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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乡长说的事情闫谨行多少也能明白一点了,凡事要等到他跟自己姐姐碰面后才能知晓一二。
闫谨行有想到闫瑾玉有给人裹松花蛋的事情,估计闫瑾玉那边是想要自己生产的原因才会这样做的,所以他准备在婚宴办完后问问闫瑾玉是怎么回事,毕竟总不能让人不明不白地扣上一个搞资本主义的帽子。
从镇上回来后,闫谨行接着去了村支书家里,请上村支书到时候去他家喝喜酒,这么一圈下来后,该请的人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专心准备喜宴的事情。
所以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情况下,婚宴举办的日子如约而来。
这天一早,闫家就在自家院门口挂上两串鞭炮,点响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响彻了整个村子,让村子里的人都沸腾了起来。
这早上的鞭炮声可不就是在通知大家今儿个是闫家的大喜的日子,能去的人都去。
农村里面吃喜宴都是要出份子钱了,每家来吃喜宴的人都出点钱,然后就带着家里的人来吃宴,给办喜宴的人家家里添上一份热闹。
宁熙这天早早的起床了,按照江老交代的,打完坐后就换上闫婶子准备的红棉衣,裤子则是宁熙自己准备的黑色卡其布做的裤子,比起现在不显人腿型的裤子,宁熙这个穿在身上就显得好看了很多,当然,脚上穿的可没有落下,闫婶子准备的一双红色的棉鞋也派上了用场。
换好后,宁熙的整个人看上去带着新嫁娘的喜气,还有独属于新人的那份美。
而闫谨行则是换上他的军装,衬得闫谨行显得英气不凡。
这边都是中午开宴,所以来参加的婚宴的人基本上都在上午的时候都来齐了,反正闫家请了的,没请的,都聚在闫家的院子里面,为了让大家能在院子里面坐下来,闫谨行在前两天叫上几个村里的关系好的人帮忙把院子里的积雪给铲了,还好闫家的院子里面有铺沙石,铲了积雪后摆上座椅也不晃荡。
身为婚宴的当事人,闫谨行兜里揣着烟在院子里招呼着前来喝喜酒的人,而宁熙则是在房里呆着,按照习俗,闫婶子让秀莲陪着宁熙,当然也少不了豆豆。
豆豆来了的话,闫瑾玉当然也不会不来,自己唯一的弟弟办喜宴,她这个当姐姐怎么能有不来的理由?
不过现在闫瑾玉的肚子大了很多,没几个月就要生产了,为了她的安全,闫婶子没让闫瑾玉在外头帮忙,而是让她来陪着宁熙。
打从怀孕后,闫瑾玉的日子过的很舒坦,丈夫疼自己把家里的事情全部包揽了,女儿乖巧听话,公婆那边也没有什么要操心的,若非要说出来一点不舒坦的话,那就是她家那个不着调的大嫂。
自从他们有了帮人裹松花蛋这活后,闫瑾玉家的条件也好了起来,毕竟有了额外的收入,日子比起之前那是要好上很多,又加上闫瑾玉在那次从京城回来后,听了宁熙的话后,自己的心里也盘算着要为后面不久大干一场做准备。
正如宁熙说的,她也观察了些时候,借着松花蛋起家的事情肯定能成,而且现在的政策一天比一天看着好,所以早做准备肯定不会是错的。
所以她准备跟村里借用一块荒地,打算整理好了来年用来放养鸭子,可这事情都还只是跟村支书那边说了个头就给人扣上她搞资本主义的大帽子。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让她原本的计划不得不被迫停下来,这事情摊到谁身上谁都不痛快,尤其是在后面她知道这个事情是她家大嫂整出来的后,让她气的跟她大嫂又吵上了一架。
闫瑾玉一直是知道她那大嫂不靠谱的,可没有想到会这么不靠谱,村里面弄得人尽皆知就算了,还把这件事情上报到乡镇府那边,这让她气得都有撕了她那大嫂的心都有了!
这么对自己家的人有意思吗?
