……”听了这话,刘公子面色更窘迫了。
“幕兄,我是真心喜爱阿霖,你可别把我这些丑事告诉她啊!”刘公子看着实在是斗嘴斗不过友人,只好对着我们少爷央求。
“哪里会呢,阿霖是我的妹妹,能遇上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夫婿也是一生幸运,子岚也是我的朋友,能看到二人鹣鲽情深,我这个做哥哥的自是高兴。”
看着那刘公子就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君了,听说是京城刘家的小公子,这刘家也是个大户,在京城里也是世家,刘老太爷也曾担任过帝师,六小公子的父亲刘老爷也是侍郎,刘公子年纪轻轻的不足双十,如今也是太子伴读,等下一次科考之时估计就有了功名。
一行人也是志趣相投,谈着谈着就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不知不觉间几壶酒以下肚。
“少爷,少喝些酒吧。”看着刘公子又招来小二,准备上酒,我拉了拉少爷的衣袖,提醒道。
“这不是今日高兴嘛,多饮了几杯,好吧,那就不喝了。”少爷这倒是很好说话,在生活习惯上,他一直是非常自律。
“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时间还早呢!我倒是有个好去处,不知道二位愿不愿同行?”席面撤下后,吴公子转着手里的茶杯提议。
“清源说的可是那里?”刘公子挑眉。
“正是。”吴公子点点头,印证了刘公子的猜测。
“不知二位说的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打开了哑谜?”少爷面色迷茫,淡淡问道。
“景檀兄有所不知,这天下闻名的‘忘生’近日来了京城,就在明玉河那边,那阵仗可是不小,这些天也是夜夜灯火,通宵达旦呢!”吴公子解释道。
“‘忘生’莫不是就是那个忘生?”少爷也提起了兴致,好奇道。
“景檀兄所言极是,就是江湖上传的那个。”刘公子回答,“不过,哪里也算是画舫,我这么去不太好啊,我还想着去看看阿霖呢,这瞒着她去那些地方怎么是好!”
原来竟是这样的原因……
“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子岚竟然还会有这种想法呢!”吴公子听了这话,笑的止不住,俯身拍打着刘公子的肩膀。
少爷也是面带笑意,“怎么会呢,那忘生也不是腌臜地方儿,刘兄何至于如此?”
“那,那再怎么说,这里也还有位姑娘呢!”刘公子指了指我,看着那样子,是打算抵死不从了。
“弦歌吗?歌儿,你可介意?”少爷看了看我,问道。
“怎么会呢,弦歌也不是迂腐之人,这画舫什么的也去过几次,而且弦歌也很好奇这‘忘生’呢!”我看着少爷那一脸笑意,也知道如今我该说些什么了。
“原来姑娘芳名弦歌啊,一直没听姑娘提起。”那吴公子看了我一眼,抬头说。
“小女子只是公子的侍从,哪当的起芳名二字,也上不得台面,怕污了几位公子的耳朵呢!”许久前,少爷就还了我的身契,说是不用再为奴,只是我自认也当不起幕僚,便一直以少爷的侍从,侍女自居。
“弦歌姑娘这话自谦了,看着姑娘也是识文断字见过世面的,何必谦虚呢!”吴公子倒是不依不饶,又说了几句。
“我真的只是少爷的侍女罢了。”我也不是自谦,是事实啊!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这‘忘生’看一看,天还早呢!明日自然会带着阿霖去你府上拜访世伯的!”少爷提议,也顺便给了刘少爷一颗定心丸。
这‘忘生’画舫与别的入夜时分开始接待宾客不同,他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客人,白天或许是些江湖浪客,闲散文士,夜晚来寻花问柳的花中浪蝶也有不少,也难怪刘公子不大来这里了。
日头西斜,落日的金色余晖映在大地上,绍京城的大街上也添了几分金色,来来往往的人们或急躁或悠闲的走在这条路上,下了处理完公务的官员么也忙里偷闲,来到这明玉河畔,还有外出散步,采风的小家碧玉,一个个撑着油纸伞,缓缓的行在青石路上。偶尔经过三三两两的俊俏公子,都羞红了面颊,疾步离去,脸上的红霜久久也散不去。
明玉河是绍京城最大的一条河,整条河横跨绍京,把京城分成了两半,东面地势较高的是皇城,宫城,围绕而建的便是王孙贵族的府邸,达官贵胄的宅院,直直延伸到了明玉河畔。
