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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左天行下定决心的那一刻,杨姝头顶气运柱忽然“轰”的一声闷响。气运柱中央内部升起一道紫气,紫气当空化作一只拖着华丽尾羽的金凤。

    金凤绕着杨姝头顶气运柱盘旋几回,忽然仰天连连哀鸣,如同凤凰啼血。

    哀鸣声中,这一只华美金凤陡然被一股无上力量擒住。

    于那一种无可抵抗的力量作用下,华美金凤重新化作一道紫气。

    但见那无形气运显化之地,那一道紫气陡然分成两半。那一半气运显化青鸾相,在虚空中盘旋一周后,清吟一声,重新没入杨姝的那一道气运柱,消失不见。

    因为紫气仍旧保留下一半,而不像苏千媚那样全数散去,杨姝头顶的那一道气运柱外侧的气运也仅是流散过半,剩下的那些气运仍然能够囫囵成一个柱状模样,虚虚地簇拥在这渺渺茫茫的气运汇聚之地,庇护着杨姝。

    杨姝气运所化的青鸾相消失后,另一半气运不过当空一转,当即便见左天行头顶气运华盖上方响起一声悠长清朗的龙吟声。

    龙吟声中,左天行头顶气运华盖化作一条神龙。神龙通体皆是神秘尊贵的紫色,龙身蜿蜒盘旋,体长不知几何。

    神龙显化出身形,整个气运显化之地顿时为之一静。各方气运纷纷退避,唯独这无形虚空之地的另一侧显化而出的那一座九层宝塔不惊不怖,不退不让,稳稳地站立虚空。

    事实上,就连这种宝塔身侧垂落的影子都未曾有过分毫的晃动。

    神龙也只瞪了宝塔一眼,便就仰起头,大口大口将那一道分化出来的紫色气运吞入腹中。

    吞吃了那一道紫色气运之后,神龙眼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它贪婪地看了那一片再度显化出青鸾相的属于杨姝的气运,旋身一个摆尾,再度化作气运华盖,笼罩在左天行头顶。

    神龙消失后,那一座九层宝塔也是一个晃身,随后仍旧化作一片清净水光,垂落在净涪身侧。

    气运的这般显化变动,净涪只是在心头生起一点莫名的感觉。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净涪惊觉后再想去探查也是无从下手,便只能暂且记下,以待日后。

    第二天一早,净涪照常前往小法堂参加早课。

    早课结束后,一夜未眠的清沐禅师留下了诸位沙弥。

    净究、净磐等人对视一眼,眼角余光扫过最末座的净涪,再看那被整齐摆放在佛案前供奉的堆成一阵座纸山的纸张们,心里有底,便也安安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果不其然,清沐禅师扫了一眼诸位沙弥,开口便道:“如果你们今日没有要事的话,那便准备准备,帮忙接待上门求经的信众们吧。”

    净究、净磐、净元等沙弥对视一眼,齐齐合十,点头应道:“是,弟子谨遵师叔/师伯法旨。”

    诸青年沙弥中,唯独净涪面露迟疑。

    清沐禅师看见,心中颇觉不解,他看了净涪一眼,问道:“净涪师侄,你可是有什么要事?”

    净究等沙弥也都看向了身侧的净涪。

    净涪从蒲团上站起,向着清沐禅师合十一礼,面带为难地指了指他自己暂居的那一处禅院。

    那禅院里头,独自一人的程沛此时正将自己的东西归整,收入他自己的储物袋里。

    哪怕这里只是妙音寺的禅师和沙弥们在参加竹海灵会期间暂居的地方,但到底是修士的居所。每一处禅院里都布有阵法禁制,阻拦他人窥探的视线。

    净涪那一处禅院也是这般。

    所以哪怕清沐禅师等人顺着净涪的手指指点的方向看去,也看不见他那禅院里头的动静。

    但看不见,不代表他们猜不着。

    这一次竹海灵会里,净涪的那一处禅院仅只住了两个人。除了净涪本人外,也就还有一个程沛。

    现在净涪站在了这里,那净涪指点的对象也就很明显了。

    清沐禅师看得一眼,便明白了净涪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头,确认一般地问道:“程檀越他这就要离开万竹城了吗?”

    净涪点了点头。

    净究、净磐、净元等沙弥齐齐对视一眼,也都很有几分讶异。

    程沛当日的情况之凶险,净究、净磐等人虽然没有亲见,可也是听过净元沙弥提过的。他们本还以为,这一次竹海灵会擂台赛结束后,程沛是要跟着他们一起走,先躲过那些莫名其妙发疯的魔修们再说的。

    可原来,不是的吗?

