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宁愿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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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不敢赌这问出口之后，得不到回答的代价。既然这样，那么，还是不问吧！
“我没有什么要问的！”
我看着韩若一，摇着头说出这句话。想知道的太多，但是才发现，那些都是我不该知道的，所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太好。
已经决定守在那条线的那边，那就好好的守着吧！我是懦弱，但是懦弱可以守住我自己最后的尊严，我宁愿懦弱！
韩若一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慢慢地下滑，收回，属于他的温度被寒冷的空气瞬间带走。
我看着他脸上的温度，也慢慢地收敛，坚硬之后变成冷厉。视线尖锐的定在我身上，好像要刮掉我一层皮。疏离，无声之中生出，我们明明坐的很近，却无比的遥远。
就如这些年，我们住在一座城市之中，偶尔离的很近，暧昧过，挣扎过，煎熬过，我们不变的距离。
我不知道韩若一是什么意思！
我平静的跟他对视，当初我前进，你逼迫我后退，我后退你逼近，以我最不能接受的方式，现在我接受了，也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最后我们将会有的结果。
现在，你还想我怎么样？
再多的，我不敢要了，也要不起！当初，我想要的时候，你给不起，也不想给。
现在，你是想给吗？还是说，你想我向你讨要？我以何种理由来讨要？我想要的，以什么资格来提出？
焦虑，无端的生出。就像是被困在一个十字路口里，前都是路，都是方向，我却不知道从哪里走，只能在原地打转。彷徨，伴随着焦虑，让我无法安生。
心中，没来由的泛起酸涩。我移开目光，看向虚空的前方。我就知道，我跟韩若一之间，经不起细琢磨。
一旦琢磨，出来的都是酸涩和忧愁，更多的，还有无奈。
深深的叹气，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总是冲动总想抓住身边的这个人。
就是此刻，也想伸手去安抚他的怒气，却只能将手指绞紧了，不让手不受控制。
从十八岁后，总是备受煎熬，进退艰难，几欲决绝却又舍不得，放不下，拿不起来，到最后，所有的勇气都消磨殆尽，我也只剩下被动了。
他要靠近我被动承受，他要离开，我也被动接受。
韩若一，为了你，我变得都不像我自己了。曾经的我，天真烂漫，虽然性子沉闷，但是也不会这么的封闭自己。但是，自从发现自己爱上了你，怕被人发现，我不敢跟任何人吐露心中最深的秘密。
我就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守着心中的秘密，一个人为你偶尔的一眼暗自欣喜，一个人为你偶尔的问候暗自兴奋，也会因为你的冷漠难过，因为你的疏离伤心流泪。
关于你的一切，我不能跟任何说，只好一个人消化，一个人渐渐的死守在这一方心中天地。
蓦然回头才发现，我的生活之中，小的，也就剩下有你的这一方天地了。我用你，困住了我自己。前面都是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走下去？离你越远的路就在眼前，我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原地踌躇徘徊，我彷徨了近十年。
“不是告诉你，要保持心情愉快吗？”
韩若一的手伸过来，轻轻的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来，转去面对他。我的焦距定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在眼里慢慢清晰。
刚刚的冷厉不在，又恢复了云淡风轻，冷淡含在眉目深处。心中突然就狠狠的一拧，韩若一，你怎么能这么的善变呢？
上一秒让我以为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下一秒又让我绝处逢生！
深深的叹气，压抑的心情缓解了些，无奈的看着韩若一。
“你以后不要对我冷着脸，很吓人的！”
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抱怨，只好似嗔似怒的咕哝一句。
“你乖点，我就不会对你生气。”
“你要我做什么去就做什么，还要怎么乖？”
我这是真话，这人总是让我乖点，乖点，到底要怎么乖啊？也不说，总是一副深不可测的看着我，我哪里知道你想什么啊？
韩若一捏着下巴的手往下一揽，将我抱进他的怀里。我僵了一下，柔顺的偎着他。呼吸之间都是熟悉的气息，却因为我吃药而他跟我接近的关系，带着淡淡的药味。
心里不平的抱怨一句，也因为靠着他而声音闷闷的。心，因为他的这一个靠近行为而软下来，刚刚的压抑，全数在这一瞬间得到纾解。
