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做孩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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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西府扬夜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听清楚，她竟然说她不要这个孩子，他都有些气恼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你是不是该问一下焰？”
萧曦曦苦笑了一下，还需要问他么，他又何曾考虑自己的感受？
“不用问了，他不在乎的。”萧曦曦知道，他气极了，怪她害死了他们两人的孩子。他揪着自己的衣领，不管不顾，像沉默中带着嗜杀气息的黑豹一般。眼神里毫无感情，冰冷得如同陌路人。
何况，她根本不需要母凭子贵的，去填补他们的空缺。这个宝宝，就让他来世再找一对好的父母，这样才能幸福。
“才几天，你们不但没有好转，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西府实在是不理解，明明之前自己的做法还是奏效的，分明他的激将法已经发挥了作用。司徒雷焰对他给她送花的表现，颇有点儿气急败坏。
他知道焰还是对小丫头感兴趣的，只是没过几天就变了天，有生杀大仇一样。而顾若蓝的孩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有了就又忽然没了。
“不要再问了，我求求你。”萧曦曦希望他就此打住。西府看她的表情实在苦楚，那种哀求的语气，实在让人没法再逼问和强迫。放她回去休息也好，整理一下思绪，或许才能更清楚自己的心。
叮嘱了半天她不要做什么傻事，却实在勉强不了送她回去，西府只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萧曦曦离开医院，心里凌乱得不行，这些事情来得太快了，自己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却惊天动地地发生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吗？残酷得不留一丝余地。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却没有一个人是认识她的。没有冷淡，也没有温暖。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或许自己当初都不该进入司徒亚泰集团，更不该在宴会上糊涂地进了司徒雷焰的房间，酿成了今天的苦果。
萧曦曦只顾沉思着，连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跟在她身后许久都不知道，忽然车笛猛然响了一下，打破了周围的平静。她这才转回头，车也便跟着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男人，一如既往散发着魅惑的诡谲气息，那张俊秀的脸让她一看依旧是略有芥蒂，怎么会这么巧——仲，仲易轩？
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碰到仲易轩，萧曦曦冷汗都快流下来了，但努力安慰了自己一下，她佯装着镇定。毕竟，他对一切都毫不知情。
“曦曦，好久没见啊！——你拆了绷带也不叫我，打手机不接，短信也不回，你是非要让我再去公司找你吗？”仲易轩一点儿也不内敛，还洋溢着肆无忌惮的笑容，语气里带着点威逼利诱的意味，丝毫不知道萧曦曦刚刚都经历了什么。
萧曦曦淡淡地回了一句：“嗯，上次的事，真的谢谢你。”不想多聊，她转身就要离去。
“别走啊，别走！”仲易轩急忙拉住她，往后退一步挡在她前面，“上班时间你不在公司，翘班出来干嘛？”这是要把死皮赖脸精神发挥到极致。
“我...出来散心。”萧曦曦脸上都没有一点儿笑容。
“散心？——又是被那个司徒雷焰伤心了吧！萧曦曦，我早就告诉你他...”仲易轩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萧曦曦满脸死沉地看着他，便不敢再说下去。转而又换上一副笑容：“我请你喝茶。”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没等萧曦曦回绝，他便推搡着她上车，萧曦曦又被他用同样的方式，刚刚被推上车，侧门就锁上了，她怒斥着敲打半天拧转半天都没有反应。最后，只能透过车玻璃干看着仲易轩邪惑的眼神，颇带着几分得意，从车前走到了驾驶座。
直到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家茶座，萧曦曦才被他带下了车。抬眼看去，想不到仲易轩也会到这么有雅韵的地方来，茶座的名字是“一坐一忘”。在门口，萧曦曦看着牌匾出了神。
门口很清静，能感觉到秋风飒飒地吹着落叶的声音，还有一种空气中独有的萧条感。
旧旧的木质大牌匾，绿色的就像她很久很久以前，去过云南丽江古城旧旧的店铺的样子，但是和那些茶坊倒不尽相同。她的脑海中，不禁想到了茶马古道和浓香的红茶香味。
一坐一忘。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地忘记的话，那么，人是不是就没有痛苦了？
“进去吧？”走在前面的仲易轩忽然发现身边没她，又折返回来，催促着。
萧曦曦没有拒绝，或许是因为正中了自己的心伤。
“你脸色不太对。”仲易轩都没有问，直接肯定地看着她。看她蹒跚地走在街上，他远远开过车来，扫了一眼就觉得是她，但那种萎靡不振的样子，根本和往常的她是两个人，开车跟了一会儿，终于确定就是她了，他才按响了喇叭。
“头发...很好看！”虽然带点儿谄媚的成分，但仲易轩还是觉得小惊艳了一下，虽然风把她的额头吹开了露出了淡淡的伤疤，“那个，是为了遮住伤疤吧？”
没想到一句话却让萧曦曦的眼眶充盈了泪水。
仲易轩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这句话说错了，忙不迭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挺好的，挺好看的！我没别的意思...”
