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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云嘴角勾了浅笑,眸光幽深的看着风玲珑,不仅仅是慕晚晴觉得风玲珑这双眼睛熟悉,就算是他亦然……只是,这世间多的是想象之人,仅凭一双眼睛明什么,那都是无稽之谈。
“朕来找姑娘何事……姑娘难道不知道?”陆少云的声音淡淡,不轻浮,不急躁,倒也有了一国之君的风范。
风玲珑只是浅笑,接过芸儿递过来的茶浅浅的喝了口,随即看着上面的浮茶怔愣了会儿,方才抬眸看向陆少云道:“民女倒是确实不知。”
陆少云的脸色微变了下,但也只是须臾就恢复了……
风玲珑就真的不知道陆少云找她何事?自然非然……她引了陆少云来,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有的时候主动权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如果她率先出来,那就是她想要帮陆少云。而陆少云出来,就是他想要找她帮忙,这里的差距可就大了。
陆少云紧紧的凝视了圈儿风玲珑,随即眸光挪向旁边一直没有话的离墨……离墨这个人看上去长相普通,并无出奇之处,可和这女子一般,他的眼睛里蕴藏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就算是他,也看不懂、看不透这个男人。二人喜欢着一墨一白,明明有着强烈的对比,却莫名的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主要是他们二人身上,都散发出那种睥睨天下的淡定从容的感觉。
收回视线,陆少云看向风玲珑道:“如今西苍和日昭交战正酣,先前得姑娘提点边关,朕听闻边关将领提及,姑娘用兵如神……”微微顿了下,他浅笑,“朕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帮日昭,可对于日昭目前的状况来,姑娘的帮助犹如雪中送炭。”
风玲珑没有话,只是神情淡然的抬了杯盏又喝了口,只是那口下去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下眉……
“我帮你换一杯。”离墨适时开口。
风玲珑偏头含笑的轻轻摇了下头,随即将杯子交给了一旁的芸儿。
陆少云眸光微变了下,也只是瞬间隐藏了不快,当做没有看到风玲珑和离墨之间对他的无视,继续道:“姑娘帮日昭的心朕明白,姑娘有什么愿望希望朕为姑娘视线,尽管……”
风玲珑笑了,她星眸淡淡的看着陆少云道:“帮日昭的心……我可没有。”她清明如明镜,陆少云打了什么主意她还是能猜到一二的,“只不过,想早点儿结束这纷争的心倒是有。”
陆少云也笑了,缓缓道:“不管如何,朕礼当要谢谢姑娘……”
风玲珑但笑不语,顿时,场面变的尴尬起来。
慕晚晴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只是看着风玲珑的视线没有转移过……她方才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这个女子是嗦嘎勒玲珑,那她身边的男子是谁?为什么天下间的男子对她都能如此宠爱?
心里滑过一抹苦涩,她从就将玲珑当做自己的假想敌,以至于走了那么多弯路,最后还需要她亲手将她拉出泥沼……这样的一个女子,胸怀天下的同时,以德报怨。如果眼前的人正的是玲珑,对她来,是多么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事情?
只是可惜,天妒红颜……再多的爱宠不过是过眼云烟,化作最后黄土一杯。
“不知道可否和姑娘单独谈谈?”陆少云开口问道。
风玲珑微微沉吟了下,道:“好……请。”她率先起身,就见离墨也跟着起了身,她浅笑的道,“无妨,你便在外面等,可好?”
一句“可好”,一道明亮的视线……离墨还有什么不能答应呢?
