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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常思!”侯常风叫了起来,“就知道你俩凑在一起,一唱一和,准没好事。”
“怎么,你还想瞒着叔叔不成。”
“侯叔叔,你说得没错,侯常风是有了意中人,不过你误会了,那个人不是我。”
“咦?”侯常思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摸摸下巴道,“有意思。”
他转向邵逾朗:“你果然说得没错,这小囡有趣得很。”
有趣?邵逾朗和别人说我有趣?!自认呆板无趣的我怎么也和“有趣”二字搭不上边。
“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我有没有意中人关叔叔什么事,小叔叔你倒是好快给我找个婶婶。”侯常风像是真有些恼了。
“不急不急,叔叔我还要逍遥几年,等过了三十岁,再找个良家妇女也不晚。”
“良家妇女能跟你!”侯常风吹胡子瞪眼道。
“怎么不能,叔叔我有什么不好,青年才俊,风流倜傥,想跟我的姑娘排成队都能横跨整条黄浦江了。”
哎,虽然是初见侯叔叔,但我不得不说,所谓一丘之貉,指得大概就是他和邵逾朗了,那往脸上贴金的功夫两人真是不分仲伯。
“切!又来了,真是受不了,外面混了两年变得越来越油条了!”
“兔崽子,我是你叔!我还轮不到你教训!”被侯常风这么一说,原本还是开玩笑口气的侯叔叔也变得认真起来。
“行了,怎么又斗上了,绿豆大的事也能吵起来,俩大老爷们岂不是给小妹妹看笑话了。”眼见两人就要开战,邵逾朗连忙出来圆场。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心思,以前大伙在一起时都是廖凯充当调解师的角色,而他就是那个和楼隽书吵得不可开交之人。但话又说回来,他和楼隽书顶多也就算拌嘴,我从没见过邵逾朗真拉下脸生气过,常常是他把别人气得半死,自己却乐不思蜀。
“我能和他计较,他就一被惯坏的小孩。”侯叔叔放松了表情。
“我怎么了?!我哪里惯坏了?!”侯常风却不买账。
侯常风毕竟还是侯老大啊,生气起来满脸杀气,让我不由捏把汗,这样的他许久没有见过了。
“我……我看侯妈妈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突然站起来,想逃离这个是非地。
“看看,把小不点都吓坏了。”邵逾朗按住我的手背,给我一个“放心没事”的表情。
我却一阵恍惚!那天晚上,那辆出租车上,被齐霁紧握的一幕突然闪过脑海,当初的那份悸动现在想来还是如此动容,可是,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不管两人多相爱,到头来终究是空悲切一场。
误会这东西,就像毛线,一开始如果没有解开,之后只会越缠越乱,想要解开不是没有办法,一刀下去,断成无数,即便是连接起来,终究是布满结节。
“怎么?真被吓着了。”邵逾朗推推我。
我缓过神,深吸口气,猛坐下,端起饭碗,夹起大白菜就往嘴里塞。现在,也许只有外在的刺激才能盖过我内心的悲伤。
“祝福,你是怎么了?我可被你吓到了。”
“吃啊,吃!侯妈妈烧了那么多菜,我们不吃完怎么成。”说着我抓起一把龙须虾放到邵逾朗碗里。
“没人和你抢,不用吃得这么狼吞虎咽吧。”邵逾朗拿起筷子,“好了好了,大家有空拿嘴吵架不如用它把这些菜都消灭了。”
这时,下好饺子的侯妈妈也走了出来:“来来来,大家尝尝这正宗的东北水饺。”
侯叔叔毕竟是大人,转个脸就嘻嘻哈哈开始盛饺子了。侯常风却还是拉长了脸,见状我盛好一碗放到他面前:“够吗?不够我再加。”
侯常风先是一愣,脸色不知怎么有点扭捏,然后低头拿起勺子,闷闷地接了句:“够了。”
“我也要。”一旁的邵逾朗拿只空碗在我眼前晃。
我斜他一眼,怕被他落下口舌,也就乖乖地盛了一碗。邵逾朗得意地接过,让我看着很是不爽,于是对侯妈妈说:“侯妈妈,我也给你盛一碗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侯妈妈笑着拿过汤勺,“现在的小孩都被宠坏了,像你这么懂事的真是越来越少了。”
我一听滴下汗来,侯妈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刚才就因为这事他们叔侄还差点吵起来。
果然,侯叔叔就接话了:“嫂嫂果然是明白人,说话一针见血,有些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侯常风猛抬起头来,怒气冲冲地瞪着侯叔叔。
“侯常风,快吃啊,吃完了我还给你讲习题呢。”我踢踢他。
“是啊,是啊,乘这次考得不错要再接再厉。”侯妈妈一听我这么说频频点头,“小祝啊,这次多亏了你,以前我给他请了家教,学习却一点起色也没有,还嫌我给他找得家教太多,也不看看自己的成绩有多差。”
“侯妈妈,其实不在我,现在的侯常风自己知道要学习了,成绩自然就会好起来。”
“哎,就是懂事太晚,怕有点来不及。”
“妈——”侯常风不开心了,“有你这么打击儿子的吗,你看着,我一定会考上本科的!”
