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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欧阳沅这样,风玲珑先是怔愣了下,随即就见船夫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她……
船夫是沐溪镇本地的人,荷花节就靠着乘船带着赏花采莲的人游湖赚点儿铜钱。()因着每年荷花节人都比较多,周边郡城都有大户人家的千金姐来赏荷花,他倒也不是没有见过一点儿失眠的人。只是,他从来没有载过风玲珑和欧阳沅这样奇怪组合的人罢了。
“你为什么想看我?”风玲珑浅笑的问道。
欧阳沅偏头想了下,随即看着风玲珑摇摇头,脸上全然是平静的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好奇吧?”他这样没有错,他对这些感觉是没有的,只是因为看的书籍多了,也会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只是,他不知道你要的情绪真正发生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
风玲珑微微颦蹙了下秀眉,仿佛对欧阳沅这样的回答有些愕然,也有些不懂……其实,白了,不是对他的言语不懂,而是对他的表情。是好奇,可他的脸上却一点儿好奇的神色都没有。
“可以看吗?”欧阳沅问道,这次,他的眼睛里有着一丝就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迫切的情绪。
风玲珑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开始,他就觉得他言语熟悉,而相处了这片刻,她更是对袁阳欧丝毫没有介怀的东西,仿佛他想要看她,她变想要给他看……
只是,这样的心理情绪,到底没有战胜理智,“暂时不可以……”风玲珑轻声道,带着一抹无奈。如今在西苍的地头上,为了不让百姓受了疾苦,自然暗处会有宁默沣派出来的人,如果被看了容颜去,纵然并无大碍,却始终不好。
有些事情,如今还不是解决的时候。
欧阳沅听了后,心里滑过一抹失落,这样的情绪他却是抓住了的……想当初,在皇宫的时候他偶尔也是能感受到这样的情绪的。
“我会在沐溪镇逗留一阵子,能找你玩吗?”欧阳沅在失落的感觉滑过后,不由得问道。
风玲珑点点头,“我在这边也会逗留几天……”她浅笑,“你来找我可以,但是,不许带任何人!”
“不行,”欧阳沅想也不想的拒绝,“我还,家人必然不会放心我一个人出来……不过,我可以让他们保持距离,在到了身边之后,退出相应不会打扰的距离。”
风玲珑眸光猛然一凛,虽然她觉得袁阳欧聪慧,可到底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如此条理分明的理解了她的意思的同时,做出相应的回答……她不由得重新审视起欧阳沅来,这样的孩童,怕是一般大户人家也是无法教导出来的。如果是这样……那他此刻身上的装扮要么是为了掩人耳目,要么是他从开始就已经知道伪装。
“你今天不是一个人出来的?”风玲珑故意装作不懂的问道。
欧阳沅摇摇头,他看看四周,除了游湖的就是采摘莲蓬、莲藕的,“我看不见他们,可一定有人在附近……”他收回视线看着风玲珑,一脸认真的道,“你可以试试!”
“……”风玲珑如果真的去试了,岂不是伤了这孩子的心?她挺喜欢他的,而他身边有人也才当属正常,“不需要了……”
欧阳沅点点头,“恩,也好……省的万一双方误伤了可就不好了。”着,他转口问道,“就明天吧,明天未时末我们还在这里见,可好?”
风玲珑微微沉吟了下时间,明日下午倒也无事,随即点点头,笑着应声道:“好!”
“我不带人,”欧阳沅看了眼远处站立在船上的离墨,“你也不带……恩,我也可以让他跟着,不过要远一点儿。”
“为什么?”风玲珑好奇的问道。
“我不喜欢他……”欧阳沅的声音透着一抹身为太子的独断和冷漠,“就我们两个人,可以吗?”