“好……”离墨柔声道,“我就在外面。”
风玲珑含笑的点点头,随即率先抬步往前面的厅堂走去……
陆少云紧跟其后的进去,慕晚晴和众多乔装的侍卫都留在了外面,也彰显了诚意。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慕晚晴含笑问道。
离墨轻倪了她一眼,只是淡淡道:“你无需知道。”他的声音里透着冷漠的拒人千里的意味。
慕晚晴讨了个没趣,倒也不再话,只是静静的等候着……陆少云今天的目的她是知道的,虽然昨日快报,西苍边陲出现意外,欧阳景轩拨了人马去救援,如此一来,便是两线作战,就算是如今的西苍也非明智之选。
欧阳景轩为人精明,运筹帷幄,自然也是知道弊端和利之间的平衡……如今和日昭的暂时吃紧,如果一旦松懈,想要在找到机会就又是一番长时间的部署,实在不利于西苍。
陆少云担心,欧阳景轩会在大家都以为他要顾及后院失的火而将日昭暂且搁置的时候,暗地里派兵增援,一举将休整的日昭拿下。
可如今形势,不管是边关还是陆少云,都对宁默沣一筹莫展,这也才有了今日之行。
慕晚晴若有所思的端起了杯盏,浅啜了口后悠悠道:“本宫虽然不曾见过姑娘的面目,可姑娘那双眼睛本宫却和熟悉,和本宫相识的一位姐妹……”她眸光凝着离墨开口,“……很像。”她到底心中有了疑惑,想要看看那女子的身份,纵然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心安,自然也是希望能揣测出她的身份。
可惜,慕晚晴从离墨脸上什么都没有开始,就算那深邃的墨瞳也未曾变换一下……
“哦?”离墨浅笑,只是那样的笑僵在嘴角不抵眼底,“这世间竟然还有人如她一般,有此明亮的眼睛?”轻咦声后过去,他幽幽道,“谁比她的眼睛明亮,我就挖了谁的……”
“……”慕晚晴只觉得脚底瞬间溢出一抹寒气直冲了心扉,她嘴角微微抽搐的扯了个尴尬的笑意,“幸好,她已经在五年前离世了……”
“哦?”离墨又是一声轻咦,“那还真是可惜了。”
慕晚晴抿了下唇,随即垂眸去端了茶盏喝茶来掩饰自己内心不出来的恐惧……眼前的男子对方才那女子不管是神情还是话都轻柔的仿佛怕吓到她,而不面对她的时候,仿佛一切都是无谓的,甚至,不允许有任何一人比这女子强上分毫……
暗暗皱眉,慕晚晴心下落了凉意。
外面气氛诡谲,屋内到还算“和气”,至少,陆少云此行的目的达到,风玲珑愿意帮日昭度过目前的难关,置于以后……那是后话。
陆少云此刻也不能奢望太多,走一步看一步……何况,夜麟国不在他侧方趁火打劫已经是这次的意外收获了。在得到眼前女子的帮助,日昭度过眼前的困境应该是没有悬念的。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陆少云问道,见风玲珑微微颦蹙了秀眉,又急忙解释,“以后怕是合作几乎较多,总是姑娘姑娘的叫,终归是不太方便。”
风玲珑看着陆少云片刻,方才缓缓道:“我单子一个离……”
陆少云到不是非要知道风玲珑的名姓,听闻她这样,也点了头道:“离姑娘,朕就先告辞了……离姑娘启程的时候,朕定当亲自送行。”
风玲珑不多言语,只是微微颔首表示了然,随即和陆少云一同出了厅堂。
众人见二人出来,坐着的纷纷起身。
慕晚晴率先上前,先是看了眼风玲珑后,方才看向陆少云,“皇上……”见陆少云微微点头示意了下,她接下来的话也便没有。
“起驾,回宫!”陆少云道,随即和风玲珑微微颔首示意了下后,带着慕晚晴等人,离开了别院。
原本拥挤的别院顷刻间变的安静下来,风玲珑在向前的木椅上坐下,她缓缓解下面纱,就见她嘴角笑容淡淡,一双星眸更是熠熠生辉。
“姑娘这么高兴,一定是和陆少云谈妥了?”芸儿试探性的问道。
风玲珑笑容加深,“的我好像什么时候都不开心一样……”她着,看向了一旁审视着她的离墨,含笑道,“你倒好,吓的姐姐话都不敢。”
离墨不以为意,有些人你越是回避她越是猜忌,不如一次性让她害怕,她便不愿意去想,“省的麻烦。”微微顿了下,他挑了眉眼道,“你到还愿意认这个姐姐……”
风玲珑眸光微微有些黯淡,缓缓首都哦啊哦:“如今我亲情单薄,便也只剩下这个姐姐了……”
“是我不好,不该提。”离墨生了愧疚。
风玲珑摇摇头,眸光落在前方渐渐变的涣散……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便无力改变,有些人,在记忆中已然存在,就永远无法抹去。
离墨看着沉默的风玲珑,他不知道她此刻脑子里想的什么,因为不知道,往往她就在面前,他却感受不到她……这样无力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却因为千年的等待,千年的变幻莫千……一切都变得抓不到摸不透。
风玲珑收回视线看向离墨,嘴角微微露了笑的道:“什么都道歉……岂不是和我相处起来很累?”
