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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蔓露泡了杯咖啡,问我要不要,我摇头,她就递给我一杯凉水。
“我们老板挺年轻的,好像和我一样大吧,听说家里很有钱,这公司在他大学时候就成立了。”徐蔓露歪歪头,“长得也挺帅挺男人的,就是花心了点,经常换女朋友,不过这也不奇怪啊,长得好家境富裕,女人倒贴都来不及呢。”
我笑笑,没吱声。
“不过,这种男人也只有看看,听说他们的私生活可混乱了,专泡那种嫩模和小明星,也只有那种女人肯倒贴吧,要我,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我听了心里不知怎么就有点不舒服,我算倒贴吗?离开齐霁这么个大好青年,转而投奔邵逾朗这只老狐狸,倒贴得够本了吧!可是,我算是主动离开齐霁的吗?明明是齐霁把我甩了啊。如果齐霁那天没有撞见我和邵逾朗在一起,我现在会怎么样呢?我当初明明只是想把邵逾朗留下,没想过和他在一起,虽然田小帅一直说我其实很早心里就喜欢邵逾朗,可是,如果没有那晚,我不该和邵逾朗在一起吧。哎,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是我自己没有定力,被邵逾朗一勾引,稀里糊涂就和他睡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个比喻虽然不恰当,但我和齐霁表面祥和,其实实质上是有很深的矛盾的。从内部来讲,齐霁对我有什么意见总是直觉得选择冷战,我嘴笨不会哄人,结果两人就这么一直僵着,我又是个喜欢东想西想的人,活生生地给自己勒枷锁;从外部来讲,齐霁似乎不想让父母知道我的存在,虽然齐霁没有明说,但是种种迹象就表明了齐霁对于他的父母还是挺毕恭毕敬的,我从来不说可是心里总是不开心的,齐霁父母对他肯定是有很高的期望,我虽然户口已经迁到上海,可是也改变不了我出生农村的事实,上海人都不喜欢找外地媳妇,尤其我还是安徽的,上海人口中的“江北人”。
上海人素来排外,在老一辈中尤为明显,他们把苏北口音的统称为“江北人”。为什么上海人会看不起“江北人”,据说抗战时期不少苏北人逃难到上海,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住棚户区,没多大文化,从事的职业也比较低端,本分点的做做小贩养家糊口,不安分的就充当流氓打手,所以被“上只角”的上海人看不起。到了第二代、第三代,虽然境况有所改善,可是上海人还是会告诫自己的小孩不要和苏北人一起玩,如果从你的口音中听出你是苏北人,吵架时就会特别鄙视地骂你一句“江北人”!舅妈以前就时常和我说:“不要随便和别人说你是安徽长大的,你现在有上海户口,你就是上海人,没事不要用苏北话讲话,不会说上海话就说普通话。”舅妈那样的小户人家都在乎,更何况齐霁这种高级知识分子家呢。
徐蔓露和我在茶水间聊了一会,从她的口中我知道邵逾朗的公司主要做纺织品的外贸和内销生意,同时还代理着国外几个进口品牌,虽说只能算个中小企业,可定期有订单,和国内几个较大的服装公司也有业务来往,所以公司运营得还是挺红火的。
我确实也没想到,一贯嘻嘻哈哈、吃喝玩乐的邵逾朗居然还要养着这么多人,心里莫名就产生一股佩服和敬仰之意。我学的是国际贸易,以后多少也能帮邵逾朗一些忙吧,我不禁笑了,怎么弄得自己像个贤内助似的。
徐蔓露又带我去公司其他地方转了转,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也到下班点了。
“你家住哪?不知道我俩顺路吗?”徐蔓露整理着包,那包的牌子我好像在邵祯霏的柜子里见过。
我报了学校的名字,说自己现在住寝室。
“呦,名牌大学啊,挺难考的。”徐蔓露笑道,“我就不行,勉强上了二本。”
我也不知道该回她什么话,就道:“书读太多也没什么好的,像我就是个书呆子。”
“哪有。”徐蔓露收拾好包挽住我的手说,“我家离你们学校不远,走,我们一起下班。”
我下意识地往总经理办公室望了一眼,因为刚才在茶水间的时候,邵逾朗给我发消息说下班一起回去。我正犹豫这样太高调了,万一在停车场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于是便和徐蔓露走了,顺便发条消息告诉他我回寝室住。
我和徐蔓露刚上公交车,邵逾朗电话就来了,我慌忙接起,看一眼徐蔓露,她朝我自然地笑笑。
也许我心虚了,把电话紧贴着耳朵:“喂。”
“在哪呢?”邵逾朗好像没怎么生气,语调挺平常的。
“车上了。”
“晚饭不陪我吃啊。”电话那头倒是有点委屈了。
“嗯,我,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卫零说你们杂志社伙食不干净,你打算明天带饭去,你不回我那做饭吗?”