风玲珑莫名的被欧阳沅的话暖到了心里,那是一种好像从心扉中透出的暖意,一下子蔓延到了全身……她点点头,“好!”应声完了后,她侧眸去看了离墨一眼,适时,离墨也看了过来,二人眼神隔着斗笠上的蒙纱在空中对视了下后,她收回眸光,“船家,靠岸。”
“好叻……”船家应了声,就朝着岸边划去。
风玲珑突然的转变让欧阳沅也凝了神,只是他本来就没有太多情绪,此刻就算心中有着什么合计,倒也不曾表露出来。
船家莫名的被原本轻松的氛围感染的有些紧张起来,他反射性的四处看了眼,手下摇桨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突然,“哗啦啦”的声音突然出现,紧接着,就见四五个黑衣人从水中窜了出来,带着水珠子在空中划了个圈儿后,已然有两人落到了船上……船夫惊叫一声,忘记了反应,就见一道寒光突然划向了船夫,风玲珑顾不得细想,手中一条白色的长绫就和蜿蜒的蛇一眼划出,一把将船夫推入了荷塘……
一切来慢,实则发生在瞬间,就听“噗通”一声,船夫掉下荷塘的时候,另外三个人也已经齐齐的落到了船上,其中两人刀发出渗人的寒光,齐齐的往欧阳沅身上砍去……风玲珑顾不得多想,手猛然揽住了欧阳沅的身子抱起,随即一个旋转避开了那两刀。
与此同时,另外一人一刀横向了风玲珑,风玲珑来不及避让,只能抱着欧阳沅的身体外后一推……后面就是荷塘,唯一的落点必然是二人都跌入……此刻风玲珑心里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怀中的家伙会不会游泳。
风玲珑突然甩出白绫,她想要勾住一旁的船杆来让她找寻一个落点,可她甩出白绫的同时,一左一右的两柄亮晃晃的刀已然逼近,另外,又有一人将她抓住的白绫一刀挥断……只听“撕拉”一声,她抱着欧阳沅整个身子朝着后门仰去……而她却也不能有任何抵抗,只因为前面和左右都是那逼近的刀!
欧阳沅一脸平静,仿佛对此刻的危险并不在意……不过确实也不在意,只因为在风玲珑的怀抱里,他感受到了一种父皇仿佛都给予不了他的东西,只是,是什么却不知道,仿佛书籍中他也没有见过如此的描述……
风玲珑抽回被斩断的白绫,手中一绕圈住了已经到了跟前的钢刀,随即用了力的往旁边一甩……那拿着钢刀的人受不住惯性的拉力的被拉出了船。
适时,风玲珑认命的准备着落水,可就在衣裙仿佛沾染到水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落入了坚实的怀抱,随即一个旋身,她已经和欧阳沅落入了之前离墨的船上……离墨紧张的护着风玲珑,看着那黑衣人已然和几个打扮朴素,状似游湖之人或者泛舟的人打到一处,不过须臾的时间,因为人数和武功之间的差距,那五人已然尽数被捉。
适时,离墨等人也已经上了岸,风玲珑一直没有放开欧阳沅,就那样抱着。五岁的孩子对于风玲珑来,如此长时间抱在怀里其实是有些吃力的,可偏偏她忘记了怀中的重量。
到了岸上后,离墨先是看了眼孩子风玲珑怀里的欧阳沅,随即看着那押了黑衣人的几个人已经乘坐一旁的船离开,但有两人朝着他们而来。
“参见少爷!”两个人对着欧阳沅毕恭毕敬,只是,脸色颇为沉重。
如果方才不是风玲珑拖延了须臾的时间,他们必然来不及救太子殿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风玲珑这时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欧阳沅,随即将他放下后在离墨身旁站定,就见欧阳沅眼中滑过一抹更为浓郁的失落后,他淡淡道:“起来吧。”
那两人起身,随即朝着离墨和风玲珑施了礼,“多谢二位保护少爷……”话的人唇翕动了下,仿佛还想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能让太子看入眼的人,必然也不会看中他接下来言谢的言语,某种意义上,如果对方是世外高人,岂不是亵渎了?
欧阳沅示意两个人让开点儿后,方才看向风玲珑道:“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风玲珑看着欧阳沅期待的眼神,不免问道:“你不怕吗?”
