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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原来你那么傻,为了本王可以生死不计,为何不早点对本王说?”
“王爷……安然自知身卑命贱,不敢妄想。”
“说什么傻话,如果不是有你,也许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本王了。”
“不,王爷你千万别这样说,万一你真有个好歹,安然会生不如死的。”
“安然……”
“嘘,王爷别说了,我、我……我不好意思了。”
“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不怪你多情,只怪本王生性潇洒玉树临风,你会痴心暗许,实乃正常得很。”
“……”
寝宫里,六王爷坐在床边,身穿青蟒盘踞的朝服,一只手撑在床铺上,另一只手横过乔遇安的颈脖肩背,将人揽在怀里握住对方的手。乔遇安斜躺在六王爷的胸口上,穿着单薄的白色底衫长裤,脸色也是偏白,唇间一点点淡红,更加增添了病态娇弱的美感。
放眼看去,珠帘摇曳檀香袅袅,是一副多么温馨美好的画面。
乔遇安腆着一张深情款款的面孔吐槽,自恋不是病,自恋到自以为人见人爱的地步,根本是无药可救的绝症!
“本王还有国事要处理,你好好躺着养伤,晚点再来看你。”
“嗯,王爷日理万机,别累着自己。”
“安然真是体贴,来,让本王好好奖赏你。”
“讨厌,王爷你别欺负我。”
“这是奖赏,至于欺负……等你伤好了再慢慢欺负也不迟。”
六王爷抬起乔遇安的下巴,低头在对方嘴唇上亲了亲,交代床边的内侍用心照料,起身走了。
乔遇安趁没人看到时狠狠翻个白眼——我呸。
他实在太命苦了,身受重伤之余,还要在伤口一抽一抽作痛的情况下演绎情深无悔,把自己恶心得毛骨悚然。不过也有好处,当初那一剑没有把他捅到六王爷怀里,却把他直接捅到了寝宫里,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一想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周围,他几乎开心得大笑出来,可惜日日夜夜都有下人守在床边,这一时半会,他还找不着机会偷鸡摸狗。
躺着养伤的时间最是无聊,乔遇安哼着从歌姬那学来的异域名曲:“阿哥你是那万丈挺拔的高峰呀,阿妹我甘愿做山间的一朵雪莲花呀,不求你低头看见我呀,只求能为你添上一抹花色芬芳……”
唱到忘词了,他暗骂自己一句:“真他妈难听!”
乔遇安找不着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只有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美人前来一亲芳泽。
美人来是来了,却是板着脸不冷不热的态度,该干吗就干吗,干完了提起药箱走人。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南宫清来了,把脉、清洗伤口、换药、又走了。他好像把寝宫当成了鬼屋,一刻也不愿意多留。
乔遇安哪怕再迟钝,也感觉出来自己被冷淡了,他感到委屈,却又委屈得莫名其妙。
第四天他不肯轻易让南宫清走人,痛死也要撑起身子,一把拽住对方的手不放:“阿清,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惹你生气了?”
南宫清把手抽回来:“没有。”
“阿清……”乔遇安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还说没有呢,小手都不给摸了。
南宫清把脸别到一边:“别乱动,当心伤口裂开。”
“阿清,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王爷他……算了,不说了,你好自为之。”
“阿清,你是不是吃醋了?”
南宫清脸色一变:“我走了。”
“别啊,既然来了就多陪陪我嘛。”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阿清,阿清……阿清呀……”
南宫清被那哀怨缠绵、像野猫叫/春似的的声音弄得满身鸡皮疙瘩,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乔遇安垮下脸,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美人走了,他只有继续无聊着,直到星星和月亮都露脸了,六王爷回到寝宫安歇,这无聊的一天总算熬到头了。两人无比纯洁的同床共枕,搂搂抱抱,时而打情骂俏,时而嬉笑怒骂,来来去去都在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乔遇安嘴上说着情话,心里却别扭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别扭。
六王爷的表现倒是自然而然,大大咧咧地躺到床上,一手把乔遇安搂到过来,让对方的脑袋刚好枕在自己肩膀,动作熟练得仿佛像老夫老妻。
乔遇安察言观色,见六王爷今夜的心情似乎不错,于是斗胆提出要求。
“王爷,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嘛,好不?”乔遇安使劲在他怀里磨蹭。
“小妖精,不许浪!”六王爷一巴掌拍到他头上:“再浪本王脱裤子办了你。”
乔遇安知道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东西,使出敏儿的拿手绝活,扁起嘴巴无限委屈。
六王爷果然中招了,让步:“好吧,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
乔遇安眉开眼笑:“谢过王爷。”
随后两人你搂着我的脖子,我抱着你的胳膊,熄灯、睡觉,又一天过去了。
因为得到六王爷的口头承诺,乔遇安再也躺不住了,第二天,硬是撑起身体下床走动。他走一步停一下,难免老是牵动腹部的伤口,等到适应了这种疼痛,自嘲地想,也算体验了一次女人破腹产之后的感觉。
他吃过午饭后离开寝宫,不让身边的下人搀扶,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目的地。
这个地方他以前没少来,只是每次来了都抱有别样目的——蹭吃蹭喝。
如今这里已经面目全非,院里的花花草草枯死大片,他来到门外纳闷了,为什么没人守着?
