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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土市往白石市的一条公路上,有两个小小的身影缓缓行走在路上,早晨的朝阳将两人的身影拉的斜长。
胖子乔伊费力的扯了扯身后背包上的带子,小心避开一闪而过的车辆,疲惫的问道:“杨帆,咱们为什么不乘车啊?又不是没有钱……”
杨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他的脚下一双白色的球鞋此时已经变成了灰色,看上去脏兮兮的很难看,不过杨帆却丝毫不以为意,“那些钱省着点花吧,现在整个中土市都在找我们,若是被有心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乔伊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着杨帆:“你说那些人找我们干什么?那些人都是中土市的大富豪,咱们若是能够结识他们,说不定以后就可以定下来了。”
“你确定咱们能安定下来吗?”杨帆嗤笑了一声,眼眸里满是嘲讽,似乎在嘲讽乔伊的单纯,又似乎在嘲讽那些富豪们的别有用心,“他们拐弯抹角的打听沙大哥的消息,肯定是对沙大哥别有所图,我们两人对于他们来说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价值,如果能够用一点钱就收买我们,换成是我我也会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帆对于称呼沙必良为沙大哥已经是随口就来,尽管这里面有很大原因是他不得不用这个称呼沙必良,借此隐瞒自己的来历,但是在嘴边称呼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叫顺口了。
乔伊也不是愚笨之人,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尤其是他们在交代自己的来历时候诸多隐瞒,相信欺瞒不了不久,若是那些富豪中有人不甘心的话,一旦堵住他们就不妙了,不过他还是对杨帆口中的“一点钱”有些不满意,低声嘀咕道:“那是一点钱吗?那可是五万块,咱们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说到这里,他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背包,唯恐有人知道他的背包里面装着一大笔现金。
杨帆却一点也不在乎,面色平静的看着远方,道:“五万块钱对我们来说虽然是一大笔钱,对那些富豪们而言,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更何况他们能够这么轻易给我们这么钱,也不正是说明了沙大哥这个人的不凡么?”
看见杨帆突然激昂起来的情绪,乔伊却忍不住泼冷水,“他再怎么厉害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千里迢迢的去找他,谁知道他会不会理咱们,要我说,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中州省比较好,若是让人知道那场爆炸是我们搞出来,我们就惨了……”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杨帆面色微微一变,恶狠狠的瞪了乔伊一眼,叮嘱道:“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许再说半个字。”
乔伊被杨帆突然严肃的话语吓了一跳,连忙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那咱们现在去白石市,万一沙大哥不理咱们怎么办?”
“他会理咱们的……”杨帆自信的扬起头,“因为我知道他是什么人。”
……
百鸟园说是一个园子,实际上却是高档的庄园,位于整个白石山的山顶。
整座庄园依山而建,四周树木林立,郁郁葱葱的极为繁茂,在这片树林的深处,盖着己做了独栋别墅,在山顶上是一个绵延了数百米三层会所,只不过此时百鸟园没有开放的原因,所以整座庄园里并没有什么人,除了会所里有几名工作人员以外。
乘坐在云仙儿的车上,沙必良靠在车窗边,静静的望着庄园外面,想要寻找哪里可能会是毛海城三人遇害的地点。
“喂,你在看什么呢?”云仙儿看见沙必良奇怪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对于沙必良一路上竟然对他这么一个美女熟视无睹很不满。
“啊……没,没什么。”沙必良收回心神,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会所前面,连忙说了一声抱歉,从车上站了起来。
云仙儿瞧见沙必良如此这样之后,琼鼻不满的哼了一声,对沙必良道:“你给我搬行李我就原谅你。”
面对着云仙儿撒娇一般的话语,沙必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到车后,将后箱里面的箱子搬运了出来,走到云仙儿的身后,苦笑道:“现在怎么样?”
“原谅你了!”云仙儿挥了挥手,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带着沙必良往里面走去。
大厅里面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一名看起来像是管家的中年男子,一位身穿绿色保安服的壮硕青年,还有一位应该是厨娘。
看见云仙儿和沙必良到来之后,那名年逾四十的男子已经走到了面前,这是一个稍显富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敬酒的燕尾服,但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双腿太短,还是肚子太大的缘故,以至于修长的燕尾服船在他的身上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
短短几十米的路程,中年人跑了几步便有些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终于开始说话了,“欢迎仙儿小姐莅临,我是百鸟园的管家齐南,你们也可以叫我齐伯,负责管理整个庄园的管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他顺手指向身后的那名保安,“他叫潘双,是黑山安保公司的保安,现在专门负责保护咱们百鸟园的安全。”
沙必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相那名叫做潘双的保安。
那名保安看上去很年轻,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不过他的神情有些畏畏缩缩,好像刚进入社会一样,不过他那双眼睛却没想看上去那么老实,沙必良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停地往四处打量,当他的目光落在大厅里的装饰时竟然流露出一种贪婪的欲望。
这家伙以前该不会是个小偷吧?
