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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在庵堂留宿了一夜,并得到了庵主赠予的俗家衣物,宋知夏终于可以正常夏国人的装扮上路了。
&nb怀州离封州并不远,还是老规矩,由东景扛着宋知夏快速向封州进发。
&nb按着庵主临时画就的怀州草图,以及方向指引,宋知夏很快就领着东景他们找到了官道,有了官道,再辩别一下具体方位,对照一下草图,就知道该怎么去往封州了。
&nb八甲人的奔跑速度一向极快,加之路途并不远,只是半天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封州城附近。
&nb还是按着去年的经验,东景一行人再次劫持了一支商队,然后扮作护卫混进了封州城。
&nb一行人再次跳墙入府,东景扛着宋知夏直往主院奔去,信岐雷刀他们跟在后头,他们心情还有点小激动,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进入这座大宅的居住区呢,瞧着就有点新鲜。
&nb宋知夏此时此刻的心情很是跌宕起伏,一想到能马上见到父亲母亲就激动欢腾,可是再一想到她不在的这几个月,父亲母亲是如何的担忧伤心,又有些近亲情怯、忐忑不安了。
&nb一行人跃入主院,立时惊起一片惊呼之声。
&nb大白天的,后宅里竟然冒出了几个大男人,这简直就是祸从天降啊,可要了亲命了。
&nb院子里一片闹哄哄的,仆妇丫鬟们惊叫连连,纷纷避退,直吵得宋知夏心头火起,就这些不堪用的人,还怎么保护母亲!
&nb“噤声!闭嘴!”宋知夏大喝一声,如平地惊雷,顿时把仆妇丫鬟们的惊呼声都给憋了回去。
&nb宋知夏上前两步,昂首挺胸:“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nb“呀,不是二小姐么?”
&nb“是,是,的确是二小姐。”
&nb认清眼前人是自家二小姐后,仆妇丫鬟们都松了一大口气,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nb宋知夏扫了她们一眼:“还不去禀报母亲,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nb这些仆妇丫鬟们遇事挑不起大梁,但是有了主子的吩咐,她们倒是手脚麻利起来,地位最高的仆妇立马去向主母禀告,宋知夏则领着东景他们进了厅堂。
&nb其实宋知夏内心是极想马上去见母亲的,可是东景他们远来是客,总不能把他们扔在厅堂里,她自个跑去见母亲吧,这也太失礼了,所以宋知夏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急切,陪着东景他们在厅堂里等着。
&nb宋知夏心中焦急,只能转而向堂上服侍茶水的小丫鬟打听母亲的近况:“母亲近来身体如何?可安泰否?”
&nb小丫鬟赶紧回道:“夫人忧心小姐,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
&nb“什么!”宋知夏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母亲病得起不来床了?”
&nb小丫鬟被宋知夏大喝一声,声音都吓得颤颤的:“是。”
&nb宋知夏此时哪还有心思顾及什么待客之道,她匆匆向东景交代了一句:“我母亲生病了,我先去看看她。”说完便跑了。
&nb宋知夏一路跑向张氏的卧房,她如今奔跑如风,待她跑进了张氏的卧房时,前去禀报张氏的仆妇也才刚刚进来,还来不及说出第一句话呢。
&nb“母亲。”宋知夏扑向了张氏的床头,然后一下跪在了地上,“母亲,女儿回来了。”
&nb张氏服了安神药,昏昏沉沉的,正半睡半醒间,只觉得床前似乎奔来一人,然后一声呼喊,“母亲”。
&nb张氏心神一震,强睁开眼睛,未待看清便开口急问:“是夏儿吗?”
&nb“是,不孝女知夏,回来了。”宋知夏膝行两步,俯在张氏的床前,握着张氏的手,“母亲,您看看女儿啊。”
&nb张氏细细地打量着宋知夏,眼中却浮现两分疑惑:“夏儿,你怎么,怎么一下长大了?而且声音,声音也变得如此之大?”不会是冒名顶替的越国细作吧?
