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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韩子衿起身,正准备去给李氏请安。
李氏身边的大丫鬟采芹过来说夫人今日身体欠安,巳时还要来客人,夫人歇着养养精神呢,姑娘就不必请安了。另又说昨日那两个婆子处置便处置了,三姑娘看着办罢,打发出去就是了。
韩子衿皱起眉头,摆弄着妆奁,唤来了柚子,让她去打听打听这李氏怎么忽的就精神不济,还不打算追究这两个婆子的事了,这两婆子可都是她那边的人。
柚子应声出门了,韩子衿端起桌上的小米粥和肉糜炖蛋闪进空间,火锅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咻的一下就扑上来了。
“火锅,饿着了吧。看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汪汪,汪汪汪……”
“你怎么不吃,你不是最爱吃炖蛋了吗,这可是加了肉糜的。”
“汪汪,汪汪汪……”
火锅坐在地上,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却并未动眼前热气扑鼻的米粥和炖蛋,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韩子衿,尾巴耸拉下来。
“唉”韩子衿叹了口气,坐在地上搂过火锅,双手有意识无意识地**着火锅软软的耳朵,“知道你在这里面闷得慌,可是突然把你放出来,没个借口会引起怀疑的,指不定你就真变成火锅了,狗肉火锅。”
“汪汪,汪汪汪……”
火锅用温湿的大舌头舔着韩子衿的手心,惹得韩子衿一阵咯咯咯的发笑。
“别舔,别舔,火锅,痒……”
“汪汪,汪汪汪……”
火锅似听懂了韩子衿话,收回舌头,只是将自己的大脑袋搭在韩子衿腿上,黑溜溜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韩子衿。
韩子衿瞅着火锅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愈发不好受,咬紧齿关,暗想这两日一定要安排个周详的计划,让火锅从空间中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正绞尽脑汁想着,听见外面房门的吱呀声,韩子衿连忙闪出空间。
柚子掩好门,转身走进内厅,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姑娘,我都打听清楚了。等会子夏夫人要带着二公子要来拜访,人明明是来看姑娘你的,夫人却这般做派,是何居心。”
韩子衿“哦”了一声,这夏夫人和韩子衿生母是手帕交,有一子,唤夏离,是夏家二公子。在韩子衿满月酒时,夏夫人带着三岁的夏离来韩府探望,小胳膊小腿的夏离非嚷嚷要抱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接下来三言两语中,两个奶娃娃的终生大事便确定下来了。
“姑娘,夫人也不是头次做这等事情了,您没发觉夏家二公子和大姑娘越走越近了吗,这可如何是好。”柚子蹙着眉,语气急切。
韩子衿正揣测着李氏的意图,脑海中却传来一道男声,“本君有话对你说,你将你身边的小丫头先退下。”
韩子衿被这凭空出现的声音吓得手一抖,只能强作镇定,“柚子,我突然想吃梅花糕,你去花园中摘几只梅花到小厨房给我做一盘梅花糕了,现如今小厨房还没有买人进来,先委屈你了。”
柚子虽不情愿,觉得姑娘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这当头,还想着吃些子梅花糕,却也心疼姑娘的处境,嘟着嘴出去了。
屋内一片寂静,韩子衿正襟危坐,身上的小衫已吓得微湿,那道声音又在脑海响起,“还不进空间,是想让你的这只狗被本君烤了嘛?”
韩子衿一个哆嗦,赶紧闪进空间,却看见一个男子和自己火锅对峙着。
男子侧身正视韩子衿。这男子戴着束发银翅冠,通透的羊脂玉簪固定着头冠。穿着霜色宽袖白蟒袍,衣襟和袖口缀着宝蓝丝锦缎边儿,腰间束着一条宽边碧玉腰带,面如美玉,一双上挑的丹凤眼,似要睥睨天下。
韩子衿反应有些迟缓,这个男子委实有副好皮囊,姿容既好,神情亦佳。这通身的气派即可窥见不一般。
男子摇起手中的纸扇,嘴角勾笑,“看呆了,我知道,本君长得很是赏心悦目。”
韩子衿这才回神,目光有些恍惚,“你,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空间里?”
