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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一切的事情就都好像有了一个合理化的解释。
然而身边的男人总是未曾和他提起过他对莫城做了什么,应该也是不想她再去回忆这件让她羞耻难当的事情吧。
静静揣摩着傅瞬尧心里的想法,夏茹璟素来沉静的心底也随着他的细心和体贴泛起一股浅淡的涟漪,直到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小璟,如果你能原谅爷爷的话就回来看看吧……爷爷保证,这个家只要有我和你父亲在,袁缦华她是不敢再为难你什么的,爷爷如今身体不好,盼的也就是能多看见你几次了……”
夏政颤抖的声音里面有着显而易见的祈求。
难以想象,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铁腕商人,如今也会这般为自己的错误去祈求亲孙女的原谅。
夏茹璟其实也并不能真正的做到铁石心肠,她心中不由一软,也知道在整件事情里面最对不起她的一直都是袁缦华母女两,与夏无尤。
可一想到袁缦华,她的眼前便会浮现种种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便是夏政在又如何,她们母女两个还不照旧有计可施将她往虎口里面送吗?
想着,她嘴角也缓缓勾过了一道苦涩的笑容,然后才对着电话低声道,“爷爷,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只是夏宅对我而言早已就不是我的家了,父亲前些天来找过我说你身体不好,我不能回来看你是我不孝,爷爷你自己先保重着吧……”
她声音显得有些疲惫的落下这一席话,精致洁白的小脸之上也迅速的扯过了一道自嘲和心酸。
那所宅子于她而言已非但不是家,更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
她如今不想再过那种日日活在痛苦里面的生活,她想放过自己,她想去抓住和傅瞬尧一起往幸福努力的机会,但是这些的前提,都是至少是袁缦华母女两不再在她和茹璟身上动心思的情况之下。
电话两端沉寂了好一下子……
似乎也能听的出来夏茹璟对夏家这座宅子的抗拒,夏政知道自己无法也没资格再逼她什么,沉沉的叹了口气,便有些失望的说道,“罢了,我也不能太苛求你……小璟,我明白你心里始终都有跨不过去的障碍,不管你愿不愿意回来,夏家的门都会为你敞开,也谢谢你还记得给派人爷爷送年礼过来,那就先这样吧,我挂了……”
即便是心中还藏有浓郁的不舍,不想听见更疏离的话从茹璟姑娘嘴里说出的夏政,终究选择了先一步将电话给挂断。
被挂了电话的女人心中也不免有些沉郁,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听漏了夏政说的最后一句话。
年礼?
她什么时候给爷爷送过年礼过去了?
她一边疑惑着,一边也转过头看向了驾驶座上的男人,“傅瞬尧,爷爷那边的礼物是不是你派人送过去的?还用了我的名义?”
她询问的声音唰的划过傅瞬尧的耳际。
傅瞬尧侧眸瞥她一眼,然后唇边勾过一道极为迅速而匪夷所思的笑容,他但笑不语,也没告诉她,他何止是用她的名义给夏政送上了一份昂贵的年礼,他更是让他最为信任的阿夜亲自到夏家跑了一趟,以他自己的名义,给夏政送上了一份十分特殊的礼物。
他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在短时间保住夏氏的基础上面,也能让夏氏的内部彻底搅动起一股汹涌的暗潮。
见他完全就没有打算打理自己的意思,夏茹璟自觉无趣就也不再多问,只以为傅瞬尧送去的应该就是寻常普通的保健品,或是别的什么补品,便随意的将手机往车门边上一放,转过头悄然的看向了窗外。
傅瞬尧明显是丁点解释的打算都没有的,见她不再说话之后,便也是继续径自开着车子。
……
而,此时夏宅二楼的书房里面。
面色憔悴又瘦骨嶙峋的夏政无力的躺在软椅上面,他低垂下了眼眸,看向手中攥着的东西之时,那布满沟壑的老脸上更是有些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没错,夏政此时此刻手上拿着的,便是傅瞬尧派阿夜以他的名义送来的所谓年礼。
夏政刚收到之时也十分讶异,想不通为何华盈集团的傅少,会想到给他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送上礼物?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疑惑而怪异的心思打开了牛皮纸袋,而后,从里面滑落出来的东西却是给了他一个合理不过的答案!