“好,好,我儿子就是镚儿棒!”侯妈妈乐开了花。
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很多父母眼里,学习成绩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幸好,我的功课从不用父母操心,相反我倒是更在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成绩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东西,甚至为它放弃了齐霁。一段爱情也许不会永远属于你,但是好的成绩却能受益匪浅,它不但永远伴随你,更能帮你在社会上立足。爱情走了会再有,高考却是能改变你一生的机遇,这种机遇一生只有一次。
饭毕,侯妈妈忙着收拾,邵逾朗和侯叔叔在客厅聊得热络,我自然是和侯常风进了书房。
“我其实不太喜欢侯常思,可偏偏名字还是他取的,搞不清楚的,真以为我们是兄弟。”侯常风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侯叔叔只是比较爱开玩笑,他喜欢你才这样啊。”
“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哎,总之我和他犯冲。”侯常风懊恼地挠挠头,“我就是看不惯他一副花花公子,自以为是,对我指手画脚的模样。”
“呵。”我笑起来,“我觉得邵逾朗也是这样的人啊,你怎么就和他那么要好。”
“那不一样,逾朗的花只是花在表面,他从来不会随便和女生去开房。”侯常风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有点敏感,轻咳了一下,“总之,他们根本不一样。”
“没想到,你叔叔是这么开放的人。”我干笑道。
“他就一衣冠禽兽。”侯常风顿了顿,“我们家也就他这样,其他人都是很正派的。”
我笑起来,他这是在撇清自己关系,证明自己吗?
“真的!”侯常风瞪大了眼,欲言又止,支吾道,“我,我除了你,第二个就是小悦了,我们也就牵手而已。”
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侯常风会提起我们的过去,更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他的初恋!
“呃,那个,我——”气氛尴尬到不行,我都不敢看侯常风的眼睛。
“我不会随便亲一个女孩子。”我以为应该同样尴尬的他会找个借口结束这个话题,他却一扫刚才的害羞,说得直白坦荡,一如当初他对我的那个突如其来之吻。
啊!他只亲过我却没有亲过身为女朋友的小悦,难道说……
我不由后退一步,侯常风一把拉住我,伸手想要勾起我的下巴。我用力挣脱,退到门边,抬起头严肃地说:“你知道是谁要求我帮你补习的吗?”
“不是你自愿帮助我的吗?”侯常风眉头皱了一下,“因为这事你和齐霁分手了,却也没让我去解释。”
“我和齐霁分手有很多原因,不是你解释一下就会改变的。”
“可是,其中总有一个原因是我吧,否则你为什么在高三这种时候要帮我补习,否则你为什么和齐霁闪分了却不让我去解释,如果我去解释了,你们不可能这么快分手的。”侯常风慢慢走近,“也许你一开始不喜欢我,一开始喜欢的是齐霁,可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你心里应该明白和谁在一起最开心,谁最适合你?”
“不要说了!”我打断侯常风,他说的没错,我和侯常风在一起远比和齐霁在一起要开心,可是有点他误会了,开心不表示喜欢,因为喜欢,我才在意齐霁,因为在意才会拘谨,因为拘谨才会变得不开心。
当初邵逾朗说的一针见血,我可以和朋友很开心,却不知道如何和喜欢的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