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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海水,万里无云的天空,男孩帅得干净简单,女孩冷艳如寒冬树枝凝结的冰花,海天一色,唯美清华。
一名女乘客下意识地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
就在这时,船体突然晃动起来,好像船的底部被什么顶到了一般,而且力量非常大,船只几乎要被掀起来。
“怎么了?”
众乘客东倒西歪,在甲板上根本无法站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船遇到了大浪,就在这时,一名女乘客突然大喊:
“看,那是……鲸鱼。”
循着女乘客手指的方向,众乘客望过去,只见一条硕大的蓝鲸浮出海面,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蓝鲸,灰鲸,弓头鲸,座头鲸……数十条鲸鱼好像层层叠叠的丘陵,将轮船包围。
所有乘客都脸色大变,尖叫声四起。
轮船剧烈起伏,看样子船底也是很多鲸鱼,人们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很多人直接翻下大海,落入鲸鱼口中,山本五郎和两个手下的尸体在船板上翻滚,整艘轮船大乱。
只有邪月一个人神情淡然,趴在栏杆上看着海面不知道多少鲸鱼横冲直撞,身体随着轮船上下起伏。
“千叶君,如果这艘船沉没,所有人都死了,你应该就不会暴露了吧?”
叶舟用千斤坠稳定住身形,不可思议地看向邪月:“与你有关?”
“我不过是改变了一下轮船发出的电磁波段,千叶君作为苍龙帝国特工,不会不知道γ3亚光波第二波段,是鲸鱼的敏感波段吧?鲸鱼感知后就会不顾一切发起冲击,我也没想到,这艘轮船这么落后,竟然没有屏蔽亚光波。”邪月笑了。
“γ3亚光波第二波段?”
这是叶舟第一次听说这个波段,以前只听说过γ2可见光波,可以引起大象躁动,就算面前是悬崖,也会毅然决然地跳下去,有科学家怀疑γ2可见光波,就是大象死亡谷的谜底,可是到今天也没发现自然产生的γ2可见光波,连实验室要制造这种光波都非常困难。
γ3亚光波是什么东西?难道历史上鲸鱼无数次大规模搁浅的谜底,就是这什么γ3亚光波导致的?但就算如此,也不可能让邪月直接从这艘轮船发出亚光波吧?
“另外我顺便改变了一下轮船的导航,其实这艘轮船早已偏离了航道,按照方向计算,应该到了你们说的樱花死亡海海域。”
“樱花死亡海?”叶舟脸色微变,樱花死亡海,与百慕大三角,非洲大力神洞,大西洋亚特兰蒂斯深渊齐名,虽然在民间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就好像飞碟一样,四大区域都早已被各国政府顶尖科学家研究。
邪月笑道:“樱花帝国和全世界都认为,这片海域的海底,隐藏着秘密,可以吞噬轮船,飞机,潜艇,那么今天再葬送一艘船在这里,又有什么大不了?
而且我敢保证,这艘轮船出了事,樱花帝国方面调查的重点就放在了这次事故前后,他们会怀疑你是借助这次事故,上船冒充千叶城,一旦他们查到,你早已在苍龙帝国就与山本五郎接上了头,那么其他怀疑也就会变弱。
这是人类意识粒子集中,难以转移,导致的思维盲区隔阻综合症,就算是最顶级的特工,也难以克服。”
邪月在说到“意识粒子”四个字时,脑海深处突然隐隐作痛,她不得不按了按太阳穴,平息针扎一般的疼痛感。
虽然不懂邪月说的什么“思维盲区隔阻综合症”,但是叶舟大概知道邪月的意思,一旦一个人将怀疑重点放在一个凸出的点,就会自然而然地忽略其他的点,当发现这个点没有问题,就好像所有点都没有问题了一般。
这的确对自己潜伏樱花有利,可是……
“那你知不知道,这船上还有数百人?”叶舟对邪月厉声吼道。
许多人在船上撞得头破血流,许多人掉下海洋不知去向,母亲在呼唤孩子,妻子在呼唤丈夫,周围的尖叫声,嘶喊声,哭声混成一体,好像末日灾难下的炼狱。
“那又如何?”
