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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仔细的端详着这封新的回信。
其实从收到第一封信一来,我就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信件的摆放方式会那么的古怪?好像生怕我不能发现这封信一样,特意将信件的一部分从信箱中漏了出来,这一次也一样。
会是送信员做的么?会有这样的人么?还是说只是个巧合而已?
我摇了摇头,这样的问题往往是没有答案的。
不过看着信件上的内容我又稍微蹙起了眉头,同样洁白的信纸,几乎同样娟秀的小字。从一个人的字便能读懂一个人,虽然说并非绝对,但是此刻看着信上的内容,我却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吉米写这封信的时候内心绝不是像上回一样平和的,秀气的钢笔字相较于上一会明显有了几分仓促感。会是什么事困扰着他呢?
亲爱的朋友
能看到你的回信真是让我高兴极了,我生怕这次又是一次失败的寄信。
要知道我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了。那是我从杂志上看到你名字之后的事。正好你也在问我是如何找到你的,那可是费了我好大的精力呢。说实话一看到你的名字我就想到了应该到网络上去找寻相关的信息,不过,和原来住的小镇一样,这个叫芒德的小镇,通信方式和工具也是出奇的烂,我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个能够上网的地方。这个地方可是真够破的,没有房顶,完全被太阳直晒这,满布污迹的桌子和烂了好几个洞的杀伐,但这都不重要,受制于这里通信的不便利性,网速慢的可怜。
经过了一番折腾,你应该能想到的,基本没有什么收获,这家可怜的即将被历史所淘汰的杂志又怎么可能在网络上留下自身的印记呢?
之后我从杂志封底那一行行小的需要放大镜才能看清楚的电话号码里联系到了这家杂志社的一位编辑。
经过一番毫无营养的谈话,期间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他用来宣传自家杂志的,总算是得到了一个你的准确的家庭地址。
不过这些年来生活给我们的教训不就是,任何事情总是不会一帆风顺的,不是么?那个该死的地址,哈哈,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地址,不是因为单纯的那里并非是你的住址,而是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地址。
我总算明白了这份杂志如此低迷的原因了。
当我满怀期待的寄出第一封信的时候,说实话,等待回信的时间总是无比难熬的,这一次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当三个月之后我重新拿到了之前我亲手寄出去的信件时,你应该能想象到的,那很打击人,真的。
但是往往在你最低落的时候生活总是会给你制造一点出其不意的小惊喜,在经过了之后两个多月在网络上、电话中、杂志上不断地调查之后,我从一位曾经住在你隔壁的人口中知道了你的住址。
要知道当我寄出上一封信件的时候,我的手都颤抖了。
但是请原谅此刻的我难以赶到你的身旁,虽然我很想这样做,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现在的我并没有办法离开这座芒德镇。
初到这里的时候,说实话,与我们曾经居住过的小镇并没有什么不同,沉默的气氛,冰冷的空气,冷淡的人群。但是这里却总是给我一种想要放声大叫的冲动,并不是像我们小时候恶作剧那些领班小孩一样的怪吼,而是单纯的想要去释放,但释放什么呢……
从小镇口越往里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我曾经从一本书上看过,当人们碰上极端的危险的时候,身体里的就会发出一种独特的信号来警告自己。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否正处于这种囫囵境地。
随着房东来到了我所居住的屋子。这个房东在镇上有两套房子,一套位于镇口附近,他留着自己住,还有一套就是我即将要居住的这间。
房子绝对不断小,并且有着很好的透光,白天的时候阳光洒进来也为屋子天了一中别样的味道。但是,空气中还含混这一种气味,很淡却也很强烈,一种腥味,不像是鱼腥味,也不像是水腥味。这股味道静静地在这个不算小的空间弥散开来,闻的久了,确实令人作呕。
还有一件事令我格外在意,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有一种压抑感压抑感尾随着我,一股没来由的感觉。
当我走遍了整个房间之后,我发现了压抑的源头,屋顶。它太矮了。只比我的脑袋搞出了十公分不到,我的头发几乎是擦着它在走动。
真是奇怪的房子,这太怪了,我从来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拥有这样低矮屋顶的房子。当我面有愠色的看向房东的时候——虽然那时我才十六岁,他却摆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虽然经过了多年的生活我也逐渐发现了,这里房屋的屋顶全部是这样设计的,多么奇怪的小镇,但在当时我真的很想对着他的脸抡上两拳。
