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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的话,如一道雷劈在我身上,我感到心脏似乎都麻痹了起来,反应过来,老李已经朝着村口方向走了过去。
“老李!你怎么敢肯定欺负春梅的人不是我堂哥?”我叫了一声,追了上去。
老李没有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经验,常识。”
我听不明白,老李打了个比方,好比一个人受了冤枉,要报复人家,一般情况下,报复完之后就会停手,不会继续伤及无辜。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丧心病狂者,或者报复未完成,被逼入绝路,遭受追捕,那个时候,就算前面挡着的是无辜者,那么也会痛下杀手。
按照老李所说,春梅肯定不是丧心病狂者,从警告,到烧她的尸体,春梅都没有害人的举动。
那么只剩下一点,就是春梅的报复,根本没有完成,反而将她激成了厉鬼。
老李虽然这样解释,可我还是想不通,既然如此,究竟是堂哥死之前,春梅就被逼成了厉鬼?还是堂哥死之后,春梅变成了厉鬼?
我正要把疑惑对老李说说,他年纪大,见识多,定然能够给一些参考的建议,不过这时巴士过来了,老李直接上了车,没有理睬我继续叫唤他,便离开了我们村。
老李离开,我的思绪也断了,转过身,正要回家,却见叶子叔他们一家正背着大包小包朝着村口走来。
“叶子叔,你这是干嘛去?”我迎面走上前问了一声。
“离开这里。”叶子叔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
“离开?”我一愣,转即就明白过来,春梅说过,每天杀一人,全村的人都要死,叶子叔一家怕遭遇死亡,所以才要离开村子。
我没有劝叶子叔留下,也开不了这口。
沿着村子回家,除开叶子叔他们一家,也有另外几家背着东西要离开,他们看见我的眼神,充满了嫌弃,憎恶,可我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的确,这一切引起的原因,跟我家有关。
回到家,第一眼看见的,是奶奶坐在堂屋在哭泣,应该是知道堂哥的死,才忍不住伤心。
我正要上前劝慰奶奶几句,奶奶像是抓住救星一般,拉着我的手,说爷爷和堂弟吵起来了。
“堂哥和爷爷吵什么?”我不免皱了一下眉头,现在都这种情况了,爷孙有什么好吵的?
“不知道,听他们吵架声中,提到了春梅,你快去看看。”奶奶哭的更加厉害,拉着我就往屋外走。
被奶奶拉出去,我扫了一眼,并未看见爷爷和堂弟的身影,更是连吵架的声音都没听见,便仔细问奶奶具体是什么情况。
奶奶一边哭一边说爷爷和堂弟吵着吵着,两人就出去了,但不知去了哪里,还说爷孙两人都差点打了起来。
“我去找找看。”
我将奶奶扶进屋中,便朝着皂角林去了。
当时春梅堵住门,然后放言一天杀一人,大家惊吓过度,慌忙离开,我连堂哥尸体都忘记要弄回来,现在听奶奶说爷爷和堂弟吵架都快动起手来,肯定是因为堂哥的死。
堂弟当时没有去现场,估计回来后,听到堂哥的死,询问爷爷,两人就此争执起来。
虽然我现在一个人去皂角林的木棚,心中也害怕,可事到临头,我没有选择。
一路朝着山上走去,去到木棚的时候,并未看见爷爷和堂弟的身影,只有堂哥的尸体倒在积水的木棚里面,显得极其凄惨。
将堂哥尸体背起来,我也不敢多做停留,生怕春梅出现,便加快脚步下山,先把堂哥尸体弄回去,在找爷爷他们吧。
沿着后山下来,还没走出几步,我似乎听到有人喊救命,顿时心中一突,停下脚步仔细辨听起来,发现声音是堂弟徐承运的。
听到是堂哥徐承运的声音,我更是慌了起来,以为春梅显身,要对爷爷和堂弟不利,当时也不管我过去有没有用,便顺着声音小跑了过去。
背着尸体,跑的速度并不快,隐隐约约中,除开堂弟徐承运的救命声之外,还听到爷爷的咒骂声,咒骂的什么,听不太清楚,可语气显得极其激动。
顺着传来的声音快步过去,借着月光,看见爷爷和堂弟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傻了。
爷爷和堂弟两人都在河边,就是当时捞出春梅尸体的那条河,此时爷爷抓着堂弟的头,朝着河里面按。
堂弟死命的挣扎,但力气似乎没有爷爷大,头被按在水里,窒息的感觉让他手脚疯狂的挣扎着,挣扎的狠了,爷爷也按不住,这个时候,堂弟才从水里面伸出头来,大口的呼吸,同时喊着救命。
“淹死你,狗杂种,老子淹死你!”除开堂弟的救命声之外,还有爷爷近乎疯狂的叫声,继续抓着堂弟的头,往水里按。
“爷爷,你干什么?”
