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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墨嘴角涩然,看着木棉花树的视线也变得深远起来,“当年的事情到底纠葛了什么,我不清楚……我不曾认出你来,自然当时也不关心。()何况,有霂尘夹在中间……对你,我始终噙了抗拒。”提及当年,他嘴角的自嘲越来越深,“如果当初便知道你身上的梅花胎记,我断然不会让之后的所有事情发生……寻了你这么久,最后却只能擦身而过。”
风玲珑的心悲伤到了极点,看着离墨的背影……初见他时,他那墨发和墨袍不绾不束,狂妄不羁下是冷漠的心。如今的他,墨发和墨袍终有人为他打理,却到底争不过那曾经的伤。
离墨闭了眼睛,静静的道:“玲儿,当年的事情我悔恨莫及,一如当日霂尘来求我救你一命时,我看到那绽开的红梅胎记……当年一役,我怕寻你不到,便将红梅打入你体内……到到底,我还是不曾第一时间寻到你。”
风玲珑面色沉痛,“你不要了……”她秀眉紧皱,“阿墨,你不要了。”
离墨睁开眼睛缓缓转身,看着风玲珑脸色的痛苦久久的不能平静。他走了上前,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缓缓道:“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有些事情……并非我所愿,可为何偏偏我和你总是在错过?开始不该是这样,我们明明可以很好……”着,他将风玲珑轻轻的揽入了怀里,许久许久,久到他不想将她放开。
风玲珑闭着眼睛,感受中离墨狂肆的心跳,嗅着他身上弥漫出来的痛楚,每一样,都像是一根针,狠狠的戳在了她的心扉。
离墨视线幽远的落在了前方某个点上,缓缓道:“他日之事我已经无法控制……这是我和楚凌之间的事情,本不该将你和欧阳景轩纠缠在内。”微微一顿,他嘴角自嘲的勾起,却平静的道,“欧阳景轩从来不曾负你,纵然我不愿意去深究,可他为你能做到死都不怕……”他嘴角的自嘲越来越深,“将你交给他,我是放心的。”
暗凕火珠已经蠢蠢欲动,楚凌的灵力已经又恢复了一层……不要凡胎**的欧阳景轩,纵然是他,怕是如今也已经不能有半点儿余地。欧阳景轩能将她放手托付与他,他又有何不可?
从来,对于她来,他和欧阳景轩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只要她安好,便好!
“尧乎尔的事情……”离墨轻轻顿了下,明显的感受到怀里的人有微微的僵一下,嘴角涩然的道,“包括风部落,你都不要怨恨了欧阳景轩。事情不是……”他就连眼底都成了自嘲,“不是他做的。”
风玲珑整个人僵楞在了那里,她挣脱了离墨的怀抱,星眸不可置信的噙着再次确定的疑惑的看着他,就连呼吸都屏了起来……
离墨轻抚着风玲珑的脸颊,她曾经那么开心的在他身边笑,将整个魔界都带的有了活力……经历了世事轮回,如今的她已经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淡然以对。这样的她,让他心疼……
“不是欧阳景轩下令的……”离墨轻轻开口,拇指的指腹轻轻落在了风玲珑的唇角,墨瞳幽深,“是欧阳枭云下的命令……欧阳景轩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你伤心?他比谁都明白,风部落对你的重要……”
“为什么?”风玲珑惊愕的看着离墨问了出声。却不知道是问为什么欧阳枭云动手,还是为什么欧阳景轩要骗她。
“你这么聪慧……早晚会想明白为什么?”离墨虽然不知道欧阳景轩为了什么,可他却明白,一切都只是为了她。
离墨垂了手,“去休息一会儿吧……”他微微眯缝了眸光,“晚上夜扰和陆少云回来用膳,也是当做辞别……”
风玲珑还想要问什么,离墨却缓缓摇了头。为欧阳景轩做到此,不过是想要在他死后能让她有所托付……如若这个是她的天命,那么他一定倾尽所有,不让楚凌灵力如今回归。
离墨不想多讲,风玲珑纵有疑惑或者悲伤也只能尽数的吞咽而下。她点点头,娇唇轻抿了下,转身回了已然月余不曾回来的屋子。
走时不过是初秋,如今却已经深秋……处处的落叶随着风洋洋洒洒的飘落。
离墨静静的看着风玲珑进了屋子后,方才转身,视线再次的落在了木棉花树上……本还颇多的叶子,竟是顷刻间纷纷坠落。
到底……天命,不可违!
