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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扰悠闲慵懒的坐在马上,任由着马儿自己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身后跟着的明夏和晚秋也就变得没有目的,只是随口聊着,眼睛也到处看着……
“吁……”明夏突然勒停了马,他四处看看,最后朝着前面那红衣美男道,“主子,这再往前,可就到了日昭和西苍的交界处了……”
夜扰也勒停了马,四处看看,最后那一双桃花眼落到了界碑上……果然,上面刻着日昭和西苍交界处只剩下十里路。,
晚秋轻轻夹了马腹,驱马上前问道:“主子,还往前走吗?”再走就到了紫光郡,如果已然是日昭的地界儿,纵然他们和两国战争无关,可到底不好给人了闲话去……如今主子对日昭的想法不明,对西苍亦是,去了紫光郡到显得两边都不讨好。
夜扰沉思了下,看看前方道:“方才茶寮里那些人可是沐溪镇的荷花节要到了?”
“如今战事连连,怕是这荷花节也没有人赏荷花了……”明夏也上了前,“主子,这一出宫也已经数十日了,要不……回宫吧?”
晚秋看了明夏一眼,意思仿佛在:这次算你识相,不跟着主子后面瞎掺合。
只是,晚秋和明夏到底不是夜扰,就在二人意神传递了讯息的时候,夜扰缓缓道:“朕还是去看看吧……反正,如今日昭和西苍打的不可开交,夜麟闲着无聊,我就看看热闹好了……”就在那二人一脸为难的时候,他转口道,“我们不一定非要如此去嘛……”
明夏和晚秋对视一眼,最后当三人从一处废弃了的茶肆出来的时候,纷纷已经换了脸面和行头……夜扰一张浅薄的人皮面具将他那妖娆的俊颜掩盖,看似平凡的一张脸因为那一双桃花眼到显得不平凡起来。
明夏有些不高兴,自然因为他脸上那张人皮面具……为什么主子和晚秋就算变了模样也是别有风情,他倒好,可真正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厮,专门衬托主子和晚秋的。
三人心思各异的往沐溪镇而去,明夏和晚秋这个时候才明白了一件事情……也许,主子对那个帮了日昭的离姑娘感了兴趣,只是……为什么,他们就想不通了。毕竟,主子和风玲珑有三年之约……纵然这三年又三年已经是没有尽头的事情,可主子还在等着……
“她不是食言之人……总有一天,她会赴我三年之约!”夜扰曾经在月下着这样的话,满树的槐花就这样飘落在他那鲜红的衣袍上,染了韶华一梦,辜负了人间无数。
*
宁默沣发现欧阳景轩的时候已经是他到了沐溪镇,见过傅亦珩后的第三天……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算了日子,觉得人应该到了,就开始四处查。如果不知道的人变算了,知道的,他有心去查自然是能查到的。
“微臣参见皇上,太子殿下。”宁默沣恭敬行礼。
欧阳景轩正在摆弄茶道,只是抬眸轻倪了眼宁默沣,随即淡淡道:“起来吧……”微微一顿,“过来坐。”
“谢皇上。”宁默沣起身后到欧阳景轩一旁坐下,适时,欧阳景轩递了杯茶过来,他低身接过,又道了声谢。
欧阳景轩给欧阳沅也倒了一杯,方才给自己倒,喝了口茶后润了润方才道:“比朕预算的你晚了两天……”他缓缓偏眸,目光犀利的看着宁默沣接着道,“是战事太紧,还是你的敏锐能力降低了。”
若放在一般人身上,欧阳景轩这样的话足可以让对方吓的茶泼掉,人也跪倒在了地上。可是,宁默沣不是别人……他不仅听完没有改脸色,甚至还悠闲的将茶喝掉,道了声“好茶”后,方才放下杯子看向欧阳景轩,缓缓道:“傅亦珩在沐溪镇,皇上来了自然是要先见见他……臣自然是要确定了皇上见过了,方才前来。”
豆子和福东海不约而同的看向宁默沣,心里都只有一个念想:不愧是天子最得意的门生……简直就是爷儿肚子里的蛔虫。
欧阳沅也看着宁默沣,实在的,他不是很喜欢宁相,也许他身上有种让人摸不透的东西,也许,他太了解父皇……这样的人如果是友当然是最好,如果是敌人,那才是麻烦。
不过,他很欣赏宁相的能力,作为一个臣,却能够引领三军打仗,并不输于那些在战场上多多少少有着很多功勋的将军元帅……不过,欣赏能力是一回事,喜不喜欢他……是另一回事。
欧阳景轩和宁默沣谈着边关战役的事情,欧阳沅也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他饱读诗书,到底都是书籍上死的,此刻听着,却是鲜活的用兵以及战役的技巧,他自然听的也是津津有味。
欧阳景轩和宁默沣的谈话一直持续到晚膳,就算上了膳食后,二人依旧还是交谈着……欧阳景轩偶尔会停下来问问欧阳沅的意思,欧阳沅倒也一一作答,并不显得为难。
