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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九点,陈龙辅召集在家常委,召开常委工作会议。会议上,陈龙辅宣布了关于区团委工作将由李从云副〖书〗记分管的分工调整决定。
对于区团委分管这样的,“非重要”工作调整,陈龙辅并没有在常委会上征求常委们的意见,而是基于昨天跟原本分管该工作的常志远哥〖书〗记和即将接替该工作分管的李从云雷〖书〗记的私下交换意见而直接宣布。当然,对于这种事不关己的调整,其余诸常委,包括区长储唯在内,都没有人表示异议。
此时此刻,储唯在区委常委会上显得比较低调,尤其是面对陈龙辅的时候更是如此。这次新的区政府大院建筑群问题,陈龙辅这个区委〖书〗记无端给储唯背了书,在全省县委〖书〗记会议上被省委江〖书〗记点名批评,可谓倒霉到家,若非陈龙辅已经即将到站,也没指望再有寸进,所以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针对这件事批评储唯,那么储唯现在肯定没有这么悠然自得。
储唯自己当然也清楚这一点,而且他更清楚,陈龙辅虽然是不指望进步了,可也一定不希望在自己下去之前落下什么骂各,这件事陈龙辅越是憋着不开口,他心里也就一直悬着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陈龙辅拿来说事,因此这段日子他在陈龙辅面前还是尽量低调的。
事实上最关键的一点,还不是担心陈龙辅趁机发难,而是那两个记者,实在让储唯有些如蚊在喉,如芒在背。虽然薛志忠的材料最终被自己想方设法截了下来,那两个记者被迫两手空空地回去,但是有薛志忠这样一个,“白眼狼”留在区里,他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
薛志忠是个什么脾性,储唯是再清楚不过了,他要是知道那份材料没有被那两个记者带去京城,只怕会孤注一掷,亲自去纪委告状也说不定。
当然,有鉴于储区长的级别,在区纪委告状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也得去市纪委,甚至可能去省纪委。
如果只是这样,储唯虽然觉得辣手,但也并不甚怕。毕竟市委方面,有刘长义照顾,省委方面”有秦〖书〗记照顾,只要两位昏〖书〗记发话,纪委方面肯定要给点面子,到时候终究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并不能伤他储区长分毫。怕就怕这老小子破罐子破摔,把脑袋往裤腰带上一别,直接去京城,“告御状”那就有些不好办了。中纪委,这个在萧老手里建立起来的机构”对于全国的领导干部而言,都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中纪委”这三个字,绝对可以说是一字千钧,就像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再牛逼的孙猴子见了都要犯怵。
其实看见中纪委不犯怵的领导干部并非没有,所谓身正不怕影芋斜,只是储唯以己度人,才觉得中纪委是个不能接近的存在罢了。
会后李从云回到办公室,区招商局王路局长过来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上一次他过来,表明区招商局已经按照李〖书〗记的指示,将机关编制进行了变更,除了办公室等必要科室没有变动,其余的分为日韩促进处、欧美促进处、港澳台促进处等四大业务机构。当时李从云很忙,只是表示认可”并指示他们确定下来,报区委常委会核查。上一次常委会议”已经通过了这一变更,区政府方面、
确切的说是储唯方面,对此颇有微词,但李从云此时势头正劲,他储区长却被区政府新办公楼的事弄得一心多用,一时就没工夫去计较,这件事也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如此一来,王路方面就有些会意错了。在王路看来,李从云这一次改变区招商局的编制,乃是为了在招商引资方面树立他的个人权威。
李从云分管工业和商业工作,树立权威并无不妥,但鉴于金岛的实际情况,李从云要树立权威,储唯肯定不乐意。于是,李从云的这个动作必然遭到储唯的反击。
换句话说,这个编制改萃能不能成,关键就看储区长和李〖书〗记谁能占得上风,最终影响区委决议。而现在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李〖书〗记的意思得到区委肯定,已经形成决议。
王路因此感到,李〖书〗记在他所分管的工商业上,已经有了主要决策权,区委或者说陈龙辅〖书〗记是支持他在相关方面的想法的。
王路有了这个看法,心态就自然起了变化。他本来就对储唯有些不喜,储唯这个人太过霸道,他有很多事情都是直接给他在招商局的亲信下令办理,甚至不经过他这个局长,就是因为他觉得王路,“不太听招呼”而现在有了李从云,王路经过观察,觉得李从云的风格跟储唯很是不同。李从云对于招商局机关编制的改变,一是没有私心,二是只提一个建议,具体事情都是交给他王局长自己来做。
这样一来,王路就可以根据李从云的指示,“奉旨办差”而在具体安排中,却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安排人事,不经意之间,手头就有了一个机会安排得力人手办事,而把储唯塞进来的那几个,“吃干饭”甚至,“帮倒忙”的家伙丢开一边。一他王局长也是指望进步的人,这些人弄到局里,纯属影响业绩,这岂不是害了他?能够拿着李从云的,“尚方宝剑”先斩后奏,那是多大的幸福!