西面河畔是清一色的酒楼,戏院,花楼,茶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一到了晚上,整个明玉河的河面上燃起了一盏盏灯,漂起了一条条花船,映的整条河上热闹一片,唱歌的,跳舞的,吟诗的,赋曲的,作对的,弹奏的……
‘忘生’就在明玉河最显眼的一处,高高的大船,飞起的三层的船舱,飞起的屋檐,高挂的灯笼。哪怕是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也会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更何况这一座大船占据了明玉河最好的地段,生生的把周围的花船衬的无法入眼,‘忘生’就是那众星捧月的君王一般。
画舫一层邻水,曲折环绕,用栏杆和帷幕分割成一个个小的私密的空间,客人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听着曲子,看着美人。二楼是一个完整的大厅每日都会有各色花魁在此表演,三楼一向不对外开放,是画舫私人场所。
一行五人来到了一层,选了个靠窗临河的位置坐下,瑜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做隐形人去了,只剩下了我们四个。
刘吴两位公子都是京城里拍的上号的青年才俊,哪怕实在官员贵族之后这个圈子里,也都不是屈居认下的存在。一路上碰见不少凑上来的想要与二位拉上关系的自不必说,只是让我烦心的是,他们两人到时没什么,只是一路有不少人在打量少爷,言辞闪烁,居心不良,那目光里有几根善意谁又能说得清呢!
少爷倒是一直面不改色,那些审视,嘲讽,嫌弃,同情的视线都被他给忽视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不知道他从小受了多少其实,被多少这种眼光看过,才能做到现在完全忽视。
一身着红衣的女子妖妖娆娆的来到了我们座位旁边,对着吴公子娇媚一笑,“公子可是好久都没来看奴家了!”声音娇而不腻,媚而不妖,当真是勾魂夺魄。
那女子生的光彩照人,一袭红色更是衬的整个人面如桃花,上挑的凤眼半眯着,看起来慵懒狡黠,身材也是纤浓适度,不多不少。真是妖精一样的女子。
“合欢,今日是与朋友一起来的。你先去忙着吧!”吴公子抱歉的对着那名唤合欢的女子笑了笑,劝道。
“知道了,知道了,嫌我碍眼就是了!”一甩手中的丝帕,轻轻的打在了吴公子脸上,“走了,不在这里碍着你的事了!”扭着腰肢离开了。
吴公子面色赫然,朝着我们说道,“那是忘生的合欢,之前,有过几次……”
“真是加人呢!”少爷看着渐渐远去的合欢的背影呢喃。
“幕兄竟然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吗?我还以为你喜欢那种清雅高贵的像是月亮一般可望而不可即的,或者说是那种温柔小意,端庄秀丽的呢!刘公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少爷说。
“刘兄此话差矣,这世间女子多种多样各有各的风姿,不可一概而论,女子总是需要呵护的。”少爷端着手里的茶盏,浅浅的泯了一口,“这忘生的茶很不错,手艺都快赶上我家弦歌的了。”
“弦歌姑娘还有这烹茶的手艺?”吴公子问。
“好一个世间女子各有风姿,要用心呵护啊!看来这位兄台也是爱花之人呢!”胡听见一旁传来声音,“各位,在下失礼了,实在是听闻这位仁兄所言,甚有道理,在下深以为然,不觉插了一句,还望各位宽恕则个!”
回头一看,是个长身玉立的年轻公子,一身青衣,带着书生的青色头巾,面如白玉,五官平淡,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加上刚才满嘴的在下,仁兄,小生,就是妥妥的一个酸腐书生了!
酸腐书生,这“忘生”画舫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打扮的酸腐书生呢!呵呵……有趣!
“无妨,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刘公子问了一句。
“小可蓝深。”那人行了一礼,报上名来,“不知几位兄台怎么称呼?”
“刘子岚。”
“吴清源。”
“幕景檀。”
几人各自报上姓名,也算是相互认识了。
有时候,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在“忘生”画舫,赶走了一堆想要上来搭关系的,却是无端认识结交了一个奇怪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