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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景看了山刀带来的消息后就变了脸色,这一点小变化站在赏景台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信岐雷刀他们下意识地也沉下了脸,场上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东景?”宋知夏时刻关注着东景,她原本就极想与八甲人交好,当前一刻她知道东景就是小长老后,此刻她就更想与东景结下更深更厚更好的交情了,于是她抢先出声了。
“我们是朋友,我帮你。”宋知夏根本不问是什么事,只是在第一时刻就表明了立场,因为是朋友,所以我帮你。
东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宋知夏竟然会如此积极的想要帮助他,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是不是会给她带来麻烦的情况下,她问都不问,就开口说要帮他了。
真是太意外了,也真是太暖人心了,尤其是在这个陌生的大陆,从踏上这块大陆起,这里一切都让他们感到不自在,遇见的每个人都在害怕他们,提防他们,唯有她,她不怕他们,她真诚的与他们做朋友,此刻更是不问缘由地要帮助他们,她的关心就像是寒冬中的一道热汤泉,让人从里到外都分外暖融融的。
但是,这件事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甚至会给她带来祸患,他们要是为了解救同伴而做出了什么过激的事,比如杀人,他们直接走了就是了,这边的人又追不到他们老家,可是她不同,她的家就在这里,她的家人也在这里,她不可能舍下她的家人和他们离开,而且就算她走了,她的家人还在这里,也是会被连累的。
东景在心中瞬间做了不把宋知夏拖入这场麻烦中的决定,他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朝抬着头仰望看他的宋知夏微笑摇头,她还这么小,还是个孩子啊,她只要快快乐乐长大就好了,不要这么早就被拖入大人世界的冲突里。
“我们,走了,我们要帮,同伴。”东景很辛苦地说完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没说发生了什么事,更没说要她帮忙,只是说他们要走了。
宋知夏的脸上浮现出了极为不舍的神情,她朝东景走近了几步,中途却被宋勇毅给拉住了,宋知夏挣了几下,没挣脱,只能停住脚,抬首看着东景:“去哪里?我帮你。”
东景仍然微笑摇头:“我们去,你,不要。”
东景如此坚决地不要宋知夏的帮助,让宋知夏感觉很挫败,交情不在于锦上添花,而在于雪中送炭,你帮我,我帮你,才能让交情越结越深,生死之交远比酒肉朋友可靠,她不能轻易放弃这个结下深厚关系的机会,就算不让她去,她也要力所能及地帮上一点小忙,这样才不枉费她这几天的费心交好啊。
宋知夏想上前拉住东景,她想再努力说服他一把,可是宋勇毅抓得她紧紧的,她用力挣了半天,也才只是拉着宋勇毅一起走了两步。
见宋知夏这么努力地想要靠近自己,明显是想要说服自己,东景不由得笑了,信岐雷刀他们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朋友想要帮忙,总是让人感到愉悦和感动的。
宋知夏气死了宋勇毅的拖后腿,但她此刻没功夫和宋勇毅掰扯,她就怕一个错眼就让东景他们给跑了,她还有很多话要说呢。
宋知夏紧盯着东景的眼睛,心急之下她也顾不得语言难以沟通了:“你先说是什么事啊,也许这事并不麻烦啊,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也许报上我父亲的名号就能解决了呢,我父亲可是有地位的人,你们不要糊涂行事啊。”
这一长串急促的话,让东景是有听没有懂,但他从宋知夏的神情中看到了她很想很想帮忙,他实在不忍心让朋友伤心担忧,当然,也有两分出于对这片大陆民情不通的担忧,担心自己胡乱行事反而会惹上更大的麻烦,甚至会给朋友带来麻烦,东景最终还是放弃了马上就走的心思,决定留下来和宋知夏说清楚,也许她真能帮上忙呢。
“好。”东景点了头。
宋知夏没想到东景竟然会这么简单的就同意了,她才只说了两句呢,这简直就是惊喜啊。
她连连点头,拉着宋勇毅往赏景台里走,边走还边比划:“我们进去,你说,我听。”
东景屈指朝山刀吹了几声有节奏的鸣哨,示意它在屋顶上继续等候后,和伙伴们一起进入了赏景台。
宋知夏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宋勇毅连连朝宋知夏递眼神,可半点都没进到宋知夏的眼里。
“我说你干什么啊?他们要走就走了,你搭进去干什么啊?”宋勇毅气怒,指责了宋知夏一句,但见到东景他们进来,他无奈地闭上了嘴,出于待客之道,他自然是不能在客人面前表露出希望他们赶紧走的意思的。
宋知夏眼巴巴地看着东景落座,待他一坐下,她就立即发问:“什么事?”