李从云果然对王路的安排表示了肯定,也没对他调整的人事决定表示异议,只有一个哥局长的位置,李从云说:,“下课处室,科室负责人的安排,就依你的意思安排。至于这个副局长的问题,我原则上是同意称的看法的,不过你还要去跟组织部和常〖书〗记汇报一下。”
王路点点头:“是,李〖书〗记,我一会儿就去找黄部长和常〖书〗记汇报。”
李从云点点头,在那份报告上批示:“同意科室安排。许平同志职务及级别问题请志远同志、黄耀同志斟酌。李从云。”
李从云将报告递给王路,微微笑着说:“好好招商引资你们的工作是区里最重要的工作之一,但是要注意,少打huā枪,资伞为王。”
王路心中一凛,李从云说话虽然温和客气,但一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招商引资这个事,签署投资意向容易,资金到位困难李从云看来很熟悉这里面的门道,提前给了他警醒,也就是说: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自己看着办。
“李〖书〗记放心,我们一定踏踏实实资金到位、项目上马才算业绩。”王路只好硬着头皮认了。
“好那你就去忙吧。”李从云朝代志嘉说了一声:“替我送王局长。”
代志嘉立刻朝王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路忙不迭客气:“不敢不敢,代主任你忙,我自己去就走了。”
王路刚走,李从云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中一动,接起来说:“喂?”
“从云啊,是我,你们金岛的领导,还真是很嗯,很铁腕啊。《光明日报》的栏目主编都敢陷害我很吃惊啊。”电话那头传来王光荣的声音。
李从云笑了笑,看了一眼外面,才说:“现在你才发现,地方上的干部,有时候很霸气吧?”
“那是,太霸气了这他妈我家老头子让我去齐东我都不敢去了,怕被人阴死啊。”王光荣夸张地说道。
李从云却是一愣:“王叔叔让你来齐东?来干什么?”
“干什么?工作呗,难道去旅游?”
“你也要来齐东?下放地方?”李从云微微有些意外。
“你以为我有你这么霸气,动不动就是下放地方?”王光荣说道:“本来之前说下放你们齐东省委宣传部后来老头子说不好,又想到省委办公厅但我不喜欢,老头子不痛快了,说“那你去纪委,。
我觉得纪委比省委办好,我现在在中办,那叫一个枯燥,再让我干办公厅,我非得憋死!所以,老头子就去联系了,估计去齐东省纪委问题不大,就看安排到什么处室。”
李从云听了,颇为高兴,说:“来齐东纪委是好事啊,咱哥俩也离得近多了。”
“那是,而且我觉得吧,我要是在纪委,可能偶尔还能帮你点什么,所以我跟老头子也提了这个事,说最好去第三或者第四纪检室,再不然就是纠风办。老头子说尽量。”
李从云笑起来:“第三室和第四室是监督地方干部的,你这是要准备来当我的领导了嘛。领导,上任前要不要我来拍拍马屁啊?”
“你快拉倒吧,拍马屁还有问领导要不要的?我说不要,你就不拍了,你这个同志啊,太不懂事了……哈哈!”