欧阳沅摇摇头,“你不会让我受伤……”他看了眼离墨,“他武功很高,”他又看向风玲珑,“我身边的人也不差劲。”
“可发生刚刚的应接不暇的时候呢?”风玲珑又问道。
欧阳沅先是沉思了下,随即道:“那就等我到了你身边,他们在退下吧。”
风玲珑笑了,随即点点头,“好……明日未时末,我在这里等你……”
欧阳沅点点头,随即深深的凝了眼风玲珑后,转身随着那两个人离开了……风玲珑没有动,只是看着欧阳沅的背影,一直消失在眼底深处的时候方才收回。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孩子?”离墨也没有收回眸光的问道,言语里透着一丝不满。
“恩……”风玲珑浅笑的收回视线看向离墨,“只是觉得让人心疼……”微微一顿,她接着道,“我知道,你是恼我方才,就不要拿他事了……好吗?”
离墨轻叹一声,有些无奈的看向风玲珑,一双鹰眸里有不舍又无奈,“你这身子,若是落到水中怕是要大病一场,你自己明明知晓,却也不管不顾……”
“可我知道你会在我身后……”风玲珑轻柔的一句话,将离墨所有的气恼都消除殆尽,“你怎么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离墨又是一声轻叹,纵然气恼,却此刻心里都被风玲珑的话充盈的满满的,纵然有再多的情绪,他也只想看待此刻那一丝柔情蜜意。
“走吧。”离墨看了眼因为突然出现的刺客而混乱的荷塘,随即收回视线,牵了风玲珑冰凉的手,便离开了荷塘。
他们刚刚走,欧阳沅的脚步就被豆子拦住了……豆子紧张的上上下下的好好检查了一番欧阳沅后,见他是真的没有半点儿损伤,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殿下,你快要吓死奴才了……”豆子着,鼻子就一酸,“殿下万一有个闪失,您让奴才怎么给爷儿交代?”
欧阳沅轻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笑落在豆子眼里有些涩然,就听他淡淡道:“不是有父皇安排在暗处的暗卫嘛……”微微一顿,他抬了步子就往前走,“好了,又没有大碍,不要扰了孤明日游历的心情。”
“啊?”豆子一听,先是怔愣了下,随即追着欧阳沅就跑了过去,“殿下,您刚刚那话什么意思?奴才有些不明白……还望殿下为奴才解惑?”
欧阳沅轻倪了眼哈着腰的豆子一眼,随即道:“孤明日还会来,你也别跟着……”微微一顿,也不管豆子已经僵住的脸色,继续道,“不是父皇和谢将军、宁相商讨着事情嘛,你就给孤听着,明儿个孤回来了,要听听结果。”
豆子那脸苦的简直比苦瓜还苦,他声音诺诺的道:“殿下要是想要知道……明儿个回来问福总管就好了,奴才还是和殿下一起来吧?”
欧阳沅猛然停住了脚步,看着豆子的视线有些冷漠的道:“孤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话落,他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道,“今儿个的事情谁也不能和父皇提,谁要是提了,孤就将他丢河里去喂鱼……”
一直跟着欧阳沅的两个暗卫相互看看,随即相视一眼的看向豆子,豆子此刻自己都苦着,哪里有心思去看那两个人,“殿下,这不好吧?”
“如果豆公公觉得跟在孤身边不好……”欧阳沅瞟了他一眼,“孤可以和父皇了,让你回到父皇身边……”
豆子所有的话都被噎了回去,开什么玩笑?如果他被殿下赶走了,那他也不用回龙阳宫了,直接跳井就行了……爷儿身边哪里需要没有用的人?
可这到底关乎到殿下的安全,纵然有暗卫跟着,可谁知道那会儿的两人对殿下有没有企图?万一是居心叵测,岂不是结果更糟?
“对了,”欧阳沅突然问道,“方才的人是谁?”
“还不曾审问……”豆子的话刚刚落下,就见前方有人急忙奔了过来。
来人先是神色凝重的看了眼豆子和那两个暗卫,随即恭敬的朝着欧阳沅道:“启禀主子,方才被俘的五人都服毒自尽了。”
“死士?”欧阳沅脸有些凝住。
来人点点头,“是!”
