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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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貔酋长一一品尝盘中的美食，赞不绝口地点评道：“这面条够筋斗，汤料酸辣刺激食欲，香菜的绿、辣椒的红、面条的金黄，色、香、味俱全！再说这糕点，又香又甜又糯，极品中的极品！丫头手艺不错啊？”

    北方人不太讲究，吃的比较粗糙。但貔酋长是位极讲究之人，能得到他的肯定姜原心中有了把握。再看熊酋长那吃相，狼吞虎咽，一扫而光，恨不得连手指头一块吃了，真叫人恶心。

    熊酋长那双贼一样的小眼睛藏在深深的缝隙中，时而露出狡黠的亮光来。这家伙把自己的心思极好地掩饰在粗俗的外表下，姜原看不透他的内心，从炎帝部落到这里，看到他总感觉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姜原极有礼貌地巧笑道：“熊叔叔、貔叔叔过奖了，我可没那本事，真正的高人就站在你们身后呢！这要不是赶上斋戒，那才叫大饱口服呢！”

    站在貔酋长身后的阿碧适时地拈起一颗草莓，小心地去掉边上的叶柄。柔荑般的小手把晶莹剔透的草莓送到貔酋长的唇边，手臂皮肤如凝脂般白皙粉嫩。

    貔酋长无视阿玉的存在，他伸出手接过草莓再细细品尝，“不错，酸甜可口。”

    貔酋长的举动让阿碧有些尴尬，姜原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难不成还有不吃腥的猫？再一看貔酋长似乎不经意间落在阿碧罗衣高耸处，顿时明白了，这是只虎扮的猫，不着痕迹啊！

    熊酋长眯着眼，一把拉过阿玉，阿玉顺势跌落他怀里。熊酋长一边窥探着她的胸前明月，一边抓着她白皙的玉手，细细地把玩着，“这双手可真是巧啊！又好看又能干，这南边来的女子就是与众不同。”

    帝喾轻咳一声，熊酋长笑嘻嘻地放开阿玉，不忘在她丰盈的翘臀上轻轻一拍，阿玉娇羞地拿起帕子挡住了脸。

    “　熊叔叔、貔叔叔，感谢两位多年来对我和原原的疼爱。我和原原都在心里记着，本想着请两位叔叔吃顿好的，可惜事不凑巧，阿碧、阿玉的手上绝活还没有机会施展。你们看这样可好？就让阿碧、阿玉跟着回去帮厨几天，如果两位叔叔觉得还算满意尽可留下，如果用的不顺手就让她们回来。”帝喾说的极其巧妙。

    熊酋长心里乐开了花，“老貔，你看这天热的，我夫人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了，我得赶紧得让阿玉给她做碗面去。贤侄，谢谢啦！”说完拉着阿玉就往门外走。

    “你看这熊急的样儿，敢问是你哪位夫人胃口不好啦？别忘了这几天斋戒，碰不得荤腥的。”貔酋长捋着山羊胡子，那话里可是一语双关啊。

    姜原忍住笑，赶紧拿出巧巧事先用芋叶包好的糕点和一小葫芦蜂蜜给阿玉带上，“到了那边可要好好听熊夫人的话，按着她的意思小心侍候着。”

    阿玉会意地点点头，看着他们走远了，姜原回到位子上歉疚地对貔酋长说：“貔叔叔，你看上次尽让你破费了，事情也没帮你办成。我这心下过意不去，今天就把这珠子还与你吧，无功不受禄啊！”姜原示意帝喾把珠子拿出来。

    貔酋长立即阻止道：“这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一串普通的珠子而已，那事也不能怪你，大家都争上了，大首领为了不得罪人才会把它让给你父亲的。再说，我们什么关系？那块地在后土手上，如今后土又和馨馨结亲，那块地不又回来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在谁手上不都一样吗？”貔酋长说的振振有词，正义凛然，深不可测啊！

    “貔叔叔是何等胸襟？你们女人家就是女人家，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好是在貔叔叔这儿，如果换作别人该想歪了。”帝喾嗔怪道。

    “是我说错话了，貔叔叔可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才好！”姜原小心地陪着不是，然后目光移向阿碧巧笑道：“阿碧，貔叔叔可是最懂得疼人，到了那边好生侍候着。”

    貔酋长还没决定要不要带阿碧走，姜原这么一说，不带她走倒是显得不识趣了。“你啊你，把她带回去你貔婶婶还不得把我这付老骨头给拆喽？”貔酋长装出一付惧内的神情。

    “貔叔叔，这我可冤死了。”姜原帕子一甩，夸张地说，“你给貔婶婶寻了个好厨娘，她夸你还来不及呢，又怎舍得怪你呢！”

