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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兴致真好,大半夜忍着不睡觉跑我家折腾,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白然给傻子穿好衣服,然后眼睛盯着赖三的胳膊没动。
吴长福这个例子就在旁边躺着呢,赖三被这么一看立马脑补出白然的意思,顿时打了个哆嗦,他是个老混子,平常就爱偷偷鸡摸摸狗勾搭东家媳妇西家寡妇的。
今天也是他倒霉,要不是他刚和本村一个寡妇好上,手头紧吧,也不能吴长福一说就答应了,结果碰上这两位硬茬,他现在悔的肠子都快悔青了,“我就是一帮忙的,是吴长福要我来的,他说你跟镇上的有钱人做了买卖得了不少银子,他手头紧正好借来花花,他还说你们家新盖房地儿偏,没人注意,而且你相公还是个傻子,好对付。”
赖三活了大半辈子,那脑袋瓜里的东西必然比吴长福的多,就以白然和傻子的手段即便他们这次再多叫两人也是白搭,干脆把事都推到吴长福身上。
“赖三,我找你时候可不是这么说,咱约得是得手后钱平分,白哥儿归你。”吴长福也笨不到哪去,当即就不干了,这事要是他一个人抗了必定得去蹲大狱。
白然这壳子一开始因为被老白家虐待的太狠,瘦的皮包骨头看不出好看,后来条件好了,自然全身上下都开始长肉,气色好了,好模样便也显现出来,竟比村里其他的汉子小子清秀不少,赖三偶然撞到过一次心里就有点惦记,于是吴长福找他的时候也就把这条件加在里面。
当时他是色心不小,不过眼前这事承认了估计他就真离死不远了,“我没有,他诬赖我,我就是想借点银子花花,真没别的!”
白然冷哼一声,也不听这俩人相互拆台的话,两下把赖三的胳膊也给卸了,直接往院子里一扔,拉着傻子回去继续睡觉。
搬家后旁人都是在第二天才能登门的,所以等天亮早饭过后,王家人一起过来瞧瞧,顺道看看有没有地方需要整改的,然而当他们一进来都被地上躺着那两人弄懵了。
王兰看看白然,又看看地上的两位,“这不是老吴家的吴长福和隔壁村的赖三吗,怎么会……”她话音一顿,想起这俩人是干啥的立即就反应过来了,顿时一口气提上来险些没下去,“然子,他们不会是来当小鬼偷东西的吧?”
吴长福和赖三被冻了半宿,脸上全是鼻涕眼泪啥的,身上还带了点尿骚味,白然现在鼻子灵,往后挪了几步,“嗯,昨儿个半夜糟了这两个小鬼,幸好黑毛发现得早,让博恩给揍了。”
几人听完白然的话连一向好脾气的王金水都火了,这人家一搬家就过来偷东西的不是明摆着找晦气呢么,他和王石过去就要动手,但对方那一脸鼻涕加上尿骚味真心没法再找下手的地方,最后两人也只能踢上几脚出气就闪开了。
王兰抓着白然检查了一圈,担心道:“你和博恩咋样啊?我大孙子有事不?”
程永飞也围了过来,“要不我现在把赵郎中请过来?”
白然拒绝道:“不用了,我们都没事,没受伤,东西也没丢,就是博恩状况不太稳定,所以能不能帮我把这两人给村长送过去?”
王金水立马应道:“你们赶紧进屋看看博恩。我和石头把人送过去,石头,你回去把咱家板车推过来。”
外面的事白然现在也没心管,既然有王金水和王石负责,他便带着王兰和程永飞回了屋。
屋里,傻子正坐在炕上,双目仿佛没有焦距般望向前方,不吵不闹的,一点也没有以往的灵巧劲。
程永飞没看过傻子这样,但王兰却是见过的,上次那事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瘆的慌,“博恩这是又发疯啦?”
白然摇了摇头,在傻子旁边坐下,抓起他的手自然的放在自己腿上,昨天晚上傻子算不上发疯,只能说同上次一样是被忘掉的那些记忆给冲着了。
“要不让用永飞去把赵郎中请来给你俩看看吧。”王兰越看傻子越不放心,推了推旁边的程永飞。
程永飞会意,起身就往外走,最后到底是把赵郎中给折腾来了。
赵郎中背着药箱进来看谁都是气呼呼的,唯有对上白然还算客套,脸上带了点笑模样,他给两人探完脉,得出的结果还和原来一样,最后给白然留下两副安胎药就走了。
王兰和程永飞对视一眼,看着傻子的眼神都有些担心,说话也是欲言又止唉声叹气的,倒是白然看得开,反过来劝他们一句,“没事儿,反正一直都是这样,再糟糕能糟糕到哪去,就算他恢复正常不要我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要我这个阿爸不成,何况还有你们呢。”
王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指着傻子对白然说道:“他要是敢做那黑心肝的负心汉丢下你和孩子,我王兰就是命不要了也要打断他的腿!”
