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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芹带着金杨来到五一路口的易胖子酒家。据白小芹说,这个酒家原本是个大排挡,但物美价廉,用料新鲜,味道又好,所以生意奇好,特别受学生欢迎,中南政法大学的学生只需坐两路车便可赶来这里‘打拼伙’。
‘打拼伙’类似流行的‘aa制’。三五个学生,每人十元钱,扇贝3元一只,炒蛏子15元一盘。主食是炒粉。
“你经常和同学来这里?”金杨跟着白小芹挤进了这间微显狭窄的门店。
白小芹轻车熟路地选好一个位置,然后杨起让酒家内无数年轻男孩瞬间失神的笑脸,轻轻柔柔道:“我们寝室的一起来过几次。我喜欢这里细细的粉丝,海鲜味的调料!哥你若喜欢吃辣,要提前告诉服务员,这家店雇的是浙江厨子,不爱放辣椒。”
“我的口味没有禁忌。”金杨笑了笑,瞥了瞥周围嫉妒的眼神,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嘿嘿笑道:“下巴有肉了。”说着他的眼睛往她的胸脯上移去。
白小芹面红耳赤,知道他话中有话。特别是上次在清远临河老街,他数次感叹到她的成熟之速。和以往含羞躲避不一样,白小芹异常坚定地挺了挺酥胸。
金杨抬起屁股,站起来贴着她的耳垂,坏笑道:“都是我的功劳吧。”
白小芹媚眼如丝地轻嗯了一声。
金杨忽然感叹道:“难怪古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此时此刻脑子里什么仕途,什么勾心斗角,什么远景计划,都抛却在九霄云外,只想抱着我的小老婆天天快快乐乐地玩耍。”
白小芹的眼睛盯着他垂直不动的伤臂,心疼地咬紧嘴唇道:“工作太累,你可以不用工作。”
金杨开玩笑道:“我不工作,岂不饿死?”
“等我三年,我工作……”白小芹似乎在酝酿说‘我养你’之类的狗血语句,终究放弃,改口道:“不要太拼命,你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
金杨的一只脚***她的两脚之间,轻笑道:“我的身体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白小芹小声娇羞道:“是……苏姐姐的,是金大伯的,还是……我的。”
金杨一听,不禁咧开嘴嘿嘿一笑,打趣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证明下你的所有权。”他算定低调内敛的她不可能在公众场合有出格的举动,谁知,白小芹三秒钟后便探起身子,低身下俯,红唇在他脸颊蜻蜓点水的“香”了一口。
易胖子酒家的许多食客大都是周围学校的学生,他们有男有女,其中也有中南政法大学的学生。他们中间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白小芹的,动作都在这一刹那如动画片般定格。
情侣间当众亲热,在这座城市不是稀有风景。但一个白色羽绒服水洗蓝牛仔裤的美丽精灵,主动亲吻一个‘猪头男’的情景却实在是太不协调,反差感太大,以至于让他(她)们终生难忘。
年轻生涩的男同学几乎要仰天大喊。唉!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平,像她这个级别的清纯美女,怎么可以属于一个看上去微显颓废的普通男生呢?哪怕比我强我也认了……
于是乎,一朵鲜花插牛粪的怨恨情绪开始蔓延。金杨周围怨恨的眼光陡然多了起来,就连上菜男服务员的脚步声都带有气呼呼的味道。
金杨的表情从不自然到不自在了,他后悔挑逗这颗清纯小白菜。小白菜终有成熟的一天,而白小芹的眉目神情间,亦开始展现出一种自信的风采,虽如小草,但却破土而出。
其实,自打他们俩进入易胖子酒家以来,餐厅里的声音分贝降低了一半以上,开始白小芹的心神全在金杨身上,后来,不乏敏感的她开始注意到周遭异常情况。
她悄悄看了看金杨,抿嘴偷笑,然后为金杨夹了一筷子蛏子,还没递过去,金杨已是一脸苦笑,小声道:“我要是吃了,这帮愤怒的青年估计会把我吃了。”
白小芹脸有些烫红,但语气坚定道:“有我呢,别怕!”说完后,她才才知道她说错话了。
金杨愕然,他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该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虽然他觉得这话未免本末倒置,本该由他这个男人来说。但他又不能让她的勇气像受惊蝴蝶般逃离。于是他坦然接受了一筷子蛏子。
一顿饭吃得满屋子的食客都情绪复杂。
好在金杨和白小芹很快离开了易胖子酒家。
白小芹小鸟依人般挽着金杨的右臂,两人在日渐寒冷的街头漫步。
“今晚……”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两个字,又在同一时间停下。彼此看着对方。
“我先说。”白小芹扬起俏脸看着他,柔声道:“今天我很开心。你第一个来看我,陪我去这种地方吃饭……我不能自私,我希望苏姐姐也开心。”
寒风渐起的街头,街灯霓虹闪烁,听着如此轻柔的声音,还有她别样美丽的酡红双颊。使得金杨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意味。他很坦荡的说:“这次拖着只伤臂来武江,实属无奈。如果今天晚上还有时间,我会来学校接你出来。”
白小芹的肩膀轻轻的抖了抖,转身抱住他,把脑袋深埋在金杨的胸前,仿若呓语地喃喃道:“学校的院墙口被堵上了,很难出来。”说着她抬起头,对金杨嫣然而笑,“嗯!明天有考试,我要拿前三名。”
金杨知道她为什么推脱,于是单手搂住她,什么都不用说,俯身吻向她的唇。
白小芹闭上满是幸福愉悦地眸子,红唇微启。
半晌,唇分。
白小芹轻声道:“哥!你去办正事吧,我现在回学校还赶得上晚自习。”
“我送你。”金杨抬手招停一辆出租车。
把白小芹送到学校大门,金杨坐车来到了道海路三十七号。他想先回去碰碰运气,没准杨慧红在,否则他只好再去杨慧红在武染厂的家属楼。
下了车,他摸索半天打开院门,推门,院子里一片漆黑。他微微失望,拔脚走向老宅门,拿着准备好的钥匙,刚刚***,房门却被他轻轻推开。
他“咦”了一声,心想杨慧红怎么会如此糊涂,竟忘了锁门。
他的脚刚越过门槛,便听到漆黑的客厅中传来一声惊呼,然后是一句警惧的女声:“谁?”
接着灯光大亮。他看到了房中人,房中人也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