一次又一次的糟心事让闫瑾玉对大嫂那边非常失望,更不要说在后面让她搭手帮忙的事情。
这事情现在是在僵着,后续的情况会怎么样,闫谨行还真的不愿在这个时候去想,反正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而且今天是宁熙的大喜日子,也没有必要跟宁熙说这些糟心事情。
“姐,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宁熙看着闫瑾玉的肚子,在京城的时候还是看不出来的,现在已经就跟吹气球一样大了好多,考虑到农村里面的情况,还有闫瑾玉年龄大的原因,宁熙没有忘记询问闫瑾玉的身子状况。
“都依着先前你们给的要求呢,你姐夫也没让俺做什么重活。”闫瑾玉回答道,她看了一下宁熙,脸上带着暧昧地笑容,说道:“小熙,你和谨行打算什么时候也要上一个?”
自家弟弟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有个后了。
宁熙给闫瑾玉的话弄得不好意思,不过她也没怎么扭捏,“这要看缘分了,我们也有商量过这事情,只要是有缘来了那就生下来,孩子不来,我们也没办法。”
看着闫瑾玉脸上闪耀的母性的色彩让宁熙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宁熙不真正是那种刚成家的嫩媳妇,有着两世经历的她还是希望孩子能早点来到,以弥补前世无子无女的遗憾。
“你说的没错,孩子这事情还真的是个缘分,像俺家老二,也不是缘分来了就怀上了吗,你还年轻,这事情不用太着急了。”对于孩子到来的事情,闫瑾玉深有同感。
说的就是这个理,宁熙也是点头。
已婚的女人之间的话题是未婚女子不好参与的,秀莲一旁是听的不好意思起来,结婚生子这事情对尚未有任何动静的她来说,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秀莲也没尴尬多久的时间,在婚宴开宴的时候,外边来人让新嫁娘出去和新郎在主席的像下面宣读结婚誓言。
本来在这边有着自己的结婚的习俗,不过在解放后,这些习俗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像以前的拜天地那些的,因为那场运动都停了下来,新人结婚只要在主席的像前,请上证婚人,宣读结婚宣言后就算是结为夫妻了。
这种结婚模式在天朝算得上的一种特色,而随着后面的改革开放,以前那些被迫停下来的习俗也慢慢地得到了恢复。
今天的婚宴闫家请上了张乡长和村支书来做证婚人。
见着新嫁娘出来,院子的人都沸腾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是热闹非凡,然后在人声中,宁熙和闫谨行给推到在堂屋里面,家里的长辈以及证婚人都已经在堂屋那边等候着了。
“大家安静,安静一下!”村支书扬声喊道,然后以绝对的优势压倒院里面的声音,随后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就跟平常村里面开会一样安静,嬉闹的气氛一下就消失殆尽。
“今天啊是个好日子,因为今天是咱们村的闫谨行同志和来自京城的宁熙同志大婚的日子,俺呢,有幸地给请来做主婚人,首先,咱们大家要祝福这一对新人,毕竟相走到一起不容易,希望两位新人能在今后的日子里面,能够做一对革命夫妻,听毛|主|席话、一切跟着跟党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当然,在做到先前所说的,还希望两位在以后的日子里相互扶持,坚定地走完以后的人生路,幸福美满。”
村支书说的是满脸通红,一脸的喜气,“现在有请两位新人走到前面来,在毛|主|席的见证下,俺宣布,闫谨行同志和宁熙同志正式结为夫妻!”
村支书的话一落,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话都涌过来,恭喜两位新人。
证婚的环节完成后,然后就是两位新人给长辈和证婚人上茶,上完茶后,就是去两个新人去每一桌的客人那边敬酒,借以感谢大家的到来。
在场的人每个都是面带笑容,都为这场喜事而高兴,只是在正在高兴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直接打破了这喜庆的气氛。
“这还真的是热闹啊,俺这不来还不知道今天这边有这么热闹!”
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热闹的场面顿时冷场了起来。
别人家里正在办喜事,有人来上这样的一句话,无一不让人觉得这是来砸场子的!