东景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翻译这件事,这很有难度啊。
信岐和雷刀他们也看着东景,他们当然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东景不知道该怎么和宋知夏说,就转而先和同伴们说起具体的事由。
这事说来并不复杂,虽然因为大小所限,树叶卷上只写有几句话,但这也足够写明大概的来龙去脉了。
这次来新大陆寻找安居地,八甲部族一共派出了五支前锋探险队,分五个方向进行探险,与东景这一支进展比较顺利的队伍相比,来信的这支小队的进展就很不顺利。
那一支小队从一开始就不顺利,具体怎么不顺利树叶卷上没写,只写他们遇事不利,然后被一个高等战士所救,他们与这个高等战士相处融洽,但他们五人后来被另外的一个有身份的人看中,要他们服从他,他们自然不肯,与他们交好的高等战士极力帮助他们,想帮助他们离开,但这引发了对方的不满,对方如今指责与他们交好的那个高等战士背叛部族,要杀他,五人小队也陷在那里,难以脱身,需要同伴的救援。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写的很模糊,但这不妨碍东景他们做出基本判断,在他们看来,这事很简单,就是有人要强迫他们的同伴,这事当然不行,除了战争中的战胜方,没有人有资格强制让另一个部族的战士服从他,就算是对方部族的首领也不行,要强迫,那就打,谁赢了谁说的算。
事情的基本判断已经有了,树叶卷上提到的那个帮助族人的朋友受到了陷害和打击,那就是旁枝末节了,等他们打服对方,让对方知道八甲部族的厉害后,对方肯定要做出补偿,到时候他们自然会为他们的朋友争取最大的补偿,八甲部族也会给他们的朋友带去谢礼。
东景把事情和信岐雷刀他们都说了个清楚,现在就是如何向宋知夏进行解释这个问题了。
语言不通实在是个大问题啊。
东景磕磕碰碰结结巴巴地给宋知夏翻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东景说的很辛苦,宋知夏也听的很辛苦,但她越听越认真,她敏锐地发现这件事,很可能才是当年八甲部族与夏国之间发生的第一场战斗,若真是如此,那父亲岂不是给那个该死的家伙背了黑锅,成了首战失利的罪人,成了被整个朝廷攻讦的顶罪羊。
这种黑锅,不能忍!
“他们,在哪里?”宋知夏有些激动的前倾上身,更靠近了东景一些。
宋勇毅赶紧把宋知夏按了回去:“注意你的仪态。”
宋知夏把宋勇毅的手拍开,还瞪了他一眼:“你除了看到这些细枝末节,还能不能看到更重要的事啊?”
宋勇毅听了这话,又是一肚子的火气,他这都是为了谁啊,要不是因为她是他亲妹,他管她失不失态呢!她就是整个人都贴过去,他都不会管!
这对兄妹的一来一往看到了东景他们的眼里,他们马上就明白了这对兄妹在帮助他们这件事上是有分岐的,谁真当他们是朋友,谁只是表面客套,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东景又生起了不连累宋知夏的心思,但宋知夏却没给他改口的机会。
“他们,在哪里?我父亲,可以帮。”宋知夏为了增强说服力,不惜把父亲宋力刚都拉进来了。
宋勇毅脸色一板,又想训人,结果宋知夏反瞪了他一眼:“你别说话。”
宋勇毅话语一滞,堵在了胸口里,他朝天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
他知道父亲偏疼小妹,但他不相信父亲会什么都听小妹的,此刻小妹不让他说话,好,那他就等着过几日看她怎么被父亲给教训了。
宋勇毅一心等着幸灾乐祸,此刻干脆偏过头,闭嘴不说话了。
宋知夏打发了宋勇毅,继续紧盯着东景:“三日,我父亲,回家。”三日后就是父亲休沐回府的日子了。
东景犹豫了,三天啊,族人们会不会等不及啊?
东景看向信岐雷刀他们,又转向宋知夏:“我们,商量。”
宋知夏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