    别说净究、净磐等沙弥了,便连清沐禅师也很不解。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但他想了想后,低唱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小檀越他可是已经决定了?”

    净涪又是一点头。

    “唉......”清沐禅师叹得一声,伸手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部佛经,递给了净涪,“既然小檀越已经有了决定,我等也不好强求。这一部《佛说阿弥陀经》是我上师传下,颇有几分威能,应该是能够护持程小檀越几分的......”

    清沐禅师上师传下的佛经?这样的佛经不仅仅是有几分威能那么简单的了,便连意义也极为不同,净涪如何能让程沛收下?

    净涪看着清沐禅师递过来的佛经,连连摆手推拒。

    清沐禅师看着净涪难得流露出几分不安,脸上笑了起来,却沉声道:“不过区区一部佛经,若能庇护程小檀越行走正道,也是功德一桩,如何就不可以了呢?”

    净涪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清沐禅师。

    清沐禅师见他眼带不解,面上更有几分敏感的惊恐,便知净涪这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本也不想瞒着净涪的他干脆便将他探到的事情因由与净涪等沙弥说了开来。

    净究、净磐、净元等沙弥还是第一次听说程沛当日无缘无故受难居然是因为这等缘由,一时也是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清沐禅师看了一眼无言以对的妙音寺沙弥们,微微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年纪轻,见识太少......

    清沐禅师看了一眼已经回过神来的净涪,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在心中点了点头,更将手上的佛经往净涪面前送。

    “收下吧......总也是一份保障。”

    净涪思虑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向着清沐禅师弯身一礼,接过清沐禅师手里的那一部佛经。

    清沐禅师满意点头,他想了想,又道:“既然程小檀越今日离开万竹城,那净涪师侄你就送送他吧。信众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净涪,却只道:“倒不用急于一时。”

    净究沙弥在一旁听了一会,沉吟片刻,从蒲团上站起,向着清沐禅师合十一礼道:“师伯,弟子反倒觉得,信众的事情应该照常才好。”

    他看着清沐禅师含笑的脸,眼角余光瞥见在座的师兄弟们或是疑惑或是赞同的脸色,慢声道:“这样......多少能为程小檀越拦得一些时间。”

    清沐禅师也不说可以还是不可以,他的视线在诸位青年沙弥们转了一圈,最后落定在净涪的身上。

    “净涪师侄,你觉得如何?”

    净涪在听完净究沙弥的话后,便知道净究沙弥的想法,他心中不置可否,面上却还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清沐禅师便“唔”了一声,定下此事:“那这件事就这般定下了。上门求经的信众便暂且由我们先行接待,净涪师侄你且记得速去速回。毕竟......”

    他笑着看向净涪道:“那些信众们可大多都是为着净涪师侄你来的啊。你不在的话,怕是不行......”

    净涪听得清沐禅师带着揶揄的话,脸上绽放出几丝羞赧的微红,他连连摇头,最后却在诸位沙弥们善意的笑声和羡慕的目光中将头低了下去。

    既然事情定下,清沐禅师便领了一众沙弥们开始准备。唯独净涪一人,捧了那一部《佛说阿弥陀经》回到了他自己的禅院里。

    他推开屋门走进去的时候,程沛已经坐在案桌边上等着他了。

    见到净涪进来,第一个迎上来的是特意显露出身形的五色幼鹿。

    它不过一个纵身,整只鹿就已经站到了净涪身前,挡去了程沛前进的路线。

    程沛不由得收回了迈出的脚步,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净涪进屋。

    净涪将屋中这一人一鹿的动作看在眼里,然后低头看了五色幼鹿一眼。

    五色幼鹿见净涪看它,眨了眨水润滚圆的双眼,昂着头乖巧地冲着净涪“呦呦呦”的直叫。

    净涪平静地收回目光,迈步往前走。

    经过昨夜一夜的反省,五色幼鹿显然是真的想得明白点了。

    它机灵地往侧旁一转身体,给净涪让出路来。而它自己却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净涪身侧。

    程沛识海里的司空泽看着这一幕,却只当自己完全没看见,更不敢像以往那般挠心挠肺的想要寻出个究竟来。

    等到净涪在案桌边上的蒲团落座后,五色幼鹿还乖乖地趴在净涪身侧。

    “大哥......”

    程沛叫得一声,便也跟着净涪一起坐了下来。

    净涪冲着他点了点头,随手将他手里拿着的那一部《佛说阿弥陀经》推到了程沛面前,示意他收起。

    程沛将经书拿在手上,扫了一眼,只觉得这部经书的经文极其陌生,哪怕他这些时日在这妙音寺里收到的见面礼也都不少了,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字迹。他当下就抬起头,望向净涪。

    “大哥,这是?”

