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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到教室,侯常风就关心地问我:“昨天没事吧?”
我无奈地笑笑,没有回答。这时,齐霁也走了进来,我连忙低头整理书包,显得无比尴尬。
侯常风自然也感觉到我和齐霁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凑过来:“还是我去解释吧。”
边说他边要站起来,我一把拉住他,无声地摇头。
侯常风皱眉看着我,作罢。
下午放学时,我突然想起什么,问侯常风:“你高一高二的数学书带来了吗?”
侯常风朝齐霁的背影看了一眼,犹豫着拿出来:“拿是拿来了,不过,今天……”
我脸色平静:“既然拿来了,我们就开始吧。”
我人正不怕影子歪,我也已经厌倦了齐霁的猜忌,我就是要在你眼皮底下做给你看!让你看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谁想,齐霁“呼啦”一下站起来,飞快地收拾好书包,甩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我有点不是滋味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你不想和齐霁和好了吗?我这补习也不差一两天。”侯常风担忧地看我,“他明显是误会我们了,昨天哪个不知死活的搬弄了是非,让我找出来非扭断他的脖子。”
“不是因为你的事。”我默默地说,单就这件事怎么可能如此,我和齐霁的误会不是三言两语的事,他这个小心眼!
“别管他了。”我不想他来影响我的心情,翻开课本。
侯常风的基础远比我想象中的差,怪不得连些简单的题目也做错,做对的也是一半靠了运气。
我用红笔把重要的公式圈了一遍:“你先回去把它们都背出来,连带公式下面的例子也要看,看不懂明天再问我。”
“这么多。”侯常风耷拉下脑袋。
“又没让你一晚上看完,每天保证看五个,然后再把前一天看过的巩固一下,这样才记得住。”我推推他,“你看看你的课本,新的和没用过一样,我回去把我的笔记翻出来给你。”
侯常风抬起头,抿着嘴笑起来:“祝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是受人所托。”我斜他一眼。
“谁?我妈?”侯常风惊讶地看我。
“你妈?!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妈!”
“那谁啊?”
“等你考上大学了,我再告诉你。”
“哦,那我非得努力才行。”侯常风乐呵呵地笑开了,“到时候会不会给我个大惊喜?”
“也许。”我也用开玩笑的口吻回复他。
就这样,我的高三生活又按着正轨四平八稳地度过着。为了不让自己想念齐霁,我拼命用力地学习着,每天五点半起床,十二点就寝;为了不显露出自己悲伤的情绪,我和同学们常说说笑笑,完全像没事儿似的。
然而,只有自己知道,我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齐霁,每当他的身体有朝我这边偏的趋向时,我的神经都会紧绷一下,故作镇定却又不敢确认。
人就是个矛盾体,理智和情感常常会打架,也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绝对方法。
失恋的当然不止我一个,表姐从一开始的抱有希望到后来的偷偷哭泣直至现在的冷若冰霜,印证着她和廖凯这段羡煞旁人恋情的最终结束,其实廖凯并不是那么无情的人,遇到我时还会充满愧疚地问起表姐的近况,但我知道他始终没有去找表姐。我没想到在他心中,楼隽书竟然比女朋友还重要,然而即便他和表姐分手,也没有和楼隽书走在一起。我不明白,廖凯究竟是因为楼隽书的家庭境遇同情她,还是真正喜欢她?
反之,楼隽书更是让我意外,她竟然也没趁虚而入的意思,他们依旧打闹嬉笑,称兄道弟。难道廖凯曾经说的,他不是楼隽书喜欢的类型是事实?如果是这样,表姐岂不是太可怜了,因为楼隽书她才和廖凯分手,结果楼隽书却不是真正的第三者。
为此,我在一旁偷偷留意过他俩,实在是越看越糊涂。说他们是朋友,没错,楼隽书对男友总是一副小鸟依人样,对廖凯却是大大咧咧,勾肩搭背。说他们是恋人,也没错,楼隽书和廖凯常常形影不离,出双入对。说他们是兄妹,更没错,两人平日里常斗嘴,可真遇到事了,廖凯却很袒护楼隽书,楼隽书也绝对力挺廖凯。
我本以为经过了这事,楼隽书和表姐遇见应该尴尬才是,没想到她不但毫无芥蒂还大言不惭对表姐说:“你真不和廖凯好啦?真不用我中间搭个桥牵条线什么的?”
