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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眉头紧蹙,自从淮山失踪以后,他已经没少帮忙了。
没有人敢上山去采药,他就命山上的弟兄们按着她画的图前去寻找,一麻袋一麻袋的扛到山下来,送到药铺里。
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哪能不感激呢。
“没花银子,从山上带来的,时候不早了,你好好歇着,我先走吧。”
“多谢了,慢走。”
他说的她当然是不信的,可是实在无法,只好先收下。
龙少天转身出了房门,淮山不在家,那么大的一袋米她是扛不动的,只能先放在那里,等着吃过饭以后再去和婆婆一起抬到厨房里去。
白薇刚推开后堂的门,见那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站在那里眸光冷然的看着她。
“白大夫人缘真是好,竟有人来送米粮。”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别的心思,他是个好人,他只是看我可怜,想帮帮我罢了。刚才走的那位你们是相识的,你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他待我不错。”
她咬唇看着他,楚楚可怜的站在那,直让人心疼。
他向来耳力极好,清晰的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里面不舒服。
“你不用与我解释,我只是你的病人。”
他与她擦肩而过,白薇强压心中的悲凉,回到饭桌前坐下。
“娘,一会你去帮他把床铺铺好吧,我要好好研究一下,该怎么治好他的失忆症。”
白薇叹息一声,可怜巴巴的擎着筷子,扒拉着碗中的米饭,水灵灵的大眼忽闪两下,有气无力的说着。
柳母吃饭向来快,坐在一旁点点头。
“闺女,你别上火,他就是淮山,虽然不记得了,可是他知道自己回来,还不是心里有你,惦记这个家。”
“娘说的是。”
白薇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顿时受到了鼓舞,几下将碗中还没吃完的米饭扒拉下去,匆匆忙忙的去看医书了。
柳母收拾了碗筷便上楼去了,坐在一楼的男人看着那油灯下细嫩温和的面容不禁有些陶醉,就那么一直盯着她看。
“淮山,一路奔波累了吧,快上去休息吧!”
柳母动作十分麻利,不多时便将床铺铺好了。
他虽然将信将疑,很多事还不敢确定,可是对于这么一个盼子归来心切的老母亲,他不忍心拒绝。
“好!”
柳淮山应了一声,随即走上楼去,柳母引着他进了房间。
夜已深,街上的脚步声渐渐没了,白薇不甘心的合上医书,洗漱一番上了楼。
近来天儿热,她去绸缎庄买了好些柔软顺滑的布料做了一些吊带睡裙换着穿,白薇解开衣衫,打开柜子找了一条喜欢的换上,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绵软馨香突然袭来,躺在里面的男人骤然睁开眼睛,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深潭般的黑眸倒映着她的惊慌,活脱脱一只被野兽掌在手中的白兔。
“你怎么会在这?”
他眸光下移,瞧见了她那纤薄上翻的衣裙和大片嫩白的肌肤,强压心中震荡,气息紊乱的盯着她。
“这是我的房间呀!”
白薇向后挪动着,奈何他突然松开禁锢她下巴的手,转而搂住了她的腰身。
“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明明是你叫你婆婆来铺的床,你会不知道?”
话音刚落,那细软的小脚儿突然踹向了他的胸膛,有力的大手迅疾抓住,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
“我只是告诉娘来给你收拾床铺,谁知道她会带你来我房间,许是她误会了。”
白薇咬咬唇,伸手拍打着他的胸膛,他终于放了手,抓着被子翻身下地,干脆睡在了地上。
白薇伸手抓着被子,看着地上那长手长脚的男人愣愣出神。
“其实你只是心里迷茫,不知道谁的话是真,京城名医那么多,而你如今又是救驾有功的大功臣,我不信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大夫来诊治脑袋,你只是舍不得我,对不对?”
她趴在床边盯着他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和衣而睡,侧身而躺,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
白薇知道他是没有睡着的,只是太巧了,近来发生的事情都令他不高兴,两人刚闹了不愉快,他怎么会那么快就睡着?
白薇见他不吭声,知道定是说到了他心里去。
失去记忆不是他想要的,总要给他一些时间。
白薇想到这里便乖乖的躺了回去,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她同住一室,她卸下心防,困意来袭,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
“娘子,娘子!”
天刚蒙蒙亮,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听是柳淮山的声音,白薇立即睁开眼睛,见地上的男人还处在睡梦之中,正不安的挥着手臂。
她急忙掀开被子下地,俯身抱住了他。
“我在呢,我在呢。”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男子呼吸平缓了许多,慢慢睁开了眼睛。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番盛景,那俊美的面容浮现出一丝薄红,尴尬的张了张嘴,却贴上了她那细嫩的肌肤。
“你醒了?”
白薇缓缓起身,透亮澄澈的大眼熠熠生辉,勾唇一笑,梨窝浅浅,醉人心扉。
“嗯。”
一时间,他竟觉得眼前这女子和梦中的人十分相像,心中涌出一股子亲切来,不舍得将她推开。
她坐在地上,全身只穿了一件纤薄的衣裙,将那柔媚的身子裹的愈发突显,真如那妖精一般,着实要命。
柳淮山面红耳燥的别开脸去,只觉得浑身如火烧一般难受。
白薇深知他的尴尬,赶紧起身到屏风后换好了衣裳。
“洗洗脸吧。”
白薇下去打了盆清泉水,又找了棉巾递给他。
柳淮山点点头,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乱如麻。
白薇下楼时柳母正在做早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娘,糊了!”
“诶!”
柳母突然惊醒,这才闻到了锅中的焦糊味道,赶紧将锅中的菜盛出来。
“淮山终于回来了,娘做几个他爱吃的菜,这一年多在外面肯定是受了不少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记起咱们。”
“他昨夜喝了一碗药,看样子有些效果了,既然那董姑娘救了他,不知道为何没有好好治治,后脑血脉不畅,许是还有淤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