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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上的须状物似乎会瞬间变长,悄无声息的往他身上缠。沈和只顾看着那颗微红的小心脏一般有节奏跳动的东西,浑然不觉自己的脖子已经被缠住了,直到窒息的感觉朝他袭来。
死了死了,沈和这才慌乱起来,双手在地上乱抓,也不知抓到了一个什么,好像是个石头,他随手就朝着眼前的怪猴子砸过去。
石头砸在怪猴子脸上,它只不过眨了一下眼睛,毫发无损,反而被激起了更大的怒气。它张大嘴巴,露出口中尖锐的牙齿,它似乎要愤怒地咆哮,却没有发出声音。
怪猴子的大嘴朝沈和啃咬过来,沈和的脖子正被触须缠绕着无法摆脱,阵阵窒息的感觉,又眼睁睁看着怪猴子的尖牙齿到了眼前,却只有闭上眼睛等死的份……
身体突然一松,新鲜的空气涌入,他好像没事?等了几秒,他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却看见那怪猴子倒在地上,就在离他几公分的地方,如此之近的大毛脸朝着他,又把他吓了一跳。
抬头,一个人影,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一个人。
“司医生,怎么是你?”沈和惊道。
气喘吁吁的司医生也同样惊讶:“沈和?”
前门口方向突然亮起灯光,司学红对沈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都匍匐着身体,不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那亮光又灭了,应该是看门老头起夜,或者是听到动静起来察看,见没事又熄灯睡了。
看没事了,司学红压低声音对沈和说:“帮忙,把这猴子给运出去。”
司学红是有备而来,他将一块麻布抖开,垫在怪猴子身下,然后让沈和拎着一头,他拎另一头,两人像抬担架似的将这个猴子抬起。
司医生打头,两人拐来拐去的来到一个极为隐蔽的小门跟前,从小门出去,把猴子给抬出去。
小门外边停着一辆箱式小货车,把猴子抬进车厢,锁好门,司学红吐了一口气,叫沈和上车。
两人坐到前排,司学红坐进驾驶座负责开车。沈和不住回头往院内张望,司学红问他:“你在看什么?”
沈和说:“没什么。”他惦记着汪警官是不是真的已经出了宅子。
司学红的车悄无声息地启动,绕了几个弯开到马路上,正经过沈和他们来时停车的地方。汪警官的车不在,沈和心道:这人说翻脸就翻脸,真的甩下他走了。
不过这时候沈和顾不上细想汪警官的事,他侧头看看旁边开车的司学红,再回头通过小窗口看看后车箱里那个睡死过去的怪猴子,有一肚子的话要问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司医生。
司医生先说话,一边开车一边跟沈和说:“吓坏了吧?突然看到这样的怪物。”
沈和心有余悸:“是啊,差点就死了。多亏你救了我。但是,司医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学红反问:“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沈和说:“因为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所以我想进来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话的时候沈和又回头往后看看,“这猴子不会突然醒过来吧?”
司学红说:“不会,我给它的麻醉剂量要到天亮了才能醒。”
“那还好,但是等下醒过来你要怎么对付?你要把它运到哪儿去?这个宅子好像是空的,没人住,只有一个看门人。”
司学红沉默着,大概是在考虑怎么对沈和说,以及跟他说多少。沈和静静的等待,想到司医生跟菲尔的关系,他又兴奋又紧张,之前所有的疑问,想知道却无从知道的事情,可能今天都能在司学红这里得到答案。
“沈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有好感。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回忆一下子涌到眼前,那也是和李芸熙初识的日子啊,他怎么会忘记呢。沈和的脸上好像有光,眼睛里也有。
“当然。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张老爷子的府邸,张老爷子80大寿。张家公子邀请的我,使我有幸能再次……我们见了张老爷子,我有幸被单独留下来,跟几位前辈共进晚餐。我们陪方丈吃素斋,我们四个人,张老爷子、方丈、司医生您,还有小辈我。那天晚上你们说的话,在我眼前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给我很大的震撼和启发。怎么会忘记呢,印象太深刻了。”
司学红点了一下头说:“我当时一见到你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感觉我们之间一定会产生某种交集,甚至,你会是那个能给我帮助的人。”
“帮助?”沈和很惊讶,“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跟你们怎么能相比。我无权无势的,能帮什么忙。如果我真能给您帮什么忙的话,我当然十分愿意,也非常荣幸。”
司学红又沉默了,这次沉默的时间比刚才长,长的让沈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终于,司学红开始叙述:
“我为一个不同寻常的雇主工作,除了我在医院里的工作,我还是他的私人医生。我给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做家庭医生,比如张老爷子,潘家老爷子。而这个雇主,非常与众不同。如果我当初不是那么好胜,想要接高难度的病案,也许就不会惹上这个大麻烦。”
“我为他看病,负责他的健康,同时为他做一些医学研究,和生物药品方面的研究。我对专业有很大的野心,又需要很多钱。我为什么需要很多钱,上次我对你讲过。”
沈和点点头,他当然记得,司医生的母亲、妹妹都有病,他也很担心自己有同样的遗传病。
司医生微微一笑:“而这个雇主在两方面都能满足我,非常有钱,付给我的报酬非常高,又无条件支持我的所有研究,并且给我展示了我无法接触到的案例和领域。”
“真是奇怪,不对任何人说的秘密,为什么会告诉你?这半年来的实验成果就是这只猴子,你已经感受过它那只恐怖的爪子了。它是两种生物的合成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