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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和连连点头:“是是是,老板,你能叫我来,也能轰我走。你把我叫来,再把我轰走,累不累?”
“不累。”菲尔回答。
沈和无语,菲尔又加了三个字:“有意思。”
苏珊看看他们两个,笑嘻嘻说:“菲尔有时候也很风趣。”
他们点的菜上来了,菲尔率先拿起刀叉,苏珊跟着说:“开动了。”
吃了几口,沈和赞叹:“是比外卖好吃。”
过了一会儿,菲尔对沈和说:“后天京都有一个医学会议,你跟苏珊一起去参加一下。”
沈和看看苏珊,微微皱眉,对菲尔说:“不必了吧,我去干嘛,我又不懂医。”
“不懂就要学。苏珊也不懂,经过学习,现在没有人能说她不懂行。”
“那由她一个人学习就可以了,就不要找我了。”沈和一边嚼着食物一边说。
菲尔沉声说:“沈和,你这个态度,是吃定我了?”
“不敢,我们无亲无故又没有交情,我哪敢吃定你啊,老板!”沈和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老板,你的中文说的太好了,太地道了,简直不像个外国人,连‘吃定’都会说。”
菲尔淡淡地说:“谢谢,我是想当个中国人。”
微信提示音响了一声,沈和低头去看,是李芸熙的信息。
“晚上有时间了,会议取消。”
沈和喜形于色,之前他约李芸熙吃晚饭,李芸熙又说要开会,他非常失望,简直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找借口故意疏远他。现在看到信息,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连菲尔见了他这个样子都问了:“女朋友来微信了?”
“是啊,李芸熙说晚上不开会了,可以一起吃饭。”沈和美滋滋地说。
沈和刚回了一个好字过去,电话就响了。沈和知道,每次要说的话比较长,三言两语说不清时,李芸熙就会打电话或者语音。因为她怕麻烦,不耐烦打字。
电话里,两人商量着去哪里吃饭,这里那里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算敲定了时间地点。等沈和旁若无人的讲完电话,抬眼看见那两人面前的盘子都收了。他惊讶地问:“你们都吃完了?”
苏珊阴阳怪气地说:“对呀,都吃完了,你慢慢吃。你这一通电话可真够长的,满汉全席都能吃完了。”
沈和不与她多说,只道:“抱歉抱歉。”
菲尔端着咖啡杯,半天没有喝一口,只看着埋头吃饭的沈和,若有所思。
吃完饭,三个人往回走,苏珊没有上楼,直接去了车库,说下午去投资公司上班。
沈和和菲尔两人往楼上走,所过之处,产生一连串的冰冻效应。沿途看见他们的人都被冻住似的,脸上的表情被冻住了,肢体动作也僵硬迟钝了。菲尔的冰寒气场还真是威力强大。
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沈和跟菲尔道别,菲尔点点头,面无表情地从他的身边走过。
沈和迅速闪进自己办公室,关起门,把耳朵贴着门板,倾听了片刻。听着菲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走廊里回归寂静。
沈和脱下外套丢进沙发,然后松了松衣领,把自己也丢进沙发。瘫坐在沙发里,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明仁医药真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太收筋骨了。还是美佳食品好,自由自在的,连美佳食品的明争暗斗跟明仁的比起来,都是闹着玩儿的,不算是事儿。
他想起鱼和鱼缸的故事,一条鱼要待在合适自己的鱼缸里才能自在,鱼缸太小,无法畅游;鱼缸太大,又缺乏安全感。明仁也许根本就不是一个鱼缸,而是一条奔腾的河流,是他不熟悉的水域。好吧,不管怎么样,都要使劲游。活鱼都是逆流而上的,只有死鱼才随波逐流。
沈和混完了一天,终于到了下班时间。离开明仁医药,他驱车去李芸熙的公司梅肯智讯。
已经是春天了,可是余州的天气还不肯暖和起来。刚热几天,就来一次降温,然后重新回到冬天。按这个样子,今年又会是直接从冬天进入夏天的节奏,又没春天什么事儿了。
因为才下了雨,空气中带着寒气。李芸熙却穿的很少,一件薄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淡色的薄薄的风衣,而且还是七分袖的。沈和看着她就觉着冷,不禁问:“你不冷啊?”
李芸熙瞟了他一眼说:“看到一个打扮漂亮的女生,你问她冷不冷,这是非常没有礼貌的。”
沈和连连点头:“是是是,我错了。”
沈和为李芸熙拉开车门,等她上车后再不轻不重地关上门,绕到驾驶座上车,关好门,两人系好安全带,沈和发动车子,向大马路驶去。
李芸熙问他:“第一天在明仁医药上班,感觉怎么样?”
沈和摇头:“累,心累。以我的学历和能力,销售总监的职位实在是勉为其难了。下面个个高学历,老资格,不服管。早上开第一次会议,副总监就撂挑子跑了,说去看病,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还不一定。你说有这么巧,早不看病晚不看病,偏偏我上任第一天他就要看病了?明明知道是借口,我却不能不让人看病。”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搬出来让我解决,我就先都搁着,到时候再说。天也不会塌下来,不过,又怕会把这个摊子搞得太难看,多少还是有压力的……”
李芸熙静静地听他发牢骚,然后说:“压力大,有压力,我可以教你一个缓解压力的好办法。”
“说来听听。”
李芸熙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老人为什么喜欢躺着,不断的发出哼哼哼,哎哎哎的声音吗?”
“为什么?”
“因为你躺着,用你的胸腔不断的发出这种声音的时候,会全身感到舒畅,让你身心慢慢得到放松,并且心情愉悦,什么劳累不高兴马上就能消除了,很灵的,要不要试试?”
“还有这一说?”
“当然,有科学依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