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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顾西弦手指微微动了动(2)
“原来你竟然惦记着我的东西。”顾振环呵呵笑起来,“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对我下狠手?将这个秘密宣扬出去?那全洛城,乃至全国的人,都会知道你顾西漠的母亲跟他祖父有染,你这个掌权人,还会坐的安稳?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顾西弦也知道这件事,但他照旧拿我没办法,这样的事,就该捂着,谁宣扬出去,谁就是蠢货,而蠢货的下场,可都不会太好,知道么?”
顾西漠完全没想到顾振环竟然这般有恃无恐,一时呆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拿住了顾振环的把柄,就可以借此发难,将他手里的东西抢过来,然后将他们打入地狱,却没想到,这样的豪门丑闻,牵一发动全身,若真的宣扬出去,他也讨不了好。
他躁郁的神情像是一头困兽,却拿面前这个面目可憎的人没办法,他脑子飞快的转动,但是一时却想不出绝佳的办法。
顾西漠还是太单纯,以为懂得谋定而后思动便是城府极深,但是他却忘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顾西弦之所以能够战胜顾振环,并不是靠着这些丑闻,而是绝对的实力。
在这一点上,顾西漠与他差的太远了。
而且他偏偏没有按捺住爆发出来,打草惊蛇,以后他的结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顾振环看向顾西漠的视线里完全没了之前的慈爱,像是看待仇人一般:“顾西漠,我算是知道了你的想法,既然你看不上爷爷,爷爷也只好动手将你拉下马了。”
“你,你要做什么?!”顾西漠大惊。
顾振环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转身离开了。
顾西漠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浑身冰凉。
顾氏的权力更迭郑雨桐一直关注着,但是最近却平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顾西弦已经昏迷八天了,这八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南宫煜排查了所有的可能之后,终于找到了肇事的车辆,但是这辆车根本就没有登记过,是一辆黑车,而司机也找到了,不过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但是司机的死毫无线索,破案非常有难度。
郑雨桐其实猜到,应该是顾振环动的手,不然他也不会在出车祸那天,在南宫煜封锁了消息的情况下,还能赶过来。现在想想,他们之所以没有在顾西弦一进手术室的时候就过来,应该是为了避嫌。
但是这些猜测统统没有证据,郑雨桐即便跟警方说了这些猜测,警方也不可能以此定罪。
顾氏这样的家族,手里总有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在,要毫无痕迹的杀死一个人,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南宫煜尽管也找了人去调查,但是却对郑雨桐说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郑雨桐竟然不觉得失望。
景氏医院为了顾西弦成了专家小组,从德国请过来一位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医生为顾西弦看诊,结果出来了,顾西弦有很大的几率成为植物人。
他受的伤太重了,那辆大货车完全是用杀死他们的力道来撞他们的,若不是劳斯莱斯经过改装,安全系数很高,恐怕他们三个都会殒命当场。
但饶是如此,顾西弦的司机也在急救车到达医院之前就没有了心跳,抢救无效后死亡。
而郑雨桐,若不是顾西弦死死护着她,恐怕她现在也不能好端端的在这里。
郑雨桐的腿还上着固定夹板,来来回回走都是用轮椅,她推动着轮椅到了顾西弦床头,伸手去戳他的脸,他的脸瘦了一些,看起来更加棱角分明,纵然病着,也能看出俊美的模样,郑雨桐有些孩子气的道:“是不是上天太嫉妒你了,所以才要给你这么多磨难啊。但是你不是一直都强大无匹,无所不能么,你再不醒过来,顾氏就要被他们折腾散了,到时候你就变成穷光蛋了。你把《远光》解散了,我没工作没收益,将来怎么生活,我可养不起你。”
“噗……”身后传来喷笑的声音,郑雨桐回过头一看,发现是景轩。
景轩被抓包,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丝毫没有偷听的心虚尴尬:“我是见你说的太开心,才没出声打断你。”
郑雨桐有些脸红,挠了挠头发:“难道这种情况下,你应该避开,等我说完之后再进来吗?”
“抱歉,我忘记了,下回一定避开。”景轩温和笑起来。
郑雨桐气的想打他,接触久了,她才发现景轩也没看起来那么老实,偶尔也会有点坏心眼,不过人不能太好了,太好了容易被欺负,比如说她。
笑过之后,悲伤逐渐蔓延,郑雨桐握着顾西弦的手,问景轩:“景轩,西弦他能醒过来吗?”
景轩叹口气,他是医生,自然知道顾西弦的会诊结果代表着什么,但是他作为朋友,却不能对朋友丧失信心:“一定会的。”
“嗯,我相信他。”郑雨桐从来没有动摇过。
窗外不知何时阴沉起来,铅色的天空布满了灰黑色的乌云,没一会儿,竟然下起雨来,豆大的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划出蜿蜒痕迹,寒风呼啸着,裹挟着雨滴毫不留情的拍向大地,没一会儿,泥土染湿,地上开始汇聚成溪流,缓缓流向沟渠,然后汇聚成河,流向大海。
天气越来越冷了。
郑雨桐转动轮椅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在这样的季节,很少能看到大雨倾盆,若不是外面一地枯黄落叶,几乎让人以为这是盛夏。
不知不觉,他们竟然认识很久了,从盛夏到深秋,时间如此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郑雨桐的思绪,她拿起来,发现是一个国际号码,心中有种预感,让她接了起来。
“雨桐。”熟悉的声音穿过宽广的太平洋抵达她的耳边,温暖如昔,却物是人非,“我听铭彦说了西弦的事情,他怎么样了?”
“之炀。”郑雨桐念出他的名字,心中还有悸动,却不像从前那样热烈,“他还在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醒。你呢,我一直逗想对你说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