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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中到高中或许没有太大的心理变化,大学却是个分水岭,填鸭式的学习告一段落,社交、恋爱和勤工俭学迅速占满了生活,对于女孩子来说,终于可以脱去难看的校服打扮得花枝招展,反正父母不在身边,裙子想穿多短就多短,衣服想多轻薄就多轻薄。不过我们这些大一菜鸟们,还只能用好奇地眼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遥想着未来美好的大学生活。
T大的校园里到处张贴着报道流程指示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忙碌着为我们带路推行李,我看见周围的同学几乎都有家长陪同前来,父母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边走边嘱咐,孑然一身只背着一个包裹的我显得有几分孤单。
这时,我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孤独感转变成了一丝亲切的喜悦。对方也注意到我,忙碌中朝我挥挥手,我加快脚步奔过去。
“欢迎啊,小不点。”任何时候,只要我看见廖凯,不知为什么就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
“廖凯哥哥好。”
“你怎么就这么点行李,来给我。”廖凯伸手要帮我拿包裹。
“没事,很轻,我自己能拿。”看到他已经挽高的袖子满头的大汗,我可不想给他添麻烦,“小书姐姐说被子暖壶脸盆什么的学校都会统一发放,我也就没什么要拿了。”
“学长,能帮我拿下行李吗?”旁边突然冒出个女生。
我见她头戴遮阳帽,身穿黄色连衣裙,一手推拉杆箱,一手拎着个小包,也没过多的行李,心想,就这样还要麻烦人帮忙?
“我帮你拿吧。”我抓过她的拉杆箱,和廖凯点头告别后就往前走去。
女孩愣了一下,待我走出几米远才快步跟了上来,口气却有点莫名地质问:“你哪个系哪个专业的?”
“国贸。”
“国贸?你该不是住南十二吧?”
“是,南十二310。”
“噢,天哪!我们竟然是室友!”女孩大叫起来,听起来完全不像是遇到同学的惊喜,反倒是有几分错愕。
我莫名地看看她,出于礼貌,问了句:“同学,我叫祝福,你叫什么名字?”
“凌珑,两点水的凌。”
“哦,那大家以后是同学,多多关照。”
“嗯。”凌珑“嗯”得不情不愿,让我更加莫名,我好心帮你拿行李你怎么这态度!
结果一到寝室,我可明白了,凌珑根本不是一个人来报道的,她父母早在寝室里帮她打点床铺座位,也就是说她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不过借个名头找廖凯帮忙,刚才对我那态度八成是把我当成“假想敌”了。我心里好笑,她还没遇见楼隽书呢,要见着保准吐血。
寝室共八个铺位,包括我在内已经来了六个人,大家简单招呼后就各忙各的,我领了暖瓶前往泡水间打水。今天是新生报到,打水的人特别多,很快就排起了长龙。我正百无聊赖地等待,迎面出来的人中居然出现一张让我浑身一颤的面孔。他!他也在这儿!他居然也在这儿!!
我一时不知是迎上去还是撇过头装作没看见,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让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撞上我的眼睛,我自知笑得很僵化:“你腿好点了吗?”
“拜你所赐,好得不得了。”齐霁扯扯嘴角,傲慢地抬抬眼,然后目光一收转身离开了。
拜我所赐?我望着他还不是很灵活的腿,疑惑起来,他是在说反话吗?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态度,分明是在埋怨讽刺我啊!
回到寝室,我就吓了一跳,好端端地床铺上多了个大活人。
“你怎么进来的?这儿男生止步。”我把暖瓶往架子上一搁,转念一想扭头问:“你水喝吗?”