正在忙着招呼人吃饭的闫婶子见着来人以及来人身后的那群人后,脸色一变,随后闫婶子的脸色又恢复到先前的模样,仿佛刚刚那变化是见着的人的错觉。
对于来人,闫婶子还真的没有想到这家人会来,不过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不过没事,她倒是想看看对方想闹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俺大老远的过来,就不是客人了,不给招待了?”来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架子摆的老大,一点都没有不请自来的感觉。
好啊,想不到闫家儿子结婚会有这么大的派头,当年还真的是小瞧了对方了!
不过没关系,有的是人给她通风报信,要不然,还真的是赶不上呢!
她自己也清楚今天能捞到好处算是赚了,捞不到来闹上一场也没赔!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来人到底是谁,又打着什么主意来。
见着大家不解地看着自己,来人摆着高高地架势,鼻孔看着在场的人,“俺说闫大嫂子,你就这么晾着俺们吗?俺可是记得闫家可没有这么待客的啊!”
既然给点上名了,闫婶子没有道理继续冷眼看下去的必要了,“俺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林家弟妹,只是这么多年没见,弟妹还是这么精力十足啊!俺这一时半会的,差点没能认出来,真的是对不住了。”
闫婶子没说不欢迎,而是说没认出来,今天来这么多的客人,身为主人的她忙的没边了,哪里会注意到这点?
“大嫂子还真的客气了,不过大嫂子你这边热闹归热闹,只是有些事情咱们是不是该给个说法?”林家婆娘话里说着客气二字,可这说话的口气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说到这里,一些年长的人这才想起来人是谁了,这要是说起来,还真的算是一桩孽缘了。
闫家和这个林家在闫谨行爷爷那一辈就有交情下来了,两家的感情也算是不错了,不过随着闫家这边的人口少了,闫家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两家的关系也慢慢的远了,尤其是在闫家当家意外过世后,林家更是一点都不记当初的交情,在闫家落魄的时候一点伸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这不但没有帮忙,而且趁机还把跟闫家定下来的亲事给断了,说是两个孩子八字不合,相克那些的。
这话说出去谁都不相信,只要是明眼的都能看出来林家是不想有个拖后腿的亲家,省的以后正式结亲后有事没事地过来打秋风。
闫家这边本来是秉着言而有信的原则没打算就这么简单地解除婚约,可林家不干了,到处放话说闫家看中了他们林家的嫁妆,想靠着林家来发家,这些话传到闫婶子的耳朵里那可就是戳心窝子的话。
当家的一走,这人背信弃义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快,老一辈定下来的婚约就简单地几句话就要吹了,能不让闫婶子寒心吗?
俗话说的好,这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给人看扁了这口气哪里就这么咽下去,当时闫婶子在平阳村这边找了几个老辈的过去林家那边做了见证,婚约解了,两家的关系到此也断了,从此两家以后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本来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可没有想到,这都绝交二十多年的林家人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人家闫家办喜事的时候来,这不是在赶着给人的喜事上触霉头吗?
毕竟这事情跟闫家有关,这一切还得看闫家人的态度了,旁人也插不上手来,搞不好还会引火上身。
“什么说法?”闫婶子撇嘴说道:“俺可记得俺们闫家跟你们林家可没什么事情可说的。”
林家人不出现还好,当年的事情过了这么久她也忘记了差不多了,可现在对方找上门来,让闫婶子不想去想当时的事情也得被迫去想。
当年的婚约要不是因为老一辈的约定,单看林家的那个儿媳妇,也就是她未来的亲家母,她是压根都不想同林家结亲,谁愿意同一个尖酸刻薄的人结亲,一个搞不好,这就不叫结亲,叫结仇了。
而当家的过世没多久对方就闹着要解除婚约,为了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她硬是把这事情扛下来,婚事也解除了,没有想到时隔二十多年,林家人还能这么不要脸地过来跟他们闫家讨说法。
林家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还有脸讨说法,这人还真的是无耻到了极点了。
“大嫂子,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了,当年两家老人可是有定下娃娃亲的,俺家的闺女要嫁给你家的小子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家另娶,这事情可说不过去了。”林家婆娘这话是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而且还是一脸的正义言辞,这让知晓内情的人无一不摇头。
这人不要脸了,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情都敢做了。
“俺家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俺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那婚约可是你们林家先提出来的,怎么,俺们闫家当年满足了你们林家的要求了,这会儿你们林家这倒打一耙是什么意思?”闫婶子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家里的喜事给闹了她可没心情给林家什么面子,直接戳破当年的原因。
“那你们闫家就不会拒绝了?”林家婆娘可不管这些,心里暗暗骂着闫婶子,当年要不是这个臭婆娘解除了婚约,那今天这么大的排场可就是他们林家的了,哪里容得了去便宜了外人!