看到这疯狂的局面,我吼了起来,冲到河边,将堂哥徐志文的尸体抛在地上,一把将爷爷拦腰给抱住了。
“你放开我,今天,我非要淹死这个狗杂种!”爷爷像是失去了理智,红着眼睛要挣脱我。
我不肯放手,反而越抱越紧,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爷爷是跟我一起从木棚回来的,我不过是跟老李说了一些话的时间,他怎么就要淹死堂弟?
我不放手,爷爷挣扎的也越来越凶,我一路背堂哥的尸体过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力气,眼看抱不住了,我也是吼了起来:“堂哥已经死了,你还要淹死堂弟吗?他是你的孙子啊!”
我的话,像是一道禁锢,爷爷顿时就停止了挣扎,像是入定了一般,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却一点神采都没有。
我看的心慌,轻轻叫了爷爷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是啊,志文已经死了,承运还要死吗?”
见爷爷情绪稳定了一些,我稍微放松了一下手,爷爷也不在挣扎,就站在原地,眼神木讷的看着前方,继续喃喃自语的说着,志文已经死了,承运还要死吗?
我不明白爷爷喃喃自语是什么意思,便朝着堂弟看了过去,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堂弟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直到我再次叫他一声,他才机械般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却一句话都不说,连滚带爬,朝着村里跑去。
堂弟回村,爷爷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直直的站着,良久之后,他才转过头,找我要烟抽。
我将烟递过去,给爷爷点了火,本想询问一下,爷孙两个为何会闹成这种地步,可爷爷似乎不想说话,只是默默抽着烟。
爷爷情绪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我也不敢多问,只能在原地陪着他,两人一尸在河边,这副情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一直陪到天色快亮,爷爷才伸展了一下身子骨,终究是年纪大了,熬一夜,精神憔悴的很,但神情,却比之前轻松了不少,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看见爷爷动身,我连忙背起堂哥的尸体,跟着一起回了家。
奶奶也在堂屋等候了一夜,看见我们回来,她朝着堂哥尸体看去,落下了泪水,转身去房间拿了床单将堂哥尸体盖住,然后抹了一把眼泪,问爷爷饿了吗?
爷爷摇了摇头,径直朝着堂哥房间门口走去,我怕爷爷又要弄死堂弟,连忙过去拉了一把。
“没事,爷爷给承运道个歉。”爷爷摆了摆手,示意我放心,走到堂弟房间门口,猛然一下跪了下来。
这一下把我吓得不轻,赶紧拉爷爷起来,爷爷死活不肯,让我不要管,冲着堂弟房间门口哀求道:“承运,是爷爷不对,你开开门,爷爷进去跟你赔罪。”
房间没有传来堂弟的任何声音,我试着推了一把,门是反锁的,堂弟应该在房间里面,就敲了敲门,让堂弟开门,说爷爷跪在外面,你这个做孙子的,忍心吗?
我的话,也没有起到作用,无奈,我只能再次要拉爷爷起来,却不想奶奶拿着扫帚走了过来,狠狠抽在爷爷身上,骂道:“老东西,你给我起来,这天下,还没有爷爷给孙子下跪的道理!”
爷爷笑了笑,不理睬奶奶,任凭奶奶用扫帚抽在他身上,只是一个劲地哀求堂弟打开房门。
房门不开,爷爷不起,奶奶估计也抽的累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说一家人这是造了什么孽。
或许是奶奶的哭声,让堂弟心软了下来,房间门打开了,里面传来堂弟的声音:“进来吧。”
爷爷嗯了一声,年迈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还是扶墙站起来的,走进了堂弟的房间,反手将门给关上了。
等爷爷从堂弟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一出来,他第一句话就是说饿了,让奶奶下碗面给他吃。
第二句话,便是交代我,让我给大伯和我爸他们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堂哥的死讯。
强忍着心中伤悲,给大伯和我爸通知了一声,奶奶也把下好的面条端了上来,爷爷接过碗,却递到了我手里:“小浩,给承运送进去,让他先吃。”
我稍微愣了一下,转即点了点头,端着碗走进了堂弟的房间,但一进去,看见堂弟的样子后,我着实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