沙必良心里腹诽,目光落在那唯一的女子的身上,那女子大约四十七八岁左右,眼角有些许的鱼尾纹,但是从她笑容中还是依稀可见当年的美丽。
只不过岁月无情,再美丽的女人也敌不过风霜的侵袭,更别说他还需要为自己的生计打算。
“他叫周凤香,三十五岁,是这里的厨娘和清洁工,如果两位需要用餐的话可以找她。”
云仙儿和沙必良一起谢过齐南,然后在齐南的安排下安顿了下来。
沙必良和云仙儿两人住在会所二楼临近的房间里面,因为时间还早,沙必良洗漱了一下之后便下了楼,打算绕着会所四周转一转,还未走出几步,迎面突然出现一辆豪华的小轿车,哧溜一声停在他的身前,即便庄园的道路上并没有多少灰尘,可是这辆车距离他如此之近,以至于扑面而来的几乎全都是汽车尾气。
沙必良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快,停下了脚步。
车门开了,从里面下来一名中年人,看见沙必良冷哼了一声,“臭小子,走路不长眼睛么?没看见车?”
中年人来势汹汹,充满了敌意,很显然,就是冲着沙必良而来的。
沙必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发现并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不由皱了皱眉,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只当被一只恶狗咬了,没有理会中年人,抬脚从中年人身边走了过去。
面对沙必良的熟视无睹,中年人面色越发难看,正要发怒,车里面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一会才平息下来,中年人面色微变,连忙转身钻进车里,关切的问道:“爸,你没事吧?”
“放心,还死不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里充满了虚弱,好像快要入土的人一般,“凌翔,别为难他,这只是我的命……”
感受到老人虚弱的生命力,高凌翔眼眶一红,轻声道:“爸……”
沙必良虽然已经走远,不过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自然能分辨出老人身体的虚弱,不由在心里暗自叹息,不过也仅仅只是叹息而已,毕竟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办法解决,就算他有妙手回春之能,但是老者的身体机能已经到了临界边缘,就跟当初丁如风的父亲丁中尧一样,已经无力回天了。
叹了口气,沙必良继续散步。
百鸟园很大,现在即便已经到了深秋,园子里面也栖息了许多不同种类的鸟类,不过这些鸟类并没有专门的人来照顾,但是它们也不愿意离开,从远处寻找了食物回来这里休息,但是沙必良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悬崖峭壁,看来毛海城三人坠崖的地方距离这里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他记得来的时候曾经在半路上看见过悬崖,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想要现在去那里根本不现实。
没有什么收获,沙必良只好重新转会会所,一会去就被云仙儿缠上了,被云仙儿拽着去参观会所的艺术品。
入夜之后,沙必良回到自己的房间正打算睡觉,就在沙必良即将进入睡眠的时候,一阵急剧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沙必良连忙翻身而起,匆匆披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拉开门,正好看见一个人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却是一名之前见到的那名中年人高凌翔。
“发生了什么事?”沙必良疑惑的问道。
高凌翔的双眼圆睁,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着,神情似乎极为恐惧,见到沙必良之后,一把抓住沙必良的手,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你以前是不是刑警?”
“没错。”沙必良没有隐瞒,他的这些往事只要去查,无论是谁都可以轻易查到,所以沙必良也没有否认,只不过他不明白高凌翔为什么这么激动,再次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爸被人杀了……”听到沙必良承认当过警察,高凌翔瞬间松了一口气,情绪平静了一些,但是还有些激动。
听到是那位车里的老者遇难,沙必良不由吃了一惊,尽管他知道老者时日无多,但是至少还能撑上一段时间,现在骤然听见老者遇害,身形微微一震,连忙问道:“那快带我去你爸的房间看看……”
“看不了。”高凌翔苦笑了一声,道:“我爸的尸体并不在房间里面,而是在天上……”
“天上?”沙必良只觉得越听越离奇了,一具尸体是如何飞到天上去的,一边想着,一边说道:“那你快带我去看看……”
“看不到了……”高凌翔摇了摇头,满脸灰白的说道:“他已经被风吹走了……”
吹走了?
沙必良越听越离奇了,人又不是风筝,怎么可能说被吹走就被吹走了呢。
沙必良眼睛眯起来,狐疑的看相高凌翔,沉声道:“那你带我去他的房间,我想看看现场的情况……”
这句话仿佛刺中了高凌翔某个敏感的部分,他的思绪被回到事情发生时候那恐怖的一幕,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波动,不安的摇晃着脑袋,低声道:“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高凌翔不愿意带路,沙必良也无法强迫他,而且白天高凌翔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更是让他心生提防。
没错!沙必良内心的确有些担心高凌翔会不会布置什么陷阱来陷害他,所以高凌翔不愿意带路,他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去下面找齐南。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并不是刑警,而是生活在土匪窝里面的罪犯,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才行。
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遍自己的行为,沙必良道:“你是现场目击者吗?你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高凌翔的目光游离着,好像在躲避某种可怕的东西:“不,你们不会相信的……你们肯定不会相信……我看见了……”
因为有些接不上气,他不得不停下话语,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屋里的气氛因为高凌翔的表现而显得有些凝重,沙必良走到高凌翔面前,用手扶着他的肩膀,小心地询问:“你看见了什么?”
高凌翔咬着牙,似乎鼓足了巨大的勇气,终于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鬼,一个没有头的鬼……”
“什么?”沙必良惊呼了一声,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甚至忍不住用手碰了碰高凌翔的额头,他怀疑高凌翔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以至于说出这种荒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