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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虎拉开伤口旁的衣服破口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时间不长,而且还是一直在激烈的运动中,伤口还是完美的结好了,现在看过去,只有一道淡粉色的痕迹。
顺手收起尖嘴猴腮的储物袋,张小虎转身便往永兴镇走去,至于尸体,他才懒得掩埋,像这种没有人性的人,就该让野兽把他尸首吃得个干干净净。
远远望去,永兴镇几乎消失在地平线下,张小虎回头看了尖嘴猴腮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跑,就这一会儿功夫,竟然跑出了十来里远。
张小虎也不着急赶回去,边走边回想刚才的战斗。
还是大意了,伸手摸了摸伤口,张小虎想到,早知道这修士经常有一些诡异的能力,自己还是没警惕,要是当时小心一些,留有一些余力,想必也不会受伤吧。
一里远外,有几个修士正匆忙的奔向远处,张小虎边走边看着他们,看着方向,好像是从永兴镇过来的吧,不知道要去哪儿,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张小虎没有在意,在荒野经常都可以看到修士,不过一般都是远远的发现以后便绕开,很少有接触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对方什么人,这年头杀人越货的太多了。
先头离开永兴镇的时候一身燥热,恨不得脱了衣服,现在再次回转,整个人轻松多了,脚步也轻快了,烈日照在身上也没有那火辣辣的感觉了,张小虎哼着家乡小曲,开心的往回走。
张小虎疑惑的望着小镇上空,这个点好像不是午饭时间吧,怎么这么多的烟火?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两轮红日,没错啊,都还没到头顶,这永兴镇难道吃饭吃得早?
算了,反正不远了,等到了问问那掌柜的,张小虎这么想着,就是这烟也太大了,就好像那小孩子在烧火一样,想到这,张小虎便想到他小时候在家生火的样子,记得好像也是这么烟雾缭绕,生完火出来,一脸都是黑的,爹娘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张小虎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小镇牌坊前,络腮胡的尸首仍然躺在那儿,血早已被黄土吸得干干净净。
“何苦啦”
张小虎俯身取下储物袋,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命和磕头之间为什么选择了磕头,像那个先逃掉的,最后不也跪在他面前了,为什么当初要这样选择,唉,想不通。
再走几步便来到牌坊下,上次回来带回了怪兽,那镇民便磕头不止,这次是打杀了那豢养怪兽的人,不知道镇民晓得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张小虎故作严肃,心中却是充满了期待。
只是这一步踏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头颅圆睁双眼仰望天空,脸上满是惊惧,眼中带着那么一丝希望的神情,后面不远的地方,一具无头尸首倒在地上,向着小镇外面伸着双手,鲜血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出了一个个血红的格子。
再往里看去,那怀抱婴儿的妇女不知被什么击中,大人和婴儿一起被整齐的划为了两段,白发苍苍的老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一个大洞,血早已流干。
那客栈门口,掌柜的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只是再也站不起来,因为头颅滚落了好几米远。
昨日那喝醉的壮汉靠墙而立,一只手还拿着木棍,一副拼杀的样子,不过也只见到上半身靠着墙,地上满是碎肉血块。
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死人,脸上都带着惊慌的表情。
倒塌的房屋比比皆是,不少宅院里冒着熊熊烈火,滚滚浓烟冲天而起,除了木材烧着的噼啪声,整个小镇没有一点生气,寂静的让人害怕。
张小虎呆立在牌坊下,嘴唇不停的颤抖着,突然发力向着镇子里狂奔而去。
顺着街道一条条的找下去,偶尔冲进那火场中,偶尔翻开那断垣残壁,只是最后,张小虎失魂落魄的走到小镇中央,整个人是那么的无助。
嘭的一声,张小虎无力的跪在了青石板上,双肩不停的抽动,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还以为自己做了英雄,救了镇上的父老,更是打杀了那豢养之人,为死去的镇民报了血海深仇,没想到的却是自己间接的害死了全镇的人。
可哪知道这世上竟有这无耻之徒,面对这几千无还手之力的凡人竟然下得了手,连那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简直是猪狗不如。
