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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是谁给你看了那张照片?!”恐怕我表白时都没拿出如此的勇气。
“我不知道,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等我回打过去时一直无人接听。”齐霁仰头愤愤道,“可是这重要吗!你是做了,不是吗!”
“我没有!”我叫起来,“我没有和他做!”
“我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淡忘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齐霁一拳砸在墙壁上,“你和我第一次做的时候早不是处女!”
“为什么不是?我就是啊!”我也快疯了。
“你根本连一点血都没有,你说你是处女!”
我惊呆了!张着口不知道说什么好!我那天没有流血吗?我根本没注意啊,第一次会流血的事情我早就听楼隽书说过,但是我压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没流血,可我确确实实是把处女之身给了齐霁啊。
“你该不是还没和侯常风提分手吧?”齐霁眼神凌厉地看着我。
“我,我……”我心虚地后退,跌坐在沙发上。
“祝福!”齐霁大叫一声,“你是不是还当我是傻瓜!”
“我没有,我绝对没有。”我抬头哀求道,“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他马上要准备复考。我,我想缓一缓,等,等……”
我的声音越来越轻,因为齐霁的表情越来越冷漠。
“齐霁,你不要生气。”我猛站起来环住他的腰,几乎是带着哭腔说,“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我只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
“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我给了你近一个月的时间,你居然和我说你还没有和他分手!你又想脚踏两条船到什么时候?你究竟要伤我几次才甘心!”齐霁说着说着哽咽起来,“祝福,你赢了,因为我太爱你,才会一次次想要接近你。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先遇到你,明明只有我才知道你的好,侯常风为什么会成为你的男朋友?你知道吗,那天当我看到泳池里的你们,你们的那个样子,我真恨自己的腿不争气,我恨不得冲过来揍侯常风一顿。祝福,我求你了,你能在我面前说句实话吗,你究竟爱我有几分?我到底对你来说算什么?”
“齐霁,齐霁……”我边哭边去抹齐霁默默流下的眼泪,“你听好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一个人,永远只爱他一个,他就是你!我不爱侯常风,从来没爱过,我只爱你!”
齐霁猛地抱紧我,抱得我呼吸都快困难了,可是我不想说,因为我从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伤害齐霁,我以为一直以来只有我才是那个默默****伤口的人。
许久,齐霁慢慢放开我,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是两行泪痕却清晰可见,就像刀刻在我心头。
“好,既然你说你只爱我一个,那你就证明给我看。”齐霁静静地开口,“我最后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
第二天,回到寝室,凌珑一脸坏笑地迎上来:“呦,优等生,外宿啦。”
我懒得搭理她,默默收拾起上课的书本,可是一整天,我都不知道上课的心思在哪里,齐霁和侯常风的面孔一直反反复复出现在我脑海中,纠结而无助的情绪一直缠绕着我,我很清楚这是我和齐霁能在一起的最后机会,可是面对侯常风,我真的开不了口,我有愧于他,我没有脸对他开口。
就在我浑浑噩噩地度过两天后,邵弼弥突然出现了。
“人我给你找出来了,八九不离十。”邵弼弥边押咖啡边抬眉看我,“怎么?不敢兴趣?”
“不是。”相比这个现在如何和侯常风分手才是让我头痛的头等大事。
“嘶,我以为你这会该对我百般讨好才是啊。”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哈。”邵弼弥放下咖啡,摆弄起手指上的连环戒指,“这么重要的情报我当然不会平白告诉你……”
“你和周宇的事我会守口如瓶。”我打断邵弼弥的话。
刚刚还在得意的邵弼弥瞬间一脸被我呛到的表情:“你,你怎么会知道周宇?!邵逾朗那个王八蛋告诉你的?!”
“你先把散布我照片的人告诉我。”我才没有那么笨。
邵弼弥眯起他的丹凤眼,狐狸似得扫射我,片刻,他终于开口:“这个人吧,那天应该是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然后居然从垃圾堆里翻出了那只被你摔坏的手机,复原了里面的照片,后面就不用我说了吧。”
“他是谁?!”
“哼!能做出这么下三滥事情的还能有谁!”邵弼弥满脸唾弃。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能让邵弼弥如此不屑的只有,“邵逾朗?”
“Bingo,你终于知道这个人是多么龌蹉了吧。”
“不可能,是你故意诬陷他的吧,怎么可能是他!”我简直是被蒙头一棒。
“我他妈干嘛诬陷他!”邵弼弥跳起来,“整理房间的保姆说,那天只有邵逾朗问过她垃圾的去向,他没事干嘛去向保姆打听这个,不是他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喃喃自语。
难道!他是为了让侯常风和我在一起而杜绝后患,故意气跑齐霁?邵逾朗是那样的人吗?我一直觉得他对我,虽然没有阿凯哥哥那般好,但至少也是真心诚意的啊,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对不起我的事,我还是无法相信,这难保不是邵弼弥借机诬陷他。
“为什么?这还不简单。”邵弼弥轻蔑地说,“因为我们的计划失败,他报复你呗,你以为他是什么善茬。”
我低头不语。
“你要不信,可以当面和他对峙啊。”邵弼弥抽出台子上的便签,刷刷一顿写,撕下推到我面前,“这是地址。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别忘了你的承诺,守口如瓶!”
邵弼弥起身走后,我的手掌已经被指甲掐得都是深深的印痕,我抬眼看着便签,默默把它拽在手心里。
邵逾朗在上海的住处位于舅妈时常挂在口中的上只角,我从没来过这一带,道路不算宽敞却绿树成荫,复古的街灯在刚落下的夜色中恍惚着,就连路边的垃圾桶都出奇的干净整洁。
等我找到邵弼弥所给的地址时,不禁倒吸口气,上海这样住房拥挤的大都市居然还有别墅的存在,而且还是在市中心,而且还是连片的。我挨个终于找到了邵逾朗的门牌,刚想敲门,发现大门并没关严实,里面隐约飘来复古的音乐和嬉笑的声音。
我用力推开沉重的黑色铁皮大门,里面一片灯火辉煌,庭院中张灯结彩,正中放着一个长方形的餐桌,几个人正忙活着布置晚餐,再往里是一个三层的欧式洋房,也是通明一片,我正犹豫着,里面跑出个穿旗袍的姐姐。
“哎呦,又来一位,咦,你怎么没按要求穿衣服啊?”姐姐也不管认不认识我就热情把我往洋房里拉。
一进客厅我就吓了一跳,里面一个个人像玩了世纪穿越,女的高开叉旗袍,盘着波浪大卷,男的长袍大褂,油头粉面。
“这,姐姐,邵逾朗是住这吗?”
“是啊,怎么,你不是受邀参加主题派对的啊?”
“呃,我只是找邵逾朗有事,请问他现在在哪?”
“二楼吧,最里面那间。”
我沿着“咯吱咯吱”作响的木质楼梯往上爬,过道不算宽敞甚至有些陈旧,头顶的一盏过道灯“啪嗒啪嗒”忽闪着,随时要坏的节奏,这宅子是不是年久失修了啊?邵逾朗家那么有钱,怎么也不翻修翻修。
好不容易摸到最里面的房间,我贴耳上去,好像有流水的声音,于是轻敲门,却不见回应。我犹豫一下,伸手扭动开门把。
偌大的房间摆设非常现代,和整个房子的调调格格不入。邵逾朗似乎在里间的浴室洗澡,于是我在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