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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不断回响着阮卓进和辛想容的争吵声,沙必良缓缓睁开眼睛,头疼欲裂。
“想容,你还不能走,施元放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尽管昨晚辛想容有故意隐瞒事实的情况,但是作为一名脑残粉,阮卓进还是很大度的原谅了辛想容的行为,而且……他觉得施元放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我不怕他,我有……”辛想容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出了什么,立刻咬住嘴唇不说话了。
“你有什么?”阮卓进虽然是脑残粉,但并不是真的脑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辛想容的异常。
“没什么。”辛想容慌乱的垂下头颅,语焉不详的掩饰道。
“卓进,她想离开就让她离开吧。”沙必良晃了晃脑袋,脑袋有些沉重,昨晚那一场突然袭击险些要了他的命。
“你醒了……”阮卓进和辛想容正在争吵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惊喜的说道。
“你们两个像两只苍蝇一般在旁边嗡嗡的叫,我想不醒都不行。”沙必良抱怨了一声,他受的伤并不严重,施元放所用的炸弹毕竟不是正规军事工厂生产的,爆炸的威力不是很大。
他努力坐起来,倚在病床上,用力揉着脑门,只有这样才能些许缓解头部的胀痛:“辛想容,我刚才仔细分析了一下,就算你有你祖父留下的东西,施元放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经过这一两天的接触,辛想容对沙必良这个比自己小八岁的警察有些畏惧,尤其是当沙必良的眼神锁定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总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昨天你报案时看你当时的样子,应该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如果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这么多事情,不是闲着无聊的话,那就是想泡阮警官。”沙必良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名笑意,阮卓进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辛想容。
沙必良残酷的打消了阮卓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当然没有这么没有那么无聊,阮警官也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说到这里,我要收回之前对你的猜疑,虽然你这个女人喜欢耍小心机,但是整个案件中你并没有对我们撒谎。”
辛想容呸了一声,似乎对沙必良所说的话并不认可,但还是露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这起案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你的记忆逐渐解封的一个过程。”沙必良抛出了自己的想法,阮卓进听到之后一脸茫然,辛想容却若有所悟:“对方之所以给你七天的时间,正是要让你完全想起那份名单的详细内容。”
“你说的没错。”辛想容蹙着眉沉吟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来到东河县之后,母亲和爷爷曾经跟我说的话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我来东河县本打算确认母亲是否安全,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首先是关于那封信的记忆,我只记得爷爷和父亲死前都收到过这封信,我当时并不以为意,但为了安全着想,便请了一名保安和侦探帮我查清此事,却没想到刚离开东河县,保安与侦探相继遇难。
“突然的死亡让我吓呆了,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脑袋里浮现了第一段记忆,记忆中的母亲跟我说,如果接到了这么一封信,马上去东河县寻找祖父留下的名单。
“这个时候关于名单的记忆只有父亲誊写的那份,祖父留下的名单我并不清楚。出于恐惧和害怕,我匆匆回到东河县公安局报案,而在我陈元意外死亡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了第二段记忆。
“这段记忆是我们家的往事,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母亲早已去世,是和父亲同时遭遇意外离世的。现在在苗家寨的那个女人实际上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而是我母亲出事前雇来假扮的。”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转入低沉,似乎责怪自己这么多年竟然连亲生母亲是谁都分不清楚。
沙必良的心里猛地一颤,突然想到辛想容的这种经历与当天的阎涛很相似,就好像是被催眠师催眠了一般,与普通的催眠不同的是,他们只是改变了目标的某一个记忆。
难道是面具的能力?阎涛那天之所以会那么反常,会不会是因为记忆被人改变了造成的?
沙必良觉得他好像抓到了事情的真相,心脏禁不住狂跳。如果辛景荣曾经和施元放都是弥漫组织的成员,辛景荣肯定也有一些具有神秘能力的面具,辛想容的记忆被改变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想到这里,沙必良又问道:“那么第三段记忆呢?”
“在王家小学,也就是辛家祖宅那里,办公室墙壁险些砸死你的时候,我的脑海中觉醒了第三段记忆,记忆中主要是关于那份名单,我爷爷留下的名单!”辛想容伸手指向自己的脑袋,露出一个悲凉的笑容:“在这里,在我的脑袋里,在我的记忆里!”
果然如此,沙必良赞叹道:“你祖父果然厉害,去世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跟弥漫争锋相对。”
“弥漫?”阮卓进听到沙必良的嘴里又冒出一个不熟悉的名词,彻底不明白了。
“你怎么知道弥漫的存在?”辛想容低声惊呼,不可思议的看向沙必良——这个小县城的小刑警,每次都能出人意料不说,还能一语中的。若不是一直沙必良一起在努力查案,辛想容说不定会怀疑沙必良是弥漫派来的。
“口渴了,我喝点水……”沙必良哈哈笑着,察觉到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慌乱的掩饰道:“先不管弥漫是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脑海里的名单并不能保住你的性命。”
“难道不是名单上的人担心我告发他们,所以派施元放来杀我的?”辛想容疑惑的问道。
“天真!”沙必良毫不犹豫的打断道:“施元放是什么人,以他现在全球通缉的身份,且不说来华夏国冒了多大的风险,就说他想要对付你一个小丫头,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可是他偏偏来了?”阮卓进尝试着跟上沙必良的思维。
“是啊,他偏偏来了,还亲自出手了。”沙必良淡淡的说道:“他在对外界释放一个信号,一个惩罚背叛者的信号,你们辛家是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
“你是说……”辛想容的脸色终于变了,似乎想到了某种极为可怕的可能:“是弥漫组织出手了?”
“不错,如果我是你,就会把名单立刻交出来,要不然肯定会掀起更大的波澜。”沙必良认真点点头,紧紧盯着辛想容苍白的脸色:“除了你的祖父辛景荣,名单中肯定还有其他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