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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事情仿佛是戏剧般发生了。瑾贤王爷收敛了那具尸体,大为悸动,找了仵作查验,当时的仵作却是经验不足,得出的结论也是模凌两可。瑾贤王爷又心怀期冀,继续在江南寻找。
只是人还没找到,京城又传来留王妃急火攻心病倒了的消息。瑾贤王爷当下留了人手继续找人,自己返回京城陪伴王妃,对外也一致宣布郡主下落不明。
“父王没将尸体的事情告诉母妃,就是怕母妃受不了。光凭那件衣服,他无法相信死的就是沫然。”程陌昀又道:“那具尸体腐烂的太严重经不起折腾,父王便命人厚葬。可就在一年前听说石阚的周老曾查验过陈年腐尸助知府破案的事情,便启程去了江南。”
白漫恍然:“难怪当时王爷出现在石阚。只是你事先不知么?”尤记得程陌昀看到他们时的诧异。
“我是去了葵山县才知道他找了周老的目的。”
闻言,白漫才明白当初为何程陌昀也出现在了葵山。
“杀周老的崔吉便是来自京城的杀手,这和你们王府查验尸体可有关联?”白漫问道。
程陌昀摇头:“周老虽是和罗管家会面以后才遇刺,不过我可以担保这杀手定然不是王府派去的。”
白漫点点头,还是那句老话,瑾贤王爷若是想要灭人口,有千百种光明正大的方式,也不会让其他人说个不字,的确没有理由专门从京城派了杀手来。
再则,王爷寻周老不过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女儿,算不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白漫选择相信程陌昀说的话。
“别想了,你看他们来了。”程陌昀道。
闻言,白漫连忙朝着城门的方向望去。
池睿的信上本是说三日就到,可前日白漫等了一整天都不见他们。想着许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是以这两天没事就到这处酒楼上候着。
但见城门口有一列整齐的车队缓缓驶入,为首的马车顶上就挂着池家的标记。
白漫没有急着跑下去,此刻知道他们安全到了京城,心就已经放下了大半。
“咦,他们也来了?”白漫突然道。
池家一行人的车队很快就引起了街上百姓们的注意,议论声此起彼伏。
池葭葭早就忍不住掀开帘子探头出来,被京城长琅街上的繁华吸引的惊呼连连。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吐槽声从马车后方的位置传来。
池葭葭笑脸一收,回头怒视骑在马上的少年:“南宫居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驾。”南宫居安不怒反笑,将马驱近到马车旁:“哈哈,你不爱听啊,我偏要说,土包子。”
“你来过京城了不起啊,我小时候还住在这里呢!”池葭葭抓起马车里的一个茶杯就朝南宫居安砸了过去。
南宫居安轻松避过,噗笑道:“那你得有多笨,才几年功夫,这里的一切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你说我笨?你敢说我笨?”池葭葭气的火冒三丈,转头又抓起一只茶杯。
若不想这回,南宫居安马鞭一挥,一下子就越到了前面去。
“有种你别跑!气死我了……”池葭葭大喊出声。
“葭葭,别胡闹!”前头的马车里传来池睿的斥责,吓得池葭葭连忙缩回了脑袋。
“小姐,你别生气了。南宫少爷就是爱开玩笑”马车里的风铃忙倒了茶水给池葭葭解渴。
池葭葭接过茶一饮而尽,喘着粗气道:“所幸京城到了,再也不用看到这个讨厌的家伙了。”
“那是不是也见不到业乐少爷了?”风铃又道。
池葭葭一顿,有些失落:“是哦……”
“小姐……”风铃在想怎么安慰。
池葭葭突然又一乐:“他们也在京城,我以后可以去找他玩啊。”
风玲见池葭葭又欢喜了,也跟着嘻嘻笑。
咚,咚咚。
“让道,让道!”长琅街连接宫门的那头突然传来锣鼓声。
但见前方人潮涌动,百姓们挤的水泄不通。
池家一行马车无法前行,只好原地停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池葭葭忙钻出马车,风铃紧随其后。
池葭葭所在的马车是第三辆,待到她越过第二辆时,被掀开帘子的池睿逮个正着。
“站住,你去哪?”池睿素然道。
池葭葭一哆嗦,谄笑道:“爹爹,前面好热闹,我想去看看。”
池睿不吃这一套:“不许去。你一个女儿家的,京城是什么地方,可不是石阚,容得你四处乱跑。”
“爹爹,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说着朝马车里的柳稚撒娇道:“娘,你帮我劝劝爹爹。”
柳稚本想开口劝,可一想到当初池葭葭当初在葵山县就是为了看热闹才被人贩子抓走,就说什么也不肯依她。
池葭葭无奈,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业乐从后方的马车里出来,走到她面前:“葭葭,我带你去。”
池葭葭惊喜:“真的?”
业乐点头:“真的。”说着拉起池葭葭的手快速朝前跑去。很快就挤进了人群。
“葭葭……老爷,你看这可如何是好?”柳稚忙唤来青铜:“快,把二小姐追回来。”
青铜刚点头,却又听池睿道:“算了,你跟着他们就行,别让他们走丢了。”
青铜应下,连忙追了上去。
“老爷,你怎么……”柳稚不解。
池睿淡笑:“南宫家的这小子心细如尘,不会让葭葭有任何闪失。”
柳稚咦了一声:“老爷这是在夸他?可我还是觉得居安这孩子讨人喜欢,别看这孩子毛毛躁躁,可却没那么娇气,从石阚到京城,山长水远,一路都是骑着马过来,半句累都没喊过。”
池睿明白柳稚的意思,道:“那是因为业乐自幼体弱,这才不得已坐了马车。南宫老爷从前就是军营里出身的,居安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做他儿子。”
“可是居安性子活泼,能逗人开心……”柳稚又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池睿大笑着揽过柳稚:“夫人,你看你,还急上了。居安和业乐啊,再好也是南宫家的儿子,你这怎么是打算给自己挑女婿?”
柳稚伸手就是拍了池睿一下:“老爷,小声些,这话传出去了,我们葭葭还如何做人?”
“好好,是为夫的错。”池睿眼里满是笑意:“总之,葭葭还小,夫人莫要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