“怎么会?”离墨淡笑反问。
“我认识的离墨本该是傲视天下,没有任何牵挂……”风玲珑轻叹一声,“漠然一切,不会被任何人牵绊……可如今,你为了我却……”她又是一声轻叹,收回视线却没有继续下去。
“那你又如何不知道我如今乐在其中?”离墨和风玲珑很少议论这个问题,仿佛几年来的相处,大家也渐渐的习惯了对方,“五年又半载的朝夕相伴,你认为我的耐心到底能持续多久?”
风玲珑不是不懂,离墨如今看她的眼神以及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因为看在眼里所以放在了心里,自然而然的也就生出了一抹不知道是抗拒还是害怕的情绪……人的心伤了到底能不能愈合她不知道,她只是知道,仿佛她不知道要如何倾心了。
离墨没有再等到风玲珑的答案,他也不想逼她……千年的耐心不是风玲珑能够了解,三年的等待她苏醒也不是她能够明白,而两年多的朝夕相伴,那样的开心又岂是她能够理解的?
千年前的痛,一次就够了……他只想要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开心就好。她可以做她喜欢做的事情,不管是剑指天下还是笑傲山林,他……永远都在她的身边。
*
西苍边陲镇,祥泰镇。
祥泰镇和之前被欧阳景轩征服的大漠部落紧邻,这里是最早前征服的部落,六年来,一直在西苍的庇佑下安分守己,也算是丰衣足食,比之之前的生活,百姓到底还是要富裕上一些。
就在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这里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致使番邦的人群情汹涌,以至于演变成了如今这边和西苍再次水火不容……
有朝官过来调解,想要理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引起的,可到了后,还不曾有所动作,就被人暗杀在驿站之中……甚至,随性的几名侍卫也都惨遭毒手。
这件事情成了整件事情的爆发点,祥泰镇镇长生怕朝官因为在他的地头上出了事情而无法和朝廷交代,二话不就集结了兵甲对大漠部落宣了话,如果不交出杀害朝官的凶手,就血洗大漠。
大漠的汉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哪里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叫嚣?何况,镇长平日里鱼肉百姓,那些人早就看不惯了,此刻更是气愤到了极点,这三句话不投机,顿时兵戎相见,结果自然是无法收场。
这再次成了契机,不知道是谁揭竿而起,顿时将群情汹涌的大漠汉子也集结成了一个对抗镇长的队伍,渐渐壮大……造成了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谢将军,您看……”镇长一脸苦涩的完大概的状况,然后看着刚刚到也没有休息的谢常青,瑟缩的问道,“这事儿怕是有人在后面挑。”
谢常青冷漠的看了镇长一眼,只是轻哼一声道:“若不是给了可乘之机,对方有哪里来的机会?”
镇长缩了下脖子,想什么又不敢。谢常青可是皇上登基后最为亲信的一批人里的,如今在日昭的战事如胶似漆的时候被指派到这里,心里怕是也有火,自然他不会迎了风头上前找骂。
“将边关的地形图拿过来。”谢常青到真的是懒得骂这镇长,所谓天高皇帝远……如今西苍的版图已然是五年前的一倍,想要在每个位置上都能安排到最合适的人选那是不可能的。
镇长将地形图拿了过来,谢常青铺到桌面上就开始研究起来……大战如果没有粮饷一切都是空谈,就算大漠如今比之前富裕,可想要真的和西苍对着,没有强有力的后盾最后都是空谈。
可如今形势,摆明了大漠背后有人支持,而这个人,怕也就是挑起祸端的人……
这边谢常青研究着接下来的形势,而就在祥泰镇紧邻大漠部落的地方,有一人悠闲的坐在树丫上喝着酒,时而朝着祥泰镇深处看一眼,仿佛在等着人。
夜色渐渐弥漫开来……渐渐的,虫鸣的声音也黯淡了下去。
适时,有狂奔的马蹄声传来,惊扰了歇息的鸟儿振翅而飞,顿时饶了一夜的安宁。
“吁……”来人就在那坐了人的树的前方勒停了马。
来人一声黑色夜行衣几乎和暗黑的地界儿融合到了一起,他的脸被黑布蒙着,就露出两个不算大,却炯炯有神的眼睛,“主上。”
“恩,”树上的人轻轻应了声,“来的是谁?”
