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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景把这一路过来的事情都对宋知夏说了,从他们船队遇到暴风雨,船只失散,绕路上岸,寻路遇到宋勇毅,帮宋勇毅抓人,顺便送信回来,他们暴力开路的全过程详详细细地说了。
东景不知道宋勇毅到底遇到了怎样的麻烦,以及此时又处于怎样的处境,但是他能看能听能观察,宋勇毅和他所在军营的情况明明白白的不好,东景就把他观察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宋知夏,希望能帮助她了解到她哥哥此时的境况。
听完了东景所说的一切,宋知夏心中有了大致的形势判断,宋勇毅所在的卫所刚刚经历了一场□□,这场□□很明显是针对父亲而来的,因为此时正值监察御史清查廊军之际,父亲辖下的卫所先是无令私调,若是后面再曝出闯营□□之事,那么监察御史必定要借此大做文章,兴一场滔天大案也不是难事,更更要命的是,若是廊军中真有内奸,假造一些罪证,那么父亲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不仅仅是父亲,全家都很危险啊,半步之内便是深渊啊。
“东景,谢谢你!”宋知夏郑重地谢了东景一礼,“谢谢你帮我哥哥抓回了那些人,若不是你及时出现,又当机立断地帮我哥哥抓了人,只怕我全家都要遭到大难了。”
东景眉头轻蹙:“这么严重?你们家遇到什么麻烦了?”
宋知夏轻轻叹了一声:“具体的事,说起来很复杂,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辛苦了,我先带你们去休息,顺便吃点东西,等肚子有了底,我再慢慢和你们说。”宋知夏很清楚八甲人的大运动大食量,他们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是暴力开道,消耗的体力一定很大,肚子一定很饿,作为主人,怎么可以让客人饿肚子呢,所以还是先吃饭再说。
宋知夏让下人安排了晚饭,同时派人把东景他们原先住过的地方重新布置了出来。
一顿完美的肉食大餐后,东景他们摸着肚子心满意足。
“虽然不顶饿,但是你们这边的做法实在是好吃。”信岐雷刀他们七嘴八舌的表达了同样的意思,虽然不顶饿,但是好吃,实在是好吃。
东景没有像他们那样光顾着品评,他取下腰间的一个小袋子,递给了宋知夏。
“今晚这顿饭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但是我们要在这边停留一段时间寻找其他族人的下落,估计要停留挺久的,不能光吃用你家的东西,所以,请你收下我们的饭钱吧。”
宋知夏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美丽的光芒在她白皙的手心中闪现。
“哇,好漂亮。”宋知夏的心都要化了,“这么漂亮的宝石你也舍得拿出来用,太浪费了你!你知道你这一袋子,能让多少女人为它打破头吗?”
宋知夏的手心上落着三块宝石,一块大如鸽蛋的红宝石,两块小如瓜子的蓝宝石,品质都是上佳的,也经过了初步的打磨,闪耀着美丽的光芒。
边上侍立的碧珠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她完全没想到那个脏脏旧旧的兽皮袋子里竟然装着这么美丽这么贵重的上等宝石,碧珠身后的小丫鬟们更是震惊的小声吸气,这么大块,她们只在吹牛的时候才敢想,如今竟然见到真的了。
宋知夏正要把三块宝石放回袋子里,结果看到里面还有一些细细碎碎的东西,有些也有美丽的光线闪现,宋知夏立即命碧珠取来一个干净的碗,她把袋子里的东西通通都倒在了碗里。
白玉、翡翠、水晶、珍珠,大大小小的堆了半只碗,它们虽然有大有小,大的如桂圆,小的如瓜子,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品质上佳,价值不菲。
“这么多贵重的东西,你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挂在腰上?!”宋知夏简直是痛心疾首,“万一掉了该多心疼啊。对了,这些该不会是你的老婆本吧?”
