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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夏回了封州,回去后她就一直在想该如何扫除秦王这个障碍,同时还要保住长姐和两个外甥的性命,虽说两个外甥都是白眼狼,但是为了长姐的心情,她还是愿意努力一把的。
可是一旦深思进去,宋知夏就发现这件事远比她所想的要复杂的多,先不提要如何保住长姐和两个外甥的性命,这事是次要的,首要的问题是选择扶助哪位皇子登位。
在排除秦王之后,其余的皇子里,要选择品行和赢面都高的,还真是难选,前世秦王登位后,除了年纪小的两个皇子,其他的皇子都被干掉了,不是死了就是被囚禁了,他们的母族和妻族也被清洗了,沦落到这样的下场,本身就证明了这些皇子都不如秦王,不管是智谋还是运气,都不如他,而且根据前世那些皇子们的风闻,那些皇子们也各有各的不端,不论扶助哪一个,自家都是存在危险的。
不能把自家的平安只唯系在一个人的良心上,还是得有自身的价值和势力,让上位者有所顾忌和倚重。
宋知夏这时候总算明白为何父亲会如此犹豫不决了,的确是道大难题啊。
虽然烦心,但是双梅书院的课还是要上的,宋知夏每日里都要按时去上课。
但是受安州那边传来的流言影响,也就是花园之袭,随着贺寿宾客的归家,关于宋知夏的“心机女”评价也随之在夫人圈传播开来,宋知夏在双梅书院又被孤立起来。
其实在这之前,宋知夏便是有些被隐隐排斥的,同批生中,除了顾婵顾妍遇着她会与她招呼说话,其她人是不怎么理会她的,但是她有个好师父,而且她的成绩也的确好,各门课都是优秀,人都有慕强之心,所以渐渐的,主动与宋知夏说话的人便多了起来,但是这一次“心机女”的评价散播开来后,除了顾婵顾妍外,那些人又与宋知夏疏远了。
宋知夏曾经当面问过顾婵顾妍,为何不避嫌,不怕她带累她们的名声吗?
顾婵却道,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但是雪中送炭的回报却是锦上添花的好几倍,所以她就是专程来雪中送炭的。
直白的坦荡,直白的可爱,宋知夏对于顾婵的观感倒是又好了几分。
虽然是再次被孤立起来,但是这次的影响却比之前的要大,因为“亲眼”看到宋知夏“耍心机”的人,比之前的人要多,当日在于府里的那些夫人和小姐们都是证人,她们的说辞自然比不知来处的流言要可信的多,有了可信的来源后,刻意排斥宋知夏的学子们便多了。
宋知夏对于这些学子们的排斥孤立其实是早有预料的,因为前世她就是这么过来的,这一次她的形势还比前世好上许多呢,起码看在她的师门和她的好成绩的份上,这些人没有当面给她难看,也没有栽赃陷害她。
书兰先生却很为这个弟子犯愁,她深知被孤立被排斥的苦楚,她担心这个小弟子太过年幼,承受不住,所以替小弟子向山长请了长假,许她在家休息一个月。
山长同意了,她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虽说她对宋知夏并没有什么恶感,能被书院录取进来的,都是被细心挑选过的,都是好的,山长对负责录取的先生们有信心,所以她也对宋知夏的基本品行有信心,宋知夏不可能像传言中所说的那般不堪,但是既然事态发展到这般大,受到影响的学子有这么多,那么不管是为了让宋知夏避开传言最盛的时候,还是为了让学子们冷静下来,反省自身,最好的做法都是让她们分开一段时间,过了最初最盛的一段时间后,传言便会少了,影响也就小了。
于是宋知夏就获得了一个月的悠闲假期。
“夏儿,你这一个月在家要好好练字,每五日送一份字帖来给我审阅。”书兰先生一如既往的肃着脸,虽然她很关心这个小弟子,但是在弟子面前,她还是习惯板着脸下命令。
“是。”宋知夏也知道师尊是面冷心热的人,乖巧地应道。
“你的长假从明日开始,今日的课你仍要上完,好了,去上课吧。”书兰先生挥手示意弟子退下。
宋知夏行礼告退。
今日的课其实只剩御射课未上了,宋知夏换了骑服,去了马场。
双梅书院有自己的马场,只是马不多,而且多是劣马,因为马匹是珍贵的战略资源,民间流通的马很少,好马非常昂贵,而双梅书院只是女子书院,女子骑马首要是稳,与其选用好马,不如选用劣马,因为劣马没有傲气,不会挑选骑手,而且劣马就算受了鞭打或是惊吓也跑不快,足够马仆把马及时控制住,不会横冲直撞把女学子们撞坏了,所以双梅书院的马场里都是劣马。
宋知夏随便挑了一匹马,牵着进了操场。
今日的课是马上射箭,靶子是定靶,骑手只要控制住马匹不乱动,把箭射到靶子上就行了,要求不高,所以学子们都很轻松,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谈。
当宋知夏出现在操场上时,操场上立时静了一静,明目张胆或遮遮掩掩的目光都朝她投射而来,宋知夏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班级的聚集处,孤身而立。
“看,那个就是宋知夏。”有声音飘过来。
“就是她啊,可是看不出有什么狐媚相啊,不会传错了吧?”