“谢常青!”来人回答,“欧阳景轩派我来协助……”话落他仿佛有些不甘,“我本应该去宁默沣那边,是不是欧阳景轩对我已经起了疑心?”
“应该只是个巧合。”树上的人也不着急,只是淡淡道,“你我一直不曾联系,而你这些年来为西苍尽心尽力,纵然欧阳景轩有通天的本事,还能查到你的过去?”
来人只是应了声,虽然心中还是觉得不妥,可也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道:“谢常青打算兵马一到,就会对大漠进行一次围剿……他的目的很简单,不想放弃。”
“哦?”树上的人轻咦,显然有些意外。
来人嗤笑了的冷哼了声,沉冷的道:“欧阳景轩如果当初征服是迫不得已,如今便是他迫不及待……他始终认为风玲珑没有死,自然想要将这天下翻个遍。”
树上的人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后,方才道:“本座也认为……她没有死。”
来人心下一颤,暗暗责怪自己错了话……主上对风玲珑的心思让人摸不清,可听风云的意思,怕是如今得不到了,反而主上没有了追求……主上这人有傲视天下的本事,可偏偏行事无法让人看透,以前他们只认为主上只是一时兴起,可如今怎么觉得主上做的一切,某种程度上进入和欧阳景轩不谋而合?
“主上,接下来……”来人沉默后问道,“……要如何?”
“乱,”树上的人给出一个字后浅笑了下,“越乱越好。”只有让欧阳景轩应接不暇,他才有可能快一步找到风玲珑。
*
翌日。
日昭的春天格外的舒爽,就算微微阴沉,也不会有寒意袭来……
风玲珑看着芸儿收拾包袱,耳朵里还要听着她嘟囔的声音,不免笑了笑道:“你倒是喜欢上了这里……不如你留下,我们走。”
芸儿一听,耸拉了肩膀,闷闷的道:“姑娘都走了,我留下干什么?”她将细软放进了包袱道,“其实,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大家天天也很轻松,干什么要去帮日昭……日昭和西苍他们喜欢打就让他们去打,谁本事谁赢。”
风玲珑抿唇笑着,芸儿是个有时候很天真的丫头,她向往着没有纷争的生活,喜欢轻轻松松的过每一天……可是,这世间到底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
大家东西收拾妥当后就放上了马车,芸儿坐马车,明日和弄月赶,风玲珑和离墨则上了马……风玲珑喜欢骑马,每每策马奔腾,总能让她想起在尧乎尔的一切,那种肆意而张狂,不受拘束的感觉。
“姑娘,我们这样走了,陆少云会不会气到?”明日甩了马缰问道。
风玲珑隐在蒙纱兜里下的嘴角微微露了笑意,缓缓道:“我是去帮他,他有何可气?何况……如今我早去一天必然好一天,他只会开心。”
“就是便宜了他……”弄月撇了嘴。
风玲珑听了,不免无奈的摇了下头,“这谁占了便宜,不能光看表面……”着,她双腿夹了马腹,马儿在她的驱策下,往城门外行去……
一路五人,倒也不急,悠闲的出了城门后就往两国交战的暮蓝郡而去……只是,人刚刚出城行了不到五里,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风玲珑隔着薄纱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老者,一眼就认出了是昨日在集市上的那个,她微微疑惑了目光,随即看向了离墨。
“不想你太过劳累,就请了顾老,”离墨倪了眼那老者,“若是你介意,我便另外安排了他去处。”
顾老一听,急忙道:“姑娘,老朽虽然没有大才,可却也在年轻时熟读兵书……姑娘的事情公子也给老朽了,既然是前去暮蓝郡,姑娘如果不嫌弃,何不戴上老朽?”微微顿了下,他轻叹的道,“老朽如今孑然一身倒也没有牵挂,只是人老了,孤独了,也就想找给跟随。”
风玲珑听了后不免乐了,一双星眸含笑的看着顾老道:“你倒是从他嘴里听的要如何让我收了你……”
顾老“嘿嘿”一笑,略显了苍枯的手捋了下山羊胡子道:“老朽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姑娘,也是却是想要寻个倚靠……人老了,总怕哪天突然就走了,落得一生凄凉。”
“顾老没有家人?”风玲珑问着的同时跨腿下了马,她动作利落,随着她腿滑过,那洁白的纱裙也跟着绕了一个弧度,飘逸的落在了地上。
