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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里,沈和接到一个电话。
“喂,我是小刘啊。”
沈和问:“哪个小刘?”
对方说:“我就是那个法语翻译小刘呀,记得吗?给那个,呵,托马斯博士做翻译的那个。”
“哦,知道,是你呀!你好你好!有事吗?”
小刘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事儿,也许是我多事,但是我想啊,既然你跟他是认识的朋友,我还是跟你说一下。是这样的,你那个朋友周峰算命很灵的事,我跟我的朋友都说了,有一个朋友特别感兴趣,一直叫我带他去找周峰。昨天我就带他去找了,结果没找到,附近的人都说,周峰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出现了。他经常在的那几个地方,我都去问过了,都说没看到他。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大概是我多事吧,其实一个乞丐不见了,也没什么稀奇的。当然,你的朋友不算是真正的乞丐,大师是想体验乞丐生活,但是毕竟就是像乞丐一样生活嘛。这个街上少了一乞丐,谁也不会在意。也许是我多心了,可能经历了托马斯博士的事,变得神经过敏了,呵呵。也许大师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体验生活了,我现在想想,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事儿,都怪我爱管闲事,多嘴多舌的来跟你说这些,哎呀实在是打扰了,你不要介意。”
沈和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打扰,我要谢谢你的,谢谢你跟我说这件事。”
一下班,沈和就去上次小刘带他找到周峰的那个地方。
他向周围的人打听,果然都说差不多一个多星期没看到周峰这个人了。沈和心中不安,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用。
就在沈和准备去别处再打探的时候,一个热心的老头在一楼的窗户上叫住他说:“我上周二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在跟他说话。但是那天晚上黑灯瞎火的,跟他说话的人又是背对着我,也没有看清楚。反正第二天早上,我看他就不在那儿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
“他是跟着那个人走了吗?”沈和问。
热心老头说:“那我就没有亲眼看到了,可能吧,很有可能。那天晚上我要睡觉了,去关窗的时候看到他们,然后我就关上窗拉了窗帘睡觉了,也没有再看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这一切似曾相识,让沈和不能不想起乞丐老刘。那晚在海棠山庄的草丛里,彭哥跟老刘说话,然后就把老刘给带走了。是不是他们为了实验,又出来找乞丐了?
“那个跟他说话的男人,是不是嗓子有点哑?”沈和问。
老头摇头:“没听见,太远,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沈和再问不出什么了。知道没用,他还是打电话给陈世昌,问他有没有找到周峰。
电话里陈世昌说:“周峰?上次跑了以后我就再没找到他,我也正在找他呢,他的药物反应也很特殊,跟你不是一个类型的,我是要对他做个特别的跟踪研究的。你看到他了?”
“没有,我就是问问。”
“你要是看到他赶紧通知我。”
“行吧,如果我能看见他。”沈和有些没精打采。
这地方偏僻,不好打车,好不容易叫到一辆车,又在半路上抛锚了。司机大呼晦气,好像是沈和让他的车抛锚的。沈和不跟他计较,下车步行,寻找另外的交通工具。
步行了一段路,看到有个公交车站,等车来了,沈和随便跳上一辆车。乘坐到市区下车,他想再换乘另外的公交,或者打车回自己的住处。
这时肚子咕咕的叫,饿了。他向四周看看,索性找了一家小店进去,准备先填饱肚子再回去。
然而他吃了没几口就胃痛起来。起先想顶顶过去,没想到越痛越厉害了。东西也不想吃了,等感觉好了一点,他走出小饭店,想赶快回家。
又是一阵绞痛袭来,他抱着肚子弯下了腰,就这么蹲在了路边,冒了一头的汗。
“沈和,是你吗?”
是一个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
那女孩弯腰去看沈和的脸,想要确认。沈和勉力抬头,正和那姑娘四目相对,正是郑舜华。
这时郑舜华也看清楚了沈和,先是惊喜,然后是焦灼与关切。
“沈和你怎么啦?是胃痛吗?去我家吧,我家就在附近,我家有胃药,给你吃一颗就好了。”
沈和摇头:“不麻烦你了,我一会儿就好。”
郑舜华说:“这怎么行,不要小看胃病,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爱护。”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不由分说的挽着沈和的胳膊,把他扶起来。
“你这个样子怎么行,去我家吧,吃点药,休息休息,让我妈给你下碗面,不能再吃外卖了。你回去一个人,也没人照顾你。走吧,我爸爸妈妈都很热情好客的。”
沈和拗不过她,胃又痛得让他发昏,于是就跟着郑舜华去了她家。郑舜华家确实很近,没几分钟就到了。不过这短短的一点路,对今天的沈和来说却特别漫长。
郑舜华这是刚下班回来,她的父母都在家,烧好了饭菜等她回家吃饭。看到一起进门的沈和,从惊讶到热情。的确如郑舜华所说,她的父母都是很热情的人,只是房东太太的热情有点过头。
“哎哟,这是怎么了,赶紧坐下,快在沙发上坐下。”
女房东和自己女儿一起,搀扶着沈和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这是怎么了?哎吆吆,看这一头的汗!”
“沈和胃痛,我在前面小饭店碰见他的,就叫他到我们家来了。”
“老头子,快去把药箱里的胃药拿来。”女房东指挥自己的老伴去拿药,又叫郑舜华去倒一杯热水。
沈和吃了胃药,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
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是郑舜华妈妈_的手艺。沈和歉意地说:“真是太打扰你们了,你们赶快吃饭吧,我回去了。”
“不打扰不打扰,别走啊,吃了饭再去。”
“不了,我现在也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女房东坚持。