    净涪没有说话,只拿眼神示意,让程沛将这一部经书收起。

    司空泽也在程沛识海里说道:“收起来吧,是好东西。”

    这一部薄薄的经文虽然纸质略有泛黄,但不显老旧,而是淡淡地透出一股时光浸染之后的味道来。而那部经书之上,原本就耀眼金璨的佛光还伴随着通透澄澈的琉璃光,光是看着就能让人心境清明,心绪清净。

    绝对的好东西。

    程沛看了净涪一眼,见他对这一部被司空泽称为‘好东西’的佛经视若等闲,想了想,也不多问,直接收了起来。

    事实上,这样的所谓‘好东西’净涪见得多,毁得更多,如何又能让净涪另眼相待?

    司空泽对此隐有猜想,但他真的不敢再多想,只作未见。

    三人中,唯独程沛一人是真的没看过多少好东西,暂时也还没有那个能力看得出来这一部佛经到底好在那里,但他也不去多想。

    反正他大哥都已经将这佛经放到他面前了,就是表明了他大哥的态度。他大哥总不会害他,那他收下它就是了。

    净涪见程沛收起了东西,转头望了程沛一眼。

    程沛心中明白,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净涪见状,点点头。然而他却没有动身,只看了趴在他旁边的五色幼鹿一眼。

    五色幼鹿察觉到净涪的视线,当下就急急地抬起眼睛来迎上净涪的视线。

    净涪稳稳地坐在蒲团上,双手托着刚刚倒入热茶的杯盏,垂下眼睑定定地望着五色幼鹿。

    五色幼鹿初初还有些不解,那些滚圆水润的鹿眼里纯澈的懵懂便连旁边的程沛都看得心头一酥,但净涪却还是不为所动,淡淡的视线就那样没有丝毫偏移的看着五色幼鹿的眼睛。

    等到五色幼鹿注意到程沛落在它身上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顿时就明白了净涪的意图。

    它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站起,先是狠狠地瞪了程沛一眼,然后才转过头来,带着水雾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净涪。

    虽然挨了五色幼鹿一记狠瞪,但此时也已经大概明白净涪意思的程沛也没觉着如何委屈,反而心头痒痒的。那一种麻痒从心头漫出,一直涌到了程沛的手心,令他的一整个手掌也都是麻痒麻痒的,差一点就要伸出手去摸上五色幼鹿那修长光润的身体了。

    不止是程沛,便连程沛识海里的司空泽这时候也都是目光铮亮地盯着五色幼鹿,整个人也在蠢蠢欲动。

    倒是直面五色幼鹿的净涪迎着它委屈的视线看了一阵,目光仍旧毫无所动。但到得最后,净涪小沙弥还是伸出手去,安抚地摸了摸五色幼鹿的脑袋。

    五色幼鹿顿时就高兴起来了。它眼睛里的水雾几乎是立刻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纯粹的欢喜。

    净涪见得如此,收回手,仍旧用那种淡淡的视线看着五色幼鹿。

    五色幼鹿看着净涪许久,都不见净涪改变想法。无可奈何之下,它再度回头狠狠地瞪了程沛一眼,才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见得五色幼鹿答应,一直提着心的司空泽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心放了下来。

    有五色鹿这只神鹿在,不管最后是谁追踪而来,程沛的安全也是可以保障的。

    净涪见五色幼鹿应了下来,点了点头,再度伸出手去摸了摸五色幼鹿的脑袋。

    净涪掌心的温度从来不过微凉,不想旁人一样暖得入心入肺,但却是五色幼鹿最为眷恋的温度。

    五色幼鹿闭着眼睛依恋地在净涪掌心蹭了蹭,直到净涪将手掌收回,它才往后一步退出一小段距离,转头“呦呦”地去叫程沛。

    程沛也不在意五色鹿的小嫌弃。

    他从蒲团站起,面对着净涪深深一拜:“大哥,我走了。”

    净涪看着程沛眼底的微红,手指在温热的杯盏上小小摩挲了一下,却也只是点了点头。

    程沛走到五色幼鹿身前,先向着五色幼鹿浅浅一拜:“有劳神鹿相送。”

    五色幼鹿看着程沛,目光在他和净涪相似的轮廓上转了一圈,哼了一声,又是“呦”的一声。

    虽然仍旧有些嫌弃,但程沛知道,和早前比起来,五色鹿现在对他的态度已经算是温和的了。

    程沛狠狠地握拳,按下自己想要摸上五色鹿那对神异鹿角的冲动,直起身,走到了五色鹿身旁。

    五色幼鹿再度冲着净涪长鸣一声,这才一晃头上鹿角,甩出一片五色神光。

    几乎是立刻,五色幼鹿虚空便开出了一条闪烁着五色光芒的通道来。五色幼鹿横了程沛一眼,当先走入那一条通道中。

    还不等程沛回过神,司空泽当先叫道:“跟上。快跟上!”