欧阳沅微微拧了下眉头,随即道:“回别苑。”话落,他率先抬了步子,最后在豆子的搀扶下上了车辇后,方才道,“派人通知镇长,另外,看看集市上有没有日昭混进来的细作……”
旁边有人应了声后,欧阳沅方才进了里面……听着马蹄奔跑传来的声音,他微微拧了眉头,左思右想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父皇等人都易了容,而他在深宫中第一次出宫,他们此行又极为隐秘,照道理不该有人来行刺他才是……欧阳沅想了一路也没有想通,到了别苑的时候,他急匆匆的奔了进去,可当看到欧阳景轩和宁默沣正在对弈的时候,他将到嘴几乎出的话又咽了进去。
欧阳沅走了上前,在欧阳景轩一旁站定,看着棋盘上黑白子交错,竟是谁也寻不到出口……
“集市好玩吗?”欧阳景轩顺口问道。
欧阳沅收了在棋盘上的目光,淡淡道:“想着因为战事,不如往年来的热闹……”微微一顿,随即道,“宁相已经在此驻扎月余,城南处的难民为何一直没有处理?”
宁默沣浅笑了下,微微透着邪气……先不要他对欧阳景轩都噙着几分狂傲,对欧阳沅就更是了。不过,他这人狂傲却不自大,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在什么位置,不会逾越了去……
“殿下想要听微臣如何解释?”他着,手中黑子落下。
欧阳景轩倒也由着他们在对话,时而插句嘴的落下白子……你来我往的,一直胶着,却是一时半儿的都分不来胜负。
“宁相有几种解释呢?”欧阳沅在豆子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孤想听听。”
宁默沣一听,先是手中的棋子僵在半空停顿了下,随即一脸认真的看着欧阳沅道:“那臣此刻还没有解释了……”这个太子,秉承了欧阳景轩的优良传统,精明的很,他可不想在皇上面前被圈了进去,自己自讨苦吃。
欧阳沅一听,翻翻眼睛,仿佛对宁默沣会这样也不意外,“孤今日在镇中转了一圈儿,固然战事还不曾祸及百姓安危,可如今荷花节上人烟寥寥,不知道宁相打算战事了了后,如何看法?”
宁默沣看着期盼凝着脸,也不知道是因为欧阳沅的问题还是此刻欧阳景轩落下的棋子……就这样静静的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后,他落下黑子的同时道:“这是皇上需要操心的事情……”他抬眸看了眼欧阳景轩后,视线最后落到了欧阳沅脸上。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欧阳沅冷嗤一声,“宁相到推的干净。”
对于欧阳沅的嘲讽,宁默沣心有凄焉……他觉得,他一个臣如今变成了武将,有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欧阳沅。因为他老是看他不顺眼,为了彼此不会相看两厌,所以他只能背井离乡……恩,就是这样的。
他心思急转,在场的人倒是都明白……九子更是忍不住的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公子和太子怎么看都不对盘,二人一见面就要抬杠……可太子到底是个孩童,也就算了,偏偏公子多数时候都被太子的一时语塞,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唉……”宁默沣轻叹一声,“不如,殿下指给微臣一条明路?”
欧阳景轩菲薄的唇角微微勾了抹淡淡的笑意,若有似无的透着一时邪魅,他凤眸轻眯了下,拿过一旁的折扇打开,轻轻扇动着,到想要听听欧阳沅这次会出什么惊人之言。
“依照孤看……”欧阳沅故意拖了下话尾,“不如战事了了后,宁相就在这里安家好了……恩,一方面对宁相因为战事失利而造成的后果可以起到一种弥补的作用,另一方面,宁相恣意惯了,那帝都的大家闺秀想来是不适合宁相的,也许可以就近娶上一位美娇娘,回头父皇和孤便一起给宁相正婚……恩,想来宁相的脸面也是极大的。”
欧阳沅在哪里自顾的着,宁默沣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他就想不通了,几个月不见,欧阳沅这个恶魔怎么还是个恶魔,一点儿就没有长进呢?
