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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了长了尸斑?我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老李脸色也变了,变得极其不安,抓着爷爷的领口,吼着问道。
爷爷还算镇定,将三生他们的话复述了一遍,老李听完之后,如热锅上面的蚂蚁,来回渡步,焦虑不安,好几分钟之后,他像是发疯一般将愧树折了不少树枝下来,叫道:“回去!”然后领先朝着我家跑去。
我跟爷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一路跟了回去,老李一进门,就吩咐烧水,连带折下来的愧树枝一起煮了,还让准备一个大坛子,里面装了不少糯米。
等水烧开,老李将煮着愧树枝的开水浇进糯米坛子里面,疯狂的搅拌起来,等水温低了一些,他整个人泡了进去,用糯米在身上不住的搓。
老李这一番动作,从头到尾也没解释任何一句,好不容易等他从坛子里面出来,爷爷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钱我会退给你,这件事情,我办不了,你们找别人吧。”老李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些零钱递给爷爷:“余下的我回去取,取了再给你。”
爷爷脸色僵了起来,他没有接过钱,抓着老李的胳膊,情绪激动的叫道:“老李,这事你不能说不干就不干啊!是不是嫌钱少?我再多给你一些。”
老李摆了摆手:“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自己的手段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这事情,我真应付不了,你也看见了,我脖子上面都长尸斑了,在弄下去,我都会死!”
听着老李的话,爷爷瘫坐在椅子上,良久之后,才说道:“老李,你这两天也帮了不少忙,钱就别退了,你走吧。冤有头,债有主,春梅的事,我自己想办法处理吧。”
老李也叹息一声:“真对不住了。”说完,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刚走到门口,老李脚步一下停住了,转过身,说道:“小伙子,你来,我教你两手,算是我的一点歉意吧。”
我摇了摇头:“你自己都搞不定,教我有什么用?”
“有总比没有强。”老李说着,又走了回来,开始讲述一些简单的驱鬼手段,倒不算复杂。
讲完之后,问我记住了没有,我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爷爷,似乎想打一声招呼,但爷爷垂着眉,始终没有抬起头,便不在多话,离开了村子。
老李一走,爷爷坐在椅子上面不哼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老李虽然教了几手,方法也比较简单,可对我没有任何用处,要是有效果,何必要多此一举教给我。
爷爷当天一晚都没有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敲开堂哥的房门,没有让我跟进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他才从堂哥房间出来,转而敲开堂弟的房门。
我不知道爷爷进去跟堂哥堂弟他们说了什么,等爷爷从堂弟房间出来后,便拿起一把铁锹,没有让我跟着,一个人去了村尾的木棚。
等爷爷回来后,召集了村民,说春梅的事情老李已经解决了,现在春梅安葬在村里的祖坟处。
爷爷这话,让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大家说谎,而且还保证春梅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可说也奇怪,自从春梅被埋入祖坟之后,一切真的就风平浪静起来,这件事,就像是一阵风,吹过之后,就消失了。
村里恢复了平静,家里也恢复了平静,可我看的出来,爷爷的心情,一直都没有好过,每次家里人一起吃饭,他都是强颜欢笑的模样。
对于春梅的安葬,我也去过祖坟处看过,的确有个新坟竖着春梅的牌位,就挨着我家太爷爷的坟堆旁边。
可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些无法安心,为何安葬之后,事情就结束了?真要这么简单,老李为何害怕的抽身?
我清楚的记得,老李让我背尸的时候,说过春梅的尸体,恐怕是被人动过手脚,才会起尸。
若是按这样算,春梅被爷爷安葬之后,一切都结束了,那么事情跟我所想,就有些不同了,当初动手脚的人,会是爷爷吗?
若是,目的何在?让春梅起尸有什么好处?若不是,爷爷为何可以处理春梅事件?
带着疑问,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爷爷,可爷爷对此事闭口不谈,说一切都过去了,就让事情消失吧。
我明白爷爷担心什么,事情翻出来,最后也只会指向我家人,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都让我怀疑过,欺负春梅的人就是爷爷。
可这一切说不通,抱着疑惑,我去找了老李一趟,倒不是想把春梅的事情翻出来,而是想弄清其中的一切。
去老李家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听到春梅的事情风平浪静了,还问我是不是怀疑是爷爷欺负的春梅?