当年可真的是失策啊!
“这话说的还真有意思,你要退咱依着的还是有错了?”闫婶子哼笑一声,“现在怪咱们这边应下来,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会赞同这个理,是不?”
打从当家人过世后,这么些年来无耻的人闫婶子见了不少,可要像林家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当年要解除婚约不就是看到他们家穷吗,现在见着他们家好了点了,就想巴上来,世上还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闫婶子的话一落,坐着的人都低声说了起来,基本上都是说林家这番举动简直是无理取闹的可以,这坏人喜事也不怕遭雷劈,说的林家婆娘原本就因为闫婶子的话而不好的脸色更加显得难看了,而她这心里头已经是有了狠狠教训一顿闫婶子的念头!
林家人不占理,基本上没人站在她们那边,更没人会帮着说话。
可耐不住林家婆娘那强大的战斗力,“反正俺们不管,你们家今天不给俺们这边一个说法,俺们看你这婚宴还能不能继续下去。”言下之意就是要闹大了,她这次来可是有准备的,不带人来,她还真的不敢一个人跑到这边来。
闫婶子可不会让林家这么肆无忌惮,“俺家没理由给你们说法,也没必要给什么说话,若是你们要闹事的话,俺们这边也不会怕你们。”
双方都不退让,场面一时间弄的很僵硬。
自己的婚宴给人闹场了,闫谨行觉得自己要是还不站出来的话,那就有愧自己身为男人了。
于是他朗声说道:“既然你们林家要闫家给个说法,今天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闫林两家就今天把事情说个清楚,省得在后面又来一些无关的事情来。为了有个见证,我请张叔,还有老支书两人来做个见证,两位来做见证,事情也能有个好的解决,张叔,老支书,这事情麻烦你们二位了。”
闫谨行有礼地请着两位,给请为见证的两人自然是很乐意为闫家做见证。
林家婆娘见着作见证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张乡长,这让林家婆娘的心里有些发抖。
小老百姓再横,也是怕见官的,这不见着张乡长后,随同林家婆娘一起前来的人这心里都还是打鼓起来,谁也没有告诉他们闫家办婚宴还请来了乡长啊!
还看不出闫家这边的路子挺广的。
林家婆娘虽然是心里有些发抖,可这心里一想,就算是当官了又如何,她可有听说现在在抓贪污反动的,这当官的不就怕这些么,要是敢管多的,她给报到县里面去!
这样一想,林家婆娘的胆子又肥了起来,振声说道,“行啊,有乡长作见证,俺看你们闫家怎么说!”
她这次过来就是要搅了闫家的喜宴,她得不到的,别人也甭想得到!
“想必刚刚大家都也能听出个大概出来,当年解除婚约的事情是林家那边提出来的,而我们闫家只是顺应了林家的要求解除了婚约,现在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这件事情再次提出来,我只想问林家婶子的是,当年在我们家上门解除婚约的时候,你们有过不同意吗?”闫谨行盯着林家婆娘,眼神中的压迫感让林家婆娘觉得有些扛不住。
这闫家小子还是挺能耐的,胆子小点的人见到肯定会发抖,她既然是敢来,有啥怕的!
“没有!”当时能解除婚约可是她要的结果,她高兴都还不急呢,怎么可能不会答应。
“既然你都不反对,当初解除婚约的时候事情也一并讲明白了,你现在过来讨说法,这该怎么说?”没事找事怕是对方的主要目的吧!
“不怎么说。”这样耍赖的话说的是一点都没有违和感,让在场的人无一不无语的。
作者有话要说:赵秋华能蹦跶也算是本事,不过在后面会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