表姐敷衍地笑而不答,转个身直骂楼隽书不是东西,贼喊捉贼!
“她不是也没和廖凯在一起嘛。”我说。
表姐杏眼一瞪:“我怎么觉得你胳膊肘越来越往外拐了!楼隽书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她就两个字——虚伪!不是她从中作梗我会和阿凯分手!她就是想一边霸着阿凯一边又到处逍遥,你数数她交往过的男生,组成一个足球队还绰绰有余!”
楼隽书自上了大学,那些追求的男生就不再出现在家楼下,估计都到寝室门口去蹲守了。楼隽书对于男友的态度很是奇怪,她不喜欢把他们带到我们的小聚会中,导致每次聚会,她的手机总是响个不停。偶尔带来的男生,她又将对方冷落一旁,甚至还会在他们面前抽烟或是和邵逾朗举止暧昧。邵逾朗素来是来者不拒,搂着楼隽书也不管她男友要冒火的眼睛,常常气得对方中途走人。有次一个男友是火爆脾气,看到楼隽书和邵逾朗耳鬓厮磨,没坐一会就“呼啦”一下站起来,指着邵逾朗的鼻子大骂:“你小子有种就和我到外面单挑!”
邵逾朗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女人要是有心和你在一起,赶也赶不走;同样的道理,她要是决意走人,恐怕也是拦不住的事。”
对方被邵逾朗挑衅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他老哥却面不改色地仰着头:“我女人多了去了,不差她一个,你恐怕是找错了对象。”
待对方走后,邵逾朗斜眼楼隽书,撅着嘴:“你下次也给我说说清楚,要是这种暴走徒,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我可不干了。”
“你不是处理得很好嘛,我知道你最厉害了。”楼隽书献媚地勾住邵逾朗的胳膊。
“得了吧你,有事求我就这德行。”邵逾朗用手指点点楼隽书的脑门,抽出手臂。
当然,楼隽书的男友中也有不吃这套的,任凭楼隽书和邵逾朗多亲密多暧昧,就算互喂食物坐大腿,对方也是巍然不动,旁若无事。
就连我这个旁观者也有点看不下去,为楼隽书的男友掬把同情的泪,我问:“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小书姐啊?她虽然既漂亮又聪明,可你看她这么对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我知道她是故意气我的,我经得起考验。”对方平静中带着一丝悲伤,“男人一旦爱上她就会无法自拔,她身上有我们敢想而不敢做的胆魄,和她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你会觉得原来自己活着是这么清晰的感觉。”
仔细想想哥哥的话,确实没错,楼隽书的自由奔放常常会做出异于常人的事,鬼点子也特别多,这样的她有种天生的吸引人,平淡的日子因为她而变得有趣,即便做坏事捉弄人也变得很有成就感。可是,作为朋友我们能长久地留在她身边,作为男朋友就没有这种福气,楼隽书的喜新厌旧在他们身上发挥得淋漓精致,楼隽书常辩解说:“感觉没有了让我怎么办啊?难道要食之无味地相处下去?我受不了!”
为此,廖凯也责怪过楼隽书:“别人最少也能相处个把月,你怎么就受不了了,感情到后来总是会转淡的,永远新鲜的爱情是不存在的!你现在是年轻是漂亮,有频繁换男友的资本,那以后呢,难道到了四五十岁也这样吗?你这样的心态将来要怎么结婚呢?”
“结婚?呵呵。”楼隽书笑起来,“阿凯,你也想得太远了,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现在我有资本的时候就玩个够,将来自有将来的过法,或许哪天我对某个男人死心塌地喜欢得非他不嫁了也是指不定的事。”
“就是,阿凯你真是过度操心了,你又不是她爸,她嫁不出去关你什么事!”邵逾朗也是玩乐派,他和楼隽书在男女关系上不分仲伯,唯一不同的是他喜欢脚踏几条船,还光明正大从不在女朋友间隐瞒。
至于一旁的齐霁,从不参与我们这种讨论,他不是静静地看书就是把玩着饮料杯。我和他之间的对话又恢复到了老三句:你好,谢谢,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