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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么个小祖宗,以后可……唉!”庞长老看着身前的几个人,面带愁苦,唉声叹气地说道。屋内坐了十几个人,当日考核悟空的几人赫然在列,竟都是外府的坐堂长老,一个个愁眉紧锁,面色纠结。
外府的长老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内府弟子修为到了第三境,到外府来做的传功长老。平日里只是开坛说法,传功授业,并没什么实质权利。而掌管权利的坐堂长老也都在第三境,是由别宗和外宗推选出的功法高强、善于管理之辈,如此才能镇住外府那帮战力彪悍的天才。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内府弟子除了老祖亲传外,还有一些是有一技之长的修仙者,经掌教宗主和长老们推选,列入内府修行之人,如精医道、丹道,或是通机关之术。后者辈份不高,前者辈份虽高却都是天才之辈,有机会得证大道,飞升仙界。
而内府弟子一般都以静修为主,就算外出修行也大多各自结伴,与外府接触不多。就算出来到外府当了传功长老,大家境界也相同,论资排辈自无不可。如此这般,内府主要以功法传承为责,而外府肩负威慑其它道统之任,两者相辅相成,自成体统,彼此倒也相安无事。
没想到如今来了个悟空!入内府弟子之列,却在外府行走,这见面的机会可就多了去了,难道天天见到这么个第一境第二期的小家伙都要执晚辈之礼?那颜面何存?威严何在?
桑海田作为宗门内八位轮值的老祖之一,修为在第五境,已经是修界最高的境界了,突破第六境时就要飞升仙界。轮值老祖每人轮值百年,期间如果发现有杰出的弟子时,就会出面收徒。
他生性懒散随性,少有收徒之举,算是踏云宗里势力最小的一脉。这次轮值目前也只收了五个弟子,从十师兄开始算起,七师姐、九师姐已经是上一次轮值时收的弟子了,而三师兄和四师兄是更早的一批,所以境界和实际年龄都差了很多。
而之所以收悟空,只是因为当日考核之时搞出来的动静太大,而他又算不清悟空与踏云宗之间的因果,才出面与悟空结了个善缘。又知混世功法特点,不能一味静修,所以让他在外府行走,却是忘了辈份一事。
按下纠结的坐堂长老们不表,现在的外府也是一片哗然!传功石碑前立了很多外府弟子,一个个修为都在第二境以上,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行字:
悟空:内府弟子,师从老祖桑海田,修为境界:欢喜境白骨期。传功类别:佛法。费用:每人每次50块地阶低级元石。每次传功限百人以内。
“欢喜境白骨期是什么境界?”
一个外府弟子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有些不相信地问向身旁的同伴。
“应该是第一境第二期吧……要不我们找个佛宗道统的问问?”
同伴也开始怀疑自己关于境界的认知,不确定地回答道。
“这位师兄,欢喜境白骨期是什么境界?”
两人目光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一个头顶清洁溜溜的佛宗道统之人,一把拉过来,指着传功石碑上的那行字问道。
“就是第一境第二期!”
此人正是当日参与考核悟空的阳光少年,此时正不相信地揉着自己瞪得溜圆的双眼,嘴张得可以塞下自己的拳头。
“第一境第二期的给我们传功?难道是轻狂之资?那也不够资格呀!我们有几个不是轻狂之资?莫不是佛祖转世?又或者是宗内哪位老祖轮回重修?”
