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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月琪三人又商量了片刻道:“益歌先生,版税分成的合作模式当然可以,但是对您来说,这是一个有风险的选择,如果诛仙的繁体销量不佳,您获得的收益可能比不上买断。”
这一点吴益自然明白,买断更安全,但收益有上限,分成收入没有上限,但是有风险。吴益道:“我不怕担风险,而且我对诛仙有信心,就分成吧。”
见他这么说,叶月琪三人也不再勉强,点了点头道:“业界的版税分成一般在6%到10%之间,我们可以给您最高的10%,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
吴益道:“什么条件?”
叶月琪道:“您也知道,我们新星出版社隶属新星集团,我们有一个兄弟公司新星影业,他们对诛仙的影视改编权很有兴趣,如果您想要10%的版税分成,必须将影视改编权一并卖给我们。”
吴益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
叶月琪等人脸色一变,连忙道:“您不考虑一下?要知道我们新星影业是业界出名的影视公司,出过许多家喻户晓的电视剧和电影,将诛仙的影视改编权交给我们您大可放心,绝对不会砸了诛仙的招牌!”
吴益不为所动道:“对不起,影视改编权我是不会卖的,一是因为这是一部仙侠小说,想改编成电影电视剧,需要很多特效支持,而你们没有这样的能力。二是因为影视改编权我想卖出更高的价格,而你们支付不起。三嘛,是因为我时常梦见在另一个世界,诛仙的影视改编权卖出去之后,好几年仍然不见拍摄的动静,十年之后才被拍成电视剧,却被改编的一塌糊涂,我不想那样的悲剧重演。”
叶月琪三人对望了一眼,前两个理由尚且可以接受,但第三个理由是什么鬼?仅仅因为一个梦,就决定不卖,这也太草率了吧?
叶月琪三人越发感到吴益的难缠,邻桌的记者卜海洋也意识到吴益不是个普通的男生。
叶月琪道:“益歌先生,新星影业是国内最有实力的影视公司之一,如果我们不能满足您的有求,那我想其他公司也无法满足您的要求,您将影视版权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所以我想您不如把您的意向价格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商量。”
吴益看出她是真想买,但自己是真不想卖,他沉吟道:“我如果将意向价格说出来,你们会觉得我狮子大开口,所以不说也罢。”
他这样一说,叶月琪等人反而越有兴趣,林轩忍不住道:“你倒是说说看。”
吴益伸出两个手指。
叶月琪和林轩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松了口气,叶月琪笑道:“两百万?这个价格我们是可以接受的……”
吴益摇了摇头道:“两千万!”
嘶——
对面的三个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连邻桌的卜海洋都吃了一惊,两千万?开什么玩笑?
吴益笑了起来:“我就说嘛,听了我这个价格,你们肯定会觉得我狮子大开口,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几年之后,诛仙的影视改编权绝对不止这个价格,你们现在买可能还是赚呢。”
叶月琪三人全都脸色发白,他们实在搞不清吴益那种盲目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有生以来,还从未听说哪本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卖出了两千万的高价。
不,这不是高价,这简直就是天价!
叶月琪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这个价格绝对不可能,我们公司不会有一个人同意。”
吴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道:“我也没指望你们同意,现在只谈繁体出版的事情,10%的版税分成,如果你们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如果不答应,那我就只能走人了。”
“对不起,我需要打个电话请示。”
叶月琪起身去打电话,他们本来是想低价签下诛仙的繁体出版权和影视改编权,岂料和吴益一番交涉,不但影视改编权完全没谱,连繁体出版权都未必弄得到手,更别提什么低价了,吴益的每次要价都是狮子大开口,偏偏他还一脸理直气壮,仿佛他的要价十分厚道,是自己这些人太抠了。
吴益太难缠了,完全打破了他们的预期,让叶月琪不得不跟公司领导请示。
十分钟后,叶月琪走了回来,向吴益握了握手:“公司同意了你的要求,祝我们合作愉快。”
吴益露出欣慰的笑意,其实这种合作,新星出版社完全不会吃亏,以后诛仙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他们就会来感谢自己了。
法律顾问王建峰立刻拟了一份合同,吴益检查无误之后,双方在合同上签字。
诛仙的繁体出版权正式卖出去了。
吴益知道,这一份合同,能让他在不久的将来获得源源不断的收入。
又攀谈了许久,敲定了各项细节,叶月琪等人起身离去。
吴益也打算离开,这时邻桌的报社记者卜海洋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把笔记本放在吴益的桌上,向吴益伸出手去,嬉皮笑脸道:“你好你好,我是青州日报的记者卜海洋,方便采访你一下吗?”