“啊”张小虎紧握着双手,身上一根根青筋暴起,面目扭曲,抬首望向天空,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仿佛这样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痛苦。
翻身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青石板瞬间被磕得粉碎,张小虎没有用劲保护自己,额头红肿了一大块,站起身来,张小虎用力擦干了眼泪,望了望这遍地的尸首,低声道,“你们不要怨我,我也想不到会这样,我会拿那几个凶徒的首级回来祭奠你们的,你们等着”
说完,张小虎向着镇外奔了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张小虎那还不明白路上遇到的那几个修士是什么人,那几人杀人放火之后,一定是急于逃回役兽门,只是这筑基修士脚力能有多块,张小虎有信心,一定可以在他们逃回去之前把他们全灭了。
原来那几个修士便是豢养灵蝠之人,张小虎打杀灵蝠时,几人正在远处观望,本以为是灵蝠贪食,哪知道转眼灵蝠便送了性命。
几人大惊,要知这灵蝠便是金丹师叔都不能这么轻松灭掉,哪里还敢吭声,个个收敛了气息,躲在原地不敢动弹。
好在没多久张小虎便拖着灵蝠的尸体走了,这几人才敢出来,找了速度最快的赶回门中禀告,对手这么强大,可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
等到张小虎和金丹在镇外对峙时,几人便是藏在不远处,这才知道并不是灵蝠贪食惹的祸,而是这炼体士想要为凡人出头,不由得心头火起,豢养的灵蝠折损,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回到门中必然会受到严惩,凶徒自有师叔解决,不过这凡人可一个不能留,几人趁张小虎不注意,便从另一端杀了进去。
待到从这一端杀出时,几人才发现师叔竟然倒在了血泊中,而另一个师叔被敌人追得拼命逃窜。
哪里还敢多留,连那师叔的储物袋都来不及捡取,几人便匆匆向宗门逃去。
张小虎展开身形,如同那捕猎的妖豹一般,一步跨出便是十几丈远,不多时便来到刚才看到几人的地方。
虽然练气士奔行动作飘逸,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不像张小虎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可还是有踪迹可循。
跟着地上那不时出现的浅痕,张小虎一路追击。
远远的几个奔行的身影显露出来,只是那更远的地方,大山脚下,一座巨大的牌门树立在那,上书三个大字“役兽门”
几人眼见便要得救,大声呼喊起来,值守山门的弟子听到呼救先是一惊,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家山门前听到呼救声,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
再一看,那值守弟子慌了,逃命的明显是几个和自己同级的筑基修士,那身后越追越近的一看便知,绝对远超筑基,要不几人怎会逃得如此狼狈。
一抬手,焰火摇曳着冲上了天空,随着一声炸响,一个巨大的兽字出现眼前,闪烁不停。
见值守弟子放出了求援信号,几人心中一定,这才有空回头望去,这一看,直吓得脚都发软,有那不经事的,直接便瘫倒在地上。
“师兄,救救我”那瘫倒在地上的伸着手大声的喊着,裤裆间瞬间便被那黄色的液体给浸湿了。
前面之人哪敢停留半分,此时到了山门前,便做那鸟兽散,就指望着身后之人追杀别人,保下自己一命。
张小虎几个健步便赶了上来,也不停留,只是脚尖在那瘫倒地上的修士颈上一点,便踩断了那人颈骨,借着这一点之力,扑向最近的一个修士。
“救……”那修士话未说完,便腾空而起,血如喷泉一样拉出一道弧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剩下四名修士逃得更快了,还有几十米就到了山门,就不相信这天杀的凶徒还敢冲进去杀人不成,这宗门门牌就像那寻常人家的房门一样,门口杀人那和进门杀人可是两个概念,不是疯狂到了极点,有几个敢如此。
张小虎一步追上一个修士,大手一把便抓住脖颈,用力一捏,举起如同掷石块一样,扔向最远的那个修士。
眼看便要踏入门牌里,最远这位面带喜色,便要踏下,忽闻的身后风声骤起,还不及转头,便被一股距离撞上,咔嚓一声,腰椎断成两段,人仿佛被反折了一样,滚倒在地。
最前面的被打翻,后面两人脚下顿时一缓,张小虎便追了上来,脚下一挑,一块拳头大的石块飞了出去,正正的打在一名修士的后背,直打穿了过去,那修士还跑了几步才倒了下去。
“救我,救我”最后一名大声呼救,只可惜值守的修士放出焰火后早就后退了不知多少步,此时正胆颤心惊的看着张小虎,心中念着“千万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
“住手”伴随着一声大喝,一道金光疾射过来。
最后一名修士一看,知道门中师叔已是赶来相救,拼起最后一份力量用力像山门奔去。
张小虎誓要将几人拿来祭奠镇上众人,那肯就此罢手,当下不管那金光,脚下一蹬,向着那修士便合身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