    这老狐狸，不知糟蹋了多少妙龄女子？尽在这装正经。

    “哈哈哈……有道理，我这是给她寻了个好厨娘。”貔酋长附和着姜原的说词，一手牵着阿碧一手提着糕点乐呵呵地回家去了。

    简狄和巧巧见着他们走远了，这才走进大厅来收拾碗筷。“姜原，幸亏把她们的红珊瑚珠子换成了贝壳，这两个人可不一般。”简狄是见过世面的，听他们谈话也能听出味来。

    “那可不是，一个比一个狡猾。”姜原应付了这么久也累得慌，准备走进里屋去休息，忽然又对正在收拾的巧巧问了句，“婆婆没有不开心吧？”

    这种场合堪比打仗，姜原没有让婆婆和简狄、庆都一起陪同，又不便和婆婆明说，庆都说的话在婆婆那最管用了，所以姜原特意安排庆都去陪婆婆。

    “婆婆吃得很开心，现在去休息了。”庆都回眸一笑。

    帝喾笑着拍拍手说：“你们三个联起手来，有勇有谋，可省了我不少心。”

    “喾喾，给点奖励啊？”姜原笑着伸出手去。

    帝喾突然把姜原抱在怀里，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姜原害羞地挣脱开来，赶紧拿着帕子往脸上一阵狂擦，指着笑弯了腰的简狄和红着脸偷笑的庆都说：“她们也要！”

    帝喾转身向简狄走去，简狄吓得捂住了脸，帝喾只好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亲。庆都一见帝喾往自己这边来，吓得脸色大变，赶紧端着盘子往厨房走去。

    三女共一夫，也能相处得其乐融融，帝喾真是有福啦！

    玩笑开罢，见帝喾要去办公事，姜原包了些糕点给他带上，感慨地说：“后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给他带些去。”

    ※※※※※※※※

    祭天求雨仪式开始了，部落里的男人们都到祭台上集中，力牧先让各部落把牛、羊、猪等牲畜供上。

    颛顼带着众人行了三拜九叩大礼之后，　虔诚地向上天地山川祷告：“是否因我管理不善？是否因让百姓遭受了苦难？是否因房屋修得太奢侈？是否因对上天不够敬仰？上天为何不降雨普度苍生呢？”

    颛顼祷告完，力牧立即进行占卜。众人目不转睛看着力牧，怀着十二分虔诚的心等待着占卜结果。

    力牧神色凝重，双手颤抖地捧着龟甲，上面显示的是“天遣”之意。　“天遣？”大家一听，神色紧张起来，不知哪得罪了上天？

    “再卜，问清楚是哪个地方做得不对？”颛顼忧心忡忡，急忙下令道。

    力牧再卜一卦，得出的结果是：施雨伤人，罪孽深重。

    应龙一听，顿时紧张起来。他施雨时元气大伤，现在还未完全恢复，女魃扶着他走上前来。

    “如果是因为我得罪了上苍，就那我一个人来接受惩罚，我愿意以“人祭”来平息上天的怒气。”应龙已经瘦得皮包骨，玄冥又不在身边，女魃悲痛欲绝。

    “老头子，让我陪着你。”女魃说的斩钉截铁。

    “魃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必要做无畏的牺牲。”应龙阻止他心爱的妻子。

    “让我来。”颛顼听后沉思片刻道：“我祭祀占卜求雨，本为救族人，怎可让他人去焚烧呢？应龙施雨是我下令的，错不在他而在我，让我自己来代替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姜原和帝喾站在一块，帝喾正习惯性地拉着姜原的手。突然，他冲上前去，“伯父，您是部落大首领，部落里的大小事务千头万绪，还得等您来决断。这次就让我来吧！应龙姑爹施雨时，我也在场帮忙，这事我有一定的责任。”帝喾拉着颛顼的手诚恳地说。

    “不可，你这么年轻，百年以后让我有何颜面去面对你的爹爹？我英年早逝的弟弟？”颛顼说罢便命人架起柴堆，“我指挥不当，不可累及族人；若族人有罪，也有我一人承担。不要因我一人的无德，祸殃大家。”

    姜原半天回不了神，真有上天吗？人祭真的有用吗？如果帝喾愿意为族人的幸福牺牲自己，自己又何尝不可？帝喾不在自己身边，难道自己还有幸福可言吗？

    姜原快步走到帝喾身边来，拉着他的手笑着对力牧说：“力牧叔公，我是帝喾的妻子，夫君有错，必是我相夫无方，愿意一同祭天。”

    帝喾深情地看着姜原，他们的手握得更紧些，互相给彼此力量。

    “我老骨头一把，也没多少年头可活了，让我来吧！”

    “我是首领，应该由我来受罚。”

    人群骚动起来，大家议论纷纷，有些妇人竟抹起眼泪来。帝喾的妈妈一看到帝喾和姜原要一起祭天，一口气没喘上来，生生地晕了过去。简狄和庆都赶紧一人一边掺扶着她。

    帝喾和姜原心如刀绞，但两人都不敢离开半步，生怕再一次得罪上天。只能强忍住泪水，打落牙齿和血吞。

    “简狄、庆都，婆婆就交给你们了！”姜原说完和帝喾毅然坐到柴堆上，命左右点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