吴益早就注意到了他,知道自己和叶月琪等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他倒也不急着离开,和卜海洋握了握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卜海洋笑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都听到了,你是益歌,写诛仙的益歌,你的书我看过,写的真好,有几次都把我看哭了。”
吴益道:“过奖过奖。”如果不算刚才的叶月琪三人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自己的读者。
卜海洋道:“益歌输入法也是你的作品吧?这是我最喜欢的输入法,自从用了你这个输入法,我的打字速度一日千里!你看,我现在就在用益歌输入法。”
卜海洋将笔记本的屏幕朝向吴益,吴益看到屏幕上正打开一个文档,卜海洋用益歌输入法打字,在文档中写道:采访记录。
吴益不禁笑了起来。
卜海洋笑道:“那我现在就开始采访了,请问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吴益摇了摇头道:“我不希望透露我的真实姓名,我也不希望今天的采访对我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你就叫我益歌吧。”
卜海洋理解的点了点头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一般人取得了一点成绩,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却如此低调,真的令人敬佩。”
吴益微笑道:“我喜欢闷声发大财。”
卜海洋道:“方不方便透露,诛仙为你带来了多少财富?我想这个问题一定很多人想知道。”
吴益笑:“我只能告诉你,诛仙使我的家庭奔向了小康,使我的母亲和妹妹不再为生计发愁。多了我就不想说了。”
“你怎么会写出益歌输入法这一款产品?你是什么时候学习编程的?编程会对你的码字产生影响吗?你们网络作家一天的生活是怎样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以前写过什么作品……”
卜海洋表面上嬉皮笑脸,但是一旦进入状态,记者的专业性就体现出来了。
吴益感觉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应付起来颇有些吃力,尤其是很多问题他没法解释,比如他为什么会编程?不得不编出很多谎言搪塞过去,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接受采访了。
次日,一篇名为《18岁网络天才益歌:我的骄傲你不懂》的专访就出现在了青州日报的版面上,只占了很小的一个版块,显然报社内部并不看重这篇专访。
但是这篇专访在网络上,尤其是在诛仙贴吧和诛仙书评区却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很多诛仙的读者看了这篇专访才知道,原来一哥竟然是个十八岁的学生,竟然还会编程,竟然拒绝了千字一千的繁体买断价格,竟然开出两千万影视改编权的天价……
书评区十分的热闹,热火朝天,群里也在讨论这件事情,吴益看了唯有苦笑,这篇专访写的基本真实,但有些地方还是有夸张的成分,尤其是“我的骄傲你不懂”是什么鬼?
吴益从卧室出来,看到唐思燕正坐在沙发上,捧着一份报纸认真读着,他凑过去一看,是青州日报,唐思燕看的正是卜海洋写的那篇专访。
吴益不动声色的念着标题:“十八岁网络天才益歌,我的骄傲你不懂,这人谁啊,这么牛?”
唐思燕淡淡道:“是一个写小说的作者。”她把报纸放在沙发上,显然已经读完了,起身去拿自己的瑜伽毯,展开铺在地上:“写了一本诛仙,挺好看的。”
吴益惊讶道:“你看过?”
唐思燕点了点头。
吴益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这是他在现实中遇到的第二个读者,看来诛仙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他点了点头道:“那我待会也去看看。”
唐思燕已经盘膝坐在瑜伽毯上,双手分开,手心向天放在两侧的膝盖上,喃喃道:“那个作者竟然和我们同一个城市,真是没想到。”
吴益心中暗笑,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