不过当天下午我就碰上了一个令我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发自内心反胃的人。他是住在我隔壁的家伙,一身深棕色的大衣,要知道当时可是夏天,穿成这样不是身体患有疾病就是脑子有病。但很明显,这家伙是后者。
他总是顶着一头油腻的不满头皮屑的头发,戴着一副和他大衣相配对的深棕色镜框的眼睛。最令我反感的是他的眼睛,总是闪着一股寒光,那是我曾经认为的极端变态者才会有的眼神。
我与他并未有过过多的交谈,对了,他的声音也很奇怪,好像是掐着嗓子说话一样,声音又瘪又刺耳。
那天夜里我失眠了,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失眠,我很清楚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房间。
但是我听到了一些声音,悉悉索索的,好像是人踮起脚走路又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所发出的声音。
我看了一下表,四点多了,正是变态开始活动的时刻。
脚步声来自于门外,从被黑暗隐没的楼道中传来。我用着可能跟门外人相同的方法,敏锐的来到门前,附耳倾听。
门外,脚步声还在响起。从楼下到楼上。又从楼上来到了这一楼层。脚步声停了,全世界安静的就只剩下窗外的蝉鸣和不是吹过的风声了。
就这样呆了很久,本来失眠所亢奋的精神此刻有些疲倦了。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停在了我的门前。
我的脑袋炸了一下,心脏突突直跳,我生怕这声音传到了门外去。
然后,我听到了,低语声,没错!就是像我们平常说悄悄话时用的音调。我真的被吓坏了,要知道,那时我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低语声没有持续多久,然后四下又归于寂静了。
我顶着心脏的猛烈碰撞声,蹑手蹑脚的回到了里屋,很滑稽的场景不是么?分明是在我自己家中,我却好像做贼一般行动。但是,我真的很怕让门外的人听到任何的我发出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镇口找房东,看能不能退掉这个古怪,哦不,怪异的房子。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隔壁那个男人。
同样的深棕色外套,深棕色眼睛以及那双阴冷的眼睛。我敢肯定,昨天半夜在我门口的人,一定就是这个变态。
匆匆来到镇口,敲开了房东的们,靠,如果说我的家只是单纯的压抑的话,那他的家就绝对能用诡异来形容了。同样低矮的屋顶,散发着浓郁腥味的房间,但更重要的是,他的房子里完全不透光,只有零星的几坨光斑淅淅零零的打在地上,整间屋子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感觉。
房东顶着他布满油脂的脸告诉我如果要找他谈房子的是只能在晚上来,白天他一律不管。
诡异的条件,哪有人是在晚上才开始工作的。但我是下定决心不会半夜三更的来这个鬼地方,白天已经是如此了,谁能想象到晚上回事多么糟糕的境况呢。
但是更让我发憷的却是在我回来的路上所发现的现象,这座小镇白天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虽说此时是上班的时间,但哪怕偏僻如曾经的小镇,也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现象,整条街道像是鬼街一般,不见半个人影。
但是商家店铺却仍旧开张,不过当然没有任何顾客光临,店家也消失的没影无踪。
整个小镇此刻就好像所有人人间蒸发一般,我又想到了第一天刚来时所感受到的冰冷气氛,以及身体内不断大声提醒着自己的本能信号。这里真的是出奇的怪异,低矮的房顶,冰冷的空气,白天消失的人群,所有的一切都令人发自内心的颤抖。
哦,你看我把话题扯远了。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所以,忘了我刚才所说的吧。
对了,你问了我隔壁太太之后过的怎么样?哦,你的记性还是这么不好,你不记得了么?隔壁太太是小镇里第二个死的人。那段人人自危的日子里,总有人没有熬过去。还记得么,她葬礼的那天,小镇的一大半人都到场了,真是不错的人缘……不过那张照片选的不好,她的脸有些紧绷,显得颇为严肃,不过我们都知道她做不来这种表情,不是么?她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照顾……
哦,对了,那个女生,就是隔壁班去世的女生,我有一点想起来她是谁了,她是住在镇西侧的米科先生家的孩子,一个,恩,可爱的小姑娘,不过据说她可走的不太安宁。从当时她母亲红肿成两条缝的眼睛,就能看得出来。她叫什么来着?恩……想不起来了,毕竟对于小镇而言,有太多人被遗忘了,不是么?
这次就说这么多吧,期待你的回信。
以及和你见面的那天。
你永远的朋友,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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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费了一番功夫去学习语言,可总有一些事,难以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