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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提到了,我难免有点尴尬,却也避免不了,谁让暑假前我还是和齐霁在一起的,转眼就和邵逾朗好上了,量谁都会奇怪吧。
“你是了解祝福的,她怎么可能倒追我。”邵逾朗压低了声音,“这事你心里清楚就可以,别在外面乱嚼舌根,特别是曹心慧那。”
我第一次见邵逾朗用这种警告的口气和楼隽书说话,他的脸色冷漠得透着股狠劲,虽然不是冲着我,可是我竟然也心里有点发怵。
“靠!我是那种人嘛,我好歹也是拿祝福当妹妹看的,你可不能亏待她。”楼隽书边说边拍拍我的肩膀,给我一个安心的表情。
我倒是有点被她看愣了,甚至心里微微升起一股内疚的感觉,我曾经是楼隽书的小跟班,说句夸张的话,是她罩着我度过了初三和高中的阶段,可是我不觉得她是真心对我好,也许是我和她的性格实在是相差甚远,我甚至对她的有些行为暗暗表示不耻,可是现在想起来要真说她对我不好,我也是说不出充足的理由,毕竟在我刚到上海最无助的时候是她拉了我一把,人心总是复杂的,无畏的付出真的只存在于亲情中,所以你不能指望别人对你掏心窝子的好,因为你也没有为对方全心付出啊。
“有你这句话就行,我不在的时候,你多照顾着点她。”邵逾朗说着搂搂我的肩膀,“她这个人脸皮薄,有事也不知道求人,只会自己受着。”
我有点诧异,抬眼看了邵逾朗一下,他弯起嘴角,回我一个柔情蜜意的微笑。
“哦呦呦,原来在我的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的邵逾朗啊,老实交代,你这个大尾巴狼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们这只小白兔了?”楼隽书咂舌,“哦,不对,是大色狼盯上了小黑兔!”
小黑兔!我黑线了,实在不想听楼隽书的歪调,于是岔开话题道:“哎,曹睿人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该来的一个也不会少。”楼隽书掐断了我的话头,转眼揶揄地看向邵逾朗,“快说,我要听细节,你怎么追的朱古力,现在到什么程度了?牵手?接吻?还是已经全垒打了?”
我能说我已经紧张地冒汗了吗,真怕一会听到邵逾朗说出什么让我难堪脸红的话,于是探身往前欲起身:“那个,我先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去。”邵逾朗拉住我。
“哎呦,朱古力多大的人了,她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姐,你让她去,但是你别想溜。”楼隽书一把抓住邵逾朗,“你邵逾朗也有今天,我可不会放过拷问你的机会。”
“卧槽!我又不是第一次带人来,你有必要这样吗。”邵逾朗想要甩开楼隽书。
楼隽书却把我往外推,顺势压住邵逾朗的肩膀:“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可是你说的,你为朱古力破规矩肯定心里有鬼。”
“姑奶奶,你别拉着我行不行,男女有别你不懂啊,我媳妇还在旁边看着呢。”邵逾朗拼命从楼隽书魔爪下挣脱出来。
“天呐!你是邵逾朗吗!这一口一个媳妇的,叫得那顺口。”楼隽书也不是吃素的,死命拽着邵逾朗,“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从刚才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太鸟你的那些莺莺燕燕,现在呢,整个围着朱古力团团转,好像恨不得把她栓裤腰带上似的。”
“怎么着,吃醋啊,敢情那个叫曹睿的没把你伺候好。”
“才没有!才没有!”楼隽书捶打起邵逾朗。
我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说实话,楼隽书和邵逾朗那么亲密我心里多少有点异样,其实他们一直就是这样,以前我没这种感觉,可是现在……,我果然是爱上邵逾朗了。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表姐佟彤,她一开始看着楼隽书和廖凯打闹时是不是也和我现在一样,就算有不舒服但也没有充分的理由提出来,真是有点感同身受啊!
可是,我不会深去追究,不仅因为楼隽书和邵逾朗没可能,更因为我相信邵逾朗!
