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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闺蜜：“滢滢，我好烦呀！”
贺佳滢都已经习惯她时不时打电话吐槽公司的各种麻烦事了，一边化妆一边随口道：“烦就不做了，直接回来呗，又不是没钱。”
“哎呀不是啦。”夏琪嘟囔着：“贾淞那事早过去啦，哎，那眼瞎的我都不想提他，现在我烦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呀。”贺佳滢拿起眼线笔，仔细地描画着，眼看一条完美的眼线就要成型……
“袁天佑，强，吻，了，我。”夏琪吃吃地笑起来，声音里竟然有一丝甜蜜：“但是我竟然不讨厌他，我觉得好烦呀，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他呀。”
贺佳滢手一抖，一笔带出去老长，她猛然抬起眼睛，看着镜子里那个完全废了的妆冷静地道：“你再说一遍。”
夏琪拿手扇风，感觉脸烫得不行：“哎呀，老让我说，我不说啦！你说说嘛！我都好烦的，你说这怎么办呀！我之前和你说的上一次他都没怎么着我，但今天……感觉不一样……”
妈个鸡。
贺佳滢把眼线笔啪地往桌上一丢，拿出化妆棉开始卸妆。
听着那边传来的一声巨响，夏琪有些怂了，咳了两声才道：“呃，但是，其实吧……也不能全怪他……我其实也……”
“你给我闭嘴。”贺佳滢手顿住，冷冷地道：“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嗯？袁天佑，他带你回他家去看过吧，穷成什么样？嗯？乡下我就不说了，要转几趟车我也略过不提，就凭他现在一无所有也敢对你下手，这就说明他没眼色，自不量力！你难道还要告诉我你春心萌动了？就看上这么个货色？”
“呃……”夏琪语塞了。
“他年纪比你小，能力比你强，S省比赛的时候我也在场，他买通蒋为你以为没人知道？当时就有人想治他，要不是我压下来你以为他还能好好站在那领奖？”贺佳滢声音愈见高昂。
“呃，原来你帮了忙呀……”
“不然呢？看着你跟他抱成一团一块淹死？”贺佳滢没好气地道：“琪琪，不是我说你，你那些天真的念头该收收了，别告诉我说什么爱情第一，门当户对不是开玩笑的，你爸妈能让你这么瞎胡闹？这件事我今天捅到你爸那儿，你爸明天就能弄死袁天佑你信不信？”
夏琪急了：“贺佳滢！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贺佳滢也不卸妆了，就花着一张脸坐下来跟她掰扯：“你脑子最好放清醒点，趁早跟他说清楚，我看他野心大得很，以后肯定还会得罪更多的人，你护不住他的，他迟早要完。”
夏琪心烦意乱，她无法忍受有人这样说袁天佑，但这人又是她从小到大的闺蜜，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她沉默，贺佳滢的声音也柔和下来：“琪琪，你听我的劝，趁早跟他说清楚，这人能力是有，你利用利用也就得了，别把自己赔进去，他配不上你的。”
夏琪倔强地道：“但是我觉得是我配不上他，他那么厉害！”
“厉害个屁。”贺佳滢翻了个白眼：“你眼皮子怎么那么浅，好歹也是咱们这圈子出去的人，别混成个狗样回来，到时随便出来个玩意儿都能嘲笑你，看你怎么做人。”
这话夏琪无言以对。
那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圈子也分三六九等，最是势利不过的，要知道她找了袁天佑做男朋友，恐怕以前的死对头能把下巴都笑掉。
这么一想，她又有些踌躇。
贺佳滢叹了口气：“那他有跟你说要你做他女朋友吗？”
“没有。”
“有没有说爱你？有没有说想娶你？”
夏琪仔细想了想：“没有。”
“他有没有自卑，说自己配不上你，说自己虽然没有钱但是很喜欢你，以后会努力对你好？”
这一次，夏琪沉默的时间长了一些，她慢慢地道：“他没有自卑，也没说过自己配不上我，但是说过以后他会努力……”
“你看，男人嘛，来来回回不就是这些骗人的话。”贺佳滢摊手：“更何况他什么承诺都没给，就敢吻你？琪琪，你真的需要好好想清楚，他甚至连个认真的告白都没有过的话，这种男人在我这里一般是第一个回合就三震出局的。”
“……为什么？”虽然知道她说的应该是对的，但是夏琪还是有点不甘心。
“因为这种男人就是传说中的三不男人啊。”贺佳滢讽刺地道：“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他只会说甜言蜜语，却不会真的要娶人，他也不会主动和你说在一起什么的，等到你忍不住的时候和他说，他的态度也会很暧昧，最后玩腻歪了，眼睛都不眨掉头就走。”
“他不是这种人！”夏琪有些急了：“我真的，观察过的，他内心很尊重女性，你上次去了比赛，应该也看到了他的获奖感言吧？那套衣服就是证明，而且平时他非常有绅士风度，虽然年纪还小，但是……”
完了。
她说到一半，听到贺佳滢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就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漏嘴了，讷讷地道：“呃，我也，我不是……”
“你闭嘴。”贺佳滢气极败坏：“我告诉你夏琪，他比你小那么多，你跟他不可能的！”
她冷静了一下，想了想：“你先别急着给他什么答复，我现在就过去，下午就能到，你给我好好的呆在你的办公室，在我到之前，不准给袁天佑任何答复！”
夏琪托着腮：“滢滢，你真像我妈。”
贺佳滢嗤她：“可拉倒吧，我要有你这么个女儿，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哎呀呀，你还长进了嘿！”夏琪瞪眼：“你来啊，看谁打断谁的腿。”
两人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贺佳滢扔下一句下午见就挂了电话。
夏琪怔怔地看着窗外，一时不知道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袁天佑提着保温桶走进来，发现她办公室里没有人，想想她应该是在休息室换衣服，便敲了敲门：“夏琪，你在里面吗？”
袁，袁天佑？
夏琪一低头，发现自己还没换衣服，脸一下爆红，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猛烈地跳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跳起来：“你，你别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