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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彬等人跟在慕容鼎寒身后走出演武场,沿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穿过一片翠绿的竹林,迤逦攀山而上,经过横贯两座山之间的一座吊桥,走到一处全部用玉石砌就的祭坛上。慕容鼎寒随手在祭坛某处按动了几下,一道道迷离彩光冲天而起,项彬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次一亮,他们已经出现在了那座最高山峰的峰顶。
眼前有云霞蒸腾,如千里细浪浩荡。群山没于云深处,隐隐可见峰峦。一轮明日悬挂当空,万丈光辉遍洒苍穹。极目四望,无一处不通透,亦无半点遮挡,大好山河踏于脚下,令人豪气顿生,心旷神怡。
项彬等人呆住了,他们被眼前无垠的云池山海震撼,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慕容鼎寒也沉默无言,似乎同样被眼前景象震撼。半晌之后,他转过身来,冲着眼前五名徒弟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很壮观?”
五人无言点头。
慕容鼎寒望着徒弟们的眼睛,微笑说道:“项家族塾历来在收取新生之后,便会将学子们带至此处,观赏这大好山河。你们可知是为什么?”
项彬暗道,自然是为了让学子心生“**”之心,以便他日为项家前仆后继竞相“折腰”了。但他只是在心中想了想,并未说出来。
其余四人也是一片沉默,龙且嗫嚅两句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言语。
慕容鼎寒没有等到徒弟们的回答,便自顾自说道:“天下五大部洲,东胜神洲有大唐,北俱芦洲有大宋,西牛贺州有大清,而南瞻部洲,则有我大秦。更不用说那中央无极州,金、辽、元、明四方王及三十六诸侯并立,这天下之大,可谓无穷无尽。然则自轩辕圣皇飞升后数十万年间,这天下便一直群皇鼎立,再无一人能一统江山,不可谓不是一种遗憾。”
项彬听完这番话,脸色变了数变。
早在大梁山之时,他便听爹和村民们谈起过大唐国、大宋国和大清国。当时他不以为意,还以为只是巧合。但如今听来,这天下间所有皇权势力的称呼,竟是完全与前世历史中的朝代名称一致,区别只是前世朝代是交替兴亡,而今世则是同时并立。
这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为何如此巧合?
慕容鼎寒看着项彬的神情,还以为弟子是被这广袤的天下所震撼,不由满怀期望的道:“这天下间的英雄豪杰数不胜数,身为男儿,应当有大志向!你们是项家的未来,师父希望你们日后都有所成,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日待你们来此,算是为师给你们上的第一课,与武无关,与心有关。希望你们记在心里,好好想一想,日后想做什么,能做什么。若是有所希冀,便坚定信念,奋勇向前,他日若有所成,也不枉我教导你们一番。”
慕容鼎寒语重心长,神情中充满希冀,尤其是看着项彬,目光中的厚爱不言而喻。
项彬被慕容鼎寒的目光所温暖,这种目光,他在爹身上看到过,也在二叔身上看到过。前世养育自己成人的孤儿院的院长,也有着如此温暖的目光。
项彬一直很迷茫,身在这个世界,总有一种过客的感觉。二叔找上门后,他心中有了目标,便是在项家族塾有番作为,让爹能够扬眉吐气。除此之外,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自己这重新拥有的一生,应该做些什么。此时在慕容鼎寒的目光注视下,他忽然隐隐有了一些想法。
从绝顶上下来后,慕容鼎寒带着项彬等人去往了学子的竹舍,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处。同时告知了他们以后将要面对的族塾生活。
族塾甲科生与其他两科不同,乃是项家族塾中的精华。项家倾尽全力,便是为了将他们培养成为精锐中的精锐,虽然待遇无比优异,地位十分尊崇。但同样也要忍受最惨烈和艰苦的训练。
每日一战,便是对甲科生最基本的要求。除此之外,还要学习战法、将道、刺杀、间谍、易容、求生、锻造等等的技能,更是要接触一些基本的经纶之术和阵法之道。若是有可能,还要学习一些炼气士的修仙之术。
而族塾对于甲科生的要求,便是每天都要达到生理和心理的极限,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鲜有人能在此等严苛的训练下坚持到底,若是中途放弃,便会被逐出族塾,永远丧失再入族塾的机会。族塾甲科生历来有极大的淘汰率,其中不乏许多天资惊艳之辈。所以测试通过进入甲科是一回事,能不能从族塾中学成而出,是另一回事。
谈论完这些之后,慕容鼎寒尤为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在族塾中,尽量少惹事,不要树敌。
项家族塾的武科生,其本质便是为了培养高手中的高手。所以尽管族塾规定不得自相残杀,却是鼓励互相争斗。只要不杀死人,任你打的骨断筋裂,也都是允许的。
武功再高,也需要在战斗中升华,鼓励争斗,其实也是一种激励。同样的,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人面对族塾所有人,此举的另外一个深意,就是要考验学子的生存能力。是否长袖善舞,擅长交际,能否融入团体之中,集众人之力而更好的生存。可说是变相的对于学子能力的一种考验和激发。
听完这种种介绍,五名弟子顿觉压力极大。即便是项彬,也不由暗叹,这项家族塾太过变态。
但新入族塾的学子,却也有一段缓冲的时间,那便是在一年之内,老族塾弟子不得袭扰新生,一年后则不再限制。
所以入塾的第一年,尽快提高自己的实力,才是在族塾中生存下去的首要功课。
当天无事,学子们可以随意参观族塾,赏玩游览。一夜过去,第二天天尚未亮,学子们便都被叫了起来,残酷的训练,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