“哎,你俩怎么打上了?”廖凯朝我们喊了声。
我看到刚才在和廖凯聊天的崔以勒也朝我们这边看过来,目光中透着一点说不上来的耐人寻味。
“卧槽!阿凯你眼神不好还是怎么地,明明是这只母老虎在撒泼,我是看在她今天是寿星的份上坚决没还手。”
“阿凯,你聊你的,别管我们。”楼隽书朝廖凯挥挥手,然后转头又对邵逾朗说,“有种你还手啊,你还手就不是人!”
“话都被你说了,你这是逼我啊。”
“你打我呀,来呀,你敢打我,我就欺负你家祝福,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机会,来呀,来呀。”
邵逾朗一下憋住了,他看了我一眼,也朝我挥挥手:“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快去快回。”
我其实心里想笑,邵逾朗原来在楼隽书面前也有吃瘪的一天,而想到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我,脸上的笑不免就带上了一份甜蜜。
我顺了邵逾朗的意,走出包厢去找洗手间,外面震耳欲聋的声音已经到达了沸点,可是我的心却仿佛游离其外。
我想起上一次去邵逾朗老家的PUB,撞见了邵弼弥的惊天大秘密,现在过了这么久,当事人都已分手,我对于邵弼弥的xing取向竟然也慢慢能够接受,甚至我还有点同情他,男男之爱比男女之爱来得艰难的多啊,等下个月开学,我马上就能见到他了,说实话,邵弼弥这个人虽然嘴贱自带攻击性,但其实人并不怎么坏,尽管难相处,但毕竟是邵逾朗和邵祯霏的弟弟,我既不想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想辜负了邵祯霏的嘱托。不过,邵弼弥长得那么引人注目,进了我们学校必定会引起骚动,我这个人素来喜欢低调,实在是不想和长得那么高调的人做朋友啊,呵,说不定邵弼弥根本不屑和我交朋友呢。
想到这里,我笑着摇了摇头,迎面过来个人,我差点又撞上了。我往左边跨了一步,对方也往左,我低着头转到右边,对方竟然也跨向右方,惯性作用下,我已经扑到对方怀里,条件反射地伸手挡了下,然后抬头道歉。
然而,我一下心脏骤停,瞪大眼睛愣住了!
“好久不见。”对方面色平静地笑了笑。
“你,你不是……”侯常风!竟然是侯常风!他不是应该在部队里吗!!
“我说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
那天给我发消息的居然是他!!
我实在是被惊吓到了,愣在原地根本没缓过神来。
“能给我十分钟吗?”侯常风目光沉静地看着我。
我突然对他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侯常风的头发剪得很短,人瘦了,皮肤估计也晒黑了,这使得本就霸气的五官更加立体起来,加上他腰背挺得老直,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大相径庭。
“怎么,你连十分钟都不愿给我吗?”侯常风扯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我……”
“你想说你对我无话可说吗,放心,我不是来纠缠你,求你原谅的。”
“我,我没有再恨你,我已经原谅你了。”我有点伤感地说道。
侯常风定定地看着我,原本平静的眼神出现一丝波动,他开口道:“你和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侯常风把我带到了一个包厢里,我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大屏幕显示器却开着,茶几上也摊着一些吃的和饮料,看样子,侯常风是趁着楼隽书生日宴的机会要与我见面,可是他怎么这么确信能单独截到我呢?我转念一想,估计是崔以勒和他通风报信的,怪不得崔以勒一见到邵逾朗就充满敌意。
侯常风把显示器关了,坐到沙发上,示意我也坐下。我和他隔了两个位置坐下后,侯常风笑了笑,把饮料打开了递给我:“你不用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颇有点尴尬,低头接过饮料。
“你头发剪短了。”
“啊?是。”
“挺好看的,很适合你。”
“啊?”我越发尴尬。
“祝福,你过得好吗?”
“……好。”
“是真的好吗?打心底里觉得好?”侯常风提高了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