“如何?那是几百条人命,你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如此冷漠?”叶舟不可思议地看向邪月。
“你是一个特工,眼光能别这么狭隘吗?完成任务才是你的使命,别忘了,你效忠的是谁。”邪月不屑道。
“我效忠的是苍龙帝国,更效忠的是帝国十四亿人民,我的使命,是让更多人更好的活着,而不是将他们推入死亡。”
“你也知道你背后是十四亿人,你心有大爱,又何必怜惜这区区数百人命?”
“必要的牺牲我懂,我不会悲天悯人,可是这里数百人,他们凭什么死?”
海面上到处都漂起了人,轮船快被顶得沉没了,叶舟眼睛血红地盯着邪月,心中的怒火到了极点。
“如果他们不死,你还有可能去樱花吗?”
“那也是因为你,你为了你能去樱花,就可以害死这么多人吗?”
“可以。”邪月简洁地回答叶舟。
叶舟怔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邪月:“你说什么?”
“我说。”邪月加重了语气:“为了我去樱花帝国,可以死这么多人,因为我和你一样,心有大爱,虽然我已经失忆,但是我知道,我无比地高贵,我从事的一定是可以拯救亿万黎民的伟大事业。
为了我能活着,为了我能找回记忆,别说区区数百人,就是数万人,数百万人,都可以死。而直觉告诉我,我只要跟着你,就一定能找回记忆。”
“疯了,你他妈真的疯了。”叶舟感觉到自己遇到了一个亘古未有的女疯子。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船只已经下沉大半,船舷晃动到最低点时距离海面不过一两米,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叶舟望过去,只见一名妇女在巨浪中向自己求救。
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距离妇女五六米,抱着一个浮在水面的芭比熊,大哭地喊着“妈妈”。可是就这五六米,因为海浪巨大,妇女怎么也游不过去。
叶舟正要飞身而起,去救那小孩,就在这时,一条鲸鱼突然冒出来,血盆大口一张,连同海水芭比熊,还有在巨浪里的妈妈,一起吞入口中。
叶舟呆住了,楞了几秒,突然转身,一把手枪已经顶在了邪月脑门上。
“立刻将电磁信号改过来,立刻。”叶舟凄厉地大喊,好像厉鬼一般。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特工,你比千叶城更加愚蠢,他是迷恋女色,你倒好,妇人之仁,你早晚葬送你自己。”邪月不屑地看着叶舟。
“我告诉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叶舟正声对邪月道:“我很清楚一个特工该做什么,我清楚一个特工为了任务,可以有牺牲,但是别忘了,我们为什么做特工。
我们做特工,不是为了成为一件帝国凶器,我们是要让我们的国家强大,我们的人民更加安全和幸福。
如果今天,我为了任务,可以眼睁睁看着这几百人死,那我明天就会忘记我成为特工的初衷,我会成为一件工具,我会不知道自己所做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爸曾经告诉过我,特工需要有自己的情感,一个催眠自己为了任务,可以冷血的特工,或许是一名合格的特工,但却不再是一个合格的帝国守护者,充其量,只是一把刀而已。
我不会成为一把刀,今天不会,今后也不会,如果这是不理智,这是妇人之仁,那我宁愿成为一个愚蠢的女人。”
一直神情淡然的邪月,看着叶舟微微有些发怔,她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包括失忆前进行的科研实验,可是这一刻,竟然有些动摇。
“快点,立刻将电磁信号改过来,快点。”叶舟大喊,轮船马上沉没了,如果再不让这些鲸鱼消失,那所有人都将葬身鱼腹。
“来不及了,你听……”邪月突然道。
“什么?”叶舟怔了一下,凝耳细听,顿时大惊失色,隐约的“轰隆隆”的声音从海底发出,好像海底火山喷发了。
叶舟脸色发白,樱花死亡海,难道这里真的是死亡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