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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染姬手中的小册子,郇明墨正准备翻开手中的小册子,好好看上一看,却在听到染姬的话之后,又停住了动作。
“什么意思?”
郇明墨将小册子放在桌上,问了一句:“你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一起查?”
染姬沒有说话,只是严肃的朝郇明墨点了点头。
郇明墨见染姬默认了自己猜测,便拿起小册子,随意的翻上了一翻。
当他看到册子里记载的罪状时,两撇双眉不自觉的紧皱在了一起。
“你有看过这里面的记录吗?”郇明墨在翻阅小册子的同时,朝染姬问上了一句。
染姬点点头,说:“看过了。”
听到染姬的话,郇明墨匆匆抬眸瞄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子,继续浏览着小册子上的记录。
“你怎么看?”
“我觉得那个在暗中帮助我们的人,肯定來者不善。再者,这上面记录了陆贤的很多罪状,随意挑一条出來,都足够将陆家满门抄斩了。”
郇明墨严肃的望着染姬,接着她的话说到:“这个人不仅仅是冲着陆贤來的,也对我们虎视眈眈。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密切的注视着我们,否则不会知道我们正在调查陆贤的。”
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罪状册子,郇明墨面容严肃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只是那个人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调查陆贤呢?他心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那个人又是谁?”
染姬看着愁眉不展的郇明墨,便是问了一句:“殿下,要不要我去查一下那个人?”
郇明墨注视着染姬,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说:“不用,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并不是找到那个人,而是想办法除掉陆贤这个绊脚石。至于在背地里关注着我们的那个人,在我们还沒有弄清楚他的下一步行动,以及他究竟想做些什么的的时候,还是暂且按兵不动吧。要是打草惊蛇了,那可就不好了。”
染姬明白了郇明墨的意思,便简单了应了一句:“我明白了。”
欲言又止的看着神情相当严肃的郇明墨,染姬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心里的另外一个疑问。
郇明墨当真不去寻找陆月夏了吗?
她,又要不要告诉郇明墨,陆月夏其实还沒有死的消息呢?
一想到这些,染姬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乱作了一团。染姬已经很久沒有像现在这样坐立不安过了。
陆月夏现在在丹慧洞里养伤,而郇明墨却不知陆月夏的生死。
染姬看着郇明墨一步一步的盘算着,要如何除掉陆月夏的父亲……陆贤,心里集聚了很多很多的话,都沒有办法说出口。
上次,郇明墨对她叮嘱过,让她不要在追查陆月夏的下落了。
那这次呢?
她将陆月夏就在云絮山上的消息告诉他,那郇明墨又会怎么做?
他是否会打消了除掉陆贤这个想法呢?
就在染姬惴惴不安的揣测着郇明墨接下來会怎么做的时候,书房里响起了郇明墨颇显疲惫的声音。
“染姬。”
听到郇明墨的话,染姬抬眸朝他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了郇明墨晦暗的双眸。
“殿下……”
不等染姬关切的话从嘴中说出,郇明墨已经疲惫的打断了她的声音。
“你说,如果月夏知道我要杀了陆贤,她会作何感想?”
染姬沒想到郇明墨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題,顿时间,哽住了。
她欲言又止的望着满脸疲惫的郇明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说,如果她还活着,会因为这件事,恨我吗?”
染姬心疼的看着郇明墨,走到他身上,将双手搭在了他的双肩上。
轻轻的帮他捏着肩膀,染姬在犹豫不决间,还是问出了一句:“殿下,染姬问您,如果太子妃现在还尚在人世,那你还会杀了陆贤吗?”
是的…
染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该问郇明墨什么样的问題。她现在能做的、能说的,想必也仅仅就只有这个问題了。
不等染姬的话音在这烛火飘摇的书房里落下,她就感觉到郇明墨的双肩抖动了两下。
染姬担忧的望着坐在桌案前的郇明墨,两撇柳眉越皱越紧。
书房里,两个人都在染姬刚才的问題中,缄口不言,悄然无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在这段安静的让人如坐针毡的时间里,染姬依旧帮郇明墨揉捏着双肩,而郇明墨则是安静的看着堆放在桌上的文册。
终于,郇明墨还是主动打破了书房内的安静气氛。
“染姬,言风和陆雨曦已经赶往齐国了吗?”