&nb不怪张氏如此疑心,实在是宋知夏的变化太大了,才不过四个月,宋知夏不仅个头高了,身体壮了,五官也长开了,就连原本说话时的细声曼语,也变得如武人说话般的中气十足,几乎就是换了一个人嘛。
&nb宋知夏一时间没想到自己的变化,只以为母亲病糊涂了,认不清自己,急急地想了一会儿,果断地扯开了衣襟,露出了锁骨下的一颗小痣:“母亲您看,这是女儿的痣,还有,女儿幼时淘气,把母亲的肚兜给剪了,把上面的鸳鸯......”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的嘴被张氏给捂住了。
&nb张氏又羞又急,这个坏丫头,什么话都拿出来话。
&nb宋知夏三岁的时候与乳母丫鬟们玩躲猫猫,她不知怎地就钻到了张氏的衣柜里,然后从一堆裙裳里掏出了好几件肚兜,她当时觉得好奇,为什么她自个的肚兜是素色的,母亲的肚兜上却有这么多的花样,心中不甘的她就拿了剪子,要把上面的鸳鸯给剪下来,贴到自个的肚兜上,好悬她没成功,才剪了一刀就被乳母发现了,不然下一刀会不会剪到她自个的手上就不知道了。
&nb“好了,快闭嘴吧!”张氏狠戳了宋知夏一指头,“母亲就问你为何一下子长大了,你答就是了,还提以前的事做什么。”
&nb宋知夏此时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女儿错了,请母亲息怒。母亲,女儿当日落海,竟然意外地漂到了海外,然后遇到了东景,后来因为他们当时正与别的部族打战,女儿便跟着他们暂时回了他们老家,今天才刚刚赶回来。”
&nb“当时女儿身上到处是伤,又在海里漂了许久,伤情恶化,偏偏东景他们因为作战,身上并没有带治疗女儿伤情的药,情急之下,东景便给女儿用了一种较为凶险的药,女儿的伤因此好了,但身体也改变了不少,不仅长壮长高了,连力气也大了不少。”
&nb漂到海外,遇到东景,去了东景老家,服用了凶险的药,身体改变。
&nb这一件件事听得张氏心惊连连,尤其是后一件事,用了药,身体改变,张氏更是不安忧心。
&nb“夏儿,你的身体如今怎样了?可有不适?母亲让郎中来为你把把脉,你看可好?”张氏抓着宋知夏的手急急问道。
&nb宋知夏笑了笑,双臂一伸,放到张氏的背后和膝下,然后用力一抬,轻轻松松地就把张氏给抱了起来。
&nb“啊。”张氏吓得抓紧了宋知夏的肩膀。
&nb卧房内的仆妇和丫鬟齐齐惊呼,目瞪口呆地看着二小姐把夫人抱了起来。
&nb宋知夏还故意小小地抛了张氏两下:“母亲您看,女儿好着呢,身体好,力气大,没有半点不适。”
&nb张氏狠拍宋知夏的肩头:“快把母亲放下,姑娘家家的,这样像什么样子。”
&nb宋知夏把张氏放回床上,张氏此时也躺不住了,起身拉着宋知夏左看右看,还把仆妇丫鬟们都摒退了,悄声细问宋知夏是否与东景有不妥当的相处,是否严守男女大防,宋知夏为了让张氏安心,现编了几句说辞,说自个是一个人住,且从不与任何男子单独相处。
&nb宋知夏不怕自己的说辞被拆穿,反正这里只有自己听得懂八甲语,能与东景他们交流沟通,母亲从哪里探知实情?不可能。
&nb张氏又仔细查看了宋知夏上上下下,虽然长高了,但宋知夏还是平平直直的小姑娘模样,半点没有发育的迹象,而且宋知夏的神情和身姿毫无媚气,还是一派坦率大方的样子,张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女儿没吃亏就好。
&nb“好了,你先回自个院子去梳洗一番吧,我也得收拾一下,等会儿我与你一同去见东景他们,东景是你的救命恩人,母亲可得好好谢他一谢。”张氏对宋知夏交代完,又唤进身旁的大丫鬟,命她去请管家忠叔和贾青将军,一块过来见客。
&nb宋知夏回阁楼梳洗装扮去了,张氏担心她的外裳外裙短了,还把自己新做的裳裙给了她几件,让她改了穿。
&nb交代完女儿,心思细腻的张氏又命大丫鬟去厨房传膳,张氏对八甲人的大胃口印象很深,想到东景他们一路赶来必定是饿了,不拘什么,先上一点东西垫垫肚子,总不能让客人饿着肚子干等着吧,这也太失礼了。
&nb东景他们的确是饿了,枯坐在厅堂里,无事可做,肚子饿的越发明显了,连肠鸣声都起来了。
&nb好在他们没饿多久,就有下人奉上了炊饼、腊肉、卤煮等热食,这些都是厨房常备的,热一下便能用了,味道也不差,东景他们很愉快地大口吃了起来。
&nb管家忠叔和贾青将军收到禀报也很快赶了过来,忠叔还好,毕竟他管的是庶务而不是守卫,而身负守卫之责的贾青收到禀报时,心中掀起的却是惊涛骇浪。
&nb什么时候府中的防务如此松懈了?
&nb怎么八甲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么多护卫竟然无一人能发现他们?
&nb看来还得再整顿一下防务了,实在太松懈了。
&nb贾青心中有对府中防务的忧虑,更有对八甲人的忌惮,但贾青不是个鲁莽的武夫,他面对东景他们的时候还是很客气很热情的,毕竟他们把二小姐给送了回来,对武宁伯府是有恩的,他身为家将,不能忘恩负义。
&nb管家忠叔更是感激不已,连连催促厨房快上大菜肉菜,并吩咐下人烧水备衣,打扫房间,好让东景他们可以洗个痛快澡,睡个舒服觉。
&nb贾青点派了护卫去军中报信,二小姐平安回来了,这是大喜事,得让将军知晓,对了,还有阿毅,也得写封信告诉他这件喜事。
&nb宋勇毅已经去了军营,四个月前宋知夏落海遍寻不见,宋家人都以为宋知夏已经不在人世了,宋力刚痛失爱女,伤心之下,对独子宋勇毅倒是多心疼了几分,原本是安排他去廊州最偏远的卫所锤炼的,但经此一事,他却不舍得了,更想把独子安排在封军或廊军的大营中,也好就近照顾。
&nb可是宋勇毅却坚决要去原本的偏远卫所驻防,只因他心中对小妹有愧,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向小妹忏悔。
&nb小妹孤魂野鬼飘零世间,他又岂可安享富贵,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