“那个……”宁默沣想了半天,最后却发现怎么都不合适,要么只能自己跳到坑里,要么就是被欧阳沅拉进去,最后想想还是看相欧阳景轩道,“皇上,臣觉得……也许可行。”算了,还是他自己跳吧,省的欧阳沅还要挖了心思的让他跳。
欧阳景轩一听,不免嘴角的笑意加深,随即看向欧阳沅问道:“可是今天出去……看到适合宁相的女子了?”
这话虽然是在问,可明显的已经肯定。所谓知子莫如父,这下宁默沣可是真的一脸僵硬了……这,这是个什么事儿啊?太子,您才多大啊,就别操心微臣的事情了啊?!
“看到是看合适了……”欧阳沅点点头,“可他身边有个不错的男子,加上那女子风韵优雅淡然,怕是宁相配不上。”
噗……
宁默沣本来想要掩饰自己方才心思而端着茶在喝,此刻听欧阳沅这样一,一口水没有憋住的就喷了出来,幸好欧阳景轩眼疾手快,折扇挡道了他和欧阳沅的面前。
一阵子慌乱,这下可好,本来胶着的棋子越发的胶到了一起……整个棋盘因为宁默沣喷水,吓的急忙起身就要请罪的时候,碰到了棋盘,然后黑白子可就真的混到了一起。
一乱处处乱……最后,宁默沣跪在地上,心里腹诽着欧阳沅的同时给欧阳景轩请罪,而不远处的陈黎却笑得开心。想要看宁默沣的窘态,怕是只有欧阳沅能够搞定。
欧阳沅嘴角难得的勾了一抹淡淡的笑,而就是这抹笑,欧阳景轩整个人忘记了反应……他凤眸渐渐变得深邃起来,一直盯着欧阳沅嘴角的那抹笑,就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不,甚至比发现宝藏都要让他开心超越十倍,百倍。
豆子和福东海也惊呆了,二人看着欧阳沅嘴角的那抹淡淡的笑意,随即对看一眼,二人鼻子一酸,险些激动的哭了出来。
宁默沣发现气氛凝住了,不由得偷偷抬眸,反射性的落在欧阳沅的嘴角,看着欧阳沅看着他窘态的样子的笑意,也不由得怔愣了起来……
欧阳沅终于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嘴角那淡淡的一抹笑收了回去,随即下意识的看向欧阳景轩问道:“父皇,怎么了?”
欧阳景轩的心瞬间有千斤重……沅儿虽然有了一丝笑意,可到底他的心还是感受不到真正的情感。微微摇摇头,他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淡笑的道:“无事,你和默沣见面,倒是一刻都不得闲……”着,他示意宁默沣起身,随即也起了身,“豆子……”
“皇上……”豆子躬身。
“给沅儿换了衣衫,”欧阳景轩轻倪了圈儿院内的人道,“今儿个晚膳就在军营用吧。”话落,他也转身进了屋子去换了沾染了茶水的衣衫。
宁默沣看着欧阳沅,欧阳沅也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漠的转身离开……
“公子,”九子拿了棉绢给宁默沣,“你老是被太子压着……是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宁默沣接过棉绢的同时瞪了眼九子,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茶渍,一边儿后道:“我这是不屑和一个五岁的孩童计较……”
九子一听,一脸的不认同,倒也不戳穿宁默沣,只是道:“不过,刚刚太子竟然笑了……真是难得。”
宁默沣的动作微微一滞,若有所思了起来,须臾过后,方才道:“派人去查下,今儿个殿下在集市上遇到谁了……”
九子点点头,临了了句:“公子,您这就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哈哈……”话落,他就在宁默沣想要踹他的时候,转身溜了。
*
西苍帝都,皇宫。
如今的后宫越发的清闲起来,之前皇上在宫里,大家还有着一丝念想,现在皇上出宫了,倒是一点儿念想都没有了……
叶梦涵看着欧阳聪在那边练字,渐渐的……视线变得迷离起来,仿佛看着的人不是一个孩,而是幻化成了某个人。
欧阳聪感觉到叶梦涵的视线不对,反射性的抬眸看着她,端详了一会儿后,方才问道:“母妃,可是儿臣写的不好?”
