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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我都处在思想不集中状态,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比如,我想齐霁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我,而这种在乎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否则为什么他在提到我和侯常风时都会语出惊人;再比如,我会暗暗庆幸和侯常风的翻脸,否则如果齐霁说喜欢我,我不知该答应还是不答应;我甚至假设侯常风和齐霁同时向我告白,我会选择谁。现在看来,我内心更愿意和齐霁在一起。也就是说,我之前拒绝侯常风的理由真的只能被称为借口,我不是不想谈恋爱,而是在乎和谁谈恋爱。
综上所想,我忽觉自己是不是已经喜欢上齐霁了?我明明被廖凯警告过不要喜欢他,我明明说如果他不先告白我是不会喜欢他的,可现在,他确实没有告白,我怎么又会开始有点在意他呢!
我还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喜不喜欢齐霁的问题,一个更大的麻烦正悄悄等待着我。
下午放学,我按照约定来到车站,可能是我来早了,齐霁他们班还没有放学,于是,我打算坐到车站的座椅上。可刚坐下就有人站到我前面,把阳光也挡住了。
我抬起头,顿时傻了眼:“你……”
对方一屁股坐到我身边,像没事似的冲我一笑:“作为朋友,你受伤了,我理当帮助你,这不算过分吧?”
“那,那个,我……”我管你什么过不过分!一会齐霁就要来了,你!侯常风!怎么能出现在这里,这种即将发生的尴尬局面我怎么能让齐霁碰上!
“你怎么了?是太意外了吗?不用那么紧张,我决定以后不再强迫你,我准备慢慢培养我们的感情。”侯常风伸手拍我的肩膀。
我“呼”地一下站起来,侯常风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他有点不解地仰头看我。
我可没空和他多解释,因为我已经看见齐霁从校门口走了出来。我浑身的神经仿佛都被吊了起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辆公交车驶入了车站,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就上了车。
我拉着把手,眼睁睁看着齐霁走近车站,四下张望了几眼,然后掏出耳机坐到了座椅上。
我的心啊,就像被推入了绞肉机,纠结得无比难受。可更要命的是,我突然发现,车站上的侯常风也不见了踪影。他不会……
我扭头一看,果然见侯常风站在离我不远处望着我,见我看他,立刻展现出一个笑脸,可在我眼里却是无比的讨厌,我扭过头,不予理睬。
车子开出了一站路,侯常风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我身边。
“你这是去哪?这不是你回家的车。”
“我有事,你下站下车吧。”我冷冷地说。
“我可以陪你去,反正我也乘上来了。”
虽然侯常风现在的语气和之前是判若两人,简直可以用和风细雨来形容,可在我耳朵里就是烦人的讨厌。
“我说不愿意的时候,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侯常风没有接话,车到站的时候,他默默走了下去。车窗外,他再次神情受伤地看着我,比起中午的那次,更蒙添了一层惨淡之色。
这让我突然萌生了那么点愧疚,不知为什么,这些伤人的话就从我嘴里冒了出来,挡也挡不住。可是,一想到,因为侯常风的突然出现,导致齐霁在车站白等的境况,我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等一下!齐霁不会白等啊,我现在赶回去还来得急。想到这,我立马在下一站跳下了车。
然而,等我赶到车站,齐霁早没了踪影,这前后也不过二十分钟的事,齐霁难道这么快就等不住了吗?
不死心的我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可是齐霁始终没有出现。
看样子,齐霁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在乎我,一切不过是我的错觉。如果他并不在乎我,我也要努力撇除对他的胡思乱想。对,我们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第二天,我带着齐霁的帽子准备找机会还给他,最重要的是,我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赴约。理由我已经想好了:因为自己放学晚了,到车站时没有看见他,以为他先走了。这个谎圆得也是有凭有据,我第二次到车站时确实没遇见齐霁。
然而,我的理由再完美,当事人却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当我好不容易看见他一个人,企图想要上前答话的时候,齐霁居然打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最后看我的表情居然无比冷漠,仿佛是在刻意的回避,不!不是刻意,是确实在回避。
完了!齐霁生气了!上次他和楼隽书不开心,就两个月未理睬她。这次我放了他鸽子,是不是也要被冷战个把月啊!
想到这里,我对侯常风的讨厌就追加了几级。偏偏在这时,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又出现了。
“给,这种创口贴防水的,明天听说就要开始下两三天雨,你用这个不会伤口发炎。”侯常风把创口贴塞到我手里,小得意地看着我笑,仿佛在期待我回给他一个感动的表情。
我默然地看着手心里的创口贴,突然猛地把它扔在地上,叫道:“我讨厌你!”
说完扭头就走,人高马大的侯常风一把拉住我,我回头瞪他,这次的他不再是一副受伤或讨好我的表情,他黑着脸,原本就很霸气的人怒起来就更可怕。
他突然甩开我的手臂,吼道:“别不识抬举!想做我女朋友的人多了去了,别以为我喜欢你,就爬到老子头上!就你这种乡下人,老子现在腻了!”
乡下人!乡下人!很久没有听到这种侮辱性的称呼,现在居然从一个喜欢我的人口中说出来!乡下人又怎么啦!!
我咬着下唇,眼睛肿胀起来,为了不让侯常风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我转身一瘸一拐地跑开了,这时腿上的伤也抵不过心口的伤痛。
我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平静了下情绪才回到教室,同桌突然凑过头来,我以为她看出什么端倪,连忙撇过脸。
“祝福,仔细看你,我觉得你五官长得其实蛮好看的,就是皮肤黑了点。”
“啊?”我没想到同桌没来由这句。
“怪不得,最近男人缘好得一塌糊涂。”同桌笑着调侃。
“什么男人缘啊?”如果她是说侯常风,我宁愿没有!
“装什么啊,昨天早上,别人都看见侯常风载你上学了,那个你侬我侬啊。”同桌凑过来,“你老实交代,其实除了侯常风,一班的齐霁是不是也在追你?”
“啊?!”我想我和齐霁在学校里可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当然,学校外也是没有。
“否则,昨天放学,他怎么会来问你有没有下课?明显是,他看到侯常风载你,吃醋了,想送你回家啊。”
我一惊,什么?!齐霁昨天放学来找过我?我和他不是约好在车站碰头吗?难道是因为他没有等到我所以又去教室找我了,然后发现我其实走了,所以今天才生气不理睬我!
但按常理,他应该会认为是和我岔开了,再回到车站等我啊,可我昨天都等了近一个小时也没看见齐霁,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疑惑我不可能冒然求证于齐霁,而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也如我预料,齐霁在学校里简直把我当作透明人。当然无视我的不止他一个。那次伤自尊的对话后,侯常风果然也对我放弃了,不止放弃,他对我连路人甲也不如,基本视线是从我头顶上空扫过。
在他们的无视下,我的高中生活又回归平静,于是,很快,我就迎来了关键冲刺的高三学年。
这时,我和齐霁的关系已经转变为了淡淡之交,所谓的淡淡之交,就是我们从未在私下聊过天,只有在大家聚会时我才会感到原来我们还是朋友,那种在一群人中离得很远的朋友。我对齐霁的心情,也因为这种遥远的距离变得平静,我承认自己是对齐霁有过好感,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原本就不强烈的感情也变得风淡云轻起来。
至于侯常风,我们私下更是没有接触的机会,后来,他似乎也交上了女朋友,一个乖巧可人非常小鸟依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