顾老点点头,脸上难免一丝怅然滑过,“老伴去的早……就留下一女,可女儿和夫家在一次出门被山贼杀了……”到此,他面色沉痛。
风玲珑上前微微俯身托起了老者的手,他的手粗粝的有些铬手,柔滑的指腹轻轻摩挲这那干枯的手,她含笑道:“既然了无牵挂,顾老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路同行吧……”
“老朽怎么会嫌弃?”顾老被风玲珑的动作和话弄的感动的红了眼眶,“承蒙姑娘收留,老朽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了。”
风玲珑浅笑着,适时探出车帘子的芸儿跳下了马车上前,“顾爷爷,你和我一起乘马车吧……省的我一个人在里面清闲的无聊。”着,已然拉着顾老的手就往马车走去。
顾老心中感慨,以至于后来他回想起来,都觉得这辈子活了这么久,同意墨公子来帮风玲珑,是他人生里做的一个很正确,又很重要的决定。
一行人本来五个,如今多了个顾老……这一路上可谓是笑笑的。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怕就是这个意思了。
从日昭帝都到暮蓝郡,风玲珑等人走走停停的用了六天的时间,到暮蓝郡的时候,表面上看还算祥和,仿佛也不曾为了战事而有所困扰。
离墨已经派明日先行一步的到了暮蓝郡,给众人寻了个清雅幽静的住处。
风玲珑喜欢清静的地方,许是因为三年的沉睡,许是因为那一年的皇宫生活……平日里虽然多见她笑,可却依然安静了性子。
一切安顿好了后,风玲珑带着芸儿出去走一圈儿,他们到的消息,并没有视线只会如今前方军营的人,可以那些人知道他们要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
突然,风玲珑停住了脚步,她看着前方隐隐传来的声音和嘈杂,不免微微拧了下眉,正要让开,就见那声音已然近了……
“救命,救命啊……”女子的声音惧怕而焦急的传来,“啊……救命啊……”
风玲珑举眸看去,就见一穿的褴褛的女子不停的向前奔跑着,她的身后有着几个壮汉家丁手中拿着棍棒在追赶她,她沿途还朝着看热闹的人求救着,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搭把手救她。
如今是乱世之秋,谁也不想惹了事端上身。
风玲珑眸光微微凝了下,就见那女子已经跑到了自己跟前,急忙拽着她就可怜兮兮的道:“姑娘,姑娘……救救我吧……”
许是这个女子真的没有了力气只能病急乱投医,许是因为后面的人已经追到了身边,她没有办法,只能抓到谁求救就是谁……只见她看到大汉已经到了近前,惊叫一声的就躲到了风玲珑的身后。
“他妈的,臭娘们……跟老子乖乖的走,否者有你好受的。”那领头的大汉举着棒子就喝道,随即看向风玲珑和芸儿发狠的道,“你们最好不要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风玲珑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就见芸儿翻了眼睛对着那女子道:“我姑娘,你能别拽着我们家姐的一幅吗?这可是上等的云缎……你就是赔了自己也是赔不起的。”
此刻已然有了围观的人,风玲珑本就是个不爱惹人注目的,此刻见那女子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得轻叹,问道:“我也只是弱女子,又如何能救得了你呢?”
“不,不……”女子眼睛里已然氤氲了水雾,她一脸惧怕的像是看了眼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大汉,随即又看向风玲珑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就算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姑娘的……”她着就哭了出来,“他们是曹恶霸家的家丁……我要是被他们抓走,就只能去做曹恶霸的禁脔……求求你了姑娘,救救我……”
风玲珑微微拧了眉心,对于女子的遭遇她很同情,可这几年来,她已然管的太多……她又能管的了多少?
