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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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松本清长就上门了。

    熏被叫起床的时候新一还睡着，有希子并没有叫醒新一并且示意已经醒来的熏不要叫醒新一。

    熏到达客厅的时候，松本清长和工藤优作正坐在沙发上，他的衣服虽然穿的很整齐，但是衣服上细小的褶皱却表明他昨天没有换衣服。脸色有些苍白，红肿的眼睛里全是血丝。走近了之后熏还在他的身上闻到了很重的烟味。

    这个男人，昨天过的很不好。

    看到熏出现，松本清长站起身和工藤优作道了一声打扰了，便向着熏走过来。

    “熏，我们回家吧，小百合在家里等着。”

    说完拉起熏的手准备带着他离开。

    “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吃过之后再走吧。”有希子连忙出声阻止。看松本清长的样子大概从昨天出事开始就一直不曾吃过东西，他带着熏回家大概也不会有时间吃东西，虽然他可以承受，但是熏毕竟是小孩子，经不起饿。

    “不用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昨天给您添麻烦了。”松本清长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基本的礼仪却保持的很好。

    熏一言不发的跟着松本清长，就在快要出门的时候，有希子却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两个三明治和牛奶。

    “熏！”有希子追上前把三明治和牛奶塞给熏，“熏记得劝爸爸也吃一点。”

    听到这句话的松本清长一言不发看了一眼弯着腰的有希子，握住熏的手松开了，熏接过有希子手中的牛奶和三明治，说了一声谢谢。

    松本清长走在前面，以前一直挺拔的后背现在看起来却有些佝偻。熏拿着牛奶和三明治快步的跟了上去。

    松本清长是坐着警车过来的，开车的却不是他。警车旁边正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靠着车抽着烟，看到他们到来，立刻灭了烟，然后坐进了驾驶座。

    那个人看着有些眼熟，熏记得好像是昨天在商场通知松本清长的人，这两个人应该是好友吧。

    松本清长坐进了副驾驶座，熏自觉的走到后门处。

    手里拿着牛奶和三明治，熏没办法开车门，松本清长却已经在车里坐好了。熏只好用嘴咬住牛奶，然后空出一只手打开了车门。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回过头看了看熏。“熏坐好了吗？”

    熏刚关好车门，还没来得及从嘴里吧牛奶拿下来，只好点了点头。

    男人勉强的对着熏笑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启动了车子。

    熏三两口吃掉了手中的三明治，犹豫的看了一下剩下的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那个男人吃掉剩下的那一个。

    车内没有人说话，熏站起身，扶住了副驾驶座的座椅后背，把把手伸到前面，“吃。”

    男人回过头，看了一眼熏，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了熏手中的三明治。看到男人接过三明的熏，坐在后座上开始喝牛奶。

    松本清长看着手中的三明治，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儿子，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从前他的妻子就是这样，如果自己来不及吃早餐，她也会拿着便捷的早餐追出来，塞在自己的手里让自己吃。家里的早餐妻子一向做的很用心，但是家里却时常备着面包和三明治，松本清长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他准备的。

    松本清长张嘴默默地吃掉了手里已经有些散开的三明治。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在开车的时候还一直观察着松本清长的动作，看到他开始吃东西，有了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从昨天事情发生开始，松本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也不怎么开口说话。找到妻子的尸体之后，甚至在太平间呆了一整个晚上早上出来说要接自己的儿子，之后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真怕这个一直寡言少语的男人会出事，所以在出门之前他特意追了出去抢在他前面坐进了车里，为他开车。他现在的状况是在没有办法让人放心。不过现在肯吃东西的话就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座安静的喝着牛奶的熏，在心里夸奖了一下熏然后又开始专心的开车。

    车子一直安静的行驶在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到在了松本家门口。

    从车窗看出去家里还如同以前一样，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松本清长下了车，熏紧打开门跟着下去了。开车的男人这次却没有下车，而是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看着他们。

    松本清长走在前面，打开了家门。

    家里很安静，好像一个人都没有。熏却在沙发上看见了独自坐着的小百合姐姐。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手中抱着白色的骨灰盒，一言不发。

    松本清长却站在门口不再朝里走，熏绕开他直直的朝着沙发上走过去坐在了小百合的旁边。

    “姐。”小百合好像没有听到熏的叫声，低着头眼神呆滞的盯着怀中的骨灰盒。

    熏伸出手抱住了小百合，“小百合姐姐，我是熏啊。”

    小百合这才转过头，看着小小的熏，好像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样。

    “熏，妈妈她……死掉了啊！”说完便嚎啕大哭。

    “明明昨天早上的时候她还和我说，要我早点回来。可是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在了，她骗我，骗我！”

    “明明说好等我回来的……明明说好了的……”

    一开始的那一声疯狂的喊叫之后，小百合的声音却渐渐的变小了，最后像是喃喃自语一样，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小百合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全都落在了熏的身上，他慌乱的伸出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松本清长这时候才从门口走进来，不顾小百合的放抗强硬的从小百合的手里把妻子的骨灰盒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抱住了一直挣扎着的小百合和抱着她的熏。

    小百合这才抱住父亲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一直叫着爸爸。

    熏把头埋在松本清长的衣服里，默默的流着眼泪。

    如果不是自己的到来，现在的他们会很幸福的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餐吧，小百合会抱怨自己的父亲一直加班，妈妈会温柔的看着他们。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三个人抱在一起痛苦。

    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重生不是他选择的，熏的身体不是他想抢的。

    这一切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自己却只能承受这莫名其妙的一切，没有能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