程永飞手上忙给王兰顺气,脸上发狠,嘴里吐出三个字,“我帮忙。”
白然笑着摇了摇头,倒了杯水慢慢喂傻子喝下。
这一上午三人就是闲聊过的,下午,王金水和王石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些两包糕点和二斤猪肉。
王石把东西放到白然旁边,喝了口水,说道:“这是村长让我们给你捎的,他小儿子那有事过不来,让我们给你捎句话,叫你放心,那吴长福和赖三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他就是一直没抓到把柄,今天既然抓到事了,他铁定轻饶不了,保管让他们吃回牢饭尝尝滋味。”
一般都是村民给村长送礼,能让村长反过来给村民送礼的整个桃溪村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连白然也没想到,不过东西送来了也没有再送走的道理,“村长他心里有数就行,下次我再买些东西给送回去,这事到此为止也就掀过去了,接下来咱还是抓紧收秋菜,先把第一笔买卖做成才是最关键的。”
王兰点了点头,“我和永飞已经把村里卖秋菜的几家都跑遍了,只不过现在时间上多少有些晚了,大家都卖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大白菜就收了不到三千斤,萝卜和蒜各两千斤,葱和辣椒不到六百斤。”
白然在心里里算了一下,“也够了,晚点我过去把菜拾掇出来。”
“不用了,你在家好好照顾博恩就行了,那边有我和永飞呢,而且你爹和石头也闲下来了,都能帮忙。”王兰不同意白然过去,外一动了胎气咋办,而且傻子在缓过来之前也需要有人看着才成。
白然看了眼他和傻子握着的手,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也就应了,他将积酸菜制作辣白菜和甜蒜的方法跟王兰他们说了一遍,直到说到他们都懂了才停下。
不过答应归答应,之后的几天他还是经常牵着傻子过去跟着忙活,然后把实际遇到的问题在讲解讲解,等东西拾掇得都能下缸的时候,他在镇上定做的那些大缸瓦罐也到了,都堆在新盖的那间仓库内。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做咸菜的抹好料放进瓦罐,做酸菜的缸内码好放水压石头,完事后每天过来个人看一遍就成了。
白然除了做这些事,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照顾傻子,穿衣脱袜,喂水喂饭,溜圈晒阳,傻子就像是一个木偶,只能凭借别人的操控才能完成某种动作,否则连汤匙都拿不起来。
直到腌菜的事忙完了,傻子都一直都没好。
他本以为这次傻子也会像上次那样待个一两天就能缓过来,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人还是这样痴痴傻傻的,竟连一丝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赵郎中来看了几次,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了,这下白然是真急了,每天除了照顾傻子之外只能不断的用异能修复这具根本没有损伤的身体。
傻子的事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不仅压在白然的心里,也同样让老王家的人心里难受,王兰每次过来看到他们,都忍不住掉上几滴眼泪。
好在时间一到辣白菜和甜蒜都腌好了,并且味道都还不错,也算是将大家心里的抑郁冲散了一些。
去醉仙楼谈价的事白然必须要出面,而程永飞因为要去卖皮子也要跟着,索性最后由他俩加上王石三个人一同出面,王金水和王兰则留下来照顾傻子。
翌日清晨,三人便整理好东西背着篓子到村口的路边等牛车,他们是掐着点来的,不一会车就到了,赶车的依旧是孙家汉子,后面的板车上已经坐了几个妇人汉子。
这些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抱着些小坛子啥的,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只是大家看到白然都没有之前的热情,而是小声嘀咕什么。
板车再宽也超不过两米,就那么大的地方即便声音在小也照样能被对面的人听得清楚。
因为白然是搬家后傻子出的事,所以村里人流传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搬家的日子时辰不对,沾了煞星,有的说是房子盖的地方不对,冲了南山上的大仙,还有人说那地方其实是死过人的,死的还是一对母子,这是冤鬼索命呢。
前几天刚赶过集,今天去镇上的人不多,白然坐稳身子闭目养神,全当没听见,反正他身上的流言多了,不差再添点。
最先听不下去的是程永飞,他脾气本来就不拐弯,如果不是王石拦着他一开始就忍不住了,“你们是去镇上卖咸菜的吧,赚了多少钱?”
一句话却让那几个汉子妇人同时住了嘴尴尬的冲着他们笑,这咸菜简单容易做,还有之前刘记已经传过一段日子,所以特别好卖,成本不到十个铜钱,费上几天功夫至少能翻一倍,这钱赚得不少,可是要怎么说,方子是白然给的,人就在对面,他们刚还在传人家的闲话。
车上总算静了下来,一到镇上白然他们三个便直奔醉仙楼去了。
周掌柜就站在外面正好送什么人上马车,等那人走了才将白然三人迎到雅间上茶水上点心,笑的有点奸诈,“白哥儿,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们的字据。”
“怎么可能,我不是按时给给您送过来了吗。”白然担心傻子也没时间跟他虚与委蛇,直接将带来的样品打开摆在桌子上,介绍道:“辣白菜、甜蒜。”
周掌柜让伙计拿了双筷子,两样东西分别尝了一口,再放下的时候,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终于知道那刘记的老板娘为什么愿意跟你这个买卖了,这个辣白菜每斤三十个铜钱,甜蒜每斤十五个铜钱。”
这个价格倒是比他预计的高多了,白然也懒得抬价,直接点头,当场立下字据,约好过来拉货的时间后,三人便直接租了辆牛车往回赶。
车上,王石抓耳挠腮了半天才忍不住问道:“然子,你啥时候认识字的?”
白然被问得一愣,这才想起他拿字据的时候习惯性读了一遍才按手印,心里忍不住紧了一下,谎道:“我装的。”
王石心眼实,白然这么一说倒是真信了,当即举起大拇指夸赞说:“高,我咋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