李从云也笑起来,说:“你这个事情如果能办好,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光荣那边就沉吟了一下,才斟酌着说:“一两个月吧,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嗯。”李从云想了想,又问:“你现在级别到昏处了没有?”
“假哥处。”王光荣说:“正科级,享受昏处级待遇我兼了两个职务。”
李从云明白过来了,说:“那你下来的时候就能解决昏处级问题了,不错,去第三或者第四纪检监察室,差不多能上个哥主任。来我们金岛的话,纪委〖书〗记都得陪同,万一你要摆个谱,陈〖书〗记都得陪着,哈,不错嘛。”
王光荣嘿嘿一笑:“那是,感谢伟大的党,感谢英明的萧老。”
李从云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到了纪委,要是还这个脾气,那可真是有点……”
“放心,放心,纪委那块儿我也熟悉,不就是要学会板着脸唱高调么?这太毛毛雨了,我严肃下来,墙壁都跟我比不得呢。再说”纪委又不是见了谁都板着脸,我见了你们省委江〖书〗记不也得陪着笑?”
李从云直接无语,只好说:“你明白就好。”
王光荣嘿嘿一笑,说:“你有没有听说一件事?现在京里盛传,京兆尹和前东海令矛盾很大啊,京兆尹在市委常委会上明摆了不给今上面子呢。”
李从云轻咳一声:“安心做事,谣言不传。”他心里想,王光荣有时候还是有点大大咧咧了,这又不是红线电话,怎么什么话都说?再说,就算红线电话,要查的时候也照查不误,这种话就只能是两个人当面,确定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能说说甚至最好是永远不要乱说,烂在肚子里才是最保险的。
王光荣噎了一噎,也有些无奈:“你是属兔的吧,这么胆小?”
李从云撇撇嘴:“咱俩一年的,我要是属兔你也虎不了、龙不成。”
王光荣哈哈一笑:“好了好了不打扰李〖书〗记的宝贵时间了,我到了齐东,咱们再聚吧。”
“好,你保重。”李从云说着,就挂了电话。----------
黄立生在,“送走”两名记者之后,感觉轻松不少。虽说很疲惫,但他没有回家,直接来到金沙滩洗浴中心。这是一家商务宾馆一楼是浴场,二楼是休息室和按摩房,三楼以上是客房。如果说岛城市最好的浴场是天香大浴场,那么金岛区内,就是金沙滩洗浴中心了。
这是金岛区最大的浴场投资方是东海的一个老板,姓金,叫金德臣。他到金岛投资开浴场之前,通过关系找到黄立生,希望得到关照。黄立生拿出五万元钱,称要占30%的股份金德臣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他知道在金岛没有黄立生撑腰,想要赚钱是非常难的。他粗略估算了一下,一个大型的洗浴中心年收入二百万不成问题半年可以收回投资,但必须要有色情服务才行。然而在华夏色情业并未合法化,因此,浴场、宾馆要想正常经营,必须与警方保持密切的联系。他想只要黄立生入有股份,就会全力以赴地,“保护”自己,于是答应了。
黄立生见东海人胆小,就提出让自己的堂弟黄彪帮忙打理,金德臣高兴地答应了。金沙滩洗浴中心开张后,金德臣就给黄立生安排了一个固定的房间,兼做他的办公室。
黄立生每次来时,不开警车,也不穿制服,到了洗浴中心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去,“他自己的房间”像回家一样。
黄立生到,“自己的房间”并不是来休息的,而是来,“检阅”小姐的。在他看来,没有比接受小姐提供的最全的服务更好的,“休息”方式了。每次在这里,他完事之后倒在小姐的身上睡得最香最沉,第二天起来也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在金岛,所有浴场,以及大部分宾馆、酒店,还有小旅馆,都已经开始,“学习南方发达地区先进经验”开始提供色情服务。其实,宾馆、酒店以及浴场本身并不提供色情服务。因为按照我国法律规定,犯组织卖淫罪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组织他人卖淫,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可是,如果这些场所没有色情服务,就难以生存。反之则收入可观。因此,他们为了规避风险,将部分场地租给“鸡头”在租赁合同上写明不得从事卖淫嫖娼活动,但实际上,这些所谓的,“美容美发厅”都提供色情服务。如果不慎被警方查处,酒店、浴场等经营单位则可以撇清关系。有了色情服务,浴场、酒店的生意就会红火起来。