见风玲珑仿佛犹豫,那几个大汉先是对视一眼,随即就发狠的道:“快让开,否则把你们两个娘们一起带走……”
“你嘴巴吃屎了吗?这么臭……”芸儿一听对方张口就是娘们的,气的直跳脚,“今天我们还就不让了呢,看你能怎样。”
“你们自找的,爷儿还能不要了……”领头的大汉冷嗤一声,双手往前一摆动,就冷冷道,“将三个人都给曹爷带回去。”
他身后的人一听,立马就和恶狗扑食一般的迎了上前……
芸儿哪里是个肯吃亏的主儿?就算她肯自己吃,也不能让风玲珑吃了……顿时,她人已经迎了上前。
芸儿开始只以为这几个人就是个普通恶霸家的家丁,可动起手来才发现是个练家子,开始她还能应付,紧接着就显现了下风。
风玲珑微微颦蹙了眉,回头看了眼一直紧紧的拽着自己的女子,寒了声音的道:“不想死的就放手。”
女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射性的在风玲珑那逼人的寒气下松了手……
风玲珑上前帮了芸儿,有她的加入,显然芸儿没有那么吃力……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闻讯赶来的还是本来就在附近的另外一拨人赶来,顿时,芸儿和风玲珑就吃劲儿起来。
风玲珑的武功并不高,若要遇到高手光自己还能想了办法逃走,可有芸儿便不行……芸儿的情况基本和风玲珑差不多,此刻倒也让两个人落了尴尬的境界。
风玲珑看了眼那些家丁,随即趁着空挡的时候给芸儿一个颜色,芸儿了然的点点头,二人就欲寻了机会带着那女子离开……
而就在这时,“啊”的一声尖叫声传来,风玲珑反射性的回头,就见一大汉手中的棒子马上就要和那褴褛的女子挨到,她没有去想,只是本能的探手就去拽了那女子……
时迟,却事情发生在瞬间。
就在风玲珑去拉那女子的时候,本纠缠着她的几名大汉,分别从不同角度对她袭击……风玲珑一把将那女子甩到了一边,顾不得她的惊叫声,一边躲着攻击……只是,同时出手的人太多,她不管从那个方位躲避,都必然无法全身而退。
可往往事无绝对……就在风玲珑认命的准备挨了那一脚的时候,只听一声哀嚎声传来的同时,她人已经被一个强有力的臂弯揽入了坚实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夹杂着男子那深如海的深邃,风玲珑就在被揽入的那一刻,嘴角蔓延了笑意……
“她也是你们可以碰的?”离墨眸光变的嗜血,声音冷的犹如三九寒天的冰窟,“杀。”
仅仅一个字,明日和弄月已然双双动手,而本就因为刚刚离墨为了风玲珑而被他内力震到的人就内腹受损,此刻哪里经得起明日、弄月和芸儿三人的联手?
不过片刻功夫,之前还嚣张的人已然在哀嚎声过后,躺的横七竖八……置于风玲珑,早就在离墨一个“杀”在出口后,被离墨揽住那如扶柳一般的纤腰离开了现场。
“生气了?”风玲珑感觉到身边的人沉默的溢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不免轻笑的问道,“这样子到不像是生我的气。”
离墨摇摇头,他确实不是生风玲珑的气,他是在生自己的……他就不该由着他在陌生的地方闲逛,这才出去多久,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如果不是他感到的及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都让魑魅和魍魉跟着你,你怎么就打发了他们?”离墨轻叹的问道。
风玲珑握了离墨的手,声音不疾不徐的道:“只是让他们去边关看看,也不曾想到就惹了麻烦……”她本不想管,可事情到了跟前儿了,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见离墨不话,风玲珑倒也不怕他生气,就只是用了老用的招数道:“我这般,不也是因为有你,我还能有什么后顾之忧?”
对于这样的话,离墨是真的没有办法在去想什么,除了愧疚,他对她有的更多的是堆积了千年的念和爱,“我是怕我来不及……”
“可你会吗?”风玲珑星眸灼灼的看着离墨。
离墨笑了,嘴角的笑意开始蔓延,直到眼底泛出了心甘情愿,“放心,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不会让你有片刻受伤的机会。”他的声音低沉而好听,透着些许的沙哑和激动,只因为风玲珑言语和眼神中的坚定的信任。
风玲珑听后笑了,“因为如此,所以我从未担心过……”她看看左右,也不知道自己被离墨带到了哪里,不免问道,“这是哪儿?”
