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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周贤死
眼下，沈玉贞作为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女儿，本来不必再回去趟这一趟浑水。可是心中兰姨娘言辞诚恳，迫切地恳求他能回去看一看。另外，不亲眼看一看张婉柔和沈鸣秋的结局，她也实在是不甘心。
她交代了霍敏一些事情后，就带着冷雨等人回到了丞相府。
才两月不见，丞相府门前落叶成堆，连一个下人出门打扫的都没有。
昔日，丞相府门前络绎不绝，来往的人成群结队。今日看起来，凄惨也不过如此。沈玉贞在心底冷笑一声，继续前行。
府内的下人看到沈玉贞归来，都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行礼道：“给王妃请安。”
兰姨娘手中牵着沈灵运在回廊处等着她们，沈灵运远远看见了沈玉贞，笑嘻嘻地跑上前几步，乖巧地叫着道：“姐姐……”
沈玉贞手扶着肚子，勉强弯了弯腰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笑着道：“我们的小灵运长这么高了呀！”
说着，从绿萍的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递到他面前，接着道：“喏，这是姐姐从街上买的小玩意儿，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沈灵运双目放光，打开一看，只见檀木盒子里装的是：一个灵巧机械小玩意儿的会飞的小鹰，还有一对会走路的小木偶。一看是这些，可把他高兴坏了。
“王妃，你看这可如何是好？每次看到他，您总是送给他东西……这……”兰姨娘迟疑地说着。
沈玉贞笑了笑，柔声安慰道：“灵运这孩子和我有缘，看他乖巧可爱的紧，我便喜欢。再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兰姨娘，你心中说的可是真的吗？现在她们人在何处呢？”
兰姨娘一听，四处望了望，低头伏在沈玉贞的耳边低声道：“太夫人病重，那两位回了家，连一天安生日子也没过，这不正在太夫人的院子里闹的么，老爷怎么劝也劝不住。”
沈玉贞跟着兰姨娘的指引，来到了周贤的院子，还没有进去，隔着院门就听见里边的吵闹声。
“奶娘，先把灵运抱到一边去玩吧！”兰姨娘吩咐道。
待奶娘抱了沈灵运走后，她们这才进去。
院中一片狼藉，金樽琉璃花瓶，玉如意屏风，鎏金的珐琅瓷器，全都打碎在地上。从屋内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扔。
屋内传来沈道远气急败坏的声音，道：“你们两个是要把母亲活活气死吗？是……算我对不起你，可是如今把相府闹成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知足？我当然不会知足！沈道远，我张婉柔好歹也已经跟了你几十年，而你呢？一脚踢开我的时候，一点旧情分都不留。你毁了我的一辈子，还想让我知足？我告诉你，你休想！”说着，又从屋内抓起一个茶杯摔在了地上。
“你！你这是反了天了！张婉柔，你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跟着我，这辈子你不知道享尽了多少的荣华富贵，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怪我没有给你留情分？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你再给我摔一个试试？”沈道远气急败坏地道。
兰姨娘正欲上前去劝，沈玉贞拉了她的手，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这些事情是沈道远和张婉柔之间的破事儿，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外人插手，反倒惹了自己一身骚。
张婉柔轻笑了一声，只听屋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什么重物倒了似得。
“沈道远，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怎么着你吗？你毁了我下半生，我绝不会让你好过！我让你横，我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屋内一片糟杂声，只听周贤又大叫了一声，道：“混账东西，是当我老婆子死了不成吗？”
可这句话，一点作用也没起，张婉柔和沈道远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两人依旧厮打的不可开交。
过了不久，只听得屋内一名丫鬟惊呼道：“太夫人，太夫人？您醒醒呀！您快醒醒呀！不好了，老爷，不好了！太夫人像是不行了！”
沈道远听到这里，才松开了抓住张婉柔头发的手，一把推开了她。快步走进屋去，看到直挺挺躺在床榻上的周贤，大叫一声：“母亲！”
周贤死不瞑目，双眼怒睁，手指还指向外间。
沈道远见到此情此状，哭着跪到床榻前，道：“母亲，是儿子不孝，是儿子不孝啊！”
张婉柔也跟着走了进来，看了之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道：“哈哈哈哈哈……活该！这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好！”
沈道远一噎，恨不得立即上前掐死了张婉柔。
这时，沈玉贞和兰姨娘才扶着人走了进来，也只是象征性地摸了摸眼泪。
沈道远见沈玉贞竟然也来了，立即起身迎上前去，口气也不似从前的高傲，反倒低三下气起来，道：“贞儿啊，你可算是来了！你……你……你祖母她……她是被张婉柔这个贱人给活活气死的！”
沈玉贞在心底冷笑一声，这个沈道远事到如今，还是这般。明明是自己的责任，却一点都不肯承认。难道全部都是张婉柔的责任吗，难道他就没有推波助澜的作用吗？
不过，这些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她安慰道：“父亲，祖母已经去世，请您节哀，不然祖母的在天之灵也是不会安息的！谁把祖母气死，祖母心中有数！”
张婉柔瞪了沈玉贞一眼，上前怒道：“呵！沈玉贞，用不着你来做什么好人？刚刚是谁站在院子中不肯进来？别以为我没有看见，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沈玉贞连看都未看他一眼，沈道远当着她的面前，推了张婉柔一把道：“张婉柔，我对你仁至义尽，母亲的死，我也不再同你计较。趁着现在，我还未反悔，心情尚好，你最好给我立马离开丞相府，否则我叫人乱棍把你打出府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