邵逾朗不提这事,我压根就忘记了,卫零那个小祖宗我可不也得伺候着,于是借口说:“我回寝室拿些洗换的衣服。”
电话那头满意了:“我一会去接你。”
挂了电话,徐蔓露笑得可暧昧了:“你男朋友啊?”
“不是,我亲戚,让我回去一趟。”我撒谎道。
我翻了几件衣服,心想自己老是拿邵祯霏的衣服穿也不是事,可转念一想,说好不和邵逾朗同居的,可现在这情形和同居有什么区别,哎,就说什么事,邵逾朗总能绕到他的道上。
邵逾朗不一会就来接我了,我上了车,开口道:“一会在家附近的菜场放我下车吧,我去买几个菜。”
“不用买,钟点工都买好了。”
我心想,这个钟点工阿姨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我在邵逾朗那进出有大半个月了,竟然一次也没遇上,可冰箱里却总是塞得满满的,地上也不见灰,看样子都是我打工的时候来的,邵逾朗大概是怕我遇见了不自在吧。
我又想起白天泡茶的事,开口道:“邵逾朗,你什么时候开始喝茶的啊?”
“怎么,每天早上来办公室见我不好吗?”
我愣了愣,品出这话的味道来,敢情他就是为了让我每天给他送茶才这样的啊。
我有点不乐意,斜他一眼:“哎,你稍微注意点啊,没事别老招我。”
“我不招你招谁?”
“说正经呢,你晚上也别和我一块下班啊,我都和同事相约好走的。”
邵逾朗看我一眼,没说话,嘴角却翘得老高。
回到别墅,卫零已经下班回来了,正在浴室里洗澡。
我正要挽袖子准备晚饭呢,邵逾朗突然从后面贴了上来,暧昧地说:“我们也去洗澡吧。”
别墅里就两浴室,一间卫零在用,另一间在邵逾朗的卧室里,他什么意思我还不明白,于是拿手肘没好气地顶了他一下:“都几点了,我要做晚饭呢。”
“一会做。”邵逾朗用手掌包着我的手肘,轻轻摩擦着,“今天我在办公室,满脑子都是你,想到你在一墙之隔的外面就乐。”
我没再抵抗,任由邵逾朗的嘴轻触我的太阳穴,脸颊,脖子。
可这个点实在不是亲热的时候了,我定定气,推开邵逾朗,又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亲算是补偿:“你饿了吃我可以,可一会卫零出来,嚷着要吃饭怎么办?”
邵逾朗表情顿了顿,然后勾起嘴角笑颜如花:“媳妇儿有长进嘛,会和老公调情了。”
我脸一红,娇嗔地瞪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卫零和邵逾朗吃饭的时候,我就拿筷子把一些荤菜夹到干净的空碗里,打算明天一早做几个新鲜的素菜一起带了去。
“你今天午饭怎么打发的?”邵逾朗看我忙碌的样子,斜一眼卫零,“你们杂志社其他人难道都不在食堂吃饭?”
“大热天的我懒得往外跑,中午就在楼下咖啡吧买了个三明治解决。至于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自从昨天有几个人吃了拉肚子,食堂吃饭的人明显少了。”卫零边胡诌边把一块牛肉片塞嘴里,“嫂子,这什么菜,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嫩的牛肉。”
“上海菜,叫蚝油牛肉,你喜欢我下回再做啊。”
卫零笑眯眯地看着我和邵逾朗:“我人品咋这么好,哥哥爱嫂子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