这话我不好回答,就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老李听完一笑,说道:“小伙子,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爷爷这个年纪,连你奶奶都干不动了,哪还有精力欺负春梅。”
我苦笑道:“春梅尸体被动过手脚,是你说的,爷爷埋了春梅,事情平息,这也是事实,总不能没有关系吧。”
老李喝了口酒,嗯了一声:“你这话倒有道理,我跟你想法差不多,估计你爷爷也是有本事的人,只不过一直没有显露。加上这次春梅的事情,跟你家有直接关系,你爷爷不方便动手,免得遭人闲话无端生疑,所以才请我,我处理不了,他不得不亲自动手。”
老李的话让我觉得很有道理,也说得通,只是爷爷哪里来的本事,却让我极其疑惑。
从我记事起,就听过村里人说过爷爷,说他为人不错,大家才一起推举当的村长,可爷爷自出生以来,一直都呆在徐家村,没有离开过,最长的外出时间,也就三四天。
三四天时间,能够学习什么本事?除非是老李这种土方法,但老李使用土办法根本没有解决掉春梅的事情,所以这一点,有点奇怪,爷爷在哪里学的镇鬼本事?
在老李这边得不出任何答案,我看天色黑了,就回去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心头卡着一根刺,现在看似一片平静,可我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
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道敲门声传入耳中。
朦朦胧胧睁开眼下床,打开门,发现是堂哥徐志文,他手中拿着一把香和纸钱,见我开门之后,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我一愣,让开身位让他进来,同时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时间,发现刚好是凌晨十二点。
“你拿香和纸钱做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堂哥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拿起我的衣服给我,让我穿上,跟他出去一下。
我不懂他要做什么,皱了皱眉,但还是跟着出去了。
去到外面,堂哥脚步不停,在前面带着路,脚步走得很快,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你带我出来做什么?”我停下了脚步,因为我发现,他走的方向是村里祖坟那边。
“今天是春梅的五七。”堂哥转过身回答道:“我想过去给春梅上上香。”
“你给她上香?为什么?”我心头一震,不免想到作则心虚这句话。
堂哥叹息一声,说道:“浩子,别问好吗?”
我听得心沉了下去,堂哥虽未承认,可这句话,就差不多已经表明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跟着他一路朝着祖坟处走去,心中也不知道什么滋味,现在明明猜出了欺负春梅的人是谁,可我内心的自私,让我想把这个秘密保守下去,因为他是我堂哥,他是我亲人。
我现在甚至怕有人翻出春梅的事情,这让我觉得好笑,明明白天我还亲自去了老李那边,想要弄清楚,可现在清楚了,反而心中是另外一种想法。
“咦!浩子,你看那边有人!”
这时,走在前面的堂哥猛然停了下来,将身子蹲下,朝着祖坟那边指了过去。
当晚月色有些明亮,我闻言顺势看过去,的确发现祖坟那边跪着一个人,而且还有火光闪现,像是在烧纸钱。
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究竟是谁,也看不清是在给那个坟在烧纸钱,就准备快步过去看看。
“别出声,我们悄悄过去,看是谁。”
堂哥拉住我,将声音压低,然后猫着腰,一步一步尽量不发出动静,朝着祖坟那边接近过去。
祖坟那边比较荒凉,树木草丛都有,我们两人猫着腰过去,跪在祖坟处的那人没有发现我们,不过随着我们的接近,就听到有哭声传来。
哭声是从跪着的那人口中传来的,一边哭,一边说着“春梅,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的话语。
声音传来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因为我听出来,声音是堂弟徐承运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愣在了原地,刚才还以为欺负春梅的人是堂哥,可现在,我的想法一瞬间就改变了,我都不敢相信声音真是堂弟的,可随着我逐渐往前,看见长相后,我才确确实实看清,跪在春梅坟前的,的确是堂弟徐承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