“公子……”明日和弄月双双从前楼走了进来,明日看了眼风玲珑的寝居后,探手入怀的掏出一封信笺,“这个是刚刚有人飞镖顶在公子的画上的……魑魅和魍魉已经去追了。”
离墨收回视线的结果明日手中的信笺,缓缓展开看了眼后,嘴角一抹冷嗤。
明日和弄月对视一眼后看向离墨,离墨将信笺交给了明日,二人迅速的看完后,纷纷眼底有着惊诧的复又看向了离墨,“公子……”
“果然不出欧阳景轩所料。”离墨的声音暗沉的可怕,他轻轻眯缝了下视线后看向风玲珑的寝居,“就按照之前商量的计划吧……”楚凌从头到尾就知道此玲珑非彼玲珑,他不出手,不过是想要等灵力恢复,等着伺机而动,不让他有机可乘罢了。
离墨的视线变得深远,如雕似刻的俊颜透着沉重……过了许久,他方才收敛了眸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暗凕火珠已然擒在了之间……如果非要走到这一步,那怕是也只能玉石俱焚了。
风玲珑坐在寝居内,芸儿一脸的担忧的道:“姑娘,你别不话啊……”
轻叹一声,风玲珑看向芸儿问道:“顾老呢?”
“顾老最近和宁相颇为投缘,这两日宁相不曾上朝,倒是天天邀了顾老前去弈棋……”芸儿有些奇怪的道,“我怎么觉得,宁相这个人这么奇怪?”
风玲珑收敛了视线,问道:“夜扰的伤势好了吗?”
“已经大好了……”芸儿道,“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最近他和日昭帝的行径都很奇怪。”
风玲珑没有话,芸儿虽然武功不错,可到底不抵高手……这些个事情,自然也不会和她的太多。何况,还要和陈黎一起演戏,离墨也担忧她知晓的太多,反而误了事情。
从开始,欧阳景轩就已经猜到楚凌会认出她们的身份,只是不能确定什么时候猜到……这本是一个局中局,大家都以为对方不知道,或者知道……在加快着己方的布局。
只是,楚凌到底有何能力,为何可以让夜扰受了那么重的伤?夜麟国之行,她知道夜扰武功不低,纵然不敌也不至于受了那么重的伤。
所有的问题好似理清楚了,可此刻又混乱了起来……阿墨明明知道却不愿意给她,是为什么?看他神色,显然楚凌不是泛泛之辈,难道……也是和他一样,是千年之身?!
风玲珑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她猛然站了起来,就想要出去寻了离墨……她是当事人,何况这次由她来引?
“姑娘……”芸儿见她要出去,急忙喊道,“外面起风了,你披个斗篷……”
风玲珑却顾不得的开了门就行了出去,就见离墨转身,微微蹙了剑眉的看着她。
“什么都不要问……”离墨率先开了口,打断了风玲珑所有到嘴的言语。
风玲珑微微一滞,星眸微凝的看着离墨道:“楚凌是不是同你一样?”见离墨神色微动,她微微寒了面色的再次问道,“阿墨,我只有知道了所有,也许才有一线生机……”
可我认同了欧阳景轩,却不想让你知道千年前……你曾因为天君愧对于我。
离墨心里紧跟了一句……当年她就理不清,如今让她理清简直是笑话。如果非要留下一人来照顾玲儿,他宁愿是欧阳景轩……
“我不会让你陷入囫囵之境的。”离墨的声音空远的让人抓不住,“若是你能记起,那是天意……若是记不起,也是天意。”
她如今本就是转世之身,虽然有千年前的影响,可却始终看不到天君的面容……他又何必徒增了她的烦恼。待得他日,她和欧阳景轩百年之后……离墨的思绪微微顿了下,心中涩然一紧。若果百年之后,她能魂归真元,那也是她的造化,或许……他和她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如今这些不过都是奢求罢了……
“阿墨……”风玲珑绝美的脸上渐渐无法平静,如今的事情已经超乎了她的能力,她看不透更加想不透。
不仅仅欧阳景轩的谎言,还有楚凌的存在……突然,风玲珑星眸微动,嘴角轻抿了下,脑海里上过欧阳沅今晨在龙阳宫的话……
听豆子,娘亲怀我的时候中了蛊毒,因为没有来得及解,所以我生下来后就没有了情感……
如果离墨所言不假,而她揣测也并非有误,那欧阳沅便是她和欧阳景轩的孩子?!如此,她当初是中了蛊毒?