叶梦涵一个激灵的回过了神,反射性的看了看那一旁写好的宣纸,虽然不至于太过好看,可胜在工整,字体也已经一板一眼的有了笔锋,“已经提高不少……”
欧阳聪一听,顿时开心的抿了嘴,眼睛里也有着因为叶梦涵的夸奖而迫切的期待。可是,当他再次看向叶梦涵的时候,见她神情变得虚幻,不由得心又往下落……
“主子,”歆然走了过来,先是朝着欧阳聪微微一福,随即俯身在叶梦涵耳边低声道,“来信了。”
叶梦涵微微凝了下视线,随即给欧阳聪道:“母妃有事先回宫一趟,你好好练……等下晚膳了母妃过来陪你用。”着,人起了身,给一旁的奶娘和孟子交代了下后,转身离开了。
欧阳聪眼中有着失落,一旁的孟子不免跟着难过起来,急忙道:“主子,娘娘也只是有急事……奴才先陪您练字吧。”微微一顿,他又道,“这再有不到两个时辰也就该晚膳了,娘娘也就来了……”
欧阳聪收回视线看了眼孟子,随即视线落在宣纸上。孟子的话不但没有安慰到他,心里反而越发不舒服起来……父皇心里只有太子弟弟,母妃仿佛在父皇不喜欢他的时候也不喜欢他了。
如果母妃是因为父皇的喜爱不在她身上,可他又看不到母妃喜欢父皇……就算是和母妃交好的蓝妃,也是喜欢父皇的,那样的感觉,他却在母妃身上感觉不到。
孟子见欧阳聪如此,只能叹息,心里也越发涩然起来……如今到不仅仅怨恨起欧阳沅,也怨恨起叶梦涵来。在他想来,主子如今这般,纵然是欧阳沅抢走了皇上的喜爱,蝶妃娘娘也是有责任的。
叶梦涵只觉得背脊突然凉了下,反射性的回头看看,身后除了跟着的宫女太监,也并无异状。她回转过身,微微颦蹙了下秀眉后,步子状似不疾不徐,实则加快了几分的回到了末惜宫。
到了末惜宫后,歆然和叶梦涵进了寝宫关了门,随即歆然才去衣橱里泛出一个盒子,拿了随身的钥匙打开铜锁,将里面的信笺交给了叶梦涵。
叶梦涵接过,展开……她快速阅览完了后,眸光猛然凝了下,随即恢复平常,然后示意歆然拿了火折子过来,将信笺放到火盆里烧掉了。
“主子……”歆然看着那即将烧为灰烬的信笺一眼,后看向叶梦涵问道,“可是已经收到了。”
叶梦涵点点头,确定了眼信笺烧完了后,方才缓缓道:“就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事……”
*
风玲珑站在院中,看着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沐溪镇映照的格外迷人,星眸不由得渐渐变得迷离起来,“这里真的很美……”
离墨看了眼天边,晚霞将半个天都映照的落了绯红,就好似荷塘里娇艳欲滴的荷花一般,却是迷醉了人的视线,“若是你喜欢……”他垂眸看向风玲珑,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本就绝美的容颜变的比天边的彩霞更要醉人,“……我们便在这里多住上几日。”
风玲珑收回眸光摇摇头,偏头看着离墨笑着道:“你这般由着我……回头指不定要做多少事情来弥补我的任性下的问题……”
“我从不担心这些,我担心的只是……”离墨一笑,“只是怕你不舒心罢了。”
风玲珑浅笑了下,随即收了视线往一旁的厨房走去,“我去做饭。”
“我来洗菜。”离墨接的顺口,做的也顺手……这些年,偶尔他们二人也会放下明日等人,独自出去几日,她身子因为养鬼寒气太重,冰凉的东西他自然是不会让她碰的,如今到练就了洗菜切菜的功夫。
这边炊烟刚刚升起,西苍军营里的膳房也已经了火,宁相有重要客人到,吩咐了厨下备了好酒好肉,自然厨下的伙夫可是卯足了劲儿的。
欧阳沅带着豆子在军营里四处转着,平日里看战事典故、兵法都是纸上谈兵,此刻站在军营里,到底是有着几分好奇。
欧阳景轩也由着欧阳沅四处转着,他则听着宁默沣和谢常青关于日昭和西苍如今局势的看法以及解决方案。听到最后,他看向宁默沣问道:“同样的计谋两次,你便输掉了两个郡城……是那位离姑娘太过了解你,还是你如今太过自负?”