萧曦曦没让眼泪流下来，反而笑了：“没事，谢谢你。”她细碎的刘海儿，是为了遮住司徒雷焰给的伤疤，他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反而是仲易轩观察得仔细。那么，现在自己心里的伤疤，又让谁去发现呢。
“我是有点儿困了，困得眼泪汪汪的。茶很好喝，谢谢你。”萧曦曦握着手中热乎乎的茶，轻轻酌了一口，很温热的茶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是绿茶，确实是她刚才在门口想念的普洱茶的味道。
一个接一个的“谢谢你”，反而让仲易轩不习惯起来，萧曦曦对他从来都不客气，甚至骂他都是正常。这下他疑惑不已：“萧曦曦，你有什么事么？”他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没有啊，没...”话音未落，萧曦曦又泛起一种恶心感，她根本抑制不住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冲去。好不容易静下来，她对自己都有点儿慌神了，这身体的反应，根本就是自己不能控制的，要怎么办才好呢。
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正常，萧曦曦歉意地和仲易轩说：“我胃不舒服，抱...”后面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又抑制不住，转身跑回了洗手间。干呕了一阵，她这下是真的囧了，萧曦曦感觉自己真是无言以对。
再回到桌前，仲易轩铁青着脸色，审视地看着她：“你怀孕了，对不对？”他的语气冰冷如斯。他不是阅女人无数，也总是有一些女人非要逼着生个他的孩子，虽然最后他都打发了，但怀孕期间什么反应他敏感得很。
萧曦曦的心没由来地跳了一下，但她淡然的点点头。现在，她也没什么可以瞒的。
“你...”仲易轩说不出话来。仿佛戴了绿帽子一样，他气得不得了。她怎么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怀孕了，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让你失望了。其实，刚才想告诉你，我和你真的不可能有交集。”萧曦曦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坚定，“我现在这个样子，也请你放弃吧。”她起身要走，却被仲易轩一把抓住，走不得，她挣脱了几下，他就是死死地盯着她，不放手。
直到萧曦曦无奈地坐下，他才肯松开。就这么沉默着，萧曦曦感觉气氛很尴尬，但是又离开不了，只好眼睛看着窗外，忍受着仲易轩投过来那激光扫射一样的目光。
半响，他才开口：“服务生，拿白开水来。”
萧曦曦听到他的声音扭头诧异：“你...”
“怀孕期间，不能喝水以外的东西。”他没了脾气。为什么，为什么只要是萧曦曦，他就会全然都能够接受，都能够承担起来。仲易轩自己也想不通。
接下来，仲易轩一系列的逼问，谁是孩子的父亲，什么时候有的，多久了，为什么不知道...萧曦曦根本不理睬他，但仲易轩却兀自推算起来，每次问了问题，他都会自己跟一个回答，看萧曦曦的表情，他都知道了孩子的父亲，根本就是司徒雷焰，那个混蛋！
而其他，萧曦曦一无所知。
她在他眼里，是多么纯净简单的女孩，完美得如同一株清新的小茉莉花，散发着无可遮挡的香气。而司徒雷焰居然就这么掐走了，恨得他牙根都痒痒了。却碍于不敢刺激到萧曦曦，他极力压制住自己想掀翻桌子的冲动。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仲易轩努力平静着自己问的一句话，却刺激到了萧曦曦。
“我...不要这个孩子。”她淡淡地回答，眼睛不敢看他。
“什么？！——不行！”仲易轩知道自己不应该，却直接回绝了。不要，是他不要，还是他不娶？她言辞闪烁着。他仔细思索，看来，司徒雷焰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他们之间也出现了一些不可逆转的问题。
不论如何，这也是萧曦曦的孩子，也肯定是她第一个孩子，弄掉的话，对她的伤害可能不可估量把。他坐到了萧曦曦的身边，用一种极尽承担的大男人的语气说：“我要，这个孩子我要。我做他的父亲。”平静尔尔。
“什么，你疯了！”萧曦曦对他的话诧异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