她并不知道……
风玲珑缓缓转身来回踱着步子,面色沉吟着却不得缓解。
沅儿是皇后所处……她是我所爱之人!
欧阳景轩的话和欧阳沅的话交织在了一起,风玲珑的脚步渐渐停止,一双星眸深的好似看不到底了一般……她当时中了蛊,欧阳景轩那时那般对她,是不是因为蛊毒?蛊毒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又是什么时候下的?
风玲珑的气息有些絮乱起来……一通百通,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突破口的涌上了心头。
曾经在未央宫中,每每想起那人便会心扉剧痛难忍……是和那个有关吗?曾经在药王书籍上看过苗疆蛊毒的一些注解,其中最为苗女喜欢的便是情蛊……如果她身上中的是情蛊,是不是才会导致最后欧阳景轩不愿她痛,只能让误会持续下去……只有不爱了,情蛊才能不发作不是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如今她为何又安然无恙?!
问题一个个的接踵而来,风玲珑缓缓看向离墨……纵然对离墨的情感不够深,可到底对……
风玲珑的思绪瞬间停止,她看着离墨静静的忘记了反应。她心里有他……这个答案无可厚非。
“我曾经种过蛊毒……”风玲珑缓缓道,“怕是楚凌下的。”这天下,尤其是在当时,能做到的怕只有楚凌。
离墨微微蹙眉,回想当日用鬼凝聚她的元神的时候,她咳血出来的诡谲,经由风玲珑这样一,他不由得点点头,“好似如此……”
“那我身上的蛊毒……”风玲珑微微凝了神。
“怕已经解了……”离墨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欧阳景轩那般做。还有那日和楚凌交手后,他为他把脉时,体内的气息十分的诡异。
风玲珑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全然是苦涩……世事弄人,造化弄人。兜兜转转记载终究错过……是否和离墨所,有些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物是人非,却早已经回不到当初?!
“玲珑……”离墨见风玲珑神色凋零,不免皱了眉心,生怕她体内的鬼不安生。
风玲珑缓步走了上前,静静看着离墨,缓缓道:“恢复我的记忆吧……”她紧紧的凝视着他,“我想要知道一切,我更想要明明白白的参与这次的事情。”她想要知道怀胎十月的艰辛,她想要感受那人的痛楚还有离墨的陪伴……她的世界已经不完整了,也许,这次事后,便永远也不会完整了。
离墨闭了下眼睛,唇轻轻的抿成了一条缝隙,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睁开眼睛的缓缓道:“曾经,我想要封住你所有的思绪……自私是一方面,可到底不忍心你的记忆存留在过去里痛苦。”他渐渐咬了牙,“但你对他的意识太过清晰和坚定,以至于从开始的只有些许到如今除了欧阳沅的事情,你几乎都已经记起……”
风玲珑默不作声,她的心因为离墨的话就好似呗猫爪了一下,揪痛的厉害……
“可真正的原因,不是自私,不是害怕你伤心……”离墨苦笑的向后退了一步,“而是不敢……是不敢!”不敢让她记起,生怕鬼经不起她的意念,生怕她在他的面前倒下再也醒不来……再也的痛苦,他千年前承受了一次,千年后又承受一次,让他如何在承受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