男子收起纸扇,踱步在空间中,摇摇头,“本君名唤庆云,‘贞枝抑兮枯槁,枉车登兮庆云’是本君名字的出处。再者,此乃本君的空间,非汝所有。”
韩子衿听了这不是她空间这句话,顿时神明清明几分,提防说道,“这是那命老君给我的身储物空间,怎的就不是我的了。横空出来个不明身份的人,就想来抢我的空间,想都别想。”
庆云漫不经心拨弄着手中的纸扇,“本君不知你那命老君是哪一界的神圣,这是本君栖身了千余年的空间是是事实无误,不过你放心,这个空间你用着,本君也无异议,只一条,这只大狗,不得待在本君空间里,臭烘烘的,谁愿意闻它。”
火锅拱起屁股,夹起尾巴,作攻击状。说来也奇怪,自从火锅进了这空间,神智似乎开了几分,竟听得懂人们话中的意思了。
韩子衿听庆云话中之意,突突直跳的心平复了几分,她也觉得这珠光宝气的空间有些奇怪,里面的首饰取之不尽,还能容纳火锅这只活物,着实不像命老君所说的只有储物功能的空间。怕是挪转时空中,发生了偏移,这空间也就变成了另一个有主的了。
韩子衿半信半疑道,“你果真是这空间的主人?”
庆云沉吟半天,“确切来说,本君和你不一样。本君是空间器灵。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由一缕残魂修炼成灵。”
庆云本以为韩子衿会大惊失色或一脸迷惑,哪里想到韩子衿只是淡淡地“哦”一声,便蹲下来逗弄着摇着尾巴的大狗。
庆云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你们那个时空出来的女子倒也落落大方,遇事这等不慌张。”
韩子衿头也不抬,继续和火锅逗弄着,“我们那个时空有想象力的多了去,别说什么器灵,就算是个椅子灵恭桶灵,我照样可以和它谈笑风生。”说着,韩子衿望向庆云,“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时空之人。”
“这有何难,你身上的气息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一股子污浊的味道。”庆云听见恭桶灵,神色微怒,听见韩子衿发问,却又挂起了一丝嘲讽的笑。
韩子衿撇撇嘴,心知后世的污染,也没争辩,拍拍手,站起身,“你唤我就来,就是为了宣告你的主权,顺带扯扯家常吗,没旁的事我就出去了。”
看到韩子衿直起身准备闪出空间,火锅急了,绕着韩子衿的腿打着转。庆云见状,指了指大狗,“本君传你进来,便是为了这只长得奇奇怪怪的狗。”
韩子衿一听,两眼圆瞪,“什么奇奇怪怪的狗,这是阿拉斯加雪橇犬,最是耐寒亲人,你们古人孤陋寡闻,又不与外邦互通有无,自然没见识过了。”
火锅听罢又是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大尾巴,韩子衿这才觉得不对,“火锅,你能听懂我说话?”
“汪汪,汪汪汪……”
“火锅,你听我说,假使你能听懂我所言之意,你便叫两声。”
“汪汪……”
“叫四声。”
“汪汪汪汪……“
“叫七声。”
“汪汪汪,汪汪汪……”
还不等韩子矜反应,火锅愣了下,又补充了一声“汪!”
这下韩子衿是彻底明白了,火锅通了人性。
“因为有本君,这空间日日夜夜吸着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这只狗是第一个长时间呆在空间内的活物,吸收了几丝灵气,便开了心智,通了人性。”庆云挑挑眉,居也蹲下身,眼神略带观察之色打量着火锅。
韩子衿心中一喜,嚷道,“你是说我家火锅能听懂我说话!”
见韩子衿喜上眉梢的表情,庆云轻轻点点,起身摇着手中的纸扇,“所以本君是传你进空间,告诉你如何将此狗带出空间,名正言顺不被怀疑,且让你这段日子太平度日,免得你被你母亲、大姐视为眼中钉。”
那庆云和韩子衿寥寥数语说完,韩子衿皱眉半响,迟疑着闪出空间。
庆云见韩子衿消失了,又蹲下身,用纸扇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火锅的两只耳朵,而火锅畏惧他身上的灵力,老老实实端坐着,一动不动,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