离墨左右看看,摇摇头道:“差不多是我们住处的附近……”
“他们想来也解决完了,走吧。”风玲珑了后就率先抬了脚步,对于那些人的生死她根本不看在眼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间,她需要的不是心怀仁慈,而是争取,争取所有的她想要的。
*
欧阳沅坐在东宫的院子里抚琴,古琴的旁边有着好几只笛子,他喜欢听却不喜欢吹,只是偶尔和宫里的乐器师父学学琴……不喜欢吹,是因为从听父皇的笛曲太过悲哀,而无意中从豆子哪里得知,父皇和母后可以是从笛而定情的,他便更不喜欢了。
一曲抚罢,欧阳沅没有了心思,只是跳下了板凳看看大好的天,就想着出去走走……近日君影草开的甚好,他每日都会去看看,至于为什么,大约是那次那个东西给了他不一样的情感吧。
只是,那次过后,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依旧是无情无爱无痛……
“殿下,是去御花园吗?”豆子问道,可心里却也肯定。
欧阳沅点了下头,那已然显现了俊逸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只是带着豆子往御花园的径走去……沿途遇到行礼的人,都只是摆摆手示意下,不想话。
如今战事吃紧,他偶尔也会去御书房和大殿上听听,可多数无聊……父皇要给他一个太平盛世,如今这些他到也不需要去了解……他需要的是如何治理以后的西苍。
思忖间,欧阳沅已然到了君影草的附近,他左右看看,随即皱了下眉头问道:“豆子,怎么少了几株?”
豆子左右看看,是发现少了,不由得茫然道:“奴才这就着打理御花园的尚宫问问。”着,他微微躬了身后转身离开。
欧阳沅看着那空了塘子的地方,走了上前蹲在地上,那心里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袭来……他认真的看着旁边的君影草上如灯笼一般的花苞,想要找到方才那失落的情绪,可却在他没有认真品尝的时候,消失不见。
欧阳沅抿了下嘴起身,沿着种了君影草的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君影草消失了几株而失落,还是因为父皇对母后的情而失落……只是,他仿佛喜欢上了那样的感觉,甚至贪恋起来,哪怕只是点滴。
突然,欧阳沅停住了脚步,他看向前方,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视线深处映照着穿着各色的身影……本想要转身离开,可偏偏在动作的时候,有人提及了他。
欧阳沅皱了下眉心,最后还是朝着那些人走了过去……随着走进,渐渐的听到了那些人的谈话。
“兰妃姐姐,你们就不要气着苏嫔了……”琴嫔声音怪里怪气的道,“人家苏嫔可是得了盛宠过的,你们这般拿着太子话,不故意找她添堵吗?”
兰妃冷了脸,“琴嫔,你话注意点儿……什么叫本宫拿着太子话?本宫什么时候拿着太子话了?”
“是是是,兰妃姐姐没有……主要啊,之前冷嫔抱着太子,你们二人一同陪着回了东宫,这事儿啊……如今都知道,到是妹妹我一时嘴快,错了……”
兰妃气急,一旁的冷嫔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可苏玥就不行了……她是如今后宫落差最大的,加上五年前突然身体破败,太医也查不出个什么,如今倒是撑着苟延残喘……可后宫的女人闲着就喜欢的就是踩她这种从上面落到地上的人,五年来,倒也习惯。
偏偏今日出来晒个太阳,硬是遇到了兰妃和冷嫔,那之前宫里的传闻落入耳里始终有气,便了几句,却不巧被不怕事的琴嫔听到,如今倒好……她还不曾寻了舒心,到添堵上了。
“琴嫔又何必我?”苏玥冷嗤一声,随即轻咳了起来,她吞咽了下方才道,“如今这后宫也就亏得琴嫔还能笑的出来……只不过,五十步笑百步,我就不懂了。”
琴嫔怎么会听不出来苏玥的嘲讽,可她噙了不快就是要踩着人才舒服,自然就当没有明白的道:“我自然有开心的理由……不用去巴结太子,但也身体好,能吃能喝能睡的……”
“既然琴嫔能吃能喝能睡的……那孤就下了旨,琴嫔从此刻开始,便和猪一同生活吧。”琴嫔的话被欧阳沅打断,顿时,所有人寻了声看去,就见欧阳沅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琴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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