金沙滩洗浴中心拥有七十多个客房,一年纯收入两三百万元,包括美容美发厅的租金、小姐们从事正规按摩的提成(浴场按30%、40%等不同的比例提成,提供色情服务的,浴场不提成,由,“鸡头”提成50%
。),还有客房的收费等。
客房按照大小设施的不同,分为五十元、七十尧、一百元等不同标准:如果开钟点房,每小时二十元:洗浴十元,再huā十元还可在浴场用餐。黄彪向黄立生反映该浴场一天可接待三百多人,客房、大厅都常常爆满。消费者以本地生意人为主。凡到浴场消费的,有65%~70%的人都要买春。而小姐只有二十来个,因此常常供不应求。
黄彪是洗浴中心的,“鸡头”负责组织小姐,“货源”提供一切必要的服务和安全保护,也就是小姐的吃喝拉撤睡及人身安全之类的什么都管,但,“收益”也十分可观。只要小姐出一次“台”自己至少可以提成五十元甚至一百元不等,还有,“档次高”的小姐,提成就更多。
在这个行业,除了浴场、宾馆、酒店,“进贡”外”“鸡头”也要“进贡”以获得公安的保护,否则抓到卖淫嫖娼时浴场可以置身事外,但,“鸡头”、小姐难逃处罚,所以他们每年都会给〖派〗出所领导或局里领导数额不等的红包,还给他们提供免费的服务。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的保护你让你不担心。如果不,“进贡”或者“进贡”得少了,他们就会三天两头来检查。如果发现了卖淫嫖娼的,大浴场就要罚款三千元到五千元,小姐罚款三千元,嫖客罚款五千元”“鸡头”则要判刑。
黄立生因为在金沙滩洗浴中心占有股份,就隔三差五地打压其他浴场、酒店和娱乐场所,使得客人们不敢在那里,“消费”都拥向金沙滩洗浴中心来。因而这里的生意十分火暴,金德臣也乐不可支,尤其是黄彪,自然对黄立生感恩戴德。每隔一段时间更新小姐后,都要通知堂兄来,“验货”。黄立生“检阅”后看上谁都要免费和他上床,不愿意的都要挨打直至,“愿意”为止。
黄立生每次来到,“自己的房间”后,黄彪都已预备好春药、黄带(这时候还没有VCD,还在用录像带),并给他的茶杯里泡上冬虫夏草。
他熟悉每个小姐的情况,直接叫小姐的号。服务员也都认识他都按照他的吩咐进行安排,小姐们要按照碟上的内容为他提供最好最全的服务。
黄立生有时自己一个人来,有时也带朋友来,“消费”。局里一些掌握实权的下属也大都被他拖下了,“水”他在自己打造的权色江湖中悠游自在、十分惬意。当然他也有过,“滑铁卢”的时候,那是储唯刚当上区长不久。那天晚上,黄立生酒后来到 “自己的房间”黄彪找来一大堆小姐都不满他的意。
当时电视上正在播放岭南某地官员嫖幼的新闻,一下子引起了黄立生的兴趣。黄彪心领袖会,对他说:,“哥,我这里有一个小丫头,才十多岁,是被人拐骗出来的,刚来没几天,还没接过客人,只是性子有点强,哥如果喜欢,我让人带她过来。”黄立生一听连说:,“好,好,你马上带她过来。”他想性子强没关系,吓唬一下不就行了。
百依百顺的女人是不会被眷恋的,因为那违反雄性动物的天性,荷尔蒙决定男人就是要挑战和征服,自负的男人,往往最好这一口。黄立生本来就很自负,当然不会放过这体现征服欲的机会,他想女人都是这样,只要把她的第一次拿下,破了她的心理关口,保不准她还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你。