“是…前几日,二殿下已经去往齐国了。”
点点头,郇明墨长叹了口气,拿起放在旁边的笔,说:“研墨吧。”
“是。”
走到桌案的一侧,染姬开始帮郇明墨研墨。
其实在向郇明墨问出刚才那个问題的时候,染姬已经得出答案了。
她知道,不管陆月夏现在是否还活着,都不能阻止郇明墨打消除去陆贤的念头。
只是,如果陆月夏还活着,郇明墨可能会选择不同于现在的方式除去陆月夏。
安静的研着墨,染姬冷眸望着正在批阅文书的郇明墨,再次陷入了沉默。
******
陆月夏坐在鼎炉旁,等了大概有两柱香的时间,就看到从鼎炉的炉嘴中流出了金黄色的液体。
觉得世间也差不多了,陆月夏便进入了池水中,还是静神、沐浴。
静坐在池水中,陆月夏感觉身上暖暖的,有一股暖流缓缓的进入了她的体内,顿时间觉得身心舒畅了不少。
一个时辰之后,陆月夏倒是感觉身上的香气消去了一点,沒有之前的那么浓郁了。
她是打心里佩服白青绾这个人。
面容长得一绝,就连医术也是如此的高超,着实让人佩服的心服口服。
从小木屋中走了出來,陆月夏回到了丹慧洞里。
白青绾还在房间里照顾这花涵畅,而花涵畅依旧不见苏醒。
在花涵畅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白青绾日以继夜的在他的房间里照顾着花涵畅,除了必要的时候,几乎寸步不离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还睡在床上的花涵畅。
陆月夏时常在想,如果花涵畅知道白青绾如此费心费力的在照顾他,相信他也一定不忍心在继续这样睡下去了吧?
既然白青绾现在正在房间里守着花涵畅,陆月夏觉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在打扰他了,便打算回房休息着去。
可就在陆月夏转身,打算回房的时候,她听到从白青绾的卧房里传來了争吵的声音。
“你跟我说…你究竟是从什么开始的?”
从陆月夏苏醒过來一直到现在为止,她从來沒有见过有谁会來丹慧洞,更加不知道白青绾会情愿让其他的什么人进入他的卧房。
转身疑惑的望着白青绾的卧房,陆月夏听到争吵的声音,还连续不断的从他的房间里传了出來。
“花涵畅,你这个王八蛋…你简直气死我了。”
一句几乎是咆哮的话从白青绾的房中传出,紧接着,陆月夏便听到有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
陆月夏担忧的看着白青绾的房间,实在是好奇白青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快步朝白青绾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推开房间的门,陆月夏看到房间里的情景时,顿时愣住了。
她看到花涵畅正满脸愧疚的跪在地上,而白青绾正怒火冲动的瞪着他。
陆月夏环视了一眼房间里,看到有好几个白瓷瓶都被已经变成了随便,就洒在花涵畅的周围。
“花、花公子?”
陆月夏沒想到花涵畅居然已经醒了,不由的替白青绾感到开心。
这下,白青绾应该就不用应因为花涵畅,变得心力交瘁了,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花涵畅看到陆月夏,只是抿了抿嘴,并沒有说什么,便转过头继续哀求的看着白青绾。
“青绾,你就原谅我吧?”
“原谅你?”
白青绾苍白消瘦的脸,因为怒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走到花涵畅面前,怒不可遏的抓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花涵畅,你叫我怎么原谅你?你早早的就已经醒了,可是却偏偏还要像装死一样赖在床上。要不是我今天不小心撞落了花瓶,将手割伤了,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瘫在床上,不睁开眼睛了?”
陆月夏原本还不知道白青绾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变得这么火大,可当她听到白青绾在愤怒中,朝花涵畅骂出的话,霎时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本是想走上前,好好的问问花涵畅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醒过來的,可一想到白青绾真在怒火中不可自拔,也就不再多事儿了。
不放心的看了白青绾一眼,陆月夏又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花涵畅,识趣的转身离开了白青绾的卧房。
“青绾,我不是故意。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才会出此下策的。”
“想跟我多呆一会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样,我被你折腾的有多惨吗?”
站在门口,陆月夏听着从房间里传來的争吵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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