暗自唾骂自己的不争气，但是那又怎么样？这一点上，心是不由得我控制的，骂了自己无数次，还不是每次都随着喜怒，随之跌宕起伏！
“蒸菜出来香味了，我们去看看！”
“好！”
韩若一刚刚还阴云密布的，怒不可遏，好像要撕了我，现在若无其事的，我心里忐忑着，不敢再跟他对着干。
乖乖的被他牵着手，跟他一起进厨房。
“今天中午给你炖的燕窝鸡汤，全都喝完。”
“好！”
韩若一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清洗，我就站在旁边干看着。看着韩若一将紫色的葡萄一颗接着一颗从枝上剪下，泡进水果清洁剂里。
剪完了，看我一眼，抿嘴而笑。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此刻又笑什么。
“干嘛，学小学生罚站啊？”
我浑身僵硬，这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完全不敢放松。这人一会风一会儿雨的，我也跟着惶恐不安。
“过来！”
我同手同脚的走过去，怯怯不安地看着韩若一。
“你啊！这么怕我，怎么就总是不坦白呢？”
我疑惑，坦白什么？还想看韩若一的表情，想揣测到话里的一二意思。
手腕，却被韩若一左右一抓，环在他的腰身上。整个人，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很暖和，很舒适。
双手，紧紧的在他的小腹处交缠，十指交叉握紧。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不用揣摩他的心，不用猜测他下一刻是发火还是高兴，就这样靠着他，我最喜欢了。
我不敢主动这么抱着他，这是第二次，他让我这么抱着他。第一次的感觉，无数次他不在的时候每次在厨房里都会回味。
这一次，比之上一次，感觉没有一点差别，他给我的感觉还是一样暖和。我蹭蹭韩若一的后背，偷笑。
刚刚被吓到了，现在被安慰了。只是这样，我就很满足了，但愿此刻，能够长久一点。
“尝尝看。”
韩若一转头，塞给我一颗剥皮的葡萄。甜蜜的滋味从果肉之中散开，充斥在味蕾。
“甜不甜！”
韩若一盯着我的嘴唇问，我点头：“好甜！”
“那我也尝尝！”
韩若一一手揽着我的腰，轻易的将我反转到他的怀里，仰头承受他突如其来掠夺的吻。
葡萄的甜蜜滋味，从我嘴里被夺走，混合了熟悉的气息后被传了回来。我吞咽，这是我贪恋喜爱的味道，混着葡萄的香甜，更加让我沉醉。
葡萄的香甜，在口腔之中慢慢地被稀释，韩若一的吻不再急促掠夺，浅浅的交换着气息，缱绻的吻着。
只是这样的姿势，让我很累。韩若一太高了，我太矮了，不得不承认，他的身高让我很有压力，忽然想到最萌身高差看到的一个帖子里面形容的，这样子很像是吞剑……
“唔……”
心思不知怎么的就发散了，然后还被韩若一逮到，狠狠地咬了一口，嘴唇痛死了！
韩若一咬完了，轻轻的舔舐着，带着安抚。只是那眼神，邪肆而诱惑，让我心惊胆战的。
那眼神之中汹涌之下，含着侵略的凶猛掠夺，只是被他隐忍着。我怎么觉得，他在想着怎么拆了我呢？
这人，这么阴晴不定的，该不会是憋久了吧？我又窘了，无端怎么想到这上面来了！
完了，不只是韩若一欲求不满，我也遭殃了！
许久之后，韩若一终于看够了，也终于吻够了，退开，把葡萄放到我的手上。
“等一下乖乖吃饭，我出去一趟。”
“哦！”
大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关上，我看着手上的盘子，葡萄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每一颗上的白霜都被的一点不剩。
无聊的伸手拨弄着，拣了一颗放嘴里，咬开，这颗葡萄不太甜，涩涩的。刚要吐到垃圾桶里，瞄到厨房门口有阴影。
葡萄被噎在嘴里，疑惑地看着门口的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一起吃饭，吃完了一起出去。”
韩若一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挽起袖子走进厨房。越过我的时候，很自然的亲了我一下才去洗手。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
“去外面等着吃饭，药茶记得喝！”
“好！”
我端着葡萄坐在小饭厅里一边吃，一边看着韩若一给我做饭。我又贪心了，不只想抱着他一辈子，还想他给我做一辈子的饭了！
吃饭，喝汤，又坐了半个小时小食，已经是午后两点半了。我摇头，我们两人还真是会磨蹭。
“去睡会儿？”
我吃了药，韩若一将我手上的水拿走，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不是出去吗？”
“你要是想睡觉的话我们就晚点。”
“你不急吧？”
我不知道韩若一是去做什么，但是他中午就该走的。因为我他却不走，应该不是急事吧？
我这么想，也确实是有点困。身体不好，总是容易犯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