可那个小女孩还真不识黄立生的,“好歹”死活不从,黄立生是,“霸王硬上弓”将她浑身的衣服扯碎,正要得逞时,哪知这小丫头从他身下一滑,飞奔上窗台,打开窗户,对他说:,“你别过来,你要过来我就跳下去!”黄立生被她搅得心浮气躁,怒道:,“有本事你就跳,老子可不吃这一套。”说完一步步向女孩紧逼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色的影子在黄立生眼前一晃,倏忽不见,只听见楼底下传来,“砰”的一声响,那小女孩果真跳楼了,黄立生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酒一下子完全醒了。
黄彪听到动静,连忙冲到楼下,只见那女孩赤身露体、脸歪嘴斜,身下有鲜血涌出,正奄奄一息。黄彪手一招,几今年轻人冲过来抱起小
姑娘上楼,这一幕被路过的几个群众看见了。
小姑娘被穿好衣服后送医院不治身亡,这对黄立生来说是一桩好事,弄了个外地服务员想不开自杀结案。本以为这事就此了了,哪知有一个目睹现场的大学生,是学摄影的,当时正在金沙滩外面拍摄风景,把那场面拍了下来,发到还不是很时兴的网络上,称小姑娘摔下来时赤身露体,显然是被逼卖淫不成致死人命。
这帖子一石击起千层浪,一时对公安局的非议如潮水般涌来。区委、区政府连夜召开会议研究此事,责成公安局展开调查,同时对市民论坛中此类的发帖进行了删除。调查的结果表明黄彪与此案脱不了干系,但人死无法说出真相,加上洗浴中心的人一口咬定那个服务员系被拐卖而来,被,“蛇头”控制在宾馆的一个房间里,趁,“蛇头”不注意时跳楼逃脱时摔死。至于,“蛇头”是谁,却无法查清。
公安机关对黄彪展开问讯后,黄立生擅自将黄彪放了,然后黄彪在金岛再也没有出现,责任自然就集中到黄立生身上。局党组把调查的情况向区政法委汇报后,政法委的意见是对黄立生予以免职处理,调离公安机关。在区委常委会上,储唯听取汇报后,认为私放黄彪是黄立生工作职责范围内的事,黄彪在此案中有没有责任现在无法查清,在他未归案前就对黄立生予以免职处理、调离公安机关不公平。
如果追究责任的话,黄立生充其量只能算是工作失误,不能因为黄彪是其堂弟就搞株连,提出暂不作处理,待黄彪归案后再行处理。
此案后来就不了了之。
通过这件事,大家都知道黄立生背后的靠山是储唯,因而黄立生也就名声大振,在公安局里渐渐地掌控了话语权,他知道储唯对自己有再生之恩,也就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李海峰走了两三天,薛志忠都是在焦急和等待中度过的,他不知道李海峰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也不好贸然打电话去问。转念一想,就是上面接手这个案件,总得有个过程,不可能马上就把储唯抓起来。
薛志忠隐约又有些担心,如果中纪委不接手这样的小案子怎么办?
据说中纪委最低是查处厅级以上的干部,对储唯这样的处级干部根本无暇顾及。要是转到省纪委就糟了,上次那份杂志报道金岛区政府办公楼事件后,省纪委也组成立了一个调查组,前后查了几天,什么结论也没作就走了。
薛志忠焦虑和矛盾着,他想起李海峰对自己的承诺,又想起李〖书〗记的那些话,感到还是有一丝希望在前方闪现。毕竟《光明日报》是〖中〗央主流媒体,在〖中〗央高层很有影响,李海峰作为资深编辑,一定会认识一些高层的领导,到时只要领导一批示就好办了。华夏的问题,只要领导一重视,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李海峰回京城已有三天了,薛志忠想,不知道他采访的情况怎么样了。他知道刘兴平是个,“朱可夫灭火大队长”是不是这个,“灭火大队长”到京城把李海峰这把,“火”灭了?即便李海峰这道关过不去,也会找到他的上级,现在有些官员,为了仕途,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薛志忠每天早上上街买早点时,总是坚持购买一份《光明日报》。
这天,他刚拿到报纸,马上就被头版的大红标题吸引住了,接下来是李海峰和黎波发自京城的报道:《农村奔小康,拒绝,“形象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