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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营地四周准备了十几个简易的陷阱,当我准备最后一个陷阱的时候,凯瑟琳身边那看起来很牛哔、很神秘的女保镖见了,不由冷冷一笑。
然而,她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着正在准备晚饭的牧逸风和凯瑟琳走去,她的职责是保护凯瑟琳,其余一概不顾。
离开村子的时候,背包里一共有四个人约莫一个星期左右的食物,其中包括蛋白粉、压缩饼干、水果干和一些膳食纤维补充片。
虽然我对于这一趟任务的目的感到好奇和困惑,但仍旧没有开口询问,只能和牧逸风一样,尽力保护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公主殿下。
吃饭的时候,我刻意坐在牧逸风身边,对着他问道:“哎,老牧,你上头这次为什么会派你过来?这可是典型的苦差事啊。”
牧逸风看向我,笑着说:“因为你。”
“我?这跟我有毛线关系?”
“公主点名要你一路护送,而组织上不放心,一定要派一人跟随。几天前,你湮灭了李冰辰,楚门内部为此出现了极大的争吵。”
“然后呢?”
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按理说李冰辰是长安李氏一族的嫡子,我将他弄得神魂俱灭,按理说长安李氏肯定会找我麻烦才是,可是这几天过去了,他们连个屁都没有放。
“然后楚门内门长老找我谈话,询问事情经过。”
“内门?”
牧逸风看着我,问:“你不知道楚门有内、外门之分么?”
我摇摇头。
他苦笑着说:“看起来,你对我们楚门不是很了解呢。楚门早在创始之初就有内外门之分,具体我就不便多说了。我见了内门的长老,跟他们讲述了事情过程,当他们听说你是用森罗眼瞪死李冰辰之后,那些一直叫嚣着要将你灭门的长安李氏也闭嘴了。”
凯瑟琳也是笑着说:“这件事我也说了,森罗眼那可是传说中存在的最高瞳术,说起来,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呢。”
我耸耸肩:“抱歉,森罗眼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用。”
“为什么?”凯瑟琳问。
“师命难违。”我拿无良师父当挡箭牌,接着问牧逸风,“后来怎么样?”
“不了了之了呗,毕竟这件事是李冰辰作恶,如果他成功了,就算实力提升又如何,楚门执法队的人知道之后照样不会放过他。”牧逸风对着我又说了一句,“另外,楚门内门长老会对所有楚门弟子发放了一则通告,日后所有人都不得与罗生门产生冲突,违者逐出楚门。”
听到这话,我不由咧嘴一笑。
一连两天,我们四人都在深山之中潜行。
如果不是脚下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在延伸,并且路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篝火灼烧过的痕迹,我和牧逸风都会认为己方迷路了。
当天晚上,四人又与之前一样,在小路旁边的空地上露营。
这个地方,有一个篝火的痕迹,旁边树木也比较稀疏,一眼就能望穿。
夜了,我独自一人坐在篝火边的木桩上,定定地看着眼前跳跃的火焰。
“在想什么呢?”
凯瑟琳从帐篷里走出,面带笑意地坐在我的身边。
“没什么,就是闲着无聊,又睡不着,干脆坐着打发时间。”
看着我,凯瑟琳笑得很自然:“这一路走来,我发现你有很重的心事呢。”
我显然不想把话题扯到自己那所谓的“心事”上,其实只是在头疼如何要应对接下来的印度之行,因为留给我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我笑着摇摇头,当即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之前为什么会和老白一起出现,而且还跟着老白介入纷争当中。”
“无聊嘛,总要找些乐子去做。而且还能看到华夏特警和国际佣兵大战的场面,你不觉得很有趣么?”凯瑟琳笑了笑,说,“另外,你那天所使用的瞳术,不是森罗眼吧?”
“嗯,那是我独有的瞳术。”
经过这三天的相处,我发现凯瑟琳说话做事都十分干脆,而且直白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正常人所关注的、在乎的事物,在她眼前就跟路边一株随处长成的杂草一般,不值一提。
我看着凯瑟琳,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么?”
“当然。”
“这个世界上,你最关心的人,或者事物是什么?”
凯瑟琳不假思索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
“对,没有。”凯瑟琳笑得很自然。
“你的父母兄弟,你的身份地位,你的国家子民,这些你都不在乎?”
“那些不过只是面具上的色彩而已,一旦换了一副面具,就又要重新描绘了。”
凯瑟琳所说的话我压根就听不懂,我还在思考着是不是两人交流出问题的时候,身体就好似触到了某种波动,猛然转头,朝着远处的树林深处看去。
眼见去我缓缓起身,朝前走了两步,并且目光灼灼地死盯着正前方,凯瑟琳开口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一只野狗,或者……一匹狼。”
“野狗,狼?”
“嗯,不过已经走了。”我又朝着四周看了几眼,。
这时候,牧逸风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自然是听到了我和凯瑟琳的谈话,沉声问道:“武门主,你确定是狼?”
“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东西很快就从我视线里消失了。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它的体形并不大,野狗的可能性也很高。”我看向牧逸风,“而且,公主不是说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么,如果附近有村落的话,野狗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嗯,这倒是。”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今天晚上我们两个轮流值班。”
“好。”
这一夜倒是风平浪静。
天微微亮,我们四人便继续赶路,在太阳东升之际,我们终于看到了农田。
而那片农田竟然是在崖壁上!
此时,呈现在我面前的连绵起伏的山峦,在那山巅之上,一些地势稍微平坦之处,总会有盖着几间房子。
如此绵延,来回扫了几眼之后,我发现这里竟然有百来户人家之多!
转头看着凯瑟琳:“你是怎么找到的里?”
凯瑟琳神秘一笑,被她用一句“我向来神通广大”给搪塞过去。
这些人家有的住得在很远的山坳里,有的则是在山巅,起起伏伏,再加上那些农田,倒是呈现出自成一派的特色来。
村子里的人显然还不知道凯瑟琳四人要来,还是一个在田里刨土的男人眯着眼睛仔细看着正在行走的我们,随后在他的呼喊声中,一大群人呼啦着涌了过来。
山里人都很直爽,没那么多心眼,这一点我体会最深。
一大群人兴高采烈地进了村子,之后坐在村长家门口的平地上。
听着一群孩子绕着凯瑟琳唱着好听但听不懂的歌谣,我不禁轻声笑道:“这歌谣虽然听不懂,但听着倒是很不错呢,是谁教你们的呀?”
这话一出,原本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众人纷纷垂头不语,有一些小孩子甚至轻声地啜泣起来。
凯瑟琳抱着一个女孩子安慰,同时对着村长道:“村长,我怎么没有看到丁香啊?”
丁香,是一个来自大城市的支教,她大学毕业之后,和四个小伙伴来到这偏远的山村,用他们的青春和热血教育着这里的孩子。
后来,另外四人相继离开,只剩下丁香独自一人留守。
凯瑟琳正是听说了丁香的事迹,才会带队进入,并且亲自捐助了一所学校,就建立在村长家后面的山头上,村里的孩子步行,近的步行一两分钟;远的最多也就是十几分钟。
她这么一说,众人纷纷沉默了,而这种沉默之中却弥漫着一种十分诡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