牛皮纸袋里面的东西不多,却是每一件都能让夏政震惊到无法说出话来——
纸袋里面一共有三洋东西,一份傅瞬尧和夏茹璟结婚生的复印件,一张有傅瞬尧亲笔签名的六千万现金支票,而最后一份,是类似于一种信件的东西。
夏政在看见夫妻二人的结婚证时错愕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基本是下意识的翻开了那份信件,阅读完了以后,才隐约明白了傅瞬尧送来的这些东西算是什么意思。
信件里面傅瞬尧表达的简洁明了,他和夏茹璟结婚已成定局不会改变,那六千万的支票也是他给出愿意为夏氏暂且渡过难关的诚意,而他唯一的条件,便是他不希望眼下夏家有除了夏政以外的人知道他们已婚的事情,以免对茹璟姑娘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传闻华盈的傅少心思向来高深莫测,夏政看着这信件一下子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感受到男人字里行间对夏茹璟的维护之时,便也对夏茹璟嫁给他的事情安了心。
只不过,依照夏茹璟那般刚烈不屈服的性子,是什么原因,竟是让她做出了同傅瞬尧闪婚的决定?
这其中定然是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猫腻……
‘笃笃笃!’
书房的门被敲响的声音拉回了夏政的思绪,他猜测着应该是夏玉梁上来了,便下意识的将小夫妻两结婚证的复印件和一份书函塞进了牛皮纸袋,唯独手中只留下一张六千万的支票以后,从拢了拢思绪低声道,“进来。”
听见应允,书房的门很快就被人推开,挺拔的身躯走了进来,果然,正是夏政的儿子夏玉梁。
“爸,叫我上来有什么事?是不是你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通知庄医生他过来。”
夏玉梁一边走进书房,一边急切的开口问道。
他是刚才在楼下和夏心薇聊天之时被夏政的心腹给叫上来的,而他口中的庄医生便是夏政的私人医生,对夏政的病情非常熟悉。
“我没事,你过来,站到我身边来。”夏政说着摇了摇头,而后才抬手示意夏玉梁站到他的身侧,看着夏玉梁的步子在他身边收住之时,才将手里的那张支票缓缓递到了夏玉梁的眼前,“我知道和莫家联姻失败的事情让夏氏彻底重创了一下,现在这是一张六千万的支票,虽然不能完全解决如今的问题,但也至少能撑上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夏政苍老的声音里面就着浓重的无可奈何,现在夏氏大抵是个什么情况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他知道这六千万是治标不治本没而夏政不知道的是,傅瞬尧要达到的,便也是这个目的。
夏玉梁听见六千万这个数字的时候当下就是一怔。
他立刻低下头去,见到支票上签的是傅瞬尧的名字之后,更是有些想不通的看向了夏政,“华盈傅少给的支票?爸,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和华盈从来都没有什么合作,更别是和这新任掌权者有什么交情,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咳咳……你和华盈没交情就代表我也没有了?傅少愿意帮忙先收着便是,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
没等夏玉梁把话说完便是已经被夏政不悦的开口打断。
他依照着傅瞬尧的建议不向任何人透露他和小璟的夫妻关系,为的不仅仅是夏氏暂时的太平,更多的,是真的不希望小璟那孩子再受到什么伤害!
因为他还清楚的记得,莫城这事夏玉梁也有份建议过,不管夏玉梁是否和他一样不清楚莫城真正的过去,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袁缦华的枕头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夏玉梁好歹也是在商场上混迹那么久的老狐狸了,怎么会相信夏政如此片面的理由?
他敏感的觉得,傅瞬尧如此大手笔的‘帮忙’并非全数都是善意,而他也忽然想到,傅瞬尧他正是他女儿的顶头上司……
不过,有可能吗?
为了一个刚刚离异的女人豪掷那么多钱?
见到夏玉梁明显在质疑自己的话,夏政当下也思虑着如何将话题扯开,而正当他眸光落在泛黄的牛皮纸袋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刚才夏茹璟在电话里面和他提过的事情。
想着,夏政也抬眸看向了满脸思量的夏玉梁,想了想便问道,“刚和小璟打过一通电话,那孩子说你前几天去找过她,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决定,想要让她把东西转交给阿清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