“哥哥我口是有些渴了,可你该不是想倒那里面的水吧,要烫死我啊。”邵逾朗不知从哪弄来把扇子死命地摇着,“嘿,你这地方真够小的,连个电扇也没有。”
“一会我就帮你弄凉了。”
“别管他,那是他还不够渴,渴了管它热水凉水照样喝。”门口冒出个楼隽书,看样子邵逾朗是跟着她进来的。
“哎呦,有你们这种敬地主之仪待客的吗,我大老远的休息天跑你们这儿一趟容易吗,连水也不给喝。”
“一会就吃饭了,你就不能忍一忍,我们学校就这条件,不像你们那儿各个财大气粗,两人一标间,带空调电视电脑淋浴外加饮水器,日子过得和度假似的,就滋养些未来的贪官污吏奸商蛀虫。”
“得得得,我不就要杯水喝么,合着你不给也就算了,整个机关大炮吃了枪子儿似的,我说姑奶奶,谁惹你犯你了。”
“这儿是姑奶奶我的地盘,我爱待见谁就谁。”
“敢情你不愿意我来啊,放心,请我的不是你,我来见得也不是你,大家各吃各的,各走各的。”向来嬉皮笑脸的邵逾朗这回好像真生气了,楼隽书也真是,就一杯水也能和人吵起来。
“走,小不点,我们吃饭去,廖凯还在等我们,咱不理这恶婆娘。”邵逾朗拉起我就往外走,楼隽书撅着嘴气呼呼地斜眼。
走出宿舍楼,我开口:“小书姐姐大概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哦,她心情不好,就对我撒野啊,老子我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呢!”邵逾朗还在生气。
“哎呦,逾朗哥哥你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啊,再不好也不和女生计较吧。”
邵逾朗扭头看我,突然就弯起嘴角,一下勾住我的脖子:“冲你叫声哥哥,我就不生气了。”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离我远点。”看我们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情侣呢。
“怎么,高中的时候你说学校纪律严,现在读大学了还怕那些老师不成。”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离我这么近我难受。”
“怎么,是不是有种小鹿撞怀的感觉?”邵逾朗夸张地抚摸着胸口,“哎,迷恋哥的人怎么那么多呢,放心,对你,我总是有位置摆放的,你说我把你放心尖上呢还是心窝里?”
看他这般模样知其定是消了气,我没好气地揶揄:“慧慧不在,你又开始皮痒了。”
谁想邵逾朗突然就乌云密布了:“少提那女人,烦!”
“哎,你等等我。”我追上快步往前的邵逾朗,“你要不喜欢她为什么不和大人们说呢?”
邵逾朗突然一个转身,把我拉到旁边的花坛里,他用力把我推压在树干上,面无表情地说:“谁说我不喜欢她了,喜欢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有些是本能,有些是打发时间,有些是利用,有些是门面摆设,有些是满足生理需要,只有那少得可怜的才是所谓的爱情,你知道你是哪一种吗?”
我扑眨着眼睛,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现在的邵逾朗有点认真地可怕,这让我想起那天在别墅的泳池边上,邵逾朗也是这般把我压在树干上,用一种陌生的表情看着我。
“打,打发时间吧。”我磕磕巴巴。
“呵呵。”邵逾朗低头笑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唇边落下一吻,“我就喜欢你这点。”
说完,他放下我,头也不回地朝花坛外走去。
我还在讶异的一吻中没有缓过神来,这是邵逾朗最亲近我的一次,以前最过分的也就亲过脸,可刚才的一下近得只要稍微偏一点就会碰到我的嘴唇,难道,下一次就会……我用力甩甩脑袋,天哪!我在想什么!
吃饭的时候,楼隽书果然没来,廖凯也没细问,反正她素来想到哪出是哪出,廖凯也习惯了,权当她真的有事。
楼隽书可以对邵逾朗避而不见,我对齐霁却是不得不见,所谓的朋友圈就是一个圆圈,兜兜转转总会遇见,我不是那种善于拒绝别人邀请的人,或者说我不想放弃廖凯楼隽书这个朋友圈,我不是表姐,可以自尊高傲地不屑,我内心是孤独的,我希望能融入大家,尽管我有点内向不擅言辞,可就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放弃现有的朋友圈,虽然这意味着我会和齐霁常常见面。
就像现在,我已经很低调地挑了个靠里的座位,齐霁却偏偏坐在我对面,我默默地低头夹菜,可我夹哪他就跟着夹,几次碰落了我筷子中的菜,我实在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以前他讨厌我的方式就是无视,可现在,我分明看到他眼底的蔑视和憎恶,我又干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恨我?想起他之前那句“拜你所赐,好得不得了”,隐隐中,我觉得在别墅时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难道是邵弼弥和他说了什么?因为我和邵祯霏全盘托出,导致他计划失败,于是就肆意报复,把我和侯常风的照片给齐霁看了?!想到这里,我内心一阵惊慌,那种照片给谁看我都是难堪的,更何况那个人是齐霁,可是齐霁为什么要恨我呢?我和他早就分手了,以他的性格,即使恨我也不可能这么明显地表示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