宁默沣对欧阳沅几次的作答都心下暗暗佩服……到底是在皇上身边儿养大的,加上父母都是世间少有聪慧之人,他年纪就能有这番大人都未必想得透的观点,实在是难能可贵。
夜,如期而至。
战争虽然影响了附近的百姓的生活,可如今日昭和西苍都在休整,一个不敢贸然的再次进攻,必须要将两座挣到手的郡城先打理好方才好做下一步打算,否则,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随时都有可能崩塌。而西苍,谢常青大军虽然已经到了,可要夺回紫光郡,却也不是做就做的事情……加上到了荷花节,考虑到附近百姓生活多是靠此次集市换取或买卖一些物什来维持一年生计,自然,他们也不会因为战事而看到百姓疾苦。
双方如此,到造就了如今表面看上去的平静而祥和的太平盛世。
夜越来越静,沉静如水的夜色让一切都归于了寂静,祥和流转的气息更是让人安心的进入了梦境……
“你是谁……你是谁?”
风玲珑四处看着,听着有孩童在前方问着她,她想要看清楚对方是谁,可走进步,对方就退几步,始终维持让她看不清的距离……
“你是谁?”
风玲珑微微皱了眉,“你是在问我吗?”
“恩,你是谁?”孩童再一次问道。
风玲珑努力的想要看清问话的孩童的样貌,可不管她怎么看,都有一层迷雾笼罩着她的视线,“那你是谁?”
“是我先问你的……”孩童有些不满,“你应该先回答。”
风玲珑听了,淡淡道:“那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了……”
孩童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先是一愣,随即撇嘴道:“我不知道我是谁……可是,有人给我,你知道我是谁,那你能告诉我是谁的同时,告诉我你是谁吗?”就和绕口令一般的言语在孩童的嘴里的异常清晰。
风玲珑皱了眉,“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孩童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四处变的万般寂籁。
“喂,你还在吗?”风玲珑举目看了看,轻声问道。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她好奇的向前走去……一直走一直走,都没有看到那方才话的孩童,也没有听到有离开的脚步声。
风玲珑的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她屏气看着附近,“你还在吗?”依旧没有人回答她,她渐渐颦蹙了秀眉,突然……
“啊——”风玲珑尖叫一声,只见她脚下踩着的竟然是一滩血,那滩血渐渐蔓延成河,最后将她一身的白色纱裙全部染得红红的……突然,腹部传来绞痛,她痛闷一声的拧了眉心,随即她整个人因为腹部传来的痉挛般的疼痛而倒在了血泊中。
风玲珑想要喊出声,可嗓子里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怎么都喊不出来……下面仿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紧接着,整个腿都能感觉到热烫的湿濡,空气中更是弥漫了浓郁的血气……
“不,不……啊……”风玲珑紧紧的逼着眼睛,眉心打结到了一起,她不停的摇着头,想要挥去梦中那残忍而恐怖的画面,可偏偏她怎么都挥不掉。
“玲珑……玲珑……”离墨蹙着眉心看着风玲珑,他一脸的担忧,随即就见他手中的竹萧开始变黑起来,不由得越发担心,“玲珑,你醒醒……玲珑……”
“啊——”风玲珑惊叫一声,猛然坐起的同时,睁开了眼睛,绝美的脸上全然是因为梦魇而惊出的冷汗。她大口的喘息着,星眸瞪着前方不知所措,就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硬生生的抽离,可是,是什么东西,她却不知道。
“玲珑……”离墨扶着风玲珑的香肩,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心下担忧,随即拿了她的手腕开始把脉,除了气虚外,就是气血混乱,到都是做了噩梦后的反应。
风玲珑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了神,她艰难的吞咽了下,看向离墨,星眸中有着不自知的悲恸和无法扭转的绝望,“阿墨……好多血……我梦到我身上……身上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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