被欧阳景轩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宁默沣暗暗咧嘴了下,随即道:“如果第一次是我太过自负,那第二次臣认为,离姑娘仿佛对臣很了解。甚至……对臣要如何打,如何应对都一一算到。”
谢常青点点头,“臣虽然不在跟前儿,可来了后听宁相和陈黎了情况,倒是也觉得如此。”
欧阳景轩手下意识的把玩着扇坠儿,那已经陈旧的退了颜色的扇坠就在他那修长如玉的手中来回的被捋动着……沉思了片刻后,他突然看着宁默沣问道:“今日沅儿见了谁查出来了吗?”
宁默沣摇摇头,“还没有消息回来……”
正着,外面突然传了通报声,宁默沣和欧阳景轩对视一眼后,他转身出了帐篷……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宁默沣走了进来,一脸的凝重。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谢常青率先问道。
宁默沣看了眼谢常青后,看向欧阳景轩道:“来人汇报,太子今日去集市遇到袭击……”
“……”欧阳景轩先是怔愣了下,随即面色变的暗沉。
“对方有五人,在太子泛舟荷塘的时候行刺,幸好当时和太子同舟有一女子周旋了片刻,暗卫方才及时救了太子……”宁默沣的声音也颇为凝重,皇上和太子前来是秘密,一路更是乔装改扮,怎么会被别人知晓?最主要的是,对方派来的是死士,他们连是谁都不知道,“可打听了一圈儿,没有人知道和太子同舟的女子是谁,只是知道那女子一袭白衣,面带了蒙纱斗笠……”
“福东海,去找沅儿过来。”欧阳景轩面色凝重的道。
福东海应了声,急匆匆的去除了帐篷,不一会儿便随同欧阳沅、豆子一同进了帐篷。
“父皇找儿臣?”欧阳沅问道。
“沅儿,”欧阳景轩示意欧阳沅到身边,方才问道,“朕听闻你今日遭人行刺?”
欧阳沅看了眼豆子,就听欧阳景轩叹息一声的道:“豆子一直和你一起,便是想要告诉朕,也是没有机会……”微微一顿,他接着道,“这么大的事情,你能让豆子和暗卫不开口,还能让泛舟荷塘的人都闭了嘴吗?”
欧阳沅收回眸光,淡然道:“儿臣是遭人行刺,可想来事有蹊跷,便不曾给父皇……”他面不改色的道,“儿臣身边有暗卫跟随,一般人也落不到好……儿臣和父皇来此行踪隐秘,又岂会无缘无故遭人暗杀?”
欧阳景轩眸光深邃,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想什么他一眼就看了出来,“和你同舟的女子是谁?”他眸光微凝,“你是在护着她的身份,不想让朕知道?”
欧阳沅心知怕是荷塘上的事情父皇都知晓了,想着也瞒骗不过,只好道:“那到不是……只是儿臣和她明日有约,今日之事父皇知晓了必然担忧,怕是不会让儿臣过去了……”
欧阳景轩一面思忖是对方死士的来历,一方面疑惑的凝着欧阳沅……沅儿向来性子冷淡,就算是和他也有着一份生疏夹杂其间,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竟然沅儿可以为了她瞒骗了他?
欧阳景轩思忖片刻,好奇那女子之于,也不想断了欧阳沅好不容易有的念想。今日他回来,和默沣言语时就有着几分轻快,后来更是嘴角噙了淡淡笑意……难道都和那女子有关?
思忖间,欧阳景轩道:“明日朕和你一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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