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湛陆贞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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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陆贞番外
“请陛下收回成命。”
高湛看着跪倒一片的文武百官，淡淡地说道：“诸位爱卿不必再劝了。朕意已决。择日将禅位于太子高纬。”
“陛下不可啊！陛下正值壮年，而太子年纪尚小，何堪大任？此举恐怕不妥。”大臣说的很不客气。
幸好高湛没有因此不悦，他只是语气还是淡淡地说道：“太子年幼，国事咸吩咐于大臣。各部分工明确，日常大小事务处置当无大碍。今以丞相斛律光，太师段韶，大司马高长恭为辅政大臣。凡有事不能决断，皆可问于三人。政事问段太师，军事问斛律丞相，宗室之事问长恭。今日就这样，退朝把。”
高湛说完，又对高长恭说道：“孝瓘，你跟我来。”
高长恭随着高湛来到后殿，太子高纬正在那里等他们。
高纬见他们进来，赶紧起来。
“九叔，四哥。”
高湛扶起高纬，招呼高长恭坐下，随后说道：“纬儿，长恭。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为了要嘱托你们一些事。”
高长恭忙说道：“九叔，你说吧。”
高湛抚着尚且弱冠的高纬的头，说道：“纬儿，我的皇位是从你父亲那里得来的。现在也是时候还给你了。今天早朝，我已经宣布禅位了。”
高纬急道：“九叔……”
“什么都不用说了。”高湛打断高纬，“当年娄氏造反，我受了伤，伤情这些年一直反复。太医说我的身体禁不住折腾了。现在传位给你也好。”
高纬沉默。高湛当年可不止是受伤那么简单。他中了毒，很严重的毒。虽然最后那位陆贵妃找到了解药。但高湛的身体还是被霸道的毒药给侵蚀了。高湛这些年励精图治，勤勉于政事，一直没能好好休养。
高纬劝慰道：“九叔，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高湛摇摇头，自嘲道：“我哪里敢指望自己长命百岁。我撑到今天，也不过是想给你一个安定的天下。你可不要辜负我，还有你父亲的期望啊！”
高纬“嗯”了一声，重重地点点头。还显得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
高湛欣慰地笑了笑，又拉过高长恭地手对高纬说道：“长恭文韬武略，长于他人。他又是你大伯的儿子，是你的兄长。他是我特意为你挑的辅政人选。是你可以完全放心的人。当年我和你父亲感情甚厚，多年来相互扶持。即使到了皇位之争的时候也没有不睦。我希望你们二人也能像我们一样。”
高长恭和高纬一起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他顿了一下，又对高纬说道：“可以的话，尽量善待慕容家的人。为了大齐的伟业。慕容绍宗战死颍川，慕容建中病死建康。慕容氏对我们高家忠心耿耿，大齐天下大半都是他们父子打下来的。而高家却颇为亏待他们。慕容暇（慕容士肃的儿子，慕容建中过继过来的）的才干不错，为人诚节。你可以重用他。还有，你继位之后大赦天下，第一个应该放的人就是慕容士肃。”
高纬听后，有些诧异。河清七年，也就是三年前，慕容士肃跟高欢的长孙高殷一起造反。这次叛乱很快就被平息。高湛毫不留情地把高殷杀了。但却放过了另一个主谋慕容士肃，更没有怪罪慕容家其他的人。现在又要他赦免他。高湛对慕容家的人未免太好了点。
高纬正要说话，一旁的高长恭拉住他，冲他摇摇头。
高纬年纪尚小，不知道当年的事。高长恭却隐隐约约知道一点。这件事还跟孝昭皇帝，也就是高纬的亲生父亲，他的六叔有关。这件事，高演确实做的不厚道。
跟高纬交代了事情之后，高湛又看向高长恭，说道：“长恭，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一直都没有让我失望。纬儿，就交给你了。他还年幼，有什么事你多为他担着点。”
高长恭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九叔叔，你是要去哪里吗？”
“我要去柔然。”高湛笑道，“那里是母后的故乡。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看到两人要劝，高湛马上说道：“不必再劝了。等禅位大典一结束，我就走。纬儿，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跟你四哥交代一下。”