“人家说的是心机,又不是模样,更何况有时候心机远胜过模样。模样再好,却是个村妇,你喜欢吗?若是小家碧玉,不需模样有多出挑,只需心机比人多几分,你看结果又会如何?”
“这么说也是,草包美人不长久,一开口便失了让人相交的兴趣。”
“所以说啊,像她这样不高不低的家世,再配上她清秀的样貎,若是再在心机上多使几分,未尝不能嫁进高门啊。”
“可是这样嫁进来,人家高门也不会尊重她啊,何苦来哉?”
“这是她选的路,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
宋知夏暗暗撇了撇嘴,这些人倒是都替她打算好了。
除了那一处有议论声,别的方向也有三四处传来相似的议论声,都是在说她,宋知夏暗嘲,她还真是“风云人物”啊。
好在双梅书院学风严谨,虽然在背后议论的人颇多,但真正摆到明面上的倒是一个也没有,也没有人胆敢在宋知夏面前阴阳怪气的说话,因为一旦这种行为被先生们发现,那就有严格的校戒等着学子们,所以没有人敢把议论和不屑摆到明面上来。
宋知夏想着今日是长假前的最后一天,先忍一忍,散学后她就能自由自在一个月了。
只是,耳边不停地传来议论声,有些猜测还颇有些阴毒,连同张氏一同猜测了进去,这让宋知夏心中的不痛快越来越盛。
“都说子肖父,女肖母,宋知夏如此心机,观其行,可知其母。”
“若是没有心机没有手段,宋府里怎会那般干净,一个庶出子女都没有。”
“听说曾经有人送过宋伯爷舞娘歌伎,还不只一次,可是没有一个留下的,据说,有几个是半夜抬出来,直接送到乱葬岗的。”
好想教训这些长舌妇啊。
可是不能动手教训啊,会受校戒啊。
可是不教训的话,对不起母亲的生养之恩啊,母亲平白被人这般恶毒揣测,为人子女者,怎么可以不为母亲出头呢。
嗯,是该教训。
宋知夏心中拿定了主意。
铃声响起,御射课开始。
御射课是所有课程中最特殊的一门,不仅蔡家学子会与普通学子一同上课,而且每日的课程是固定的,比如初一是骑马,那这一日操场上就只能跑马,不能射箭,也不能舞剑,这是因为操场的场地有限,如果不进行统一,分别上课的话,很容易出危险。
御射课先生一声令下,操场上的学子们纷纷上马,绕着操场跑起圈来。
跑完圈,让人和马都热了身后,接下来就是搭弓上箭,射定靶了。
射箭的程序是按年资来排的,先入院的师姐们先射,后入院的师妹们只能按序等待,宋知夏这一批的学子,顺序排在很后面。
十人一组,一组接一组的射箭,轮到宋知夏还要很久,宋知夏就站在后面,旁观师姐们的射术。
之前宋知夏在听到那些针对母亲的恶意的风言风语时,就用自己强大的目力和记忆力记住了说这些话的人,她此时旁观,只是为了记住她们射完箭后的站位。
等了很久,终于轮到宋知夏所在的这一组了,宋知夏勒马上前,搭弓上箭,然后,她突然转身掉头,对着数个方向,连发几箭。
凌厉的破空声接连响起,人眼几乎捕捉不住箭支的踪迹,当第一声马儿的凄厉的嘶鸣声响起时,操场上的先生和学子们才反应过来,齐齐看向了嘶鸣声的方向。
但是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来不及数清到底响起了多少声的马儿嘶鸣声,先生和学子们的心都慌了乱了,人心惶惶。
学子们座下的马儿们被同类的嘶鸣声所惊,惊慌乱跑,根本不受学子们的控制,好在这些马全都是劣马,虽然乱跑,但是奔速根本不快,学子们只要紧紧趴在马儿的身上,短时间内不会掉下来,马仆们还来得及制止住这一场骚乱。
当操场上的骚乱被制止下来后,先生和学子们才有精力关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知夏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