“费用也太高了吧!持仙基五戒筑基的玄静师叔都第二境第三期了,天魂还是解空无垢尊者,每次听经也才20块元石。”
周围议论声渐响,传功石碑前如同飞来了一大群苍蝇,响起了一片嗡嗡声。
其实桑海田让悟空在外府行走的意思,是想让他如外府弟子一般,一边替宗内出力,一边修行。可他说得模糊,三师兄又因自己师傅这一脉人丁不旺,不想小师弟遭罪,就默认师傅是想按正常内府弟子到外府一般,要了个传功长老的位置。
听经费用却是四师兄定的,目前就是为了气气一贯鼻孔朝天的赵家。三师兄听过悟空颂经,觉得虽然高些,也算是物有所值,便也就顺了师弟的意思,只是加了百人的限制。
颂经藏法门虽与境界有关,但也只在于影响范围,譬如佛祖,一言出则众生渡。悟空虽然不到那个境界,但一次渡个百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再多就影响效果了。
因有老祖法旨,掌教宗主不敢不从。再说虽然当日之事桑海田下了封口令,却也瞒不过他,以当日激发的无上佛力和天地威能,悟空到是有资格传功。事已至此,以桑海田的身份和性子也不屑于解释,于是悟空就这样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纷乱之源。
“噤声!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速速散去。”
这时,一群坐堂长老们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将传功石碑前的弟子们都打发走了,互相对视了一眼,摇头叹气地各自走了。
一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宗规就是宗规,由不得他们不遵守。日后防火防盗防悟空,尽早发现,躲着走好了!好在修为境界差别明显。庞长老等人当日被佛光所摄,只觉得满眼金光,并未看清地藏王菩萨的分神,只以为是天地之力的反噬。
……
悟空和齐白两人却是全然不知外府之乱!那日之后,悟空就未再出现在外府,而是动用内府弟子的权利,让外府每日送些吃食进来,其中也有不想庞长老等人尴尬之意。
这一日,悟空正在自己的洞府静修,就听到外面有人召唤,忙起身迎出,一见却是熟人!
“师祖!”秦东离毕恭毕敬地冲悟空作揖拜礼。
悟空看了眼秦东离胸前的玉牌,坦然地受了一礼后才合什回礼。有弘佛寺的经验,在知道宗规之后,他到是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外府派弟子来问,师祖何时方便传功?报名的弟子已满百人。”
秦东离也不觉得尴尬,因为悟空之故,他入外府领了干事之衔。虽然不高,却也比在界城之时风光百倍,宗门内更是赐下灵药无数,悟空的几个师兄师姐也是各有赏赐,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一时风光无两。
传功?传什么功?悟空一脑门儿的问号!
“若是师祖不方便,弟子改日再来!”秦东离见悟空脸上的表情,以为悟空有事,也不多言,再次作揖拜礼,转身走了。
悟空百思不解,决定去找齐白问问,不想这小子陪了悟空几天,骨头呆得生锈,不知跑到哪里逍遥去了!想了想,悟空决定去找外表看起来最靠谱的三师兄。
三师兄所立的别宗离本宗不远,在一片竹海的深处,悟空到来之时,远远地就有门下弟子迎了出来,将他请到三师兄的居所。只见此处与自己现在占据的旧居差不多,也是一座竹楼,楼前一匹天马自己在竹间嬉闹。
“此去用心些,莫要坠了师傅与我等的名头。”在问明悟空来意之后,三师兄笑着把经过解释了一番,最后叮嘱了一句,就把有些郁闷的悟空给打发走了。
不想这一路行来,到是对二师兄当日所传颂经之法依仗最多!
……
“来了!来了!”
“什么?只是青春之资?”
“听说玄静师叔也报名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听说有几个别宗宗主也来听了!看来这小和尚有几分本事!”
“什么呀!他们都是桑老祖的弟子,是来给自家小师弟捧场来了!”
……
悟空垂目行禅,周围外府弟子不着痕迹地对他指指点点,低低的对话声经他敏锐的六识传入意识里,却未影响本心之境一分。
“他头顶上的卐字符号是什么意思?”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天地受戒的标记!
“卐字符号?在哪里?不会是……”
“来来来!小师弟,师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持仙基五戒筑基的玄静小和尚。”
这时,四师兄满面笑容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拖着一个有些不情不愿的小和尚,头顶是一个五角星的图案,每个角都有一个与悟空一样的文字形成的凹陷。
“玄静见过师公!”小和尚不得已合什拜礼。
悟空先见过自己的四师兄,才把目光转向小和尚,只见他方面大耳,长眉细目,果然是生具佛相,看年纪也是轻狂之资,修为却已在第二境以上。
悟空回礼之后,小和尚神情复杂地看了他头顶的卐字符号一眼,转身急匆匆地走进人群里去了。悟空也没在意,见几位师兄师姐全在,就连刚刚打发走自己的三师兄和不知去向的齐白也来了,一时心生感激,估计他们是怕自己第一次传功冷场才来的,不想……
“小师弟,今天我们几个只是来旁听的,你不要有什么压力!”
九师姐莲步轻移,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居然是来蹭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