高纬无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高长恭，告退了。
高纬走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来找高湛的陆贞。
陆贞毕竟是长辈，高纬赶紧向她行礼。
陆贞复杂地看着高纬，对于他的行礼视而不见。直接走了进去。徒留高纬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
高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着陆贞的背影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看到陆贞走进房间，高湛示意高长恭先退下。
待高长恭走出去之后，陆贞忙对高湛说道：“阿湛，我听说你要让位给高纬。”
高湛淡淡地说道：“是的。”
“你不能这么做啊！”陆贞急忙道。
“为什么不能？！”高湛说道，“高纬他是皇兄的儿子，是我亲自选的接班人。他继承皇位，名正言顺。”
不说高演还好，一说他，陆贞马上就怒了。她当高演是朋友，他表面上笑意盈盈的，一转头马上对她下了那么歹毒的药。
想到她这些年的痛楚，陆贞质问高湛道：“又是高演。你心里只有你的好哥哥，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当年他对我下绝育药，你却装作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默许了他的行为。”
这件事，高湛当年是真的不知道。何来默许？
只是，高湛却没有反驳陆贞。因为他知道陆贞不会信他的话的。这么多年，每次他们谈到这件事总会吵起来。陆贞像是钻进死胡同一样，认定是他默许的。
看到高湛又一次沉默，陆贞悲从中来。恋人情深终究还是抵不过他们兄弟之义。
她整理下心情，缓了缓口气，说道：“我可以不计较这件事。可今天的事，还请你收回成命。高纬真的不行。”
她并不十分了解高纬。自从她知道高演对她下药，她对高纬就亲近不起来。而且，在《陆贞传奇》里面，高纬也不是主要人物，戏份不多，也不知道他什么性情。
但是，她却知道兰陵王高长恭。他可是绝对的名人。广受女同胞的喜爱。他的一生的境遇自然也腐女们挖出来了。当年她看到兰陵王年纪轻轻就被皇帝同时也是自己的堂弟给赐死的时候，她十分的惋惜。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她就想着救一救他。
她已经记不清赐死兰陵王的人叫什么，但她想了一圈之后，觉得就是高纬（实际上就是他）。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阴狠，暗害功臣（指慕容建中）。儿子也有样学样，还青出于蓝地杀宗亲。
想通了这些，再加上高演对她的算计。新仇旧恨之下，她竭力阻挠高纬继位。
只是陆贞姑娘显然忘记了。这里是电视剧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既然高湛和陆令萱都可以被洗白，高纬为什么就不能呢？
高纬现在的成长环境跟正史上的那位灵炀帝完全不一样。他是在高湛全心爱护关照下成长的。高湛把他当做自己的接班人，对他的教育很重视。高纬根本不可能被养成暴虐自大的性格。高湛对他的教育中虽不乏帝王心术，但帝王心术不是教人杀自己兄弟的。何况有高湛高演兄弟的事情在前面摆着。高长恭也不是个很有野心的人。高纬也不是有疑心病的人。怎么着也不会因为一句“家事亲切，不觉遂然”就猜忌杀人。
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陆贞想不到这些，她只是一个劲地劝说高湛收回成命。
而高湛却不知道陆贞所想，他认为陆贞是因为私怨不想要高演的儿子继位。
高湛听烦了，厉声喝道：“够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什么？”陆贞一时被他怔住了，反应过来后，更加恼羞成怒：“你说我无理取闹？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我是为了你好。”
高湛根本不想再听她胡说，直接说道：“君无戏言。”
见陆贞还要说话，高湛又说道：“你真的一心为我好。那么就跟我去柔然。不要再管邺城的事了。”
陆贞沉默不语。良久，她行礼告退。
禅位大典很顺利地完成了。高湛也放下一切去柔然。
只是，陆贞最终还是没有跟他一起去。她留下了“恩爱已绝，永生不见”的字条，从此消失。跟着高湛的是一直对他痴心一片的沈碧。
高湛看着眼前坚定地女子，默许了她的陪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