东景笑着摇头:“不是,这是族里发的路费,因为是到这边来,还要待一段时间,这边什么东西都要花钱买,而且这边山林不大,猎物也不多,不像在我们那边可以靠打猎填饱肚子,所以族里特地给我们发了路费,让我们买食物和要用的东西。这些都是按你之前所说的准备的,为了好卖出,族里还特地挑了小个的。”宋知夏曾经说过夏国这边最受欢迎的珠宝种类,八甲部族有心与这边大陆交易沟通,就记住了。
宋知夏满意地点点头:“的确很好卖出,大小正合适,要是太大了,反而不敢卖了。”若是发现了大块的珠宝玉石,这种惜世奇珍,从来都是默认献给皇上的祥瑞,不可能用来交易,而新大陆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偏爱,出产的珠宝玉石都是很大块的,若是拿到这边来,根本不要想交易,全都是要献给皇上的。
宋知夏的目光在珠宝玉石上流连,真是太美了,哪一个她都舍不得卖啊。
东景看出了宋知夏的恋恋不舍,这种神情他看过太多次了,每到交易日,总得有女人为这些闪亮的东西打破头,而那些打架的女人,脸上全都是这种神情,若是换成男人呢,当他们看到趁手的好兵器时,露出的也是这种神情,一样要打破头,真是见怪不怪了。
东景又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别不舍得,我这里还有,你喜欢的话,这袋就送给你了,算是我们八甲送给你的礼物。”东景一点儿也不心疼,这次出来,每个战士身上都带着路费,他身为队长,身上带的更多,可不只有这两袋子。
“你还有!”宋知夏惊喜地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果然,一样的眩目光芒。
宋知夏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轻飘飘的飞到九天之上了,她半点不客气地收下了袋子:“好,够朋友,放心,以后你们在这边的伙食全由我负责了,绝不会亏待你们的。”收了这么重的大礼,她包了他们的伙食费也是理所应当的。
吃饱饭,送了礼,东景又问起宋知夏她家遇到了什么麻烦,宋知夏只能简单的把这段时日以来父亲遇到的各种朝堂攻击说了说,还顺便提了提她对于幕后主使的猜测。
宋知夏也不指望东景能都听明白并理解了,但是能与朋友说一说,她心中也是畅快的,有一些秘密她不能和家人说,但是她可以和东景说,唯有在东景面前,她才能无所顾忌的把心中的秘密和猜测都说出来。
久别叙话之后,东景他们睡觉了,宋知夏则去了母亲院中。
张氏早知道东景他们来了,但她不知道东景送信的事,当宋知夏把东景送信的事,以及宋勇毅所在卫所发生闯营□□的事说了,张氏当即命人去请贾青,贾青知晓内情后,立即派人连夜送信给宋大将军,宋勇毅的信就这么星夜兼程的送到了宋力刚的手上。
宋力刚被亲兵叫醒时还有些不清醒,但他看清信中的内容时,神志通通回笼,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要搞死我啊!
宋力刚当即发出公文,命廊军左营将军卫闯全权负责此事,清查卫所□□之事,同时派出亲兵,护送宋勇毅回来,他不能再让独子独自留在外头,万一被人识破身份,绑了作为人质,他是从还是不从,所以儿子必须回来。
宋力刚此时就身在廊军大营,授权的公文一经发出,卫闯立即就带足兵马前去彻查,轰隆隆的马蹄声震碎了清晨的宁静,让廊州各方势力迅速闻风而动,探查这一次兵马调动的内情。
清晨到来,东景他们养足了精神,又从原路返回,顺着他们野蛮开道开出来的直道去往廊州海岸线,他们的船只和族人还在那边,他们得去接人。
遥远的边境小卫所,宋勇毅还在收拾营区,虽说他已经向旗队长自陈了身份,旗队长也相信了他,还把他调来与自己同住一间,但是到底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宋勇毅还是顶着赵毅名头的小兵,旗队长也没有多大的职权,他只能给予宋勇毅一点小小的照顾,再多的就不能了,宋勇毅还得与普通兵卒一样干活。
只是一天的时间,营区的纵火残迹还未收拾好,焦土还在,残柱还在,被炸坏的营门和围墙还没修补好,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人人都有一堆的活要干。
宋勇毅埋头苦干,一边干活一边想着东景他们到哪里了,有没有遇到拦截,有没有遇到追兵,伯府附近有没有盯梢,转信的路途会不会遭到围追堵截,信能不能安全送到父亲手中,唉,真是焦心,希望一切顺利吧。
“赵毅,赵毅,你的朋友们回来了。”旗队长大声呼喊,边喊边朝他跑来。
宋勇毅愣了愣:“他们,回来了?”不会是路上遇到了大困难,出不去吧?糟糕了,要是连他们都出不去,那卫所真的要被困死了。
宋勇毅心急如焚,急匆匆地往营门口赶去,跑到营门口,宋勇毅看到了神态轻松的东景他们。
看到他们轻松的模样,宋勇毅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信已经送到了?”宋勇毅期待的问道。
东景点头:“信到了。”
东景从怀中掏出回信:“你的。”
宋勇毅迫不及待地拆信来看,这是母亲给他的回信,信中只有寥寥几语,说信已经收到,让他放心,同时也嘱咐他,让他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
暖暖的水汽涌上眼眶,浸润了宋勇毅的眼睛,他借着举信遮挡,偷偷的抹了一把眼睛。
“谢谢你们,辛苦了。”宋勇毅满腹的感激之情只化作短短的七个字,但他的神态,他的眼神,都透着他深深的感谢。
东景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朋友,应该的。”在朋友需要的时候帮一把,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我们走了,几天回来。”东景对宋勇毅简单交代了一句,便领着队员们离开了。
宋勇毅还来不及细问,东景他们便离开了,他们的速度太快,只是两息便隐入了山林,不见了踪影。
宋勇毅还在怅然,而在重重山峰之外,左营将军卫闯和亲兵们已经急速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