乔遇安转头问:“玉公子就在里面?”
下人点头称是。
乔遇安吩咐他们别跟着自己,捂住伤口,鼓起力气一手把门推开。
他进到了屋里,看见了玉公子,才明白为什么门口没有人守着了——除非玉公子能长出一对翅膀,否则是爬也爬不出这座院子半步。
玉公子披头散发趴在地上,模样比天底下最惨的乞丐还惨,看来这些天受过不少罪,怕是经历了严刑逼供。他双手被拗断了,呈现出不自然的形状,双腿能看见森森白骨,身下是大片散发异味的脓血。玉公子原本正咬住碗边进食,看见乔遇安进来,把眼一闭,好像瞬间没有了活下去的盼头。
乔遇安蹲到他面前,笑了笑:“老妖怪,想死?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玉公子不理他,恨恨咬牙。
乔遇安笑得更欢快了:“那就是不想死了?”
玉公子还是不理不睬。
他确确实实想死,每天都要想无数次,可是还没死成,仿佛已化作那冤魂厉鬼,被一口怨气堵着不得超生。他本是淮南首富的幺子,从小被捧在手上要风得风,人间疾苦的滋味,他是半点也没有尝过。谁想到世事无常,当年钟鼓楼下避雨,让他遇上年少气盛的六王爷,两人不打不相识。
他为他离家出走,情愿当人人唾弃的兔爷,差点气死自己老子。
再后来,他记不清了,转眼春去秋来,时间就是一场能模糊往事的暴雨;惊心动魄也好,悱恻缠绵也罢,到头来像一盘被打翻的颜料,淅淅沥沥不堪入目。
乔遇安从屋内找来汤匙,捧起那碗馊水般的汤饭,勺一口喂到玉公子嘴边。
“也许我能帮你,但是我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好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玉公子听后用不着考虑,张嘴含住汤匙
乔遇安一直蹲在地上,蹲得腿都酸了,一口口喂他吃饭。
玉公子从前就是小猫的食量,现在估计饿得狠了,变成大猫了,嘴也不停地吃下大半碗。
乔遇安起身捶捶酸麻的腿骨,正打算走人,忽然听见玉公子开口说话了。
这些话玉公子一直没说。
谁来问他也不说,被人用钳子拔掉指甲痛得死去活来他还是不说。
“我收到一张纸条,上面说寝宫里藏着不得了的东西,只要把那个拿到手……能让皇帝也对我唯命是从。”
乔遇安问:“那纸条呢?”
玉公子答:“烧了。”
乔遇安气笑了,临走之前,一点也不客气的评价对方:“傻逼。”
他离开这座死气沉沉的院子,随便找一个借口打发随从,独自左拐右拐,来到了柴房。
秦卫国在柴房里等着他,可是,两人并没有提前相约。
乔遇安看见秦卫国的时候,丝毫也不意外,眼中反而带了点讥嘲——王府真是个深不见底的水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怕连天天弓着背只会扫地的糟老头,也极有可能是谁人的眼线。
他开门见山地问:“玉公子的事和你们有关还是无关?”
秦卫国不假思索答:“无关。”
乔遇安一听这话,脸色凝重,直觉告诉他,秦卫国没有撒谎。
那会是谁唆使玉公子去盗取东西?乔遇安知道自己离真相已经非常近了,一步之遥。
“凶手查到了。”秦卫国说。
“是谁?”
秦卫国把嘴唇抿成直线,不回答。
乔遇安冷笑一声:“行了,你先帮我弄一样东西来,我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