    程沛却是回过身再看了原本垂下视线看着杯盏此时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眼睑来的净涪,冲着他笑了一下,这才迈入那一条虚空通道中。

    净涪看着那一条虚空通道在他眼前快速闭合,只是捧起了手上杯盏,浅浅地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净涪坐得一阵,用尽这一盏茶后,便随手将杯盏搁在案桌上,站起身一路往这庄园里最为热闹的地方走去。

    如今这一处妙音寺庄园里,最为热闹的所在,当数前院正堂侧旁那一处新新建成没三两日的小佛堂。但小佛堂里虽然热闹,可也不过就是聚在那里的人多而已,并不是因为嘈杂。相对于那洋洋济济的一整屋人,这小佛堂其实算得上安静。

    净涪到得小佛堂的时候,最先看见他的不是正在佛堂上首忙活个不停的清沐禅师和净究净磐等沙弥,而正是那些候在小佛堂里的信众们。

    也是净涪步入小佛堂之后,他才发现,这小佛堂里的信众过半都是年纪尚幼的小少年小姑娘们。

    最先发现净涪的,也是一个还没有多少耐心的小少年。他约莫是七八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备受家人疼宠的小孩儿特有的顽劣。

    “啊......”

    尽管小少年反应极其快速地用手捂住了嘴巴,将剩下的那些声音全都堵在了咽喉里,但他的声音还是惊扰了一屋子的人。

    哪怕再是顽劣的小少年,在面对所有人的指责目光的时候,也是忍不住脸红。更何况,这会儿净涪沙弥也已经往他的这个方向望过来了。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道目光,小少年差点没急得在地上找出一条缝隙来钻进去。

    净涪看着这个小少年,无声提了提唇角。他先远远地向往这边望过来的清沐禅师等人合十一礼,然后便迈开脚步,往那一个涨红了脸的小少年走了过去。

    那小少年再是羞恼得恨不能掩面而逃,但他的心神,总也是分出了一部分在净涪身上的。

    毕竟,那可是净涪沙弥啊......

    净涪的脚步不重,足音接近于无,他也没弄出什么声响,但他才刚走出一步,就有人注意到了他,往他这边看来。而随着他慢慢走入小佛堂,又有越来越多的信众注意到了他的到来,纷纷用目光追逐着他的身影。

    他们张开嘴,嘴巴张合,却总是没有声音。不是这些人都无法作声,也不是他们还想着要保持着小佛堂里的安静,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不想要惊扰了那一个人。

    甚至如果没有人去注意观察他们的嘴形,怕是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人都在叫唤着净涪的名号。

    净涪垂着眼睑,脚步不停,很快就在这一种小心翼翼的无声环境中走到了那个小少年的近前。

    他在那个孩子面前站定。

    那小少年只觉身上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谴责目光不知在什么时候散去,只剩下那一道清浅淡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最先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一双简简单单的黑色僧鞋和一截灰色的僧袍。

    小少年不自觉地摒住呼吸,目光愣愣地往上挪,终于望见那一双宁静幽深的眼睛。

    净涪看着这个孩子,将这孩子尚且稚嫩的五官和那张被扫入记忆角落里的面容对上。

    最后,他扯了扯唇角,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

    小少年整个人的脸都已经涨得通红。

    不是羞的,是憋的。

    净涪看了看这孩子,取下他手腕上带着的那一串佛珠,拉起那孩子的手,将佛珠给他带了上去。

    这张记忆里鼓尽所有勇气找上天魔宗驻地就为了去见败给左天行无缘魁首的他,却最终被天魔宗弟子磋磨致死的布满惊恐和绝望的青白面容彻底崩散,取而代之的,是如今站在净涪身前这一个小少年憋得胀红却充满生机的脸。

    净涪将佛珠给那孩子带好,往后退出一步,手指自然上扬,抚了抚那孩子冒着热气的脸。

    感受着指尖间残留的暖热温度,净涪转身便要往佛堂上方去。但他才刚迈出一步,便听得那个孩子结结巴巴却真诚至极的声音:“净......净涪沙弥......你......你最厉害了!以后......以后你一定要继续厉害下去!”

    净涪转身,望入那孩子闪烁着耀眼光亮的眼睛,定定地点了点头。

    小少年长长舒了一口